雨势渐歇时,屋檐垂落的水珠在青石板上敲出错落的节奏。醉梦泠忽然拍手笑道:“雨后的西子湖最是好看!”她粉衣上的银鱼坠子随着动作叮咚轻响,眼中映着湖面泛起的粼粼波光。醉梦熙闻言立刻抄起银枪,白色劲装还带着潮气:“正好试试新练的招式!”大风默默跟在她身后,腰间的玄铁剑随着步伐轻晃。
觅如被洛君牵着手走到湖边,素兰襦裙扫过湿润的草地,沾了几星水珠。她望着远处湖心亭上醉梦香与聂少凯的身影——大姐的明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聂少凯正将油纸伞倾向她那边,自己肩头却洇出深色水痕。“小心着凉。”洛君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温热的气息。他取下自己束发的玉冠,将觅如微湿的长发松松挽起,发间的鼠尾草草环沾着雨珠,愈发显得清新。
忽然,一阵欢笑声打破静谧。醉梦红踩着湿漉漉的石子路跑来,火红裙摆沾满泥点,怀里却抱着几只荷叶包:“冯郎烤的鱼!还热乎着!”她身后,醉梦媛晃着鎏金铃铛,金色裙摆下露出沾泥的绣鞋:“徐怀瑾说要给我们烤鱼,结果差点把自己的扇子烧了!”徐怀瑾摇着残缺的折扇,俊脸上浮起赧然的笑。
众人围坐在湖边,陶碗盛着醉梦甜酿的桃花酒,碰在一起发出清脆声响。醉梦艾分着新烤的桂花糕,绿色衣袖扫过觅如的手背:“阿如,尝尝这个,加了松子碎。”觅如接过,咬下一口,香甜的气息在口中散开。她偷偷看向身旁的洛君,少年正专注地替她挑着鱼肉里的刺,烛火映得他侧脸温柔。
夜色渐深,醉梦紫忽然化出九尾狐身,紫色毛发在月光下泛着柔光。纳兰京笑着将披风铺在地上,让她蜷在怀里。小加加和刘阿肆不知从哪抱来干柴,燃起篝火。火光跳跃间,觅佳正指挥着李屹川搭建临时的灶台,亮黄色身影在火光中穿梭。虎妞小葵和二宝则蹲在一旁,认真地往火里添着树枝,橙色裙摆与夜色交织。
觅如靠在洛君肩头,听着姐妹们的笑闹,望着湖面倒映的星火。陶碗碰撞的声响,混着醉梦泠哼唱的江南小调,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洛君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手背,低声道:“以后每年今日,我们都...”话未说完,却被醉梦熙突然的惊呼声打断——她的银枪挑飞了窜上灶台的野猫,正是醉梦红调皮的化身。众人的笑骂声再次响起,惊起一湖碎星,将所有未说出口的温柔,都揉进了这江南春夜的烟火里。
篝火噼啪爆开火星时,醉梦媛忽然跳上石桌,鎏金裙摆扫过众人陶碗。她晃着腰间铃铛,眼波流转:“总玩飞花令多无趣,不如来‘真心话大冒险’!”徐怀瑾折扇轻敲她脚踝,却被她灵巧躲过,反倒带翻了身旁醉梦紫的酒碗。紫色酒液泼在纳兰京月白长袍上,少年非但不恼,还笑着抽出帕子替心上人擦拭裙摆。
“我先来!”醉梦红化作人形,火红衣裳沾着烤鱼碎屑,指尖勾着酒筹指向觅如,“小老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觅如缩在洛君怀里,素兰襦裙绞着他的衣摆,耳尖通红:“真...真心话。”“那我可要问了——”五姐拖长尾音,“你第一次发现自己喜欢洛公子,是不是在溪边看他写字的时候?”
陶碗相碰的脆响戛然而止,众人齐刷刷望过来。觅如感觉洛君手臂骤然收紧,她盯着自己发间的鼠尾草草环,想起那年春日,洛君蹲在溪边青石上临帖,阳光将他的影子与摇曳的野花叠在一起。那时她偷藏的野果滚到他脚边,他抬头一笑,惊得她差点跌进水里。“是...是的。”她声音轻得像蚊子,却让洛君呼吸都变得灼热。
醉梦甜“哎呀”一声拍手,橙色衣袖带倒了旁边的桃花酒坛。燕子严眼疾手快扶住,却沾了满手酒液,他无奈地看向心上人,换来一个甜甜的笑。醉梦艾揪着绿色裙摆,像只害羞的兔子:“原来阿如是那时...”话未说完,醉梦青已甩出青色丝带缠住五姐手腕:“该你选了。”
“大冒险!”醉梦红笑得狡黠,突然跃上洛君肩头,火红尾巴扫过他耳际,“去亲冯郎一下!”远处传来冯广坪的咳嗽声,农场主生意人耳尖通红,却张开双臂等她扑过来。众人哄笑声中,觅如被洛君拉到身后,少年耳后泛着薄红,却将她的手攥得更紧:“莫要闹她。”
这时,小加加突然指着湖面惊呼。众人望去,只见醉梦泠赤足站在荷叶上,粉红色裙摆浸在水中,银鱼坠子随波轻摆。她的恋人觅两哥哥撑着竹筏靠近,月光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远处传来醉梦熙的银枪破空声,白衣少女正与大风比试,招式里却藏着几分柔情。
觅如靠在洛君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陶碗碰撞的声响再次响起,混着醉梦紫的歌声,在夜风中飘向远处的灯火。洛君低头时,呼吸扫过她发顶的草环:“明日...我们去溪边写生可好?”他的声音里藏着忐忑,却让觅如眼眶发烫。她轻轻点头,素兰裙摆与他的玄色衣摆交叠在一起,在篝火的映照下,织成一幅温柔的画卷。
夜风卷着烤鱼肉香掠过发梢,觅如忽然想起灶上还煨着新煮的茶。她刚要起身,洛君已先一步按住她肩头:“坐着,我去端。”少年起身时玄色衣摆扫过她膝头,腰间玉佩撞出清响。醉梦媛见状晃着鎏金铃铛起哄,被徐怀瑾用折扇轻轻敲了下脑袋。
厨房檐角的灯笼在风中摇晃,洛君掀开陶釜时,热气裹着茉莉茶香扑面而来。他望着案上叠得齐整的陶碗,指尖无意识摩挲过釉面的纹路,恍惚又见得幼时觅如踮脚够碗柜的模样——那时她总摔碎碗碟,却固执地说要帮厨,最后歪着脑袋冲他笑,发间沾着的面粉像落雪。
“洛公子又在发呆!”醉梦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二姐系着的橙色围裙上沾着面渍,怀里抱着新烤的桂花糕,“阿如眼巴巴望着厨房呢,还不快端过去?”洛君耳根发烫,手忙脚乱地盛了两碗茶。走出厨房时,正撞见醉梦红变回猫形,蜷在冯广坪肩头打盹,火红尾巴垂下来,扫过他粗布衣裳。
湖边篝火将熄未熄,火星溅在青石上明明灭灭。觅佳和李屹川正合力搬动陶瓮,亮黄色短打与深灰劲装在月光下交错;小加加蹲在岸边,教刘阿肆用柳条编蚱蜢,白色裙摆沾满草屑。醉梦泠赤脚踩在浅水里,银鱼坠子在脚踝叮咚作响,觅两哥哥蹲在竹筏上,小心翼翼地替她挽起浸水的裙摆。
“小心烫。”洛君将茶碗递给觅如,指尖擦过她微凉的手背。少女捧着素白陶碗,看茶汤里漂浮的茉莉花瓣,忽然想起方才被追问时的心跳。她偷瞄身旁的少年,见他耳尖还泛着红,正专注地往她碗里添烤好的鱼肉,月光落在他睫毛上,碎成一片银芒。
醉梦紫忽然化出九尾,紫色毛发拂过众人脚踝。“夜深啦!”她眯起眼睛打了个哈欠,尾巴却悄悄缠住纳兰京的手腕,“明日还要去市集采买呢。”此言一出,醉梦熙收起银枪,白色劲装沾满尘土,却依旧神采飞扬:“正好去铁匠铺取新打的剑!”大风默默跟在她身后,弯腰拾起她遗落的狼齿发饰。
众人渐渐散去,觅如望着摞在石桌上的陶碗,釉面倒映着天边残月。洛君忽然伸手,替她拨开发间歪斜的鼠尾草草环,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说好了,明日溪边写生...”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却让觅如脸颊发烫。远处传来醉梦香的笑声,明黄披风掠过回廊,聂少凯提着灯笼亦步亦趋,暖光将两人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残星渐隐时,露水已凝在青石板上。觅如望着石桌上凌乱的陶碗,刚挽起素兰衣袖,洛君的手已先一步按住她的腕子:“不是说好明日写生?这些留着明早再收拾。”少年指尖还带着方才烤鱼的温度,腕间玉佩轻轻撞在她银镯上,发出细碎声响。
“哪有这般偷懒的!”醉梦甜抱着装满桂花糕的竹篮路过,橙色裙摆扫过觅如脚踝,“小葵和二宝已经把鸡窝重新搭好了,你们倒好——”话未说完,院角突然传来“咚”的闷响,惊飞了栖在梅树上的夜莺。众人转头望去,只见虎妞小葵顶着歪掉的橙色发带,正从新棚顶上探出头来,二宝举着木梯在下面急得直跺脚。
“我就说梯子短了!”醉梦熙的声音从围墙外传来。白衣少女倒挂在墙头,银枪挑着盏灯笼,大风在墙下张开双臂,生怕她一个不稳摔下来。醉梦紫晃着九尾狐尾凑过去,紫色衣袂扫过徐怀瑾的折扇:“不如让徐公子给画个云梯?听说他前日刚画了《蓬莱仙阁图》。”
“又打趣我!”徐怀瑾笑着收扇,却瞥见醉梦媛踮脚去够廊下的灯笼,金色裙摆险些扫落梁上的燕巢。他眸光微闪,折扇轻点便将灯笼稳稳取下,惹来少女狡黠的笑。此时醉梦青正倚着雕花窗棂,青色纱衣被夜风吹得半透,何童默默将披风披在她肩头,指尖触到她冰凉的指尖时,耳尖猛地红了。
觅如趁着众人笑闹,悄悄抽回手去摞碗。陶碗相碰的清响里,她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洛君的玄色衣摆垂落在她脚边,带着墨香的气息将她笼罩:“小心些。”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觅如低头看着他覆在陶碗上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与她的交叠,惊得她险些碰倒碗架。
“哟,还说不收拾!”醉梦红不知何时变回人形,火红裙摆蹭过觅如的素兰裙裾,“冯郎,你瞧他们——”话没说完,冯广坪已将披风裹住她单薄的肩头:“夜深露重,别着凉。”远处传来醉梦泠的轻笑,粉红色身影倚在觅两哥哥撑的竹筏上,银鱼坠子在水面荡起圈圈涟漪。
当最后一盏灯笼熄灭,觅府沉入静谧。觅如望着摞好的陶碗,釉面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洛君的手轻轻搭在她肩头,带着温度的掌心透过衣料传来:“明日...我给你画张像可好?”他的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了夜色,却让觅如心跳如擂鼓。远处传来醉梦香的马鞭声,明黄披风掠过西子湖畔,聂少凯的马蹄声紧紧相随,踏碎了满湖星子。
更漏声在寂静中愈发清晰,夜风掠过檐角铜铃,惊起一阵细碎的叮咚。觅如将最后一只陶碗稳稳摞上碗架,素兰裙摆随着动作轻扬,露出脚踝处若隐若现的银铃脚链。洛君倚在雕花门框上,看着少女踮脚时纤细的背影,案头新研的墨汁早已凉透,却舍不得移开目光。
“还不歇息?”醉梦兰的声音从月洞门传来。六姐身着蓝色襦裙,发间簪着一支青玉兰花,身旁南宫润抱着一摞书卷,墨香混着夜来香的气息弥漫开来。“明日卯时还要去书肆,莫要贪凉。”南宫润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白玉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洛君案头干涸的墨砚,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觅如正要答话,忽听得后院传来“咯咯”的鸡叫声。醉梦甜举着油灯冲出来,橙色裙裾沾着稻草:“不好了!新来的芦花鸡又钻到柴堆里去了!”燕子严紧随其后,挽起衣袖准备帮忙,却被醉梦甜拦住:“你去烧些热水,待会儿给鸡窝消毒。”
“我也去!”小加加蹦跳着跑来,白色粗布衣裳上还沾着编蚱蜢时的草汁。刘阿肆扛着竹扫帚跟在后面,憨厚的脸上满是笑意:“俺知道鸡最爱往哪躲!”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路欢快的脚步声。
觅如望着热闹的后院,唇角不自觉上扬。正要转身帮忙,却被洛君轻轻拉住手腕。少年的掌心带着薄茧,温度透过衣袖传来:“别动。”他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从她发间取下一片飘落的竹叶,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稀世珍宝。
“又发呆!”醉梦红不知何时化作猫形,纵身跃上碗架,火红的尾巴扫过陶碗边缘。觅如眼疾手快扶住摇晃的碗架,嗔怪道:“五姐!”醉梦红却狡黠地眨了眨眼,忽然纵身扑向远处的冯广坪,惊得农场主手忙脚乱接住她。
此时,醉梦熙的银枪突然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雪亮的弧光:“大风!接招!”白衣少女身姿矫健,枪尖直指对方咽喉。大风不慌不忙抽出腰间软剑,玄色劲装在风中猎猎作响。两人的招式看似凌厉,实则点到为止,倒像是在演练新学的套路。
觅如靠在洛君肩头,听着姐妹们的笑闹声与陶碗碰撞的清响交织。远处,醉梦紫的九尾狐尾在夜色中若隐若现,纳兰京正将披风轻轻披在她身上;醉梦泠坐在觅两哥哥划的竹筏上,粉红色裙摆垂入水中,惊起一圈圈涟漪。
“以后每日都这般就好了。”觅如轻声呢喃,声音被夜风吹散。洛君闻言,手臂不自觉收紧,下巴轻轻蹭过她的发顶:“会的。”他望着满天星辰,眼中映着身旁少女温柔的侧脸,忽然觉得,这平凡琐碎的日常,便是此生最珍贵的画卷。陶碗相碰的清脆声响,恰似岁月流转的音符,将所有温柔与欢喜,都谱进了这江南的夜色里。
夜露渐浓,青石地上洇出点点湿润。觅如正用帕子擦拭碗沿水渍,忽听“啪嗒”一声——醉梦媛踩着月光翻进院子,金色裙摆卷着几片银杏叶,发间金步摇晃出细碎流光。“阿如!快救我!”她扑到碗架旁,身后徐怀瑾摇着折扇慢悠悠追来,“觅媛姑娘又偷摘邻家的桂花,被王婆追了三条街。”
“明明是那桂花香得恼人!”醉梦媛吐了吐舌头,忽然瞥见洛君案头的墨砚,眼睛一亮,“洛公子替我画幅《盗桂图》可好?”话音未落,醉梦甜端着热粥从厨房转出,橙色围裙沾着米粒:“先喝碗粥压惊,王婆晌午还送了腌菜来。”燕子严紧随其后,默默将竹凳往火堆旁挪了挪。
湖畔忽起一阵喧哗,醉梦熙的银枪挑飞盏灯笼,白衣翻飞如鹤:“大风!这次不许让着我!”她的恋人抡起玄铁剑格挡,震得地面轻颤。醉梦紫蜷在纳兰京怀中,九尾狐尾扫过篝火,溅起的火星照亮两人相视而笑的眉眼。远处竹筏上,醉梦泠将脚浸在湖水里,粉裙与觅两哥哥的衣袂一同被夜风吹得鼓胀。
“小心着凉。”洛君将披风披在觅如肩头,指尖触到她发凉的耳垂。觅如望着他袖口新添的墨迹,鬼使神差道:“明日去溪边,你教我写字?”话出口便红了脸,低头时发间鼠尾草草环扫过洛君手背。少年呼吸微滞,喉结动了动:“好。先写...‘执子之手’?”
“哎哟——”醉梦红变回人形,火红裙摆蹭过两人,“酸掉牙了!”她身后冯广坪扛着新劈的柴禾,闻言憨厚一笑,露出雪白的牙。这时后院传来虎妞小葵的吼声:“二宝!再让鸡跑出来,今晚就炖了你!”伴随着扑棱棱的振翅声,几只芦花鸡慌不择路冲进回廊,正撞向觅如刚摞好的陶碗。
千钧一发之际,觅佳带着李屹川赶到。蚁族少女身形小巧,眨眼间跃上碗架稳住瓷碗;大力士挥臂如扇,将惊鸡驱赶到角落。“吓死我了!”觅如抚着胸口,素兰裙摆还在微微发抖。洛君伸手替她捋顺乱发,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传来:“有我在。”
更鼓声悠悠传来,醉梦艾抱着装满桂花的竹篮走过,绿色裙摆沾着夜露:“都早些歇着吧。”她身后苏晚凝提着灯笼,暖光将两人影子叠成一幅画。觅如望着渐渐散去的众人,听着陶碗碰撞的余韵混着湖水轻响,忽然觉得,这吵吵闹闹的烟火气,比任何诗词歌赋都动人。洛君牵着她的手往厢房走,月光将他们的影子越拉越长,恰似未完待续的故事,在江南的夜色里静静流淌。
月光爬上雕花窗棂时,觅如正踮脚往碗柜顶层塞陶碗,素兰襦裙下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脚踝,脚链上的银铃随着动作轻轻摇晃。洛君望着她发间沾着的花瓣,喉结动了动,伸手替她取下时,却不小心碰落了她挽发的玉簪。
“小心!”觅如慌忙去接,摞好的陶碗顿时摇晃起来。洛君眼疾手快扶住碗架,两人靠得极近,他甚至能看清她睫毛上未落的水珠。“笨手笨脚的。”他低声嗔怪,语气里却满是温柔,“这么多年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冒失。”
“还不是因为你!”觅如脸颊泛红,小声嘟囔着整理头发。她忽然想起幼时在溪边,也是这样不小心摔碎了洛君送她的瓷瓶,当时少年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要再给她寻个更好的。
正说着,院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醉梦香骑着枣红马疾驰而来,明黄色的披风在夜风里猎猎作响,身后跟着驾着马车的聂少凯。“阿如!快拿碗来!”大姐高声喊着,“福州运来的荔枝,再不吃可就坏了!”
话音未落,醉梦甜已经端着果盘从厨房跑出来,橙色裙摆扫过地面:“就知道大姐惦记着吃!”她转头冲觅如眨眨眼,“快把新洗的碗拿来,正好尝尝聂公子带来的桂花蜜。”
觅如刚要去取碗,却见醉梦熙提着银枪走来,白色劲装沾满尘土,发间狼齿发饰微微晃动。“累死我了。”她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大风,去给我倒碗水来。”一旁的大风默默起身,眼神里满是宠溺。
夜色渐深,众人围坐在庭院里。醉梦紫的九尾狐尾在月光下泛着柔光,纳兰京正细心地给她梳理尾毛;醉梦青倚在何童肩头,青色纱衣上的银蛇刺绣在烛火下若隐若现;觅媛晃着鎏金铃铛,缠着徐怀瑾讲江湖趣事,金色裙摆随着笑声轻轻摆动。
觅如靠在洛君肩头,听着姐妹们的笑闹声,望着摞得整整齐齐的陶碗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洛君的手臂环着她的腰,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以后每天都这样就好了。”她轻声说,声音里满是向往。
洛君低头看着她,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会的。”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明日我们去溪边,我教你画荷花,再给你摘最甜的莲子。”
觅如抬头,正巧对上他炽热的目光,脸颊瞬间红透。远处传来醉梦泠的歌声,混着陶碗碰撞的清脆声响,在夜色里久久回荡。这一刻,时光仿佛静止,所有的温柔与美好,都定格在这方小小的庭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