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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25 躲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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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巷口槐花落作雪,素兰裙裾的觅如将脸埋进绣帕,耳尖却悄悄捕捉着石板路上细碎的脚步声。忽有竹哨声从九曲回廊传来,她忍不住弯起嘴角,却不知身后早有熟悉的气息靠近——自小玩闹时,洛君总能循着她发间铃兰香,在古巷的每个转角寻到藏得再深的她。

青瓦覆雨的古巷里,身着素兰衣的觅如蒙着帕子倚着斑驳砖墙,尾巴不安分地在裙底轻晃,而洛君总能踏着潮湿的青苔,循着若有若无的铃兰香,在蜿蜒曲折的巷陌转角,准确无误地扣住她微微发烫的手腕。

暮春的西子湖畔飘着槐花香,粉白花瓣如碎雪般簌簌落在青石板路上。觅如躲在巷口斑驳的砖墙后,素兰色襦裙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绣着银线鼠尾纹的裙裾。她将脸埋进绣着铃兰花的帕子,却偷偷竖起毛茸茸的耳朵,连发间的铃兰簪子都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这次可要藏好。"她咬着唇瓣暗自较劲,粉嫩指尖攥紧帕子,尾巴不安分地在身后卷成小圈。作为鼠族少女,她最擅长的便是隐匿踪迹,可每次和洛君玩躲猫,总被他轻易找到。

远处传来清脆的竹哨声,像是春风掠过湖面。觅如忍不住抿嘴偷笑,洛君又在使诈了——这是他们儿时约定的暗号,每次他找不到人就会吹哨诱她现身。她屏住呼吸,将身子往墙角又缩了缩,却没注意到身后的槐树枝桠正轻轻晃动。

"躲在这里,可算找到你了。"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觅如惊得转身,正对上洛君清亮的眼眸。少年身着月白长衫,衣襟上别着枚青玉鼠形佩,发间还沾着几片槐花瓣。他伸手拂去她肩头的落花,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又在偷学老鼠打洞?"

"明明是你作弊!"觅如鼓起脸颊,尾巴气得直甩,"哪有人躲猫还吹哨子的?"

"可我不吹哨子,你就不肯出来。"洛君笑着晃了晃手中竹哨,忽然压低声音,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而且...有人的尾巴早把行踪暴露了。"

觅如这才发现自己的尾巴不知何时缠上了洛君的手腕,顿时涨红了脸,慌乱地要抽回来:"谁、谁暴露了!分明是你运气好!"

"好好好,是我运气好。"洛君纵容地笑着,任由她像只炸毛的小老鼠般挣扎,目光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知道,就算没有那声竹哨,没有晃动的尾巴,只要循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铃兰香,他总能在这弯弯绕绕的古巷里,找到他最想找的那个人。

梅雨时节的江南总笼着层朦胧水雾,青瓦上垂落的雨帘将古巷切割成碎玉般的光斑。觅如蒙着缀银边的月白帕子,素兰色襦裙被水汽洇得发潮,绣着鼠齿纹的裙摆紧贴小腿。她像只警惕的小兽,贴着斑驳的砖墙缓缓挪动,身后尾巴却不受控地在裙底轻轻摇晃,沾着几片被雨水打落的紫藤花瓣。

"这次定要让他寻个遍。"她咬着下唇默想,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帕角的铃兰花纹。巷口传来醉梦熙爽朗的笑声,混着大风调试弓弦的轻响,惊起檐角栖着的雨燕。觅如竖起毛茸茸的耳朵,辨着洛君脚步声该来的方向,却忽闻头顶传来瓦片轻响。

还未等她反应,带着皂角香气的怀抱已将她圈住。洛君的青竹骨伞斜斜遮在两人头顶,月白长衫下摆垂落,恰好盖住她慌乱摆动的尾巴。"觅小姐这是要躲去哪?"温热的气息拂过蒙帕处,觅如能想象到少年此刻眼底狡黠的笑意,"莫不是要顺着排水道钻回觅府?"

"你、你何时......"觅如伸手去扯帕子,却被洛君先一步握住手腕。少年掌心带着习武的薄茧,轻轻摩挲着她腕间红绳系着的青玉铃铛——那是幼时她偷藏他的生辰礼,后来被他亲手戴上的。

洛君将伞又往她那边倾了倾,自己半边肩膀已被雨水打湿:"方才在九曲桥见你踩着水洼跑,尾巴尖上还沾着柳絮。"他忽然俯身,觅如蒙着帕子的脸瞬间滚烫,只听头顶传来轻笑,"现在倒好,连紫藤花都往尾巴上落。"

觅如又羞又急,尾巴猛地一甩,却扫落几片沾在洛君肩头的紫藤。"就会欺负人!"她跺脚时,裙摆扫过墙角青苔,惊起两只避雨的潮虫。洛君却顺势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伞面正巧挡住远处醉梦泠撑着荷叶蹦跳的身影:"明日带你去寻最大的紫藤架,任你把尾巴缠满花藤可好?"

话音未落,巷尾传来醉梦红的娇叱:"冯广坪!你偷藏的鱼干是不是又喂野猫了?"洛君与觅如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雨声渐密,将少年少女的私语浸得愈发温柔,唯有觅如发间铃兰簪子,随着轻笑在雨幕里轻轻摇晃。

雨势忽急,青瓦上的水珠连成白练,顺着飞檐坠下,在巷口积起一圈圈涟漪。觅如被洛君半护在伞下,蒙着帕子的脸颊还泛着薄红,尾巴却悄悄绕上少年垂落的衣带,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又偷偷缠上来了。”洛君低笑着松开她的手腕,指尖却顺着她发间滑落,轻轻按住晃动的铃兰簪子,“上次你藏在粮仓顶,尾巴把稻草戳出个洞,害我找了整整三个时辰。”他故意说得委屈,声音里却满是宠溺,说着便抬手将她耳畔沾湿的碎发别到耳后。

觅如偏过头,耳朵尖在帕子下动了动:“那是你笨!”话虽硬气,尾尖却无意识地卷紧了几分。远处传来醉梦泠欢快的呼喊:“觅两哥哥快看!荷叶能盛住这么多雨水!”紧接着是一阵水花四溅的声响,惊得巷子里的麻雀扑棱棱飞起。

洛君突然收起伞,拉着觅如往巷尾跑。素兰裙摆掠过积水,溅起细碎的水花,觅如慌乱中抓住他的衣袖,帕子滑落到脖颈:“做什么突然......”话音未落,便被眼前的景象止住。醉梦熙正单脚立在石凳上,大刀耍得虎虎生风,大风倚着墙笑看,腰间箭囊还别着几朵不知从哪摘来的野花;醉梦红揪着冯广坪的衣领,红色裙裾沾满草屑,却仍不忘往他怀里塞新烤的鱼干。

“原来大家都在躲清闲。”洛君俯身拾起觅如滑落的帕子,轻轻替她擦去额角的水珠,“明日来我家书房?新得了套《列国志》,带你看会打洞的鼠将军。”他说得一本正经,眼底却藏不住狡黠。

觅如的尾巴“啪”地扫过他手背,耳尖通红:“谁要看什么鼠将军!”可看着少年眉眼弯弯的模样,又忍不住补充,“...除非带桂花糕。”

雨声渐歇,斜阳穿过云层,在青石板上投下两人交叠的影子。远处传来醉梦甜清亮的歌声,混着燕子严的笛声,惊起一湖涟漪。觅如任由洛君牵着往前走,尾巴不知何时又缠上了他的手腕,在暖风中轻轻摇晃。

残阳将青石板路染成琥珀色时,巷口突然飘来炒栗子的甜香。觅如的鼻尖动了动,尾巴在洛君手腕上缠得更紧——她最是贪这口热乎的滋味。少年立刻会意,从袖中摸出几枚铜钱,对着巷尾挎着竹篮的老汉扬声道:“老伯,来两包糖霜栗子!”

“就会收买人心。”觅如嘟囔着松开尾巴,伸手去接还冒着热气的油纸包。剥开焦褐的外壳,金黄的栗肉泛着糖霜,咬下去时烫得她直呵气,眼睛却弯成月牙。洛君见状笑着取过栗子,用帕子垫着替她慢慢剥壳,修长手指捏着去了皮的栗子递到她唇边:“小心烫。”

忽有马蹄声由远及近,惊得觅食的麻雀扑棱棱飞起。一袭明黄衣衫的醉梦香骑着高头大马疾驰而来,身后聂少凯驾着雕花马车紧追不舍。“香姐姐又闹脾气了!”觅如踮脚张望,见醉梦香在马背上拧着眉,发间金豹形簪子随着颠簸晃个不停,“聂公子每次都要把新得的绸缎裁成她喜欢的样子,偏生姐姐还嫌不够威风。”

洛君将剥好的栗子喂进她嘴里,低声笑道:“就像某人明明盼着我找到,偏要说我作弊。”话音未落,头顶传来“噗嗤”一声轻笑。两人抬头,只见醉梦紫倚在雕花木窗上,紫色纱裙随风轻摆,纳兰京正半跪着替她系散开的裙带,面上却佯装无奈:“小狐狸又偷吃糕点,当心被你兄长发现。”

暮色渐浓,灯笼次第亮起。觅如望着巷口相拥的醉梦甜与燕子严,突然有些羞赧。她往洛君身边挪了挪,素兰衣袖擦过他的月白长衫:“明日...明日还来这里躲猫?”少年低头看她,目光温柔得能揉碎夜色:“好,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寻得到。”说着,将最后一颗剥好的栗子轻轻放进她掌心。

夜色初临,灯笼的光晕在湿润的石板路上晕开,像撒了一地的碎金。觅如捧着糖霜栗子,忽然瞥见巷口闪过一抹亮黄。原来是觅佳踮着脚尖,正指挥李屹川往墙上张贴告示,蚁族少女特有的精巧触角在发髻间轻轻颤动:“这边歪了!往左挪半寸!”大力士小心翼翼挪动着木梯,生怕惊到头顶的小人儿。

“我们去帮帮他们?”觅如扯了扯洛君的衣袖。少年笑着接过她手里的油纸包,“你呀,又要管闲事。”话虽如此,脚步却已朝着巷口走去。刚靠近,就听见觅佳叹气:“下个月的百花会,醉梦泠妹妹想在湖心搭戏台,可那些木板总也拼不齐。”

“让大风哥帮忙吧!”觅如眼睛一亮,“他前日还说新制了套榫卯工具。”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铁器相击的铿锵声——醉梦熙正缠着大风比试刀法,白色劲装在月光下翻飞,刀刃相撞迸出的火星照亮她英气勃勃的脸庞。

洛君忽的将觅如往身后带了带,一枚石子擦着她发梢飞过,落在墙角碎成齑粉。抬头望去,醉梦红正蹲在墙头,冲冯广坪晃着手里的弹弓:“说好给我抓后山的野兔,结果倒给野猫送了半筐鱼!”红衣女子身后,何童正苦口婆心劝着醉梦青:“蛇蜕虽好,可总往人家书生袖口里塞,怕是要吓坏赶考的学子。”

觅如忍不住笑出声,尾巴在身后摇成小扇子。洛君低头看她笑得眉眼弯弯,顺手将油纸包里最后一颗栗子喂进她嘴里:“明日我让小厮把库房的檀木板送过去,湖心戏台的桩子得用结实木料。”他说这话时,目光温柔得能将夜色揉碎,“不过......”他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今晚这只小老鼠,该轮到我藏了。”

洛君话音刚落,便灵巧地闪身隐入巷尾的暗影。觅如慌忙蒙住眼睛,却悄悄从指缝间偷瞄,只见少年月白长衫掠过挂着灯笼的廊下,衣摆扫落几片尚未褪尽的槐花。她默数到一百,耳尖随着夜风轻轻颤动,捕捉着石板路上最细微的声响。

"定是躲在老地方!"觅如咬着唇偷笑,尾巴兴奋地卷成小圈。她熟门熟路地拐进九曲回廊,却见醉梦甜正倚在雕花栏边,橙色裙裾垂落如流云,燕子严手持竹笛,将新学的曲子吹得婉转悠扬。"小妹也来听曲儿?"醉梦甜眼波流转,发间的珍珠步摇随着笑声轻晃,觅如这才想起此处已被这对璧人占据。

她懊恼地跺了跺脚,转身时却撞上一团温热。抬头望去,醉梦紫正倚在纳兰京怀里,指尖绕着他腰间的玉坠:"小狐狸的尾巴,可不许乱撞人。"紫色纱裙下,蓬松的狐尾扫过觅如脚踝,痒得她缩了缩脚。绕过回廊时,忽闻头顶传来窸窸窣响动——醉梦红蹲在飞檐上,红衣与夜色相融,正冲她挤眉弄眼:"往东边去,方才见有人往胭脂铺跑了。"

觅如信以为真,却在转角处撞见醉梦青。蛇女身着青衫,发间缠着翠色丝带,正将一枚蛇蜕塞进何童的书箱:"你不是要写志怪故事?"何童哭笑不得,瞥见觅如便急忙求救:"觅如姑娘,快管管你四姐!"

月至中天时,觅如已寻遍整条古巷。她累得气喘吁吁,正蹲在巷口的槐树下歇息,忽然嗅到一缕熟悉的铃兰香。转头望去,洛君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月白长衫上沾着几片胭脂花瓣,眼中笑意盈盈:"原来小老鼠也会迷路?"

"你...你竟躲在胭脂铺!"觅如气鼓鼓地起身,尾巴却不受控地缠上他的手腕。洛君从袖中掏出个小巧的纸包,展开来是支新制的铃兰簪子:"方才看你总盯着那支簪子,便央老板现做了一支。"他轻轻替她别上簪子,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下次换你藏,我定要将江南翻个遍。"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醉梦泠的惊呼:"觅两哥哥!鱼灯又漂走了!"两人相视而笑,觅如的尾巴与洛君的衣带缠在一起,在月光下轻轻摇晃。

夜风卷着槐花掠过巷口,将洛君鬓角的碎发吹得微微凌乱。觅如伸手去替他整理,却被少年顺势握住指尖,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耳尖发烫。忽听得远处传来醉梦熙的大笑:“大风,你这箭法还得练!”紧接着是箭矢破空的锐响,惊起栖在屋檐下的夜枭。

“明日要帮醉梦泠搭戏台,怕是没空躲猫了。”觅如有些懊恼地垂下眼睫,尾巴也跟着轻轻耷拉下来。洛君见状,从袖中摸出枚小巧的银铃铛系在她发间,铃铛轻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有这铃铛在,隔着三条街我都能找到你。”

话音未落,巷尾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两人循声望去,只见虎妞小葵正揪着二宝的衣领,橙色裙摆沾满草屑:“说!是不是你偷吃了我的桂花糕?”二宝涨红着脸,怀里还揣着半个油纸包:“是小加加说...说阿肆新烤的更好吃......”

觅如忍俊不禁,刚要开口,却见一抹金色身影从墙头掠过。觅媛倒挂在屋檐下,冲他们眨了眨眼,发间金铃叮当作响:“洛公子,你书房的《列国志》借我瞧瞧?怀瑾非说书中的猴妖比我还机灵!”话音未落,徐怀瑾已匆匆赶来,衣摆沾着墨渍:“姑奶奶,那书我还没抄完呢!”

月光如水,洒在古巷的青石板上。觅如望着打闹的众人,嘴角不自觉上扬。洛君轻轻揽住她的肩,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下月生辰,带你去断桥看花灯?”觅如抬头,正对上他温柔的目光,心跳陡然加快,尾巴悄悄缠上他的手臂:“...还要吃梅花糕。”

“都依你。”洛君笑着点头,指尖拂过她发间的银铃。远处,醉梦香骑着骏马飞驰而过,明黄衣衫在夜色中格外醒目,聂少凯驾着马车紧随其后,车辕上挂着的铜铃与觅如发间的铃铛遥相呼应。古巷里的欢声笑语,随着夜风飘向灯火通明的西子湖畔。

忽有细密的雨丝斜斜飘落,打在巷口悬挂的灯笼上,晕开一圈圈朦胧的光晕。觅如下意识往洛君怀里缩了缩,素兰衣袖蹭过他腰间的青玉鼠形佩,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又下雨了。”她嘟囔着,尾巴却像小蛇般灵巧地钻进他的袖管取暖。

洛君解下外衫披在她肩头,带着体温的衣料裹住她单薄的身躯。“去我家躲雨?母亲新得了雨前龙井,配着你爱吃的芸豆卷。”他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醉梦泠银铃般的笑声。粉衣少女赤着脚踩在水洼里,觅两哥哥举着伞亦步亦趋地跟着,衣摆沾满泥浆也浑然不觉。

“泠妹妹又在胡闹。”觅如笑着摇头,却见一抹绿色身影从墙头掠过。醉梦艾抱着装满草药的竹筐,兔耳发饰随着跑动轻轻颤动,身后苏晚凝举着油纸伞追得气喘吁吁:“当心着凉!这些草药明日再采也不迟!”

雨势渐急,青石板上腾起薄薄的水雾。巷尾突然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觅佳站在李屹川肩头,指挥着他往墙上钉木板:“再高半寸!百花会的灯笼要挂得整整齐齐!”蚁族少女挥动着小巧的触角,亮黄色裙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觅如正看得入神,忽然被洛君拉着躲进一处雕花门廊。少年用袖口替她擦去脸颊的雨珠,指腹不经意间擦过她泛红的唇瓣。“在看什么?”他低声问,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的银铃,惊得铃铛叮当作响。

“在想......”觅如咬着唇,耳尖在雨幕中微微发烫,“明日躲猫,我要藏到你书房的书柜顶上,看你怎么找到我。”她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醉梦红的尖叫:“冯广坪!你居然把鱼干喂给雨里的野猫!”红衣女子举着湿漉漉的裙摆追打,惊起一片水花。

洛君低头轻笑,伸手将她发间被雨水打湿的碎发别到耳后:“那我便搬来梯子,再备上你最爱的桂花蜜,哄这只小老鼠乖乖下来。”雨声潺潺,他的承诺混着铃兰与皂角的气息,轻轻落进觅如心里,惊起一圈圈细密的涟漪。

雨幕渐密,门廊下的铜风铃被吹得叮咚作响。觅如忽然瞥见巷口闪过一抹紫色身影——醉梦紫撑着绘有九尾狐的油纸伞,狐尾从紫色纱裙下探出,正轻轻卷着纳兰京的手指。豪门阔少一脸无奈,却仍将伞面大半倾向怀中的小狐狸,自己半边肩头早已被雨水浸透。

“他们倒般配。”觅如踮脚张望,尾巴无意识地在洛君袖管里蹭来蹭去。少年顺势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的青玉铃铛:“不如明日我们也......”话未说完,一声清亮的鸡鸣划破雨幕。醉梦甜举着竹篮从雨帘中跑来,橙色裙摆沾满泥浆,燕子严抱着蓑衣追在身后:“当心着凉!你新酿的桂花酒还在灶上煨着!”

“我去帮甜姐姐!”觅如挣开洛君的手,却被他一把拉住手腕。少年变魔术似的掏出块干爽的帕子,仔细替她擦去溅在脸上的泥点:“带着尾巴乱跑,当心被人当小耗子捉了去。”他话音未落,巷尾传来金属碰撞声——醉梦熙正与大风在雨里对练,白色劲装被雨水贴在身上,大刀挥出的水花足有半人高。

突然,一阵甜香混着雨丝飘来。觅瑶踮着脚站在罗景珩肩头,粉红色裙摆扫过屋檐垂下的雨帘:“阿珩快些!怀瑾说阿肆烤的桂花糕要被小葵抢光了!”美男子稳稳托住她的双腿,自己发间还别着她硬塞的桃花。不远处,觅媛倒挂在古槐树上,金色发饰晃得人眼花:“徐怀瑾!你敢偷吃本姑娘的糖人!”

觅如看得入神,忽觉肩头一沉。洛君已将她打横抱起,外衫裹住两人:“再看下去,我们的芸豆卷可要被雨水泡软了。”他抬脚往巷外走去,靴底踩碎水洼里的月光。觅如慌乱地搂住他脖颈,耳尖发烫:“放我下来!让人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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