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如接过洛君递来的糖糕,咬下一口,甜味混着雨水的清冽在舌尖散开。她望着雨帘中嬉笑的众人,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比任何传说都动人。洛君的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手背,轻声道:“等雨停了,我们去后山挖些野姜,醉梦甜说包粽子要用。”
雨声潺潺,竹篓静静立在廊下,新系上的香囊在湿润的风中轻轻摇晃。远处醉梦熙和大风在雨中比试拳脚,白衣与褐衣交织成跳动的音符;醉梦泠坐在屋檐下,粉红色裙摆垂落,正用溪水清洗菱角。觅如低头看着篓身细密的纹路,忽然想起幼时洛君为她编的第一只草蚂蚱,也是这般认真的神情。
“洛君,”她轻声唤道,心跳随着雨声加快,“谢谢你...”话未说完,却被洛君温柔的目光打断。他伸手轻轻抹去她脸颊上的雨珠,动作比雨声更轻:“该说谢谢的是我,有你在身边,连下雨都成了趣事。”
雨幕中,众人的笑闹声与雨声交织,编织成一曲江南独有的乐章。觅如倚着廊柱,望着身旁认真编灯笼的洛君,忽然觉得,这样平凡琐碎的日子,或许就是最珍贵的时光。
雨不知何时停了,斜阳从云层缝隙中倾泻而下,在湿润的青石上折射出七彩光晕。觅如望着洛君被雨水打湿后更显乌黑的发,垂眸时瞥见他粗布短打的衣襟上,不知何时沾上了自己发间掉落的素兰花瓣。她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拈,指尖触到布料的瞬间,两人同时僵住。
“咳咳!”穿亮黄色衣裳的觅佳突然从廊角转出,身后李屹川扛着的木盆里装满新采的艾草,“醉梦甜喊你们去灶房,说包粽子的麻绳不够长!”她眨着狡黠的眼睛,目光在两人绯红的脸颊上打转,“不过依我看,用洛君编篓的手艺,搓出来的绳子定比买的结实十倍!”
灶房内热气蒸腾,醉梦甜绾着发髻,橙色围裙上沾满糯米粒,正指挥燕子严往灶里添柴。“可算来了!”她将浸湿的麻绳往石桌上一甩,“把这些拧成三股,包红豆粽最是趁手。”说话间,穿绿色襦裙的醉梦艾抱着陶罐闪进来,发间兔耳发饰随着动作轻颤,“苏晚凝送来的井水,冰镇过的糯米包出来更筋道。”
觅如蹲在洛君身侧,学着他的样子将麻绳缠绕。素兰衣袖与青布衫不时相擦,每一次触碰都像有细小的电流顺着指尖蔓延。“小时候你教我编蚂蚱,总说我手笨。”她忽然开口,声音被柴火的噼啪声揉碎,“现在倒要你来教我搓绳子。”
洛君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望着她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那时你总追着我要糖糕,攥着蚂蚱满院子跑。”他的声音放得很轻,生怕惊飞了此刻的宁静,“现在...”话未说完,灶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穿红色衣服的醉梦红举着沾满豆沙的木勺冲进来,身后冯广坪举着新擀的粽叶狼狈逃窜:“站住!你把红豆馅全偷吃了,拿什么包粽子?”醉梦紫晃着银铃跟在后面,紫色裙摆扫过门槛:“纳兰京从城里带回了蜜饯,正好补上!”
觅如被这阵仗逗得轻笑出声,转头时却见洛君正专注地望着自己。他伸手将她耳后沾着的麻绳线头取下,指尖擦过耳垂时,惊得她险些松开手中的绳子。“当心。”他的气息拂过耳畔,“再松手,这绳子可要缠成乱麻了。”
此时醉梦泠赤脚跑进来,粉红色裙摆还滴着水,身后跟着浑身湿透的觅两哥哥:“河里捞到了大鱼!今晚加菜!”醉梦熙倚在门框上,白衣未干却仍握着木剑耍威风:“大风烤的兔肉才叫香,明日放荷灯,定要让他露一手!”
灶房内笑闹声此起彼伏,洛君与觅如膝头的麻绳渐渐成型。火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觅如望着他认真的模样,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同样热闹的夏夜——那时她也是这样蹲在他身边,看他编出第一只歪歪扭扭的竹篓。而此刻,麻绳上的每一道纹路,都像极了他们缠绕生长的岁月。
暮色渐浓时,灶房飘出的粽香混着艾草气息漫过整个院落。觅如将最后一个三角粽系上麻绳,素兰衣袖沾满糯米的白霜,抬眼却见洛君正往竹篓里小心放着醉梦甜新烤的艾草饼。他青布衫上还沾着下午搓绳时的草屑,侧脸被灶火映得发红,专注的模样与幼时帮她藏起偷摘的杏子时别无二致。
“去溪边洗洗手吧。”洛君突然转头,耳尖泛着不自然的红,“晚些要放荷灯,你不是惦记着看萤火虫?”话音未落,穿金色衣裳的觅媛撞开厨房门,发间金钗叮当作响:“徐怀瑾从市集带回了莲花灯!说是用西域的彩纸糊的,夜里点起来比星星还亮!”她身后跟着抱着陶罐的徐怀瑾,罐口飘出桂花蜜的甜香。
溪边的夜风裹着湿润的水汽,将觅如鬓边的碎发吹得凌乱。她蹲在青石上搓洗手指,素兰裙摆垂入水中,惊起一群银鳞小鱼。洛君站在身后,手中握着她方才落下的绣帕,目光却盯着她发间晃动的竹簪——那是他去年春日在竹林为她削的,簪头还雕着只歪歪扭扭的小老鼠。
“明日...”洛君开口时,喉结滚动了一下,“若你愿意,我们去后山最高的崖边放灯?听说...”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惊飞了停在柳梢的夜莺,“听说对着夜风许愿,最灵验。”
觅如的指尖在水中顿住,泛起的涟漪一圈圈荡开,映着天边最后的晚霞。她想起幼时洛君总把捉到的萤火虫装进竹筒送给她,想起他在她生病时守在床头整夜未眠,想起此刻他小心翼翼的语气,像捧着易碎的琉璃。正要开口,远处忽然炸开一阵喧哗。
穿白色劲装的醉梦熙踩着竹筏破浪而来,手中木剑挑着一串鱼干:“大风烤的鱼好了!还有醉梦泠从湖里捞的菱角,快来尝尝!”她身后,大风举着油亮亮的烤兔腿,咧着嘴笑得憨厚;醉梦泠坐在竹筏中央,粉红色裙摆铺成一片云霞,正往嘴里塞着新鲜的莲子。
洛君望着觅如被火光映红的侧脸,鬼使神差地伸手将她耳后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触到她温热的耳垂时,两人皆是一颤。“走吧。”他轻声说,“再不去,醉梦红怕是要把所有烤物都吃光了。”
溪岸的柳树下,众人围着篝火嬉笑。醉梦香倚在聂少凯肩头剥菱角,黄色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醉梦甜追着燕子严往他嘴里塞刚出锅的粽子;醉梦艾和苏晚凝并肩坐在石上,轻声说着话,她发间的兔耳发饰随着笑意轻轻晃动。觅如抱着竹篓坐在洛君身侧,篓中艾草饼的香气混着他身上的皂角味,暖融融地裹住了整个夏夜。
篝火噼啪爆开火星,将众人的影子投在柳树上晃成斑斓的画。觅如掰下块烤得金黄的鱼干,素兰裙摆被篝火映得发亮,忽然瞥见洛君默默将最肥美的兔腿夹进她碗里。他耳尖泛红,装作不在意地说:“多吃些,明日爬山放荷灯才有力气。”
“放荷灯哪用这般麻烦!”醉梦熙突然跳起来,白衣在火光中翻飞,手中木剑挽了个花哨的剑花,“待我与大风划竹筏,直接把灯放去湖心!”她话音未落,穿粉红色衣裳的醉梦泠已拍手叫好,水珠从她发梢滴落,在篝火旁蒸腾出雾气:“我在湖里布了水草阵,保准莲花灯不会被水流冲走!”
穿蓝色襦裙的醉梦兰突然从人群中站起,发间蓝宝石簪子闪着微光。她牵着南宫润的衣袖,轻声道:“我倒是听说,将心愿写在丝帕上放进荷灯,愿望便能顺着流水传至天边。”说着,她取出一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引得醉梦紫凑过去,紫色裙摆扫过篝火堆,惊起一阵细碎的火星。
觅如望着洛君被火光染暖的侧脸,鬼使神差地从袖中掏出片干燥的槐树叶——那是今早编背篓时落在她发间的。她正要开口,却见穿亮黄色衣服的觅佳举着竹筒冲过来,筒口飘出酸甜的梅子酒香:“都别光顾着说话!李屹川酿的新酒,喝完才有力气闹端午!”
洛君接过竹筒时,指尖擦过觅如手背。他仰头饮下一口,喉结滚动的模样看得觅如心跳漏了一拍。“味道如何?”她轻声问。洛君笑着将竹筒递回,目光比篝火更灼热:“比你偷偷藏的糖糕,还要甜三分。”
这话惹得周围人哄笑起来。醉梦甜举着刚出锅的粽子挤过来,橙色围裙上沾着豆沙:“哟,洛君这嘴越来越会说了!快尝尝我包的红豆粽,可比糖糕实在!”她话音未落,穿青色衣服的醉梦青已展开书卷,借着月光念道:“古书记载,端午放荷灯,可...”
夜风突然卷起,将篝火吹得噼啪作响。觅如望着漫天星辰,忽然觉得手中的槐树叶发烫。她悄悄将叶子塞进洛君掌心,却被他反手握住。周围的笑闹声渐渐模糊,只剩他的声音贴着耳畔:“明日崖边,我有句话,想当着满天星河说与你听。”
夜色愈深,篝火渐熄,只余几点暗红的火星在灰烬中明灭。觅如起身收拾竹篓,素兰裙摆扫过满地碎落的粽叶,忽觉肩头一沉——洛君不知何时将青布衫披在她身上,衣料带着他独有的温度,还沾着若有若无的槐花香。
“当心着凉。”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夜色浸染的温柔。觅如转头,见他垂眸望着自己,月光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流淌,在眼窝处投下小片阴影,碎发被晚风撩起,露出耳后那颗淡红的痣。她忽然想起幼时他为自己挡雨,也是这样低头看她,那时的目光青涩,此刻却盛满了化不开的情意。
“明日...”觅如刚开口,便被远处传来的惊呼打断。穿红色衣裳的醉梦红举着燃烧的火把,身后冯广坪抱着装满莲花灯的竹筐,跌跌撞撞地跑来:“快来帮忙!不知谁把灯都堆在库房角落,好些彩纸都潮了!”她发间的猫形发饰随着动作乱晃,气得直跺脚。
众人纷纷起身相助,溪边顿时热闹起来。醉梦香和聂少凯合力撑开油纸伞,为修复莲花灯遮风挡露;醉梦甜蹲在篝火余烬旁,用柳枝挑起融化的蜡油;醉梦艾则与苏晚凝蹲在水边,将受潮的灯纸轻轻抚平。穿白色劲装的醉梦熙突然抽出木剑,在夜空划出银亮弧线:“都别慌!我与大风去砍些新柳枝,编几个灯架!”
觅如正要跟上,手腕却被洛君轻轻拉住。他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展开时露出半块桂花糖糕,糖霜在月光下泛着微光:“留着路上吃。”他说这话时,耳尖微微发红,“明日去后山的路远,你总爱饿着肚子。”
记忆突然翻涌。儿时她跟着他漫山遍野跑,累了便耍赖要背,渴了就抢他水囊,而他永远带着她最爱的糖糕,藏在胸口最暖的位置。此刻他递来糖糕的模样,与往昔重叠,却又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珍重。
“洛君,其实...”觅如话未说完,穿紫色衣服的醉梦紫突然举着盏修好的莲花灯跑来,九尾狐银饰在她腰间叮当作响:“快来瞧瞧!纳兰京在灯上画了星星,夜里点起来肯定好看!”她不由分说将灯塞进觅如怀里,转身又去催其他人。
洛君望着觅如怀中的莲花灯,烛火将她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他伸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动作极轻,仿佛触碰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等放完灯,我带你去看后山的萤火虫洞。”他顿了顿,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比星星还多。”
溪面突然泛起涟漪,惊起几只夜鹭。远处醉梦泠的歌声顺着流水飘来,带着江南特有的软糯:“月照莲灯千万盏,照见...照见...”她的声音被风吹散,却在觅如心头荡起层层涟漪。她低头看着怀中的莲花灯,忽然期待起明日的星河与萤火虫,更期待着洛君那句未说出口的话。
月光爬上柳梢头时,众人终于将修复的莲花灯整齐摆放在溪边青石上。觅如蹲下身,指尖轻抚过灯面彩绘的流云纹,素兰衣袖扫过湿润的石板,沾了层薄薄的露水。洛君挨着她坐下,青布衫下摆不经意间与她的裙裾交叠,他伸手将一盏绘着并蒂莲的灯推向她:“这盏给你,画工比我刻的小老鼠好看多了。”
“哪有你说得这般差?”觅如抬头,正对上他含笑的眉眼。记忆里那个总把歪扭木刻塞给她的少年,此刻眼底映着月华,比任何精巧的灯画都动人。她从袖中摸出片晒干的槐叶,轻轻夹进灯纸夹层:“放灯时,这叶子能帮烛火挡风。”
突然,穿金色衣裳的觅媛举着灯跳起来,发间金铃叮当作响:“徐怀瑾说要比赛!看谁的灯漂得最远!”她身后的徐怀瑾摇着折扇,嘴角挂着惯有的风流笑意:“输家可要替赢家洗一个月的衣裳。”此言惹来众人哄笑,醉梦熙立刻挽起白衣袖口,木剑往腰间一挂:“大风,咱们竹筏上见真章!”
穿粉红色衣服的醉梦泠蹲在竹筏边缘,鱼尾状的裙摆垂入水中,惊起银鳞点点:“我先去湖里撒些浮萍,给莲花灯当‘路引’!”她话音未落,便拉着觅两哥哥撑筏而去,留下一串清脆的笑声。溪边,醉梦甜正往灯里添蜡油,橙色围裙上沾着糯米粒,嘴里念叨着:“慢些!别把灯面烫出窟窿!”
洛君将最后一盏灯推入水中,火苗在夜风里轻轻摇晃。他转头看向觅如,见她专注望着飘远的灯影,素白的脸颊被烛火映得微红,发间竹簪随着动作轻颤。“记得小时候,”他忽然开口,声音混着潺潺水声,“你总说想抓住月亮。”
觅如一愣,儿时举着竹篮追月的画面涌上心头。她转头时,洛君正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里面躺着几块用荷叶包好的糕点:“方才醉梦甜塞给我的,说是留着当宵夜。”他将糕点塞进她手中,指尖擦过她掌心时,她分明感到他微微发颤。
此时,醉梦紫突然指着远处惊呼:“快看!萤火虫!”只见对岸竹林间亮起星星点点的绿光,如流动的银河坠入人间。觅如望着那片萤光,忽然想起洛君说过的萤火虫洞。她攥紧手中的糕点,心跳声盖过了周围的笑闹:“明日...我们早些出发?”
洛君喉结滚动,月光为他的侧脸镀上银边。他伸手轻轻抹去她鬓角的草屑,动作自然得仿佛经过千百次练习:“天一亮,我便在老槐树下等你。”远处,醉梦艾与苏晚凝并肩放灯,她发间的兔耳发饰沾了萤光,随着晚风轻轻晃动。而溪边的竹篓静静立在暗处,篓身细密的纹路里,藏着两人未说尽的温柔。
翌日破晓,薄雾还在西子湖面上缱绻。觅如挎着新编的背篓,素兰裙裾沾着晨露,远远便瞧见洛君倚在老槐树下。他青布衫下摆系着她昨夜塞的槐叶香囊,手中握着根削好的竹杖,顶端细心缠了棉布。"山路滑。"他将竹杖递给她时,指腹擦过她手背,惊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两人踩着碎石往后山去,背篓里的桂花糖糕与新摘的野莓轻轻碰撞。行至半山腰,觅如忽然驻足——漫山槐花正开得热烈,粉白花瓣簌簌落在她发间。洛君伸手替她拂去花瓣,却在触及发丝时顿住。风掠过两人交叠的影子,将他未说出口的话揉碎在花香里。
崖边的萤火虫洞隐在藤蔓之后,洛君举着火把在前探路,火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洞内忽明忽暗,万千萤火虫如星河倾泻,觅如的惊叹声还未出口,便被洛君捂住嘴。"莫惊了它们。"他温热的掌心覆在她唇上,另一只手小心护着她的后背,生怕她被岩壁擦伤。
待两人寻了块干燥的石榻坐下,洛君从背篓底层掏出油纸包。糖糕被压得有些变形,他却郑重其事地掰下大半:"你尝。"觅如咬下一口,甜香混着槐花气息在舌尖散开。洞外传来山风穿林的呼啸,洞内萤火虫的微光映着洛君泛红的耳尖。
"觅如,"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日低了几分,"这些年...我编过无数竹篓,却总觉得..."他顿住,喉结滚动着掏出块木牌。牌面刻着歪扭的小老鼠与柳条交织的纹路,正是幼时她夸过好看的样式,"总觉得,该编个能装下我们一辈子的。"
觅如指尖抚过木牌的刻痕,忽然想起昨日篝火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洞外传来山雀清啼,她将木牌贴在心口,抬头时眼眶已泛红:"那往后,我的糖糕、野莓,还有..."她声音轻得像萤火虫振翅,"还有我,都要装在你编的篓子里了。"
洛君笑了,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带着小心翼翼的珍重。洞外阳光不知何时穿透藤蔓,与洞内萤火交相辉映,在两人相触的指尖凝成温柔的光。
待日头西斜,他们满载而归。崖边放起的莲花灯顺着溪流漂向远方,岸边醉梦熙正缠着大风比试箭术,白衣与褐衣在晚霞中翻飞;醉梦泠蹲在溪边教觅两哥哥采菱,粉红色裙摆沾着水珠;醉梦甜的笑声混着粽香飘来,橙色围裙上又添了新的面粉痕迹。
觅如倚着洛君肩头,看他将最后一盏灯推入水中。烛火摇曳,映着他侧脸的轮廓,也映着远处众人嬉笑的剪影。背篓里的野莓与桂花糖糕散发着甜香,就像他们绵长的岁月,盛满平凡而温热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