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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16 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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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如妹妹别急。”阴柔的男声从鼠群后传来,六姐醉梦兰的恋人南宫润踱步而出,月白长衫一尘不染,腰间玉佩却系着根暗金鼠尾。他折扇轻点觅如肩头,惊得她后退半步,“你以为这些小可爱为何独独抓他?不过是想请平阳宛最会偷粮的小老鼠——”他故意拖长尾音,“来叙叙旧罢了。”

醉梦香突然暴喝一声,黄色披风卷着劲风扑向巨鼠,利爪直取它咽喉。鼠群瞬间如潮水般涌来,吱吱声震得人耳膜生疼。醉梦红灵巧地跃上屋檐,红色衣袂翻飞间甩出捕兽夹;醉梦泠从水道突袭,粉色鱼尾搅起的水花中裹着刺骨寒意。混战中,觅如瞥见南宫润袖中滑出的暗箭正瞄准醉梦香,想也不想便扑了过去。

素兰裙摆被暗箭划破的瞬间,觅如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惊呼。她转头望去,只见鼠群裂开缝隙,洛君被铁链吊在槐树上,藏青长衫沾满血污,却仍拼尽全力朝她伸手:“别过来!”他的声音嘶哑,额角的血顺着下颌滴落,在地上溅起小小的血花,“他们要的是......”话未说完,巨鼠挥爪击中他胸口,洛君重重摔落在地,激起一片尘土。

“洛君!”觅如的尖叫撕破夜空。她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轰然炸裂,儿时被封印的鼠妖血脉在沸腾。素兰衣袖下,尖锐的爪子刺破皮肤,鼠尾从身后探出,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南宫润见状大笑起来,折扇指向她:“看呐,我们的小老鼠终于要露出真面目了!”

觅如耳尖炸开细密绒毛,幽蓝鼠尾如钢鞭般横扫过青砖,所到之处碎石飞溅。南宫润的笑声戛然而止,她已如离弦之箭扑向巨鼠,利爪擦着对方喉间皮毛掠过,带起一阵腥风。洛君挣扎着要起身,却被铁链拽得重重撞在树干上,喉间溢出的血沫染红了藏青衣襟:“别用妖力!你的封印......”

“少管闲事!”醉梦香的吼声混着利爪破空声传来。豹女撕开封印的黄符,周身腾起明黄色妖纹,将扑向觅如的鼠群撕成碎片。聂少凯骑着黑马撞入战场,长枪挑飞三只硕鼠,玄铁枪头在月光下映出冷光:“香儿,左侧!”

混战中,醉梦甜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颈间鸡族秘纹。橙色光晕笼罩四周,尖锐啼鸣震得鼠群七窍流血。燕子严趁机甩出捆仙索,将试图偷袭的鼠妖捆成粽子。醉梦紫的九条尾巴在空中绽开,紫色狐火燃起漫天火雨,却在触及南宫润时诡异地熄灭。

“还不明白吗?”南宫润折扇轻挥,暗金符咒在掌心闪烁,“这些鼠妖早与我签订血契。”他话音未落,觅媛突然从房梁倒挂而下,金色猴毛缠住他手腕:“花花公子,背后偷袭可不像个君子!”徐怀瑾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墨竹折扇抵住他后心:“我家娘子说得对。”

觅如趁机冲向洛君,素兰裙摆沾满血污。她刚触到铁链,巨鼠突然扑来,利爪在她背上撕开三道血痕。剧痛中,儿时记忆如潮水涌来——那个暴雨夜,洛君浑身是血却仍将她护在身下,用体温驱散她妖化时的寒意。

“小如......”洛君虚弱的呼唤传来。觅如转头,见他强撑着伸手触碰她脸颊,指腹擦去她眼角不知何时滑落的泪。巨鼠的腥风再度逼近,她反手抱住洛君,幽蓝妖力暴涨,将整片槐树林染成诡异的蓝色。

妖力翻涌间,觅如耳尖的绒毛泛起银光,记忆深处被封印的力量如决堤洪水。洛君突然剧烈咳嗽,鲜血顺着铁链滴落,在她手背绽开刺目的花:“够了......别为我失控......”他气若游丝的劝阻被鼠群尖啸淹没,巨鼠趁机张开獠牙,腥风裹挟着腐肉气息扑面而来。

“吱——!”一声清越鼠鸣撕裂夜空。醉梦兰不知何时挣脱束缚,靛蓝裙摆翻飞间甩出缚妖索,将巨鼠后腿死死缠住。南宫润的脸色骤变:“梦兰!你疯了?”话音未落,醉梦红如灵猫般扑向他面门,红色指甲擦着他耳垂划过,带起一缕青丝。

“大家小心!”醉梦泠破水而出,粉色鱼尾拍碎三只偷袭的鼠妖。她发间水草滴落的水珠在狐火映照下泛着红光,突然指着远处惊呼:“粮仓方向!”众人转头望去,只见漫天黑鼠如乌云蔽月,正朝着平阳宛粮仓涌去,所到之处火把熄灭,百姓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觅如的妖力突然滞了滞。她想起清晨溪边,洛君笑着说要帮醉梦甜酿新酒,想起他背着柴枝时哼的小调,更想起他掌心的温度。幽蓝光芒渐渐褪去,她咬着牙将妖力逼回体内,指甲缩成原样,却在转身时踉跄跪倒。洛君急得扯动铁链,伤口渗出的血将她素兰裙摆染成暗红:“别逞强......”

“都听我指挥!”醉梦香跃上屋顶,黄色披风猎猎作响,豹目扫过混乱的战场,“聂少凯带人与我拦截鼠群!醉梦甜用凤鸣声震慑妖物!”她转头看向瘫坐在地的觅如,目光难得柔和:“你和洛君......”

“我没事。”觅如攥紧染血的香囊,借着洛君的肩膀勉强起身。素兰衣衫下,伤口仍在渗血,但她的眼神却愈发坚定,“南宫润的符咒需要祭坛维持,我能找到——”话未说完,一阵阴笑从粮仓方向传来,南宫润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众人头顶,暗金符咒组成的锁链将整片天空割裂。

暗金锁链垂落的瞬间,醉梦熙暴喝一声,雪白劲装裹着残影跃起,长刀劈开两道符咒。狼尾辫在空中甩出凌厉弧度,却在触及南宫润时被一道光幕震退。“就凭你们?”南宫润折扇轻摇,嘴角勾起冷笑,月白长衫下浮现暗金鼠纹,“鼠妖王的祭坛已成,整个平阳宛的粮食,都将成为祭品!”

觅如突然嗅到熟悉的艾草香。低头看去,洛君正用染血的手指在地上划出符咒,藏青衣袖被铁链磨得破烂:“西侧城隍庙......地下......”他的声音虚弱却坚定,每说一字都咳出鲜血,“祭坛......有糯米阵......”

“我去!”觅佳举起亮黄色短刃,蚁族特有的复眼在夜色中闪烁,“李屹川,咱们带人从水路包抄!”大力士李屹川抡起磨盘大的拳头,震得地面尘土飞扬:“敢动粮食,先过我这关!”

醉梦香纵身跃上屋檐,黄色披风猎猎作响:“聂少凯,你带一半人守住粮仓!剩下的跟我破坏祭坛!”豹目扫过觅如苍白的脸,她突然甩出一条豹尾鞭:“抓紧!我带你去城隍庙!”

觅如攥着鞭梢腾空而起,素兰裙摆被夜风掀起,露出绣着小老鼠的月白里衬。她望着下方如潮水般的鼠群,想起清晨溪边洛君温暖的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一定要撑住......”

此时,醉梦甜突然站在高处,橙色衣袖飞扬。随着一声清越啼鸣,金色光晕扩散开来,鼠群发出痛苦的尖叫。燕子严趁机甩出渔网,将慌乱逃窜的鼠妖一网打尽。醉梦紫九条尾巴齐展,紫色狐火照亮夜空,与醉梦红的猫爪寒光交织成网,将南宫润逼退数步。

城隍庙方向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暗金符咒如乌云压顶。觅如在风中嗅到浓烈的糯米香,那是她最熟悉的味道。记忆中,洛君总说她身上有这种甜丝丝的气息。“快到了!”她握紧鞭梢,耳尖微微颤动——地底传来的震动,正是祭坛核心所在。

城隍庙飞檐下的铜铃疯狂摇晃,震落的铜锈混着暗金符咒碎片簌簌坠落。觅如被醉梦香甩落在庙前台阶时,素兰裙摆扫过满地发霉的糯米——正是洛君所说的祭坛阵眼。地底传来沉闷的嗡鸣,鼠妖王的虚影从符咒裂缝中浮现,巨爪一挥便将半面庙墙轰成齑粉。

“小心!”醉梦红凌空扑来,红色衣袂卷着劲风将觅如拽向一旁。碎石飞溅间,她瞥见南宫润立在鼠妖王肩头,月白长衫猎猎作响,手中血契卷轴泛着妖异的光:“觅如妹妹,你既懂鼠语,不如劝劝这位妖王?”他折扇轻点,几道暗金锁链缠住醉梦香的豹尾,“毕竟你们可算同族。”

觅如的鼠耳剧烈颤动,妖力在血脉中翻涌。她望着鼠妖王猩红竖瞳里扭曲的自己,突然想起洛君总说她的眼睛比西湖水还清亮。攥紧染血的香囊,她踉跄着站起身,素兰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你想要粮食,不过是为了族群。”她的声音发颤,却穿透漫天尖啸,“可你看看这些被控制的鼠妖——”她指向被符咒束缚的鼠群,“它们早已失去心智!”

鼠妖王的利爪停在半空,虚影泛起涟漪。南宫润脸色骤变,血契卷轴爆发出刺目光芒:“别听她胡说!杀了她,整个江南的粮仓都是你的!”话音未落,一道藏青色身影如离弦之箭撞碎符咒锁链。洛君不知何时挣断铁链,染血的柴刀抵住南宫润咽喉,藏青长衫下摆还挂着半片破碎的银簪:“动她......先过我这关。”

“洛君!你的伤......”觅如的惊呼被醉梦泠的尖啸打断。粉色鱼尾拍碎袭来的鼠妖,鱼鳍扫过祭坛核心的糯米阵,忽然惊觉:“这些米......被下了噬心咒!”她话音未落,整座城隍庙轰然下陷,露出地底巨大的祭坛——无数妖鼠被钉在糯米组成的六芒星阵中,正源源不断地向鼠妖王输送妖力。

地底祭坛的糯米阵泛起幽光,妖鼠们的呜咽声与噬心咒的嗡鸣交织成网。觅如望着阵中被折磨的同族,耳尖不受控地颤抖——那些扭曲的身影,像极了儿时被人类追捕的噩梦。洛君染血的手突然覆上她的,柴刀上滴落的血珠在糯米间晕开暗红的花:“闭眼。”他的声音裹着铁锈味,却比晨雾里的溪水更温柔。

“想救它们?”南宫润猛地挥开柴刀,血契卷轴化作锁链缠住洛君脖颈。他折扇挑起觅如下颌,暗金符咒在眼底流转,“只要你自愿献祭,我便解开噬心咒。”话音未落,醉梦兰突然从阴影中冲出,靛蓝裙摆扫过祭坛边缘,缚妖索直取南宫润手腕:“润哥哥,你怎会堕落到这地步!”

“住口!”南宫润反手甩出符咒,将醉梦兰击飞撞上石柱。月白长衫下的暗金鼠纹疯狂游走,他望着祭坛中央逐渐实体化的鼠妖王,眼中泛起癫狂的光,“只有妖力登顶,才能不受人类欺凌!这些鼠妖,不过是必要的祭品!”

“你错了!”觅如突然挣开洛君阻拦,素兰裙摆沾满符咒灰烬。她走向祭坛核心,鼠尾在身后泛起微光:“力量不该建立在同族痛苦之上。”指尖触及糯米阵的瞬间,记忆如潮水涌来——洛君为护她与人类搏斗的伤痕,醉梦熙教她练刀时的呵斥,醉梦甜塞给她的桂花糕……这些温暖碎片在妖力中化作银丝,缠绕上噬心咒的锁链。

鼠妖王突然发出震天怒吼,虚影开始崩解。南宫润惊恐地看着血契卷轴寸寸碎裂,急欲结印却被醉梦香的豹爪贯穿肩膀。“现在,该做个了断了。”豹女甩飞爪间鲜血,黄色披风在妖风中猎猎作响。而觅如在光芒中转身,看见洛君倚着石柱对她笑,藏青衣衫上的裂痕里,露出半截她绣的小老鼠荷包。

鼠妖王的虚影轰然崩塌,化作万千金粉消散在夜风里。被缚的妖鼠们发出解脱的尖啸,纷纷钻进地底裂缝。南宫润瘫倒在破碎的祭坛上,月白长衫沾满泥浆,望着手中成灰的血契卷轴,眼中只剩茫然。醉梦兰颤抖着靠近,却在触及他染血的衣袖时被聂少凯拦住:“当心有诈。”

“让我看看他。”醉梦兰的声音轻得像片落叶。她跪坐在满地糯米间,指尖抚过南宫润额前凌乱的发丝,“你说过,要带我去看金陵的灯会......”南宫润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溅在她靛蓝裙摆上:“对不起......是我......”话音未落,便沉沉闭上双眼。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已是五更天。觅如踉跄着扑向洛君,素兰衣袖拂过他颈间勒痕:“疼不疼?”她的声音发颤,指尖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洛君却笑着将她搂进怀里,藏青长衫还带着艾草与硝烟混合的气息:“只要你没事就好。”他下巴蹭过她发顶,惊得藏在她发间的小老鼠发饰轻轻晃动。

“快看!”醉梦甜突然指着天际。橙衣上的雏鸡刺绣随着动作微微起伏,她眼角还挂着泪,笑容却比朝霞更灿烂。众人抬头,只见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金色的光芒洒在城隍庙残垣上,将满地糯米染成琥珀色。醉梦泠跃出水面,粉色鱼尾在阳光下泛着珍珠光泽:“快回宛里!我要把今天的事讲给觅两哥哥听!”

回程路上,醉梦红跳上墙头,红色衣袂扫落晨露:“说好了,等风波平息,醉梦甜得酿三大坛桂花酒谢我们!”醉梦熙晃着狼尾辫,长刀在青石路上划出火星:“还要比试刀法!这次我可不会再输给大风!”欢声笑语中,觅如忽然停下脚步。她望着远处泛着薄雾的西子湖,晨光里,碎米般的波光正随着溪流轻轻晃动。

“又走神了?”洛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弯腰拾起她掉落的银簪,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发烫的耳垂。竹篓里新砍的柴枝还沾着露水,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惊起芦苇丛中一对白鹭。觅如望着他眼底的晨光,忽然觉得,经历再多风浪,只要能这样守着溪边淘米的时光,便已足够。

三日后的清晨,西子湖畔又响起熟悉的捣衣声。觅如跪坐在老地方淘米,素兰裙摆垂入沁凉的溪水,惊散了一群银鳞小鱼。碎米顺着水流打着旋儿漂远,忽然有片带着露水的花瓣落在木盆里,染得糯米都泛起淡淡粉意。

“又把早饭喂鱼了?”洛君的声音裹着晨雾传来。他肩头的竹篓里不再是柴枝,而是满满当当的野莓,藏青长衫下摆还沾着草屑。他蹲下身时,腰间铜铃轻响,惊得石缝里的灰鼠“嗖”地窜进芦苇丛。指尖拂过她垂落的发丝,簪子上的珍珠擦过脸颊,“醉梦甜说缺糯米酿新酒,你倒好,全便宜了溪里的生灵。”

觅如正要反驳,忽听得岸边传来笑闹声。醉梦熙骑在大风肩头,白色劲装扎着崭新的狼尾辫,长刀上还缠着红绸:“快走快走!醉梦甜说新酒酿好前,要我们把粮仓修补完!”醉梦红不知从哪棵树上倒挂下来,红色衣摆扫过觅如头顶,惊得她差点打翻木盆:“小老鼠专心淘米,等下分你最甜的那坛!”

远处,醉梦香与聂少凯并肩而行,黄色披风下隐约可见新添的绷带;醉梦艾抱着装满草药的竹筐,绿色裙摆沾着晨露,正和苏晚凝说着什么。唯有醉梦兰形单影只,靛蓝裙裾垂在青石上,手里攥着半块破碎的玉佩——那是从南宫润身上找到的。

“在想什么?”洛君的手掌覆上她冰凉的手背,暖意透过浸水的指尖传来。他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野莓的酸甜气息混着桂花糕的甜香,“今早去市集,特意给你带的。”觅如咬下一口,软糯的糕点在舌尖化开,忽然想起那晚祭坛上的血与火,眼眶不由得发烫。

洛君伸手替她擦掉嘴角的碎屑,手腕上的檀木珠串轻轻相撞。晨光穿透薄雾,在他眼底映出细碎的金斑:“别怕,都过去了。”他的声音温柔得像溪水,“往后的日子,我们还能这样,看碎米漂过石桥,等桂花落满陶瓮。”

话音未落,岸边突然传来惊呼。小加加追着偷食的野狗跑过,白色裙角扬起漫天柳絮;觅媛的金丝猴形钗掉在溪里,急得徐怀瑾挽起裤腿去捞;虎妞小葵和二宝正为谁先尝到新酒争执,橙色与靛蓝的衣角缠在一起。

觅如望着这喧闹的场景,忽然笑出声。她转头看向洛君,见他眼中盛满温柔的笑意,忽然觉得,历经风雨后的平凡日子,竟比任何时候都要珍贵。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掌心的薄茧,她舀起一捧溪水,惊起的水花溅在两人衣摆上,倒映出满天朝霞。

日头渐渐升高时,溪边的喧闹声愈发浓烈。醉梦泠突然从水中探出头,粉色长发上还挂着水藻,鱼尾啪嗒拍打着水面:“快来帮忙!我在湖底发现个大蚌壳,够咱们煮一大锅鲜美的蛤蜊汤!”她话音未落,觅瑶已晃着圆滚滚的身子跑过去,粉红色裙摆扫过满地花瓣:“算我一个!我最会调鲜味了!”

觅佳指挥着李屹川搬来石块搭灶,亮黄色短打沾满泥土,触角兴奋地颤动着:“火要旺些!上次煮鱼汤就是火不够,味道差了许多!”醉梦紫倚在垂柳下,紫色纱裙随风轻摆,九条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面,狐狸眼笑得弯弯:“纳兰京前日送来的桂花蜜,正好拿来调味。”

洛君起身去拾柴火,却被觅如拽住衣角。她望着他藏青长衫上未完全洗净的血迹,声音轻轻的:“伤口还疼吗?”洛君低头笑了,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指腹擦过她耳尖时,惊得那里微微发烫:“早不疼了。倒是某人,总把米粒当暗器,砸得溪鱼都不敢露面。”

正说着,醉梦甜端着新蒸的米糕走来,橙色衣袖上绣着的雏鸡栩栩如生。她将竹篮放在青石上,眼波流转:“尝尝看,这次加了洛君采的野莓,酸甜可口。”燕子严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护着食盒,生怕洒出一滴新酿的桂花酒。

醉梦熙突然挥舞着长刀冲过来,惊得众人纷纷避让。她的狼尾辫随着动作晃来晃去,眼神亮晶晶的:“大风说要和我比试射箭,谁输了就去帮醉梦艾拔草!”话音未落,醉梦艾抱着刚摘的艾草从远处跑来,绿色裙摆沾满草叶,急得直跺脚:“可别算上我!这些艾草要晒成药,晚了可就不好了!”

欢笑声中,觅如蹲回溪边继续淘米。阳光洒在水面上,碎米像一颗颗流动的金砂。洛君在她身旁坐下,将洗净的野莓一颗颗放进陶碗,偶尔有汁水溅在素兰裙摆上,晕开小小的红点。他忽然想起那日在祭坛,她周身散发的幽蓝光芒,又看着此刻专注淘米的少女,嘴角不自觉上扬。

远处,醉梦青盘着青色蛇尾,正教何童辨认草药;觅媛追着偷糕的松鼠爬上树,金色襦裙上的铜铃叮当作响;小葵和二宝为争夺最后一块米糕扭作一团,惊飞了停在芦苇上的白鹭。微风拂过,带着桂花的甜香与溪水的清凉,将所有的喧嚣与温暖,都揉进了这平凡的江南晨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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