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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20 束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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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小气。”觅风从袖袋里掏出块油布,展开后露出半把磨了一半的箭头,“她的新箭簇我今夜就能磨好,比这盾牌轻便。”醉梦熙盯着箭头的寒光,忽然想起昨夜他在油灯下磨箭时,手指被铁屑划破也浑然不觉,直到血珠滴在箭杆上才惊觉。

“那……那买些火石吧。”她转移话题,蹲下身翻看货摊上的火镰,月光石打磨的握柄在暮色中泛着莹光。觅风蹲在她身侧,取过最趁手的一套火石,却在付钱时多塞了两枚铜钱:“老板,再给个装火石的鹿皮袋,要缝两道暗扣。”

走出兵器铺时,河面上已浮起点点渔火。醉梦熙攥着火石袋,忽然想起幼时跟他去山中打猎,夜里生火时他总把火石藏在离她最远的地方,怕她不小心烫到手。“风哥哥,”她忽然停下脚步,“你说江湖客栈的火折子,是不是比我们的火石好用?”

觅风将火石袋系在她革带内侧,指尖擦过她腰间的平安符:“好用,但火石耐潮。”他顿了顿,抬头望向西子湖方向的醉府,黛瓦在暮色中若隐若现,“你娘说让你带上这个。”说着便从竹篓底层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块晒干的生姜。

“娘总说我会着凉。”醉梦熙接过生姜塞进革袋,鼻尖却有些发酸。她想起今早母亲替她整理衣衫时,偷偷在她袖袋里塞了块糖桂花,那甜香此刻还萦绕在袖间。觅风看着她低头的模样,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发梢掠过她耳畔时,听见她轻轻吸气。

“前面有卖桂花糕的。”觅风指着不远处的灯笼,暖黄的光晕里飘着甜香。醉梦熙立刻抬头,月白劲装在暮色中像片浮动的云:“我要两块,一块放桂花蜜,一块蘸芝麻!”说罢便拽着他跑过去,革带上的火石袋与箭筒碰撞出细碎的声响。

卖糕的老婆婆见是熟客,笑着多塞了块:“觅家小子又陪八姑娘买干粮?昨儿你娘还来问,说姑娘是不是要出远门。”醉梦熙接过桂花糕的手一顿,低头盯着糕上的糖桂花,忽然觉得喉咙发紧。觅风接过糕点付了钱,温声对老婆婆道:“她去蜀地寻些草药,很快就回。”

两人在河边的石阶坐下,吃着温热的桂花糕。河水在脚下潺潺流淌,远处画舫的丝竹声随晚风飘来,细碎而温柔。醉梦熙忽然指着天上的新月:“风哥哥,你看那月亮像不像我那把未开刃的匕首?”觅风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月牙儿悬在墨蓝的天幕上,清辉洒在她素白的衣肩上。

“更像你小时候偷藏的银簪。”他笑着回忆,“插在头上像只翘尾巴的小狼。”醉梦熙“噗嗤”笑出声,桂花糕屑落在衣襟上,她忙低头去拂,却被觅风按住手。他掏出帕子替她擦拭,指尖在她锁骨处的衣料上顿了顿——那里有块淡褐色的胎记,形状像极了狼爪。

“风哥哥,”她忽然放下糕点,认真地看着他,“等我回来,就给你打把削铁如泥的宝剑。”觅风望着她眼里的星光,想起她每次练剑磨破手时,也是这样倔强的眼神。“好,”他伸手替她系紧被风吹松的革带,“我等你用江湖第一的剑法,换我们家的犁头。”

醉梦熙“哼”了一声,却忍不住笑起来。她捡起脚边的石子扔进河里,水花溅起时惊飞了栖息在芦苇丛中的水鸟。觅风看着她笑弯的眉眼,忽然觉得这江南的春夜再美,也不及她此刻眼里的光。他知道,这头小狼终将奔向她的江湖,但此刻,他只想在这月色溶溶的河畔,替她暖着手中的桂花糕,听她讲那些关于长剑与远方的梦。

河风再次吹过,卷起醉梦熙额前的碎发,也吹动了觅风青布长衫的衣角。她忽然将剩下的半块桂花糕塞到他手里,站起身拍拍衣摆上的碎屑:“风哥哥,我们回去吧,你还要磨箭簇呢。”觅风点点头,起身时顺手将她的箭筒背在自己肩上,竹篓与箭筒的重量让他微微倾斜,却依旧走得稳当。

两人沿着河岸往醉府走去,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时而交叠,时而分开。醉梦熙看着地上的影子,忽然伸手握住觅风的手,触到他掌心的厚茧,那是岁月和温柔留下的印记。她知道,无论前路有多少风雨,这双手总会在她需要时,替她系紧腰间的革带,让她在闯荡江湖时,心中永远有片可以归来的江南月色。

两人行至醉府后门的竹林小径时,暮色已浓得化不开。晚风掠过竹梢,将新抽的笋衣吹落在醉梦熙素白的肩头,她抬手拂去,却触到衣料下微微发烫的皮肤——方才在渡口跑太快,额角的细汗顺着鬓角滑落,滴在革带末端的铜扣上。

“慢些走,没人催你。”觅风停下脚步,将背上的竹篓和箭筒卸下,放在青石板上。竹篓里的干粮压得筐底吱呀作响,他伸手替她解开被汗水黏在颈后的碎发,指尖触到她温热的耳垂时,见她像受惊的小兽般瑟缩了下。

“我没急。”醉梦熙嘴硬地反驳,目光却飘向竹林深处——那里有她练剑的空地,去年秋天,觅风就是在那棵老槐树下,替她包扎被竹剑割伤的手臂。此刻树影在暮色中摇晃,像极了他当时弯腰时的背影。

觅风没再说话,只是从竹篓底层摸出个水囊。牛皮水囊上用红丝线绣着匹小狼,是他昨夜熬夜缝的,针脚歪歪扭扭,狼尾巴还错缝成了猫尾的形状。“喝点水,”他拧开水囊塞,递到她唇边,“方才在市集跑得出汗,别着凉了。”

水囊里的薄荷水带着凉意,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些许燥热。醉梦熙盯着水囊上的绣线,忽然想起幼时他用草茎编蚂蚱,也是这样笨拙却认真的模样。“风哥哥,”她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日低了些,“你说……江湖上的人,会嘲笑我绣的狼不像狼吗?”

觅风愣了下,随即失笑。他放下水囊,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木簪被碰得微微晃动:“你忘了?去年你给七姐绣的狐狸,尾巴尖是分叉的,她还宝贝似的戴在身上呢。”醉梦熙“噗嗤”笑出声,想起七姐醉梦紫顶着那只“四尾狐”发带招摇过市的样子,心里的涩意淡了些。

此时竹林深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伴着二姐醉梦甜清亮的嗓音:“八妹!风弟弟!娘叫你们回去吃晚饭呢!”话音未落,穿橙色衣裙的醉梦甜已提着灯笼跑出来,灯笼光映在她发间的玉米穗发饰上,晃出一片暖黄的光晕。

“二姐!”醉梦熙立刻迎上去,却在看到她手里的灯笼时愣住——那是个竹骨羊皮灯笼,上面用炭笔歪歪扭扭画着只公鸡,正是她幼时的“杰作”。醉梦甜见她盯着灯笼,笑着晃了晃:“你画的鸡还在呢,每次提灯都有人问是不是新样式。”

觅风拿起地上的竹篓和箭筒,对醉梦甜点头致意。醉梦甜见状忙去接箭筒:“我来帮你拿,看你累得后背都湿了。”醉梦熙却抢先一步抢过箭筒背在身上,月白劲装被压得微微塌陷,露出腰间那道觅风新缝的鹿皮革带。

“我自己能背!”她说着便往府里跑,箭筒在背上哐当作响。醉梦甜望着她背影无奈摇头,转头对觅风道:“这丫头,犟得像头牛。今早还偷偷把娘给她的暖手炉塞我房里,说‘二姐怕冷,给你用’。”

觅风闻言轻笑,想起今早撞见醉梦熙在厨房偷塞暖手炉的模样,她素白的衣袖蹭到灶台的煤灰,却浑然不觉。三人说着话走进醉府后院,梨花树下的石桌上已摆好晚饭,母亲林秀琪正往碗里盛汤,见他们进来,眼角的笑纹更深了:“快坐下,炖了你们爱吃的莲子羹。”

醉梦熙将箭筒放在桌边,刚要坐下,却见父亲醉合德从书房出来,手里拿着卷泛黄的书册。“熙儿,”他将书册递给她,“这是位云游先生留下的《蜀地风物志》,你路上看看,别只顾着找武功秘籍。”

书册封面用隶书写着书名,边角磨得发亮。醉梦熙接过书,指尖触到纸页间夹着的干枯蕨类植物,忽然想起父亲每次讲课时,总会在书页里夹些花草做标记。“谢谢爹。”她低声道,将书小心翼翼塞进衣襟里,贴近心口的位置。

晚饭时,醉梦熙默默扒着碗里的米饭,听着姐妹们说笑。大姐醉梦香说着福州商人送来的新茶,三姐醉梦艾分享着苏晚凝送的兔毛手笼,九妹醉梦泠则盯着碗里的鱼片发呆,想念着心中的觅两哥哥。她低头喝着莲子羹,忽然觉得喉咙发紧——这甜糯的口感,和觅风今早买的桂花糕很像。

“八妹,想什么呢?”二姐醉梦甜戳了戳她的胳膊,“瞧你魂不守舍的。”醉梦熙猛地抬头,撞进觅风望过来的目光。他坐在她对面,青布长衫换了件干净的,袖口还带着皂角的清香,正默默替她剥着莲子芯。

“没什么。”她慌忙低头,却看见他放在桌下的手,指腹上有道新的划痕——定是磨箭簇时不小心割到的。心里忽然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她放下筷子,从革袋里摸出母亲给的金疮药,隔着桌子推过去:“风哥哥,你手……”

觅风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笑着收下金疮药:“小伤,不碍事。”醉梦香见状打趣道:“哟,我们八妹还知道心疼人了?小时候谁把风弟弟的风筝剪了,还说是‘替天行道’来着?”

众人闻言哄笑,醉梦熙的脸“腾”地红了,抓起桌上的莲子壳就要扔过去,却被觅风伸手拦住。他替她挡住莲子壳,温声道:“那时她才六岁,不懂事。”醉梦熙看着他眼里的笑意,忽然觉得脸颊更烫了,忙端起碗喝了口汤,却不小心呛到了。

“慢点喝!”觅风和林秀琪同时出声。醉梦熙咳着摆手,却在抬头时看见觅风眼里的担忧,那目光像春日的溪水,温柔而清澈。她忽然想起方才在渡口,他说“我在这里等你”时的神情,心里某个角落忽然变得柔软而滚烫。

晚饭后,姐妹们各自回房。醉梦熙提着灯笼送觅风到后门,竹林在夜色中沙沙作响。走到老槐树下时,她忽然停下脚步,从衣襟里掏出那本《蜀地风物志》:“风哥哥,这个……你帮我收着吧。我怕路上弄脏了。”

觅风接过书册,指尖触到她方才捂出的温热。他看着她在灯笼光下泛红的脸颊,忽然想起许多年前,也是在这棵树下,她捧着受伤的手哭鼻子,却倔强地说“我是狼女,不怕疼”。“好,”他点点头,将书册小心揣进怀里,“你路上想看了,就写信回来,我给你寄去。”

醉梦熙“嗯”了一声,却没有说话。灯笼的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槐树上,她看着影子里觅风的轮廓,忽然觉得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夜风掠过,吹落几片梨花,有片恰好落在她发间。

觅风伸手替她取下梨花,指尖在她发间停留了片刻。“回去吧,”他低声道,“夜里练剑别太晚,明早我过来帮你检查行囊。”醉梦熙点点头,看着他转身走进竹林,青布长衫的背影渐渐融入夜色,只有灯笼的光在林间晃动,像一颗温柔的星。

她站在原地,直到那点光亮消失在竹林尽头,才慢慢转身往回走。月光透过梨花树洒在她身上,素白的衣袂上仿佛落满了碎银。她低头看着腰间的革带,想起觅风每次替她系紧时的专注神情,忽然觉得,这江湖路纵然遥远,只要知道有人在这江南的梨花树下等她,便不再那么令人畏惧了。

回到房间,她从床底拖出早已收拾好的行囊,将新买的胡饼、牛肉干和火石袋一一放进去。最后,她摸出袖袋里的桂花糖,小心翼翼地放在行囊最上层,那里还躺着母亲给的平安符,和觅风缝的那只“猫尾狼”水囊。

窗外的梨花还在轻轻飘落,带着淡淡的甜香。醉梦熙吹灭烛火,躺在榻上,望着窗纸上晃动的树影。她知道,天亮之后,她就要背着这行囊,踏上前往蜀地的路。但此刻,她并不孤单——因为她能感觉到,腰间的革带还留着觅风指尖的温度,像一条无形的线,将她与这片江南的月色,紧紧相连。

夜深人静时,醉梦熙悄悄起身,推开窗棂。月华如练,洒在院中梨树上,落英缤纷如雪。她摸黑从行囊里取出那把磨得锃亮的长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映出她素白的侧脸。刚要跃出窗外,却听见院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她屏息凝神,握剑的手紧了紧。只见月光下,觅风背着竹篓的身影出现在月洞门处,青布长衫下摆沾着夜露,显然是刚从家里赶来。他怀里还揣着个油纸包,见她开窗,先是一愣,随即低声道:“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想练练剑。”醉梦熙收剑入鞘,跃出窗外,素白的鞋尖悄无声息地落在青石板上。她看见觅风竹篓里露出的油布一角,好奇地探头:“风哥哥,你半夜送什么来?”

觅风将竹篓放在石桌上,打开油纸包,里面是十几个用荷叶包好的糯米团子,还冒着热气。“娘说你爱吃甜的,连夜蒸了桂花豆沙馅的。”他说着,又从篓底拿出个小陶罐,“这是新晒的梅干,路上解渴。”

醉梦熙捏起个糯米团子,温热的触感透过荷叶传来,甜香混着荷香直往鼻子里钻。她咬下一口,软糯的糯米裹着细腻的豆沙,舌尖还尝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桂花香——那是觅风自家院里的金桂晒的糖。“真好吃。”她含糊不清地说,眼眶却有些发热。

觅风看着她吃得满足的模样,眼底笑意温柔。他从袖袋里掏出个布包,展开后是几枚磨好的铁箭头,箭簇锋利如狼爪:“昨夜磨好了,试试合不合用。”醉梦熙接过箭头,指尖触到金属的冰凉,却又觉得带着他掌心的余温。

“风哥哥,你手……”她看见他指腹上的划痕还未结痂,忍不住伸手去碰。觅风却像被烫到般缩回手,掩饰道:“小伤。你看这箭头,我在尾部加了倒钩,射出去不易脱落。”

醉梦熙低头看箭头,月光勾勒出他专注的侧脸,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影。她忽然想起幼时,他也是这样,把自己做的弹弓偷偷塞给她,却被父亲发现打了手心,却死活不肯说是她要的。“风哥哥,”她轻声说,“其实……我可以不去的。”

觅风动作一顿,抬头看她。她素白的衣袂在夜风中微微晃动,像一朵即将凋零的梨花。“说什么傻话,”他伸手替她理了理乱发,“你不是一直想做侠女吗?”

“可是……”醉梦熙咬着唇,看着他袖口的补丁——那是她上次练剑时不小心划破的,他自己缝的针脚歪歪扭扭。“我怕路上遇到危险,怕……怕再也见不到你。”

觅风沉默片刻,从竹篓里拿出一卷粗布:“我给你缝了个护腕,里面垫了软甲。”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替她系在手腕上,粗布的触感厚实而温暖。“遇到危险就跑,别硬拼。”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醉梦熙看着他低头的模样,忽然想起许多年前,他替她系鞋带时也是这样的神情。她蹲下身,与他平视,月光落在两人之间的青石板上,碎成点点银霜。“风哥哥,”她认真地说,“我一定会回来的,带着最好的剑谱,教你天下第一的剑法。”

觅风抬起头,眼里映着月光,亮得惊人。他笑了笑,伸手替她系紧腰间的革带,指尖在扣环上停留了很久:“好,我等你。”他的指尖微凉,却让她觉得无比安心。

此时,院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咚——咚——”,已是三更天。觅风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快睡吧,明天还要赶路。”醉梦熙点点头,看着他背起空竹篓,转身走进月色里。

“风哥哥!”她忽然叫住他。

觅风回头,月光洒在他身上,青布长衫像浸在水里的墨。“嗯?”

“路上……你也要好好吃饭。”醉梦熙说完,脸颊有些发烫,忙转身跑回房间。

觅风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在门后的背影,嘴角慢慢扬起。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似乎还留着她腰间革带的微凉触感。他知道,这头小狼终究要去闯荡属于她的江湖,但此刻,他只想在这寂静的夜里,为她准备好每一份能想到的周全。

回到房间,醉梦熙将糯米团子和梅干小心地塞进行囊,又把护腕套在手上,感受着粗布下软甲的坚实。她走到窗边,看见觅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巷口,只有那轮明月,依旧静静地照着江南的万家灯火。

她躺在床上,听着窗外梨花飘落的声音,手里紧紧攥着腰间的革带。她知道,这条革带不仅系着她的行囊,更系着一份沉甸甸的牵挂。明天,她就要背着这份牵挂,踏上前往蜀地的路。但她不再害怕,因为她知道,无论走多远,总有一个人,会在这江南的梨花树下,等着她归来。

夜渐渐深了,醉府的灯火次第熄灭,只有西子湖畔的风,还在温柔地吹着,仿佛在诉说着少年少女之间,那份平凡而又真挚的情愫。而醉梦熙,也终于在这份情愫的陪伴下,渐渐沉入梦乡,梦里,她已是一位闯荡江湖的侠女,而觅风,就站在她的身边,笑着看她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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