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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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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觅坤之子大风,与身为本源狼女、总爱一袭白衣舞刀弄枪的妻子八妹醉梦熙相守,于这江湖岁月里,看她在庭院梨花树下挥剑时白衣翻飞如蝶,便是我此生最贪恋的日常。

我是觅坤之子大风,与身为本源狼女、总着一袭白衣舞枪弄剑的妻子八妹醉梦熙相伴,看她在晨光里于庭院石案旁擦拭长剑,白衣随动作轻扬,剑穗上的狼齿坠子叮咚作响,这便是我愿用半生江湖路换得的寻常岁月。

我是觅坤之子大风,此刻正坐在醉府后院那株百年梨花树下的石凳上,看妻子八妹醉梦熙舞剑。这是江南四月的清晨,晨曦透过梨树枝桠,在青石板地上洒下斑驳光影,细碎的白花被风一吹,便如雪片般簌簌飘落。八妹今日仍着一袭月白软缎劲装,袖口与衣襟处绣着银线勾勒的狼头暗纹,腰间松松系着同色腰带,末端坠着两枚狼牙磨成的坠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她身姿利落,手中长剑挽出朵朵剑花,剑尖划破空气时带着清越的鸣响。阳光落在她微扬的侧脸上,能看见细密的汗珠顺着光洁的额角滑落,沾湿了几缕被风吹散的鬓发。她眉头微蹙,眼神却亮得惊人,仿佛整个人都浸在一种忘我的专注里,那是属于狼女的锐利与执着——即便只是在庭院里练剑,也带着几分闯荡江湖的侠气。

"歇会儿吧,"我拿起石桌上早已备好的青布汗巾,起身走到她身边,"看你鼻尖都出汗了。"

八妹收剑而立,胸口微微起伏,接过汗巾擦了擦脸,唇角却扬起一抹笑意,带着几分少年人的爽利:"再练会儿!昨儿你说城西那无赖又在欺负卖茶的老汉,我想着把'破风十三式'练熟些,下次撞见便能更快制住他。"她说话时,身后的梨花又落了几片,有一片恰好粘在她乌黑的发辫上,衬得那袭白衣愈发洁净,也让她眼中的光更显清澈。

我伸手替她取下那片花瓣,指尖触到她微湿的发丝,心中微动:"江湖险恶,哪能事事都靠你去出头?"话虽如此,却知她自幼便有侠女梦,这性子怕是改不了了。

"可总得有人管啊!"八妹眨了眨眼,将长剑插入石墩旁的剑鞘里,发出"呛啷"一声轻响,"你瞧大姐今日又给聂少凯绣荷包了,二姐正跟燕子严学做桂花糕,三姐在教苏晚凝认草药......大家都在过自己的日子,可这世道若没些人肯站出来,岂不是要让恶人横行?"她说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狼牙坠子,那是她成年时,母族老狼送的信物,"我虽是狼女,不能像真正的侠女那样浪迹天涯,但守着这宛城一方安宁,也算不负这身本事。"

风又起,梨花落得更密了些,有几片飘进了石桌上的青瓷茶盏里。我看着八妹眼中闪烁的光芒,那是对江湖的向往,也是对现世的热忱。她总说要闯荡江湖,可在这盛世江南的醉府庭院里,在这梨花纷飞的日常里,她舞剑的模样,早已是我心中最鲜活的江湖。

晨光漫过西子湖的薄雾时,我正蹲在庭院石案旁替八妹递去刚绞好的井水布巾。她跪坐在青石板上,膝头铺着玄色剑囊,手中那柄"霜华"长剑横在石案上,剑身映着初升的日头,连剑脊处雕刻的狼头纹路都泛着冷冽的光。八妹垂着眼睫,指尖捏着细绒布顺着剑身纹路缓缓擦拭,月白襦裙的广袖滑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浅淡的狼形图腾——那是本源狼女成年后才会显现的印记,在晨光里像一道流动的银线。

"昨儿你去绸缎庄,可替我寻着冰蚕丝了?"她忽然开口,声线带着刚醒的微哑,目光却未离开剑身,"前儿练剑时剑穗散了,得用冰蚕丝重新缠过才经得住力道。"石案旁的铜香炉里燃着安神的艾草香,烟缕袅袅升起,在她鬓边绕了个弯,又被穿堂而过的风卷向开满蔷薇的篱笆墙。她说话时,腰间狼齿坠子随着动作轻晃,撞在石案边缘发出"叮叮"的脆响,惊飞了篱笆上停歇的两只黄雀。

我从竹篮里翻出一卷雪色丝线递过去,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背:"早备下了,还是你偏爱的雪练色。"见她接过丝线时指尖在剑柄缠绳上摩挲,我便知她又在琢磨剑招——每逢这时,她总会下意识地摩挲狼齿坠子或是剑柄缠绳,像头蓄势待发的幼狼,眼神里透着股执拗的认真。

果然,她接过冰蚕丝时忽然抬头,眸子里映着剑身反光,亮得惊人:"我昨儿夜里梦见在镜湖竹林练剑,使到'狼牙破阵式'时总觉得差了些力道,你说若是将剑穗加重三钱,挥剑时的弧度会不会更像狼扑猎物?"话音未落,她已放下布巾,捏着丝线在剑穗末端比画,素白的指尖绕着线团转了两圈,忽然又皱起眉:"可加重了怕会影响出剑速度......"

这时廊下传来二姐醉梦甜的唤声,她端着青瓷食盒绕过月亮门,橙色襦裙上的缠枝莲纹在晨光里明明灭灭:"八妹又在摆弄你的剑了?快些收起来用早膳,娘今晨熬了核桃粥,还烙了你爱吃的葱油饼。"说着将食盒放在石案上,伸手替八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你这孩子,总顾着练剑,瞧瞧眼下都有青影了。"

八妹吐了吐舌头,赶紧将冰蚕丝塞进剑囊,却在收剑时忽然指着剑身轻笑:"二姐你看,霜华比昨儿更亮了些,定是知道今日有葱油饼吃。"她说着将剑轻轻插入剑鞘,动作里带着七分利落三分爱惜,末了还不忘用布巾将剑鞘上的狼头浮雕擦得锃亮。我看着她将剑囊挂回石案旁的铁钩上,月白衣袖扫过石案时带落一片蔷薇花瓣,恰好覆在剑鞘末端的狼齿坠子上——这江湖梦尚未启程的晨光里,她擦拭长剑的模样,比任何侠女传说都更让我心安。

早膳时分,醉府的花厅里飘着核桃粥的甜香。八妹刚坐下,九妹醉梦泠就提着裙摆从月洞门进来,粉红色的襦裙沾着西湖水汽,发间还别着半朵带露的蔷薇。“八姐、姐夫,”她喘着气,眼睛亮得像浸在水里的琉璃,“方才我在湖边看见四姐了,她正跟何童哥哥在画舫上对诗呢,那艘画舫的帘子还是青色的,跟四姐衣服一个颜色!”

八妹正用银匙搅着碗里的核桃粥,闻言抬眼笑问:“可曾看见四姐又拿蛇信子吓唬人?”话音刚落,就见四姐醉梦青扶着廊柱走进来,青色素纱裙曳地,发间一支碧玉簪映着晨光,倒真像条静卧的青蛇。“八妹又编排我,”她佯装嗔怪,指尖却轻轻拂过腰间的竹笛——那是书生何童送的,据说内里灌了蛇胆粉,能驱百虫,“方才在画舫上,何郎说要替我抄录《药性赋》,倒被你说成拿蛇信子吓人。”

说话间,五姐醉梦红抱着匹红绸进来,发间金步摇随着动作轻颤,像只跃动的火苗。“都在呢!”她将红绸往桌上一放,珊瑚色的指甲点着绸缎上的缠枝莲纹,“冯郎说要给我做新衣裳,偏要选这‘烈火燃’的料子,你们瞧瞧,像不像我昨儿烤焦的桂花糕?”大姐醉梦香正替聂少凯整理袖口,闻言抬眼,鹅黄色的裙裾扫过凳脚,鬓边的珍珠钗晃了晃:“五妹这性子,倒真像豹子见了猎物般急切。”

八妹搁下银匙,伸手去摸红绸的质地,月白袖口蹭到粥碗边缘,沾了点米浆。“说起猎物,”她忽然望向窗外,西子湖的水汽漫进花厅,打湿了她鬓边的碎发,“昨儿听茶摊王伯说,近来有伙马贼在城外官道抢商队,领头的使对铁爪,倒像......”

“又想管闲事了?”母亲林秀琪端着一碟蜜饯进来,青绿色的裙角扫过铜火盆,发间的银梳在晨光里闪着细亮的光,“你爹今早去私塾前还念叨,说你昨儿练剑把后院的石狮子劈出了印子。”她将蜜饯放在八妹面前,指尖轻轻拂过女儿小臂上的狼图腾,“江湖路远,先把自家庄园守好才算本事。”

八妹低头搅着粥,狼齿坠子在桌下晃了晃,忽然抬头笑道:“娘说得是,不过......”她忽然从袖中摸出枚狼牙,正是今早擦剑时掉的剑穗坠子,“等我把这坠子重新缠好,去官道旁的茶摊喝杯茶,总不算管闲事吧?”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照在她掌心的狼牙上,映得那月白袖口都泛着银光。我看着她眼中闪烁的侠气,忽然想起昨夜她在烛下磨剑时,曾指着剑穗上的狼齿说:“大风你瞧,这狼牙虽小,却能吓退豺狼,就像我这女子,虽不能像男儿般纵横江湖,却也能在这江南水榭里,做自己的侠女。”

用过早膳,八妹执意要去城西铁匠铺打磨剑穗的狼牙坠子。我替她披上月白披风时,见她从妆奁里摸出枚青铜狼头哨子挂在腰间,那是她十二岁那年在狼山捡到的,据说吹响后能引来山间幼狼。披风下摆扫过梳妆台,台上放着她未绣完的剑囊——青色缎面上刚绣了半只腾跃的银狼,针脚粗放得像随手劈出的剑痕。

“昨儿南宫润托六姐带来信,说京城里新来了个耍杂耍的班子,领头的女子能赤手劈断碗口粗的铁柱。”八妹边走边拨弄狼头哨子,月白裙摆在石板路上扫过露水,惊起了墙根下几只灰色的小雀,“你说我若去挑战她,是用‘狼牙刺’还是‘追风斩’更利落?”

穿过垂花门时,正撞见七妹醉梦紫扶着廊柱轻笑,她身上的紫色罗裙绣着九尾狐纹,发间嵌着红宝石的金步摇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八妹又要去闯祸了?”她指尖捻着枚蜜饯,忽然凑近八妹耳边低语,“方才纳兰京差人送了对玉扳指来,说是从塞北胡人那里淘来的,倒像极了狼的獠牙。”

八妹眼睛一亮,刚要说话,却听前院传来二姐醉梦甜的惊呼。我们赶到时,只见二姐捂着嘴站在井台边,橙色围裙上沾着面粉,旁边的燕子严正弯腰去捡碎了一地的青花瓷碗——碗里盛着的桂花糕馅撒了满地,引来了几只贪嘴的麻雀。

“都怪我,”燕子严捡起碗片,指尖被瓷茬划出道细痕,“想给甜儿递糖水时脚下滑了。”他话音未落,三姐醉梦艾提着药箱从角门进来,绿色裙角沾着草汁,发间插着的兔形木簪晃了晃:“快些让我瞧瞧,若伤了手,待会儿怎么帮苏晚凝搬绸缎?”

八妹蹲下身帮着捡桂花糕碎,月白披风拖在地上,被露水浸得有些发潮。“燕子哥这性子,倒真像鸡崽儿护食般仔细。”她忽然抬头望向铁匠铺的方向,西湖的风卷着水汽吹来,将她鬓边的碎发吹得贴在脸颊上,“不过比起搬绸缎,我倒觉得他该学些拳脚,昨儿那无赖推搡王伯时,若燕子哥在......”

“又在琢磨你的江湖事了?”父亲醉合德背着书箱从二门进来,青布长衫洗得发白,袖口还留着批改朱笔的痕迹,“今早私塾里的孩童背错了《论语》,倒让我想起你十二岁时,非要用剑鞘指着竹简念‘侠之大者’——哪有半分女子模样。”他说着,从袖中摸出颗麦芽糖递给八妹,糖纸在晨光里泛着浅黄的光。

八妹接过糖捏在掌心,狼头哨子在腰间晃了晃,忽然笑道:“爹说得是,不过......”她忽然扯住我的袖子往铁匠铺走,月白披风在身后扬起,像片振翅的白帆,“等我磨好了狼牙坠子,便去茶摊给王伯送些麦芽糖,总不算舞刀弄枪吧?”阳光穿过她指间的糖纸,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我看着她发间沾着的蒲公英绒毛,忽然想起昨夜她靠在我肩头看星时,曾指着天边的天狼星说:“大风你看,那星星多亮,就像我心里的江湖,即便眼下只能在这江南庭院里擦剑,也总得留些光,照亮往后要走的路。”

走到铁匠铺时,炉子里的火星正溅在青石板上,八妹掀开草帘的手顿了顿,月白披风下摆扫过门边堆放的马蹄铁,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老铁匠眯着眼拉着风箱,见我们进来,便从炭灰里夹出枚烧红的狼牙——那是她今早特意送来打磨的坠子,此刻在钳子里泛着暗红的光,像颗跳动的狼心。

“得再淬遍冰水,”老铁匠吐掉嘴里的旱烟杆,指着墙角的木桶,“你这狼牙要嵌进剑穗,得磨出三道血槽才够锋利。”八妹闻言立刻蹲下身,月白裙摆拖在满是铁屑的地上,却浑然不觉,只盯着钳子里的狼牙,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狼头哨子,那是她见血槽时惯有的动作。

淬火的水汽腾起时,我替她拢了拢被火星燎到的披风边角。她忽然抬头,睫毛上沾着水汽,眼睛亮得像淬过的剑:“你说若在血槽里灌些荧光粉,夜里舞剑时会不会像狼眼发光?”话音未落,铁匠铺的门帘又被掀起,六姐醉梦兰抱着蓝布包袱进来,发间的鼠形银簪随着动作轻颤,扫过门框时勾落了片蜘蛛网。

“可算找到你们了,”六姐将包袱递给八妹,靛蓝色的裙角蹭到风箱,“南宫润差人送了新到的狼毫笔,说是塞北雪原狼的尾毛做的,倒让我想起你这狼牙。”八妹接过包袱时,蓝布上绣着的鼠纹暗花在炉火映照下微微发亮,她忽然指着包袱角的银线流苏笑:“这流苏倒像老鼠尾巴,六姐怎不绣些奶酪?”

正说着,门外传来九妹醉梦泠的喊声。她提着湿漉漉的裙摆冲进铺子,粉红色的襦裙上还沾着西湖的浮萍,发间的鱼形玉坠晃得厉害:“八姐快看!我在湖边捡到这个!”摊开的掌心里躺着枚指甲盖大的鳞片,在炉火映照下泛着珍珠母的光泽,像极了八妹剑穗上的狼牙坠子。

“这是鲛人泪化成的鳞,”老铁匠放下钳子,眯眼瞧着鳞片,“前些年有商船从南海回来,说鲛人落泪成珠,鳞片却比珍珠更坚韧。”八妹立刻将鳞片和狼牙并排放到石砧上,月白袖口扫过铁屑,忽然抬头看我:“大风你说,把这鳞片嵌进狼牙血槽里,是不是既能发光,又能割破马贼的铁爪?”

炉火把她的侧脸映得通红,鬓边的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光洁的额角。我替她拨开发丝时,触到她因兴奋而发烫的皮肤,忽然想起昨夜她在灯下翻看《江湖异闻录》,指尖划过“狼女侠者”的插图时,曾轻声说:“书里说侠女要佩神兵,可我这霜华剑配着狼牙坠子,也算不得神兵吧?”

此刻老铁匠将淬好的狼牙递给她,金属的冷光映着她发亮的眼睛。她忽然把鳞片和狼牙攥在掌心,月白披风在转身时扫过铁砧,发出“哗啦”声响:“走!去湖边试试这鳞片的硬度!”话音未落已掀帘而出,西湖的风卷着她的白衣,像朵疾行的浪花。我看着她掌心里交叠的狼牙与鳞片,忽然明白她的江湖从来不在远方——当晨光里的剑穗叮咚作响时,当淬火的水汽模糊了铁匠铺的草帘时,她握着狼牙的模样,早已是我眼中最鲜活的江湖。

我们刚走到西子湖畔,八妹就迫不及待地拔出霜华剑。晨光洒在湖面上,碎成千万点银鳞,她月白的身影立在柳树下,衣袂被风掀起,像一只即将腾空的白狼。九妹攥着鲛人鳞片跟在旁边,粉红色裙摆扫过带露的草尖,惊起了几只停在荷瓣上的豆娘。

“看好了!”八妹话音未落,手腕猛地翻转,剑身划破空气发出“嗡”的一声长鸣。她将鲛人鳞片垫在湖边的青石上,剑尖对准鳞片边缘——那动作快得像道白光,只听“叮”的脆响,鳞片竟被齐齐削下一角,断口处泛着珍珠母的幽光,却连一丝裂纹都没有。

“好硬的料子!”九妹拍着手跳起来,发间的鱼形玉坠撞在衣襟上,发出细碎的声响,“这下八姐的狼牙坠子肯定能割破铁爪了!”八妹蹲下身捡起鳞片碎屑,月白袖口沾了点青苔,她却盯着断口处的反光出神,指尖轻轻摩挲着剑刃:“这鳞片虽硬,却不如狼牙有韧劲,得想个法子把它们嵌在一起......”

这时湖面上漂来艘画舫,青色的帘子后传来四姐醉梦青的笑声。她探出身时,青色素纱裙拂过栏杆,发间碧玉簪上的蛇形吊坠晃了晃:“八妹又在琢磨你的兵器?方才何郎说,城外官道的马贼改用铁链鞭了,你这剑穗怕是......”

“铁链鞭也不怕!”八妹立刻站起身,将鳞片和狼牙揣进袖袋,剑穗上的狼齿坠子在她动作间叮咚相撞,“昨儿我跟铁匠铺的老王头学了招‘狼缠索’,能用剑穗缠住铁链......”话没说完,五姐醉梦红抱着匹红绸从九曲桥跑来,珊瑚色的指甲在绸面上划出细响:“冯郎刚从染坊拿回新色,说是叫‘赤霞焰’,八妹你瞧瞧配你的狼牙如何?”

红绸在风中展开,像团跳动的火焰,映得八妹月白的衣服都染上了暖色。她伸手去摸绸缎,却忽然指着远处的茶摊蹙眉:“你们看,王伯的茶摊怎么围了群人?”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湖畔老槐树下,几个穿黑布衫的汉子正踢翻茶桌,白发苍苍的王伯攥着扁担挡在前面,茶碗碎片在晨光里闪着刺目的光。

“又是那伙无赖!”八妹话音未落,腰间的狼头哨子已被她攥在掌心。月白披风在她转身时猎猎扬起,她将霜华剑往石缝里一插,竟徒手撩起红绸的一角——那动作快如豹窜,红绸在她手中卷成条火鞭,“五姐这‘赤霞焰’借我一用!”

不等我们反应,她已提着红绸冲了过去。西湖的风掀起她的白衣,发间未束起的碎发在脸上扫过,可她眼神却锐利如狼,盯着那带头无赖的铁爪时,嘴角竟勾起抹狠厉的笑。我想起昨夜她读《江湖话本》时,曾指着书上“侠女怒斩恶霸”的插图说:“大风你看,真正的侠女哪需等佩上神兵?只要心里有剑,绸带也能当兵器。”

此刻红绸在她手中如活物般窜动,“啪”的一声抽在无赖手腕上,铁爪“当啷”落地。王伯惊得张大了嘴,而八妹已用红绸缠住对方脖颈,月白鞋底踩在碎瓷片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阳光穿过她飞扬的衣袂,将她的影子投在老槐树上,那影子竟像头腾跃的白狼,在江南烟雨中划出道凌厉的光。

八妹用红绸制住无赖时,西湖的游船恰好摇过九曲桥,惊起的白鹭扑棱着翅膀掠过柳梢。她月白的衣摆扫过满地碎瓷,狼头哨子在腰间晃出一串急促的声响,而那无赖被红绸缠得动弹不得,铁爪在石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你......你这婆娘使阴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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