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疏鹤先前泡了冷水吹了冷风,现下人冰的直冒凉气。而霍回旭虽然气质阴冷,却实实在在地是条血气方刚的汉子,因此孟疏鹤隔着夏季单薄的衣物跨坐其上时,竟是觉得自己大腿/内/侧炙烫无比。
不止是血气方刚,霍回旭现在窝着一肚子邪火,是要烧着了!
双目燃起两朵小火焰,他咬牙切齿:“觉得我生的难看?你讨厌我这副相貌?”
孟疏鹤闻言一呆。
平心而论,霍回旭生的绝对不算难看,方才他只是随口一言。不过他未料到就是这随口一言,便攻击到了对方痛处,更未料对方的痛处竟是相貌——难不成霍回旭也会像白竹那般人,早描娥眉夜敷脂粉么?
“你觉得我哥更好看?我哥哪里比我好看?眼睛?鼻子?嘴巴?”
霍回旭的咄咄逼问竟是令孟疏鹤啼笑皆非了。就感觉是一条阴毒的长蟒,在他的胯/下突然变成了一条美味的黄鳝!
恍恍惚惚地摸上霍回旭的眉骨,毛茸茸的,又刮了两下——没有掉渣,货真价实的两条剑眉。
黄鳝拧着眉毛瞪他。
孟疏鹤:“你长得不难看。”
黄鳝的眉头松了点。
“讲真话,我还挺钟意你的这张脸的。”
黄鳝的眉毛扬了起来。
“但是呢。”孟疏鹤悠哉游哉,“但是你这驼峰鼻、吊梢眼,长得又阴沉又刻薄的,完全不如你哥好看。”
提到霍定澜时,孟疏鹤不自觉眼中流露出些许温柔。
那一层温柔映射到霍回旭之上。孟疏鹤去摸霍回旭的脸,指尖擦过眼尾——不知是汗还是什么,隐约有些湿意。
孟疏鹤用拇指揩掉了那点湿水后,微笑道:“所以啊,你得多笑,笑起来就像他了。”
“像谁?”
霍回旭呼吸有些紊乱:“你把我当作谁了?我哥也是?”
“嗯?”孟疏鹤没明白霍回旭的意思,但是不妨碍他继续捉弄这条黄鳝。
他再度俯下身,在霍回旭耳边轻吐热气:“你就这么喜欢我啊。”
身下人的肌肉瞬间紧绷!
撑着霍回旭的肩膀直起身,孟疏鹤道:“我说中了?”
虽是疑问句,然而语气却十分笃定。
霍回旭眼神森然,像一头嗜血的野兽。他口中蹦出一字,同样十分笃定:“不。”
“既然不喜欢我。”手如游蛇而下,孟疏鹤摩挲着霍回旭突硬的喉结,“何故大费周章抓到我,何故犯欺君之罪在尸骨上涂石灰膏,演这么一出戏给他们看?”
有那一层石灰膏,血必然会渗入其中。如若不是白骨摔在地上,让那层石灰膏裂开一些,孟疏鹤不会察觉到。
“……”
“春/宵苦短。不是要圆/房么?不是囚禁么?”
孟疏鹤右手十分肆意地摸着黄鳝的身体,左手放到嘴角,轻轻一咬,扯掉了包扎掌心的软巾。
“你看,我手受伤了,你就自己主动一点吧。”扬起伤手给霍回旭看,并用一种极富缠绵暧昧的语调说道,“我会让你舒服的。”
如孟疏鹤所料,话一落下,霍回旭就将他推翻,一言不发地踹门而出!
霍回旭杀气腾腾地往外走。
喜欢?
怎么可能!
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个水性杨花、满嘴谎言的骗子!
自己借职务之便,多年来追查孟疏鹤,不过是想抓到后报复他!成婚亦是报复,要让他蒙受胯/下侮辱,惶惶不可终日.......洗清嫌疑亦是报复,他的命是自己的,任何人都不能越过自己,治他的罪......这个骗子的命只能由自己来取!
心底却响起一个微小的声音:
那为何还不杀呢?他现下不设防备,杀掉他易如反掌。
霍回旭马上驳倒:现在杀了他——现在杀了他太便宜他了!
拐角处,两个打盹的侍女被一阵急促沉重的脚步声惊醒,揉着眼睛定睛一看,顿时被吓得瞌睡全消——虽说霍回旭现下杀意翻涌,但他还不屑于向两个女人大开杀戒。他没留下一个眼神,怒气冲天地绕过她们,走远了。
侍女一瞪着霍回旭离开的背影,用气声问:“我、我眼花了吗?那不是括户使霍大人么?他怎么会出现在太子府?”
侍女二慌慌张张,亦用气声回答:“不、不是眼花,就是他!”
“那怎么办?他是来找太子的?太后娘娘叫我们盯紧太子......我们去禀告太后娘娘?”
“你疯啦!霍大人方才可都看见我们了,倘若告状,霍回旭肯定会报复我们......就我们两个小奴才,太后娘娘也不会为我们做主的......说不好还要治我们玩忽职守!”
一阵嘀嘀咕咕后,两个侍女达成共识,约定今夜就当撞鬼,她们什么也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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