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杨开打马而来,拦下马车,说:“府邸方寸有刺客混入,不知大人现下可还安好?”
沈南初看了一眼旁边人,说:“宴会都没了,怎么还有刺客。”
杨开说:“是我招待不周,来日再向大人赔罪,大人安全否?”
沈南初说:“没有,快宵禁了,杨公子还是不要拦了。”
杨开察觉到一丝古怪,问道,“大人.......”
沈南初稳声道,“杨公子,要是不信,大可掀帘子,自己瞧一瞧。”
女子皱起眉,试做要刺他,杨开已经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停顿几秒,说:“是鄙人心急,唐突了大人,莫怪。”
车轮又渐渐滚动,沈南初白了他一眼,说:“愚者瞎操心。”
女子立马不服了,反驳说:“丑人多作怪”。
“男的?”沈南初上下打量着他,尖着声,“还不见得是谁作怪?凉快吧!”
“凉你个头,阉人怎么看都更凉快。”
沈南初拉了下袖子,说:“不碍事,穿得多。”
他听完怒火中烧,恶狠狠地说:“你看着也不是好人,小爷今就替天行道收了你。”舞女手里的匕首直直朝沈南初刺来!
沈南初侧头躲过,舞女冷笑一声,手中的匕首再次挥出,直取沈南初的咽喉。
沈南初抬手一挡,一手顺势扣住了他的手腕,轻轻一扭,匕首便掉落在毯子上。另一手同时用肘把人抵在板上。正声说:“是吗?都不更新一下消息,直接动手,好像不大明智。”
事发迅速,舞女还没反应过来,“你那么厉害,还当什么孙子,早知道不上这车了。”
车身一抖,车夫还听到了说话声,便问:“大人,出什么事了么?”
沈南初冷冷的看着他,说:“无碍,刚似是见了耗子,不想是自己吓自己,眼拙,原是个死物。”
车夫说:“这样啊,大人怕不是酒吃多了,花了眼。”
沈南初说:“有可能,以后得少吃了。”
待马车停在掖庭前,沈南初放了手,看也不看他,自己下车走了。
萧时予屋子还点子灯,这个点浴堂早关了,只有萧时予房里有热水,有他点头沈南初每回想洗,又没热水的时候总偷摸溜进去,人还在屋随便洗个脸算了,沈南初正思量着,便见屋里出来个少年,两人尴尬地对视。
“啊!!!鬼啊?!”这一哄把人都喊出来了。
“......,”
任然听到声音,出来一愣,把他的嘴捂起,朝屋里说:“殿下,误会一场,没事了。”说完瞪了他一眼,说:“让你别一天大惊小怪的,那么久了,还不懂规矩,让贺今伊来抵你的班。”
少年震惊地看向任然,低声说:“又不是我的错,这大晚上的!”
“还说?”
“知道了。”少年垂着头走了。
任然看向沈南初今日的装扮两眼一黑,想让他去洗了,却也知道没热水。虽说萧时予宠他,可自己也不好做什么决定。
萧时予在里面问:“是沈南初回来了吗?让他进来。”
任然难得犹豫了,踌躇地说:“人是回来了,...不过仪态不大好。”
‘与人吃酒,醉混头了?’萧时予疑惑了,说:“进来。”
任然颔首示意他进去,自己却站在原地,说:“殿下,事谈得差不多了,属下便先退了。”
“退下吧。”
任然冲着屋顶盯梢的人打了个手势,然后脚底生风,跑了。
萧时予等得没耐心,搁了册子抬头就见到了人。
“......,”
沈南初脸上的妆早花了,却因为铺得厚又不匀称,一部分被水汽沾在脸上,一部分厚的走起路来,还一点一点地往下落。不能说礼态不好,只能说完全没眼看。
萧时予别过眼,说:“怎么搞成这幅样子?”
“不好看么?我可是精心准备了好久的。”沈南初眼瞳一转,坏从胆边生,一步一步靠近他,半依在他身上,说着抬手,手指划着萧时予的手臂往上。
“.......,”浓烈的脂粉味传来,萧时予皱起眉,看着沈南初那副怪异的模样,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还是看脸的,虽然是一个人,背上还是冒起了冷汗,僵硬地起身躲开。
“怎么了陛下?是不喜欢么,吹了灯不是都瞧不见么,反正都是我,那么在意脸么?”沈南初身形一晃,差点摔了,柔声似在他耳畔低语,“色衰爱弛?陛下的爱原来也不怎么样,要是哪天你不想要我了,我们就一起赴黄泉继续做一对比翼鸟,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