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误会说清的云翊,想起自己被她弄得早饭都没吃饱。
报复心起,阴恻恻地说了句:“我大哥娶了你,可真是受累了。”
这一惊一乍,差点没把人吓死。
“你瞎说什么呢!我夫君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有这么个弟弟。啧啧,真是家门不幸呐。”
云霁不在,二人又开始互相看不顺眼。
“我大哥后日便到了。”
算了,谁让她是自己嫂子呢,不与她计较。
“真的吗?”喜乐开心地问道。
想来云霁是想给她个惊喜,完全没告诉她自己回京的事。
不过喜乐可没忘了正事。
“昭宁姐姐给我派发任务了。要为晅晔哥哥和司徒姑娘创造多多见面的机会。所以我打算明天邀请昭宁姐姐和司徒姑娘一同去嵩州踏春。你负责说服大堂兄前去,如何?”
云翊思索片刻,问道:“公主要去的话,是不是要带护卫?”
“当然。”
“好,包在我身上,明日嵩州会合。”
喜乐还以为要花一番功夫说服云翊呢,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其实她哪里知道,云翊这是求之不得呢。
这边喜乐便又出门去了,直奔公主府回话,让昭宁赶快派人去通知司徒小姐。
昨日夜里没睡好的司徒明月,这会儿躺在摇椅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假寐。
听到丫鬟来报,倒也爽快答应了。
她本就有许多陈年旧伤,去泡泡温泉倒是不错的养生法子。
何况她也的确想去散散心,捋清楚自己的心思。
从安传话给容晅晔的侍卫无为,二人约在东街的“浮生楼”见面。
在凉州城,也有一家“浮生楼”,不过规模自然是比不上这京师内的总店。
传闻此楼中男女老少、文人墨客皆可自寻乐子。
歌舞酒肉、琴棋诗画,什么玩法都有。
那今日便去见识一下吧。
二人约在了浮生楼二楼雅间见面。
前往雅间的路上,瞥见楼下大堂内跳舞的舞姬,上衣仅胸前一块布料,在红绸飘摇间,若隐若现。
的确大胆。
进入雅间,合上门,楼下的喧闹声瞬间被阻隔在外。
云翊坐在软榻上,悠闲地往后一靠,大剌剌地半躺在那里。
容晅晔见他不像有什么正经事的样子,便问道:“你今天约我何事?不会就是为了让我陪你来见见世面吧?”
云翊也不拐弯抹角,“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跟我说啊?”
容晅晔被他问得莫名其妙,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看来是还没打算跟他说喽。
云翊阴恻恻地问道,“司徒小姐是怎么回事?”
“咳咳咳”正在喝茶的容晅晔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直接问得呛住了。
云翊一看容晅晔这反应,便知道这位司徒姑娘在容晅晔心里肯定不一般。
于是慢慢坐直了身子,看着容晅晔,“还不说吗?”
“也没什么可说的。就是我看上了人家姑娘。”
容晅晔避重就轻,完全没提人家姑娘苦苦追寻他数年的事。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这位司徒姑娘已经有家室了?”
容晅晔低头擦着衣服上刚才沾染上的茶水,有些无奈地回道:“你想多了。”
抬起头来,看着眉头皱起的云翊,容晅晔笑了笑说道:“你见过她,代州平乱时带兵支援的那位雁门关守将。”
云翊略微有些吃惊,他还以为是这平阳城里的世家小姐,原来是那位啊。
“嗯,你眼光……”云翊喝了口茶。
容晅晔侧目看向他,似乎是想听他的后半句,“如何?”
“不错。”
二人相视一笑。
“我看出来了,你对秦将军有意。”
如此直白地说中了他的心思,云翊觉得这倒显得自己有些迟钝了。
容晅晔见他不语,便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说说吧,怎么回事?”
“我三年前见过她,不过那时她倒是比如今要活泛许多。”
原因为何,二人心里都很清楚。
北疆那一战,她们经历了什么,他们不得而知。
触及到了不愉快的话题,二人都不想再深入下去。
于是容晅晔转开了话题,“今日约我来此,不会只是为了打听我的私事吧。”
“明日去嵩州踏青,我大嫂的主意,让我来邀请你。公主和司徒姑娘也会去。”
容晅晔执起茶盏的手一顿,那天她好像被吓到了,心中忍不住责怪自己,太过鲁莽。
“喜乐怎么会邀请她?她们二人也不过只有一面之缘而已。”
这个“她”自然是指司徒明月。
云翊低声回道:“还能是为什么?应该是她知道了你与司徒姑娘之间的渊源,想撮合你们二人。”
容晅晔一时间有些头疼。
他自觉已经够鲁莽了,要是自己那个活力四溢的堂妹再掺和进来,那他以后有得忙了。
云翊与他相交多年,自是看出了他的顾虑。
“你也不用过于担忧。我大哥快回京了,届时大嫂满心满眼只有她的夫君,哪还顾得上你的事。”
“清尘要回京了?”
圻王对云家兄弟都是以兄弟相称,况且他们年岁相距不多,所以平常都是直呼其名的。
“对啊。为了替你那个修渠方案保驾护航。圣上让他带三万兵马回京,静待太后寿宴之后,便随淮王南下筹米再运往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