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均是倒抽一口凉气,心中暗自庆幸。他们深知,刚刚那人能够如此轻易地躲过暗卫的防备,轻功必定了得。还好对方似乎并无加害之心,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待二人稍微稳定下来,他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了街边的木门上。只见木门上赫然插着一个飞镖,飞镖上紧紧别着一个字条。
黎天明眼疾手快,迅速上前取下字条。他小心翼翼地试过没毒以后,才缓缓打开,然后递给了李澄。
李澄接过字条,借着街边昏黄的灯光,一字一句地仔细读着。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嘴角不自觉地溢出一抹淡淡的笑来。他轻轻感叹一声,道:“不愧为玺主!这份手段和智谋,果然非同凡响。”
黎天明不解:“刚刚那个人是北陆玺主的人马?”
李澄不答,反而道:“去城外芙蓉山。”
......
羽捻线精心织成的鹤氅,广袖宽身,颜色纯正无瑕,质感柔软飘逸,如同云朵般轻盈。李澈随意地将这件珍贵的鹤氅披于身上,后裾曳地,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曳,美丽得仿若仙人下凡,令人叹为观止。
他一手闲闲地撑着扶手,手指修长而优雅,宛如仙子般闲适自在。另一手则悠闲地捡着小碟子里的松子吃,每一颗都细细品味,吃得慢悠悠的,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然而,在这超乎情理的平静之下,隐藏着何等暴风雨前的宁静,只有施珍自己心知肚明。
她心中充满了哀戚,为自己那潦倒的结局黯然神伤。她的眼神空洞而绝望,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勇气。她瑟瑟发抖地一味低首跪着,双手紧紧地握住衣角,不敢抬头直视李澈那深邃而冷漠的眼眸,仿佛一抬头就会触碰到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安王府的夜色如水般清凉,带着一丝淡淡的寒意,悄悄地笼罩了整个宫殿。屋檐下的六角琉璃宫灯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光芒,犹如点点繁星,撒在青石路上,映照出一片朦胧而神秘的美景。然而,在这美景的映衬下,她心中的痛苦和绝望却愈发显得凛冽。
在宽敞的院落中,四名护卫稳稳地站立在四个角落,他们身着厚重的铁甲,手持锋利的长枪,目光如炬,守卫着这个院落,气氛紧张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他们的存在让整个空间显得更加压抑,令人几乎无法呼吸。
这一切,都深深刺痛了施珍的心,她望着那坚实的护卫防线,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她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如何终结,是会被无声无息地带走,还是会在这个守卫森严的安王府里无声无息地消失?她无法预知,更无法掌控。
汗水不断地从她的额头上滑落,她甚至没有发现,自己内里的衣衫早已经被吓得湿透了,紧紧地贴在肌肤上,带来一种冰冷的触感。这种湿冷的感觉,让她感到更加无助和惶恐,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她为敌。
而在此时,李澈却似乎毫不在意这一切。他悠闲地吃完手中的松子,又让宫女伺候着喝了点茶水,这才懒洋洋地抬起眼,似笑非笑地望着施珍问道:“难道人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她还是在我如此守卫森严的安王府里——就这么消失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几分嘲讽,仿佛是在试探,又仿佛是在嘲笑施珍的无力和绝望。
“说,你做了什么?”李澈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施珍闻言,身子微微一颤,低声道:“奴婢……奴婢见不会武功,便……便把她弄晕以后,轻轻放在了软塌之上。奴婢心想,木樨堂周围侍卫重重,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料想也无大碍,便去净房沐浴去了。”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一味低首跪着,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惶恐。李澈的靴子缓缓踏入她的视线里,她这才鼓起勇气,含泪抬头望向李澈,眼中满是恳求和畏惧:“爷,能做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觉,肯定是北陆玺主的人把莲花小姐带走的……奴婢真的不知情的,求爷开恩!”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显然对可能面临的后果感到极度担忧。李澈的目光深邃而复杂,他静静地凝视着施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整个房间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异常压抑和紧张。
施珍说的这些,李澈早在心里理了一遍思绪,心里想着北陆玺主带走沫泠,必定还是会把她送回肃王府,只要沫泠还回到肃王府,他有的是时间把她抢回来,李澄那个废物不配拥有她!
他慢条斯理的将腰带解下来握在手里,又笑着问施珍道:“你沐浴干嘛,莫非是想爬上本王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