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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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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平阔名副其实的江阔又平,当中三座连绵的山,被一片茫茫无际的江水包围。寻常人进不去,里头修行的人无通行腰牌也出不来。

榴月的日头不小,一到正午,晒得人抬不了眼。秦允显自鸿都门学晋升至此已近一载,身为太子之子,他从不懈怠,即便午休时分也拉着叶兴、叶晤二人在校场操练。

三人练至汗透重衫,校场的另一头却聚集了诸多弟子,交头接耳似乎在观看什么。秦允显爱凑热闹毛病犯了,收了剑,拉着二人挤入人群。

还未站定,便听得前头议论纷纷:“看装束是天凝裂的人,怎会来我江平阔?”

天兆贵族子弟及学龄后,皆需先入鸿都门学修六艺,经考核优异者,方可升入幽州光衢郡的江平阔修行道法。而天凝裂作为更高深的修行圣地,其术法武学远胜江平阔,能从此处脱颖而出者已是凤毛麟角,能踏入天凝裂者更是寥若晨星。

通常来说,江平阔很少有外来人,此刻破天荒地突然进来了个人,还是天凝裂的人,也难怪这些弟子感到讶然与新奇。

“你们瞧,华师也在。”

“哟,他老人家能出面,这人身份怕是不简单呐,多半是压我们好几头了。”

秦允显与叶晤二人挤到前方。抬眼瞧去,一棵参天老树阴影中,站着一白一黄两人。身着黄衣的是华师,白的则是一位高而俊的男子,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似乎在交谈什么。

叶晤揉了揉双目,道:“主子,那不是皇长孙吗?”

秦允显蹙起了眉。

说起来他们两人好像半年未见了,在这期间,他时常怀念从前两人一道的日子。按理说,此刻看见他的兄长他该高兴,可江平阔严禁亲属随意出入,此刻兄长亲临,只怕宫中已生变故。

“这些时日承蒙华师教导,令则若有不当之处,还望海涵。”秦溪常说着,施了一礼。

华师雪眉低垂,银须随笑声轻颤:“令则天资聪颖,平时为人低调。若学子皆如此,老朽梦里都要笑醒。”

秦溪常眼眸稍弯,漆黑里头藏着温柔:“华师谬赞了。”

秦允显见他们两人各自奉承话聊的差不多了,自树影外徐步而去,叶晤与叶兴跟上。秦溪常余光瞥见人影,转首时目光倏然凝住。

不过半载光阴,少年身量已抽枝拔节。青丝如瀑垂至腿根,以金镶红玉的缎带束起。十六岁的面容褪去稚气,如玉雕般清俊绝伦。

秦溪常怔了好半晌,险些有些认不出来了。

“令则来得正好。”华师捻须笑道,“准你几日休沐,功课归来再补不迟。”

他说着,猜想两兄弟好久没聚过,肯定有许多话要说,便识趣地找个借口走人:“皇长孙,老朽尚有经卷需校,失陪了。”

秦溪常这才回神,执礼相送:“华师请便。”

秦允显朝华师离去的背影郑重一揖,待直起身时,不期然迎上秦溪常灼灼目光。那目光如火如荼,烫得他眼睫微颤,不由轻眨数下:“许久未见,兄长清减了。”

“外头吃穿用度不比宫内。何况修行本就清苦,江平阔朝廷能伸手还好些,将来等你到了天凝裂就知道什么叫做有钱无处使了。”秦溪常收敛目光,眼眸弯弯,里头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他握住秦允显的手,稍稍用力将人拉近了身,宽大的手悬在他头顶量了量:“没想到这半年光景,个头都快及我的肩了。”

秦允显暑意未退,面上白里透红。他一热,双唇颜色就会变得深,似抹了一层红釉的晶莹剔透,笑起时极其的好看:“我可是日日想着要越过兄长去,可惜拼尽全力也只到这般高度。哎,自幼仰望兄长,总盼着有朝一日能换兄长仰头看我。”

“这有何难?”秦溪常忽地揽住他的腰身,掐猫似的轻松将人举起。秦允显双脚离了地,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坐在就近的刻有“梧桐”的高石碑上。

石碑有一个人半那么高,秦允显坐在碑顶,垂首正对兄长仰视的面容。同时那头弟子们投来古怪的目光也尽收眼底,秦允显顿时手足无措,慌忙跃下时险些踩空。

秦溪常笑而不语,温柔地抚摸他头顶,像是抚摸一只猫儿。随后他转头对身后两人说:“子悠、子逢,去将令则的行装收拾妥当,山下岸边的船还在等着。”

“是!”叶兴与叶晤听闻能随行回宫,雀跃着飞奔而去。

秦溪常单臂搂过秦允显的肩头,沿着石阶缓步而下,语气里带着几分怀念:“记得儿时你总爱让我抱着,或是骑在肩头。那时你个子小,够不着高处,便总要我背要扛。如今令则长大了,也要顾及颜面了。”

秦允显挨着他的肩,听出兄长话里藏着的怅惘,却不知如何作答。

小时候,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撒娇玩闹,因为孩童的天真总能被包容。可如今他大了,父亲是太子,兄长是皇长孙,他的一举一动都可能被人评头论足,稍有不慎,会成为不安居心人的话柄。

他沉默片刻,走移话题道:“对了,此次兄次是因何事而来,又何故让师长叫我休沐?”

秦溪常想起了什么,墨眉微蹙:“前日家书至天凝裂,言父亲因政务劳顿染恙,已数日汤水难进。昏沉之际,满口叫着你的名字。所以我特意恳请华师允你休沐,料想父亲见你,病势或可稍缓。”

秦允显闻言太子病了,既忧且怒:“父亲处理政务时常废寝忘食,通宵达旦的身子难免吃不消,这些奴才也不知劝着些。”

秦溪常道:“父亲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他决定的事,谁能劝得住?”

秦允显默然,以指节抵额,转而又道:“若为此事,兄长修书即可,何须亲赴江平阔相迎?徒增劳顿。”

秦溪常平视前方,眉头蹙得更深:“辛劳比起你的安危算得了什么,天兆最近不太平,各地出现大量游怪,我怕你一个人回宫不安全,同行也好照应周全。”

秦允显奇怪问:“游怪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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