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砰的一声炸开了,碎片漂泊在整个脑海里。
又是那抹黑色身影,同周围形成极刺眼的反差,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
他手中有温热的感觉。
似乎是有把枪的。
可是血腥味是在自己身边蔓延开来的。
身影和朝他跑过来的温思檀交错重叠。
“你怎么了!要不要我去喊医生——”
“不要,不要……”
他狠狠地抓住自己的头发,把自己的头往墙上一掼,试图通过痛觉让自己冷静下来。
温热的血沿着他的额头淌了下来,染红了洁白的大理石地板。
“罗漠!”
第一次听温思檀喊自己全名。
罗漠被迫停下了再次撞墙的动作,刚刚漂浮在脑海里的碎片不知道去哪里了。
温思檀紧紧抱住他,强行把他的手抓在背后,不让他继续。
“别这样…我害怕。”
“对不起,第一天就弄脏了你的办公室。”
“没有。”
“我没事了。”
“你有事,你得去包扎伤口。”
紧紧的拥抱,下巴和那天晚上一样,抵在他左肩,呼出的气息拂得脖颈痒痒的。
若不是脑袋破了个洞还流着血,他可能会在办公室即兴一下,享受这个拥抱。
从温思檀的表情里不难看出,他再拖着不去包扎的话。
下一秒就会有幸看到猫咪炸毛。
“怎么弄的?”
“自己撞的。”
“我呸,你自己揍自己干什么?”
邦白山满脸不信,狠狠掐灭了烟,伸手碰了碰罗漠扎着绷带的头。
“很痛,别玩了。”
“瞧把你能的,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我做噩梦了。”
听到这话,邦白山盯着他看了好一会。
“你要我胳膊给你枕不?”
“…我已经二十四了。”
“那我没法子,你小时候只认这招。”
“真的做噩梦。而且脑子里时不时闪过一些画面…可我没有经历过那些。”
罗漠埋下头去,深深叹了口气。
“那些关于什么的?导弹?枪子?”
“都不是…我常常梦到我是半死不活的实验品,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了管子,旁边两三台要命的仪器。”
“实验?”
邦白山的眉头皱起来了。
“对,我在最后一次梦中,终于记全了实验编码。”
“什么?”
“01062-32-01063。”
屋内安静了好一会。
邦白山又点了一支烟,开口道。
“01062和01063是温思檀和你的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