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道是,为何只见了一面,他便着急求娶,到底还是为了这皇位。
都已做了这十恶不赦之事,竟还能克制自己想要迎娶祁夜滢的欲望。
果然妄想登上高台者,就得克己。
只是进宫之事虽如她预料般发展,但过于迅速,估摸着,她仍在原地盘旋。
“如今就只差陛下下旨主婚,你便就是瑾国未来的太子妃了。”
“……还有时间。”祈夜容沉思道,“如今和诜也要回来了,你也千万小心些,可莫要被他下了暗手才是。”
魏长引低笑一声,“那是自然,倒是你,可知晓你为何会被留在宫中?”
祈夜容微微蹙眉,“怎得,你知道?”
她肯定不知,前有豺狼后有虎,万一这进宫来奸细没找到,一个不小心行错一步,她不得死无葬身之地。
“……我肯定不知。”魏长引一本正经的开口。
言罢,他刚抬起步子刚要走,祈夜容忽得拉住了他,与他并肩,慢步而行。
魏长引不明所以,只听得祈夜容开口道,“不过王爷方才说得极对,如今陛下只差下旨让臣女与太子结婚罢,所以……现下王爷也算是双喜临门了。”
闻言,他蹙眉。
哪来的双喜?
祈夜容躬身作揖,“说来,我还得多谢王爷,能让我如此顺利的进宫来。”
“……规矩学的不错,看来傅母确实教了你不少规矩。”魏长引停下步子,侧过身子面对她。
话落,祈夜容只瞥了他一眼,面露无奈,她微微挑眉,不想再与他说话,“这是自然的……还请王爷慢走,看着些那台阶,可莫要摔了,臣女,扶你不起。”
她转身便走,步子还加快了两下,转过身只走到尽头便与他分手了。
寝宫内,皇后正倚靠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可眉宇间却凝着一股不馁,一旁的傅母正端着汤药伺候着她。
被派去悄悄跟着祈夜容的婢女开了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如何?”皇后轻轻的擦了嘴角,别了她一眼,“可听到什么?”
那婢女跪下行礼,“回皇后,奴婢一路跟着,确实如您所言,王爷并不排斥祈夜娘子,送出宫门前,王爷还对祈夜娘子有说有笑。”
“有说有笑?”皇后蹙着眉,“他们说什么了?”
婢女只沉思了一下,犹豫般说道,“王爷……王爷似乎知道我跟着,说话的声音也变小了,奴婢,不曾听到他们二人所言何事,……还请皇后恕罪。”
皇后不悦的摆了摆手。
跟踪一事本就是小人勾当,她便也不好罚。
“罢了罢了,都下去吧,本宫乏了。”
命令一出,傅母带着婢女一同退了出去。
寝宫寂静无声,她才抬手取下别在发髻上的一根簪子,那几千青丝没了支撑便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却不曾想,几缕不起眼的银发竟藏匿其中。
手中的簪子如此的轻,可她落在上面的目光却如此复杂,心中只觉这簪子有千斤重。
“……若是,我能全了你女儿的意愿,你的在天之灵,可会安息?……可会……原谅本宫?”
两日后,和诜如期进宫来。
在此之前,祈夜容倒是先被那瑾帝召了过去。
离开千秋殿前,碰巧与瑾帝的几个妃嫔撞了个正着,她们几人正欲去给皇后问安。
祈夜容只朝她们行礼后正要离开,不曾想其中的桑贵人竟先认出了她。
“慢,你莫不是那祈夜家的女娘?”桑贵人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