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盯着,朝中大臣也注意着些,不久刘弗陵周岁,各路人马都好生盯着,以防有人暗中下手,对本宫不利。”
“是。”
刘据一挥手,黑影眨眼消失无踪。
刘据双手交叠置于下颚上,刘弗陵是百灵夫人的儿子,他父皇的幼子,当初百灵夫人刚进宫他便觉得不对,叫了暗卫一查,果真,那位黄婕妤便是当初与霍去病定亲的黄鹂娴。刘据不由得叹口气,陈夫人这事闹得,着实吃相难看了些,既不想要这门媳妇,便应当顶住霍去病的压力不让他们俩定亲才是,定了亲却又解了婚约,难道便是有个好名声了?如今霍去病在外保家卫国,若知晓自己的母亲做出这种事,而自己心爱的女子又成了自己效忠之人的妾室,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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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如今百灵夫人诞下子嗣,且即将周岁,咱们的计划便可实施了。”
厉王有些犹豫,“这是否不太妥当,说到底都是为了大汉的天下。”
幕僚急急劝道:“王爷,这有何不妥,咱们只是给霍将军递个消息罢了。您想,这霍去病若是知道他未婚的妻子被退了亲,还进了宫,甚至已经诞下了一名幼童,他会是什么心情?届时霍去病必定深思不属,一旦霍去病走神,那么指挥作战中他必定出错。未婚妻成了自己好友父亲的妾侍,霍去病会是怎么个想法?若太子不得霍去病站队,太子方便少了一大助力,您还不愁没有机会?”
“这……”
幕僚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您还犹豫些什么?没了霍去病还有王去病、李去病,不过一届武夫,大汉众多人才,何愁没人上战场?”
要说厉王就是这么个头脑简单的人物,被幕僚三言两语一劝便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指派了亲兵传送消息给霍去病。
燕刺王一方也是这番说辞,却是被燕刺王严词打断:“汉匈战争数百年,和亲公主数十位,如今我大汉有能力击退匈奴,给子民一个稳定的国土,我刘旦为何要做那遗臭万年的恶人!”
“王爷……”
“闭嘴!”燕刺王一拍桌木,怒气冲冲,“我刘旦是想坐上那个位子,可也要看用何方法,若他霍去病从战场上下来,任凭你们出什么阴损的主意本王都支持,可他如今在战场上,替我大汉挣这安稳日子,万不能动他!你们给我歇了这心思!”
几人面面相觑,意想不到这狠厉的燕刺王竟然有这般慈善心肠的时候?
罢罢罢,毕竟是跟着燕刺王做事,即不愿如此行事,那便另寻机会罢。
***
自元狩四年年初,汉武帝调集十万骑兵及随军战马十四万匹,步兵辎重队几十万人,更是钦点卫青一同前去,卫青和霍去病两人各自领五万骑兵,分东西两路兵马向漠北进军。
卫青从定襄出塞,霍去病则从代郡出发,在沙漠地带纵横穿越,行军两千多里后驻扎营地。
大漠荒凉,入目皆是黄沙,主帐帐帘紧闭,以防黄沙吹入。帐内,霍去病摆弄着沙盘研究地形,亲信端了饭菜进来,道:“将军歇歇吧,行军数千里都未曾见到匈奴兵。”
“怎劳你替我打饭,我自个儿去就成了。”霍去病接过饭菜,说道:“前方便是弓闾河,还是小心为上,看了这许久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哦?是何?”
霍去病一脸凝重,“先前用复陆支、伊即轩等人为先锋,咱们过这宽阔的大漠省了许多心思,弓闾河宽阔,渡河中若是匈奴从对岸攻击,咱们便是束手无力,不若……”
霍去病附耳小声与亲信说着他的想法。
亲信眼睛逐渐瞪大,“这……”
“嘘,小心隔墙有耳。”
亲信看着霍去病的脸色,把惊讶咽回肚子里,左右将军从未出过差错,跟着将军行事便是。
霍去病用饭之时亲信回了自己的帐篷,饭后,霍去病正待小憩一炷香,刚坐到垫上,他横眉一竖,手指快速往前一伸,夹住飞来的暗器。
这下困意全消,霍去病大步出了帐篷,可外面无一点异样,骑兵各自干着自己的事,井然有序,看守主帐的两名士兵被霍去病这突然的动静吓了一跳,警惕问道:“将军,可是出事了?”
“无事。”说完他掀帘进帐。
霍去病张开握紧的手心,方才他心思一转,把东西反手握在了手里。
纸条?
霍去病眉头紧皱,缓缓展开手中的纸条。
下一瞬,霍去病瞳孔张大,气血上涌,一掌拍下,桌子瞬间四分五裂,沙盘亦碎裂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