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睫毛上的泪滴折射出十二种未来:日内瓦的雪,都柏林的雨,复活节岛的朝阳,最终坍缩成 此刻他瞳孔里颤抖的银河。
他后颈的棘突在她掌心刻下坐标,像父亲遗留的航海日志里最执着的锚点。
文亦灵的眼泪从左眼掉下来,划过红润的脸颊,滴在华译林的衣袖上。
华译林的手放开了文亦灵,面对着她后退了五步。
然后深情款款又委屈巴巴的说:你真的不要我了吗?我还想和你站在世界之巅,约定好一起去联合国演讲的和一心一意对彼此好成为值得终身托付的人的诺言呢?我们拉过勾的就这样草草告别吗?刚才是我的初吻,你想把它当成吻别吗?如果是的话,我主动退出,你不许再哭了。你要快乐和幸福!我会主动退出你的世界。
文亦灵陷入了深思。
华译林没忍住:你真的不要我了吗?嚎啕大哭起来,华译林失望的说:你默认了,你不要我了!
"你再看这个。"
华译林扯开领带,内侧经纬度刺绣正渗出淡蓝丝线:"父亲在巴黎签字那天,钢笔漏墨染蓝了领口——就像你此刻浸透我生命的模样。"
当他转身准备离开时,文亦灵跑过去,把他抱住。
文亦灵大声喊道:我要!我要!我要你!我爱你!我好喜欢你!
华译林松了口气,紧紧抱着文亦灵。华的眼泪打 湿了他给文披的外套上。眼泪哗啦啦如雨下,文的后背映出一副泪如雨图。
文亦灵突然拽断自己项链,链坠里嵌着华译林在叙利亚被弹片擦伤时丢失的纽扣——铜色氧化层下,隐约可见他用纳米笔刻的"WEN·070909"。她将纽扣按进他掌心时,掌纹恰好吻合联合国总部穹顶的经线走向。
“译心亦意”紧紧相拥,他的喉结吻上了她的锁骨,久久没分开。
在后来流传于国际关系学界的传说里,那个拥抱持续了柏林墙倒塌的时间长度。
文亦灵锁骨上的红痕,最终成了华译林在《不扩散核武器条约》审议会上,反驳"爱情终会衰变"论时引用的实证坐标。
文亦灵问华译林:你有闻到什么味道吗?
"闻到了吗?"
她退后半步,锁骨还残留着他喉结的温度,"是切尔诺贝利废墟里开出的夜来香。"
文亦灵松开了怀抱,华译林直勾勾地盯着华问:什么味道?
话音刚落,她吻上了他,吻得很亲热。
突然拽住他那条红色领带吻上去时,辩论赛的蓝刺芹干花从她发间坠落,在积水里漂成微型诺亚方舟。
月光将辩论赛干花漂成诺亚方舟的瞬间,华译林正用领带擦去文亦灵睫毛上的冰晶:"联合国宪章第51章13款,"他吻去她耳尖的咸涩,"当集体安全机制失效时,相爱的灵魂有权启动自卫权。"
亲了足足有一分多钟……
文亦灵说:我闻到的应该是荷尔蒙的味道吧!
文亦灵说完害羞的跑开了,华译林追过去牵起她的手。
月光将他们的剪影拓印在学院围墙上,像冷战时期未签署的密约。
文亦灵数着他衬衫纽扣的间距,发现正好是北纬48°51'到南纬33°51'的距离——从巴黎到复活节岛,从学术圣殿到爱情坟场,原来他们早把余生镌刻成非对称密码。
当晨雾漫过刻着"一心一意"的长椅。
他们交握的掌纹间正生长出新型共生菌——像切尔诺贝利的辐射生态,像广岛的重生樱花,像所有被预言毁灭却愈发炽烈的存在。
文亦灵忽然想起父亲说:"真正的政治家,要在人类文明里,为爱保留约柜的位置。"
华译林突然发现文亦灵的泪痕在衣袖上结晶成六边形——像三年前父亲从南极带回的冰芯样本结构。
他握紧她冰凉的手指,终于读懂那夜她论文批注的深意:"在威斯特伐利亚体系崩塌前,请允许我们成为彼此永恒的例外条款。"
俩人手牵手,时不时传来辩论声。
在街灯光线的渲染下,满月照映的影子下,漫步回学校……
那本批注比原著还要多的《外交学概论》刻满了“译心亦意”事业与爱情共同发展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