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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黎疏番外·巾帼(下)[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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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很顺利,在我救了商王之后,他便用一台小轿将我抬入了后宫。

他的王后也跟着他前往殷城。那是个温柔贤惠的女子,当得起一国之母,与我可以说是完全相反。

我还非常清楚她对商王定然有情,因为她看向商王的眼神于我来说太过熟悉,我也曾用那样的眼神注视过一个男子。

我与她不曾多见,自从我被纳之后,商王便很少宿在她的住处。

不多时,她就被送回了商国的国都琅城,理由是不会武,不安全。

私底下商国的将士们都说我狐媚惑主,让王上厌弃了王后,一来便拆散了一对神仙眷侣。

我在心底冷笑,我不信能统一五国的商王就这么简单便上了钩,他将王后送走,到底是因为厌倦还是为了暗中保护还未可知。

但我既留在了城内,就得想办法获取他的信任,才能更好的行事。

*

机会很快就来了。

商军久攻周国不下,军中已经有些躁动。我借着探望夫君的名号,正大光明地走进了营地,又拿捏着让自己都作呕的姿态,求商王带我一同寻营。

我瞥到边上他同胞弟弟商启的表情,眉头紧锁,眼神恨不能将我生吞,满脸写着美色误人。

但是商王还是同意了。

我与他经过了河边,汛期水位暴涨,河水翻涌着打在礁石上,奔腾不息迈向远方。

顺着河水奔流的方向看,那方向正经过周国的国都穆城不远的地方!

我脑子灵光一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人同理,水能养人,亦能杀人。

我装作不经意提起河水,看向商王。他目光沉沉,对上我的视线,我知道他听懂了我的弦外之音。

此战之后,军里所有有关我的流言都不消自散了。一夜之间我的风评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商王也直接命我之后留着军中,陪他之后一起战敌。

但我并没有多高兴。周国灭亡之后,这天下就只有商国和姜国了,商王的矛头便会指向大姜。

我随他在琅城度过了平静的三个月,见到了商国百姓的生活,安居乐业,其富饶程度远非我大姜能比。

商王前几月并不在琅城中,能帮他稳住大局的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丞相夏翊,夏戴泽。

世人都说他师从仙人,无根无萍结识商王,迅速得到重用,每道政策都前无古人却切中要害。

我见到了夏翊,这人给我的感觉和和气气,每每见到他便是笑眯着眼,好似没脾气,见到我恭恭敬敬地行礼,但能几道政策就将商国国力提升至此的人,又岂非池中物?

他一个文臣,腰上却配着一柄银剑,我只一眼便知晓是把上好的宝剑,不知他是否会武,但那柄剑与他从不离身。

*

人间三月,春暖花开,草长莺飞。

商王带着我与亲卫前往郓城,我知道这是有心要开战了。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派这几月暗中安排的探子传回去消息。

阿爹阿娘领兵突袭了几次商军大营,但都被化解了。

我也是第一次实打实地上了战场,血腥味激得我作呕,对面的还皆是与我同族的弟兄们,可我不得不提着枪与他们周旋。

但不曾想,商王暗中派夏翊遣人去翊城盗取了城防图,商启带一只精兵潜入翊城,里应外合将翊城破了。

我爹娘血战到最后一刻,但敌不过兵力悬殊,最终双双被活捉。

我只能在边上看着他们被压着从我身边走过,多想拿枪挑开士兵的手,让他们别碰我爹娘,红缨枪上还沾着血,但我握着它什么都做不了。

商藜惜才,亲自去牢中劝我阿爹降伏。但忠臣不侍二主,我知道我爹爹不会同意。

我不知道他们在牢中是怎么谈的,谈了什么,我只听狱卒模糊地说黎将军啐了商王一口,说想让他受降,不如一刀杀了他痛快。

商藜劝了他十日,我爹娘仍是不肯降,最终他下令不日抄斩。

我放倒了狱卒,揣着一把匕首进了狱中。

阿爹阿娘靠在墙上,他们明明最爱洁,身上的囚衣却沾满了灰尘。我们只是十日未见,他们却像苍老了十岁。

他们见了我又惊又怕,放低声音问我怎么来了。

我拿出从狱卒身上摸来的钥匙,低头打开牢门,告诉他们我来放他们走。我先去阿爹那间,抽出袖中的匕首递给他,给他松绑系在他手上的绳子。

但我阿爹说他不走。

他问我他走后我该怎么办呢?

我说我随他们一起走。

阿爹笑了,但眼中皆是苦意,对我说走不掉的。商军的守备森严,人数众多,我们恐怕都走不出军营。他还说姜军中出了细作,不知道是谁,但估计官职不小,我必须活下去,要找到他,将他铲除。

我拼命摇头,忍者眼眶中的泪珠,对他说我不要去除什么细作,我只要他们活着,一定有办法出去的。

阿爹沉默了片刻,突然拾起地上的匕首,对着自己的一节小指切了下去。

我扑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阿爹咬着下唇没发出一点声响,额上都是汗,手上动作未停。

半晌一只样式简单的骨哨颤抖着放在了我的掌心。

断指之痛犹如诛心,但阿爹仍是笑着,喘着气对我说:“不去就不去罢。小疏,其实我也有私心。”

他看着我,眼神温柔又深邃,“商藜还没有发现你的身份,我更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喉间发出抑制不住的呜咽声。

“如果到了最后万不得已的时候,你就用这骨哨吹响三声,无论你想做什么,商军中剩余的我们的人会与你一起。”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走出牢房的,我好像亲手绑了我的父亲,锁了他的牢门,将他最后的生机也囚了起来。

行刑的日子很快就来了。

商王在行刑台周围一圈设了几张座,夏翊、商启都来了,我坐在他的身边,台上是我血浓于水的亲人。

我爹娘虽然跪着,但面色傲然,眼睛扫过四周,像是完全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午时已到,刽子手举起手中的刀,我看到坐在我对面的夏翊第一次面上没带着笑,阖上了双眼。

而我死死地盯着刀,眼睛不肯眨一下,干涩得几近蓄泪。我要将这一幕记在眼里,刻在心上,永远不会忘记我与身边那人之间的国仇家恨。

阿爹阿娘的血溅了满地,洒在我面前,他们的眼睛也未闭上。

商藜第一个站了起来,淡声说:“将他们敛了罢。”

身边立即有士兵应答。

我依旧坐着,手指嵌在椅凳上,没有动,直到夏翊和商启都站了起来,我才缓缓起身。我后知后觉感觉到我的手竟在轻颤,但我不能暴露出来,我只能将手笼在袖中,匆匆跟上商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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