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比盖尔又冷了眼神,用轻快的口吻回答:“我来招待你就够了。”
惠转头扫视全场,华贵的气息体现在每一处细节里,封闭的空间十分的安静。
惠直视阿比盖尔的眼睛:“来说一些话,推动剧情吧,毕竟我想回宿舍,早点睡觉。想必,此时不会有摄影机或留音器。”
阿比盖尔皱眉,看着惠起身,优雅闲适地整理漂亮的裙摆,淑女式的高跟鞋衬托出脚踝的纤细。
一个娇生惯养的上层区女孩。
但又怎么样呢,锋利的刀刃割开白皙肌肤时,她也会痛哭流涕的祈求饶恕。
来到餐桌边的惠摘下一朵红玫瑰:“在你的想象里,在割开我的颈动脉放血吗?”
阿比盖尔一愣:“什么?”
惠将鲜花举到鼻下,轻嗅,是香水的味道。
“把自己代入猎人,找到新的父亲,才能获得安全感——摇摇欲坠的安全感。”
阿比盖尔的表情变得难堪,她露出可怜又冤枉的表情,泪花微闪:“我没有做那些事,我...”
惠打断她的话:“这里没有观众,我的观点不会释放或定罪你,我是空着手来的,没有录音。”
惠:“我对你的故事,一点也不感兴趣,说实话,非常的无聊和乏味,你真的不算个好演员。”
红玫瑰被抛到阿比盖尔脚边,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将少女的伪装扇掉了,她再抬眼时,满眼都是冷酷。
像是毒蛇亮出獠牙。
阿比盖尔淡漠的说:“是吗?”
惠拉出一把餐椅,凳脚拖拽着地板,发出噪音。惠坐下,交叠双腿,“你应该选择威尔来当你的教父,至少他是真心想要把你拉回正轨。但你一定会选择汉尼拔,因为心虚,和向往杀戮的快感。”
阿比盖尔冷笑:“听起来,你似乎很自信,事不关己的说着高论。”
她掀开外套,取出一把左轮手枪,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这位看起来年轻体面的女士。
但面对致命的凶器,女士只是换了个姿势交叠双腿。
惠:“我猜,这里面只有一枚子弹吧。”
阿比盖尔一愣,不敢置信,但强撑:“不如来玩玩俄罗斯转盘?虽然枪口会一直指着你。”
惠:“你可以打电话把汉尼拔叫过来吗?”
阿比盖尔讥讽地笑:“你以为,他会来救你吗?”
惠:“我怎么会把逃生的希望寄托在一个给你手枪和子弹的人身上。”
阿比盖尔的表情又僵住了,她流露愤怒,是一开始就被牵着鼻子戏耍的恐极生恨。
惠:“当着他的面,杀了我,你们就是共谋了呀~”
惠:“世界上最牢固的同盟,就是一起做罪不可赦的事情,这样,他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阿比盖尔咽口水,手已经按在裤兜上,触碰到手机的轮廓。
惠:“就像你们一起陷害威尔杀人一样。”
阿比盖尔的呼吸变得急促,她抖着手掏出了手机。
而楼梯传来皮鞋踩踏下楼的声音,声声沉闷。
阿比盖尔露出恐惧的神态,下意识就扣开保险栓,双臂端捧手枪,仿佛它是一支长管猎枪。
她的猎物像愚蠢无知的野鹿,平静的看着她。
不对劲,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她的直觉在告诉她,她已经失败了,猎物已经跑掉了。
现在被狩猎的,变成了她。
为什么?
西装革履、精心打扮的汉尼拔站在楼梯上,先是鼓掌轻拍几声,然后看向阿比盖尔,叹了口气:“我对你感到深深的失望,阿比盖尔。”
阿比盖尔:“不,不是的,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能做到。”
少女急切地恳求。
惠:“为什么要寻求他的认可呢?他又不是真正的权威。”
暴喝一声的阿比盖尔:“闭嘴,都是你的错!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的说教我。”
从头至尾,枪口都指着惠。
汉尼拔走进餐厅,站在惠身后,伸出手,拂过肩上的蕾丝和颈链:“你穿着它们很漂亮,我送的衣服,威尔送的项链。”
阿比盖尔被击溃了,她的神态肉眼可见灰败,浑身都颤抖起来。
惠垂眸掩饰白眼,屑人挑起女性之间的竞争手段,厚此薄彼。
惠再抬眸时,真心实意的忧伤,看向这个被蛛网缠裹的少女。阿比盖尔没有回头路了,她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