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人来人往,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孩童在巷口追逐嬉戏,老人坐在门前晒太阳,一派祥和景象。
乔承陵看着眼前的热闹,心中生出不少感叹,这感觉真有点像后世赶大集了。
如果上京城也能像这般热闹就好了,只可惜城内所居多是皇室贵族,或者一些朝中大臣。
等回上京后一定得将上京城墙往外扩建一些。
乔承陵握紧了他的手,低声道:“亚父,这些年你辛苦了。”
雁辞心中一暖,正想说些什么,却听乔承陵忽然说道:“我想在鬼见愁山头筑坛祭天,告祭上天,以慰我兄弟长孙斯年的英灵。”
雁辞闻言,神色严肃,低声问道:“殿下为何突然有此想法?”
乔承陵目光深远,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斯年战死在鬼见愁,尸骨无存。我每每想起,心中便难以安宁。我想在那里筑坛祭天,既是告慰他的英灵,也是让我自己放下心结。”
雁辞沉默片刻,这些年来,他从没有停止寻找长孙斯年的踪迹,只是一直没有好消息传来。
他点了点头:“殿下有此心意,臣自当全力协助。只是鬼见愁地势险峻,筑坛之事项繁琐,还需要从长计议。”
乔承陵转头看向雁辞,眼中带着几分期待:“亚父,你会陪我一起吗?”
雁辞对上他的目光,心中微微一颤:“会。”
乔承陵闻言,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握紧了雁辞的手:“有亚父在,我便安心了。”
……
乔承陵离京的这段时间,乔叶与卫岱迅速敲定了乔承陵与卫娇的婚事,只待乔承陵回来便举行定亲礼。
乔叶或许是给人配对配上瘾了,这几个月的时间也不用上朝,天天就忙着给自己那几个孩子相亲。
首要的就是乔衍,十五岁正好是适婚的年纪,乔叶便想着赶紧给他封个王,早点前往封地。
乔叶虽然对乔承陵有着绝对的偏爱,但自己的其他孩子好歹也是亲生的,为乔衍选定的封地是南方一处富庶的郡县,也是他祖父陈伯山的老家。
选定的嫡妻更是新任御史的嫡女,才学可堪一绝,与乔衍倒也算得上趣味相投。
只待来年七月大婚后,前往封地就藩。
至于乔云的婚事,乔叶可不敢擅自决定。
大鸿胪姜汤的府邸内,花园中花木扶疏,假山流水,景致清幽。
姜有仪坐在一株盛开的菊花旁,手中握着一卷书册,目光却有些游离,显然心思并不在书上。
“有仪!”一道清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打破了花园的宁静。姜有仪抬起头,见卫娇提着裙摆快步走来,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
“娇娇,你怎么来了?”姜有仪放下书册,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惊喜。
卫娇在她身旁坐下,眼中满是兴奋:“我今日得了些新茶,想着你最爱品茶,便特意带了些过来与你分享。”
姜有仪接过茶罐,轻轻嗅了嗅,茶香清冽,沁人心脾。她笑道:“果然是好茶,多谢你了。”
卫娇眨了眨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有仪你总是这么客气。咱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何必如此见外?”
姜有仪笑了笑,没有接话。她低头看着手中的茶罐,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卫娇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轻声问道:“你还在想斯年吗?”
姜有仪沉默片刻,低声道:“娇娇,你知道的,斯年他……已经走了三年了。”
卫娇握住她的手,语气中带着几分心疼:“斯年若在天有灵,定不愿见你如此消沉。你还年轻,总该为自己打算。”
姜有仪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娇娇,你不必劝我。斯年虽已不在,但我的心意从未改变。”
抬头望向远处的假山,目光悠远:“斯年与我从小一起长大,他的笑容、他的声音,早已刻在我的心里。我无法想象,自己还能与别人共度余生。”
她本是长孙斯年的未婚妻,二人是如假包换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深厚得如同陈酿的美酒。
回想起小时候,长孙斯年活泼跳脱,上蹿下跳没个消停,看似没个正形,可真遇到事儿,比谁都靠得住。那时候,她像个小跟屁虫,整天跟在斯年身后,奶声奶气喊着哥哥。
可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快到连她也记不起他的样貌了。
那些一起在街头巷尾奔跑嬉闹的日子,那些彼此分享糖果、心事的时光,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模糊。
如今,命运的轨迹陡然一转。
她看着面前即将要成为太子妃的卫娇,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轻声说道:“你马上要嫁给太子了,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荣耀。太子是个好人,只希望你这一辈子,快乐无忧。”
长孙斯年因太子而死,她恨太子吗?
恨也不恨。
她只恨世事无常,只恨时也命也。
两人相视一笑,卫娇握着姜有仪的手。
“我会的。”
……
“躯体修复进度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