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些男记者像穷凶恶极的野狗闻到屎,一窝蜂的涌了上来,想打探其中点滴。
听到卜官这么说,牠们不再有疑。而是聚在一起商讨这次的新闻怎么写,怎么抓人眼球。
在讨论之下,牠们精心设计的新闻标题闪亮登场了。
《十三岁早熟继女勾引四十岁官员继父——》
下面的评论区不忍直视,点开便是恶语满满。
-会飞的猪:女人真早熟。看这小姑娘面相就不怎么的。
-多几次开口:啧啧啧,现在的小姑娘,脸都不要了,居然勾引继父,对得起妈妈吗?
-日落而息:666活久见,现在这性教育就是太早了!都陪养出来了什么孩子?
-炜寻城:哎,继父也是怪可怜的。有这么个继女,肯定是看上他的身份和钱了。
甚至有“好心网友”自发搜寻,给金浔开了盒,说她勾引了不止一次继父,年仅四十的继父实在是太可怜了,被十三岁的早熟女子所勾引……等等,等等。
-
金浔呆坐在家里。
她现在已经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自从看了新闻,她更是崩溃无比。
告诉别人?这招她不想用,她又怎么才能确保,牠们不是一类人?
她真傻。
早就在母亲被家暴的时候,她就应该知道女人只能靠自己,也许帮手是男人的伥鬼。
那次母亲被打的头都破了一块,流着血,把白色墙皮都染红了。父亲终于知道害怕了,牠往后退去。
是大姐报的警,但牠们来了之后,反而说这些是家务事,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牠们来了一会,就又走了。待的时间还不到一根烟。
金浔躲在房间里看见了,那个男的穿着正气凛然的服装进来,和父亲说了没两句就开始彼此递烟。然后一根烟还没吸完,就踩灭走人,急匆匆去下一个地方了。
她觉得那些人都是一样的,表面上看起来衣冠楚楚,实际上穿着人皮就急不可耐做畜c生事情,还彼此找理由,嘁。
思绪被拉回,面前是母亲的脸,她在抱着她哭。
母亲说,对不起女儿,我没想到牠是这种人。我为什么要给你找继父啊,我真是……
说到最后,母亲的眼泪像断线珠子,可是串不起来。
金浔抬手抚摸母亲的脸庞,心中已然下了决定。
她抱住了母亲,两具身体挤在一起,金浔感觉很温暖,很温暖。
门铃响了。
母亲紧张起来,她舔着唇角,说,不会是那个人吧?
她们都知道指代的是谁。
自那件事发酵后,母亲连夜联系搬家公司搬家,随后她们四人住到了这里,是一个风景很好的楼房,从楼上往下望,都是绿绿的。这地方绿化做得很好,她们很满意。
按理来说,没人知道才对。
可按牠的手段和身份,想调查什么不是一清二楚?
母亲把金浔抱住,头低低的,埋在女儿胸前。声音也低低的,她说,我们不开门,你姐姐她们有钥匙。
金浔却挣脱开来,站起来说,妈妈,逃避不是办法,我去看看。
她拿了桌子上的剪刀,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母亲霎时明白她的意图,默许了。
短短两步路,金浔却走了许久,门铃还在响,并且频率越来越快,像催命符一般。她终于站定在门前,眯着眼睛,透过猫眼去看。
她看到了另一只眼。
一只充斥红血丝,昏黄的眼。一只她在梦里都想忘掉的眼。
金浔攥紧了剪刀,猛的拉开门。
卜要廉还没有反应过来,看到朝思暮想的继女的脸,挂着明显黑眼圈。想到是自己的杰作,牠又有些得意,这叫什么?
牠想起自己来了这世界后看的电影,哦,牠的专属洛丽塔,牠的继女。
牠刚想嘿嘿笑两声,却顿感下体一凉。
牠低头望去,在现世界,本让他骄傲的地方,此时却空荡荡,变成了血肉模糊。痛觉也后知后觉涌上来,牠用手去摸,鲜红的血沾染一手。
卜要廉终于发出迟了一刻的叫声,“啊——”
尖叫还没完,便戛然而止。
金浔把剪子又捅进了牠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