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沄见雨一直不停,就对余悦说:“我先走了,直接御剑回去也要不了多久。”
余悦拉着她不让她走:“再等一会吧,雨会停的。”余悦没有告诉燕沄,其实门墙后有几把伞。她又和燕沄东拉扯西了一会,雨才消停下来。
雨停后,余悦又跟着燕沄走出沉香寺,在阶道上,余悦对燕沄道别:“我会通过比试的。你不要又喝太多的酒。”
“不会的,我没有喝很多。再见。”燕沄往山下走了。
要通过沉香寺的比试对余悦来说还是相对比较容易的,她轻装上阵,从容应付。
下山那天,她感到神清气爽,这次是堂堂正正地下山,不是悄悄溜下山。离开的时候有其他的沉香寺弟子来为她送行,那是几个和她有些交情的的人。
虽然在寺中每日都有事可做,但山上的生活毕竟还是太清苦了。即使也有不少热闹的日子,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听着寺中枯燥的念诵,习着沉香寺的剑法。
她有很多次忍不住,深夜悄悄下山去。来到街道的偏僻处,进入那座古老又寂静的宅院,却看到那个称自己为游戏的人在黑夜中独自饮酒。
那人清醒的时候,眉眼是有些冷的,一身酒气倒显得温柔很多。醉酒了之后嘴里还总是念着某个人的名字。
或许是因为省吃俭用,喝的还都是市面上比较廉价的劣酒。她不会经常溜下山去,但却碰到过好几次那人在深夜饮酒。
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在山上等着晨钟敲响,等着日头落下。山中岁月流逝得很快,如今她已经可以离开了。
余悦轻快地在街上穿行,走过那些商铺、摊贩,来到了那座宅院的门前。
她驻足思索了一会,最后还是选择翻墙而入。院内还是如以前那样萧条,她走到门前,门是开着的,她径直走了进去。
燕沄正打算出去,差点和余悦撞了个满怀。看到来人后,燕沄顿住了脚步。
余悦喜笑颜开,扑到燕沄身上:“我回来了!”
燕沄道:“这么快啊,欢迎回来。”燕沄把余悦扒下来,放下手中干活用的工具。
“我去做饭吧,你先等着。”燕沄说着要走去厨房。
“用不着,我去做饭就好了,”余悦拉住她,“我不在你都不打算吃的吗?真不让我省心。”
燕沄跟着余悦走进厨房:“在沉香寺还是不太好过吧,这几年辛苦你了。”
“是啊,”余悦边走边说,“不过没什么可叫苦的,总比什么都不会的好,这几年确实学到了很多。”
余悦对厨房里还有新鲜的菜感到很满意,这说明她最近有在自己吃饭。余悦转头看她,那昳丽的容貌又映入眼帘。
等余悦回过神来,竟忘记自己要说什么,她把燕沄推出去:“你先去屋里坐着,我马上就弄好。”
等余悦把煮好的两碗面端到桌上时,发现燕沄竟靠在床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本书。余悦的目光落在那本书上,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霆凝书院的人所作的书。
还是一本……痛斥某人从碧水云轻逃出,在朝染为所欲为的书。
余悦皱眉看着燕沄,她正想在燕沄旁边坐下。燕沄却醒了。
“我煮了面,快来吃吧。”余悦道。
燕沄看着余悦咧嘴而笑,以为刚醒的时候看到她皱眉的神情是种错觉。
“好。”燕沄坐到桌前。
余悦把比较浓郁的那碗面端到燕沄面前,她自己的那碗看起来相对清淡一些。
吃完面,燕沄背上背筐打算出门,对余悦道:“我要去山上砍柴,你……”
燕沄还没说完,余悦就干净利落地背上另一个背筐,拉着她道:“当然和你一起去。”
“那走吧。”
两人一路走着,基本上都是余悦在一旁说话。
“真闹腾啊。”燕沄心想。她想起当初把余悦从朝染带走的时候,余悦大多数时候都是缄口不言的。
难道是沉香寺把这孩子给闷坏了?不过倒也不算坏事,至少会让余悦轻松的多。
她们沿着山路往上走,在阡陌间还能看到哼着歌骑着小毛驴的穷少年,和开遍山野的花。
余悦道:“刚才那个骑着毛驴的小孩,我认识他。”
燕沄疑惑道:“是吗?”
“对呀!他和我一起在沉香寺里读过书呢,好像……就读了一年多,”余悦道,“唉!不知道具体原因,但那小孩有些孤僻……”
余悦忽然停下话音,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继而有些难过。她转过头去看了看燕沄。
因为余悦走在前面,燕沄抬头问她:“然后呢,怎么了?”
和你的性情有些相像。余悦把这句话咽了下去,只是说:“没什么,只是想起刚才路过我应该和他打个招呼。”
余悦接着说:“哦,好像是他自己走的,其实沉香寺也收不了多少学费——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