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药...”一声叹息传来,阿药扭头看着两手提满花灯和小吃的人,尬笑两声。
却毅然决然的转回头,一把将钱袋拍上,大声喊道:“老丈,这花灯我买了。”看着凑近的一对有情人惋惜地离开,她这才松了口气。
左手提着花灯,右手拿着没见少的钱袋,还有个葫芦挂在腰间,虞弋有些为难。可看着温予怀,她更是于心不忍了。
毕竟,温予怀身上已经挂满了她要买的东西。
“温予怀,我们去客栈租两个房间把这些东西放下吧。”虞弋干笑道,声音透出心虚来,“毕竟用乾坤袋太扎眼了。我们这几天不是要体验凡人生活吗。还是去客栈再收起来吧。”
“我去便可,你再多逛些时辰。”温予怀将新买的花灯接过,无奈地劝道,“只这宫灯,在我回来之前,不要买太多。”
“太爱你了!”虞弋高兴地原地跳了一下,碍于对方身上挂的东西才没有扑过去,反应过来自己脱口而出说了什么,她瞬间脸色通红,羞耻的一掌捂住自己的脸颊。
“看我都高兴的糊涂了。那边有戏要开演了,我先去了。”不过几秒,便消失在小巷拐角处。
温予怀僵硬的站在原地,仿若不敢相信一般。那双黑眸霎时变得腥红,若不是及时遮掩,怕是引起人群慌乱了。
“阿药...”缱绻缠绵的呢喃淹没在人潮里,几不可闻。
虞弋奔跑着,全然不顾变得凌乱的头发。她在做什么啊?怎么会说出那么令人羞耻的话。
“哎哟!”
“对不起!”
虞弋感到自己撞到人了,一时间什么少女心思全都顾不得了。
“阿奶,没事吧!”她将人搀扶起来,忧心地看着。
“老身年级大了,却也不是你这女娃一撞就散了架的。”头发半白的老婆婆爽朗的开口,倒是没有半分责怪的样子。
虞弋见状,心中更是愧疚不安了起来。
“阿奶,我带你去医馆看看吧。”
“不用,老身还要回去给我那小孙儿喂饭,他吃饭见不着我必要哭的。”说着,她将虞弋的手推开既要离开。
“阿奶,等一下,这个钱给您,您身体要是不好,我罪过就大了。拿回去补补身体,也算我尽点心意。”虞弋将沉甸甸的荷包往老婆婆手里塞。
“使不得使不得,我可不是那等江湖骗子。女娃你这是要折煞老身了!”老婆婆连连推拒,一脸惶恐。
“那阿奶总得让心安啊!”眼见着老婆婆不收,虞弋索性耍起赖来。这老婆婆穿着一身做工的粗布衣裳,家境必不是多好。她虽帮不了千万人,可帮一个有缘分的人总是要的。
“这样吧,女娃。等三天后,花灯节结束。你就带些点心来看看老身,老身的孙儿可爱吃了。”
“哪家的?我现在就可以去买来。”
“不行啊!老身的孙儿有一个三天后才回来,这李式现做的糕点不经放啊。”
“那阿奶,你家在哪里。到时候我给你送去。”
“老身家就在最西头的田边,青砖垒的小院,就老身家有。”
“好,到时候我给您送去。”虞弋收起钱袋,镇重地道。
“女娃,在正午日头最暖和的时候送就好。只一点,老身家媳妇怕生,可千万别把陌生男人带我们家来。哪怕在门口不远处瞅见了,她也得心神不宁啊。”老婆婆皱眉摇头,一副十分忧愁的模样。
“放心,阿奶,不会的。”虞弋失笑摇头。
她用灵力试探过了,阿奶是个真真正正的凡人。所以她输了些灵气进去,帮阿奶调理了一下身体。为了不迷路,甚至顺带打了个标记,毕竟那地方一听就知道,她绝对会迷路。
与阿奶作别后,虞弋长舒了口气,也不敢跑了,就慢悠悠的挪着步子走到了戏台旁。
可惜台子附近里里外外早就围满了人,她连台上的人影都看不到,只依稀听见一些娇软的调子罢了。
她索性走到角落里,趁人不注意,贴了个隐身符,跑到那戏台最近的屋顶上看戏了。
太阳照得她暖洋洋的,看着台上的扮作痴情男女的戏子拉拉扯扯,她有些困顿的半阖着眼睛,不小心就睡了过去。
几个时辰后
“嗯?”打了个哈欠,虞弋看着眼前深沉的天色一下子清醒了。再一看旁边,果不其然,是温予怀。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虞弋懊恼地问道。看那花灯都亮起来了,人流却稀疏许多,想来,已经很晚了。
“戏曲结束的时候。”温予怀淡淡笑着,却并不正面作答。
“那,我可以邀请公子你一起去看花灯吗?”虞弋索性将此事抛开,心一横,主动提出了这个邀请。
“乐意之至。”
“风好冷。”刚下了屋檐,虞弋被风吹得一个激灵。
“这样就不冷了。”温弋怀将一件红色带绒的披风披在虞弋身上,将前面的带子整整齐齐系好才作罢。
虞弋还未脱口的话顿时卡在喉咙里,这下子她算是知道自己为什么睡到深夜没被冻醒了。
“我只是忘了用灵力。”虞弋加重语气地强调着。
“呵,阿药,遇到敌人可千万别忘了用灵力。”温予怀轻笑着,将虞弋的手握住,“或者,紧紧抓住我的手,我护着你。”
虞弋听了前半句刚要跳起来辩论一番,听完后半句只觉得大脑烧成了浆糊,运转不灵了。
“我才不要你护,我也能变很强的,”虞弋耳朵微红,手一甩,用斗篷紧紧裹着自己,“到时候,说不定,你要求着我保护你。”
“这可不行,阿药,我要有保护你的修为才行,不然,我怕是夙夜难寐了。”温予怀摇摇头,轻柔而坚定的说着。恍若在说着什么誓言一般。
“我保护你怎就不成了?就非要男人救美女,不许女人救美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