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仍打开着,室外的寒风不断涌了进来,叫这温室也添了几分寒凉。
温予怀走过去将窗户关紧,回过头来,只期待地看着虞弋:“明早,我为你系发。我们去附近的凡人城池看看,听说那里有一颗姻缘树。”
“好。”
次日
天色微明之时,虞弋已经醒来。伸手触摸脸上的泪痕,她一脸茫然,唯有那似是能将她死死压在地上的沉重痛意仍有一丝残留。
花房的暖意阻隔了外界的寒意,她随手抹去泪痕,突然想看看充满生机希望的朝阳了。
窗户大开,凛冽的寒风涌了进来。她穿着白色轻薄的单衣,却仿若未觉,只死死的盯着窗外天边那一线微光,才少了些许烦闷。
“我...该做什么?”她从梦境的碎片窥见了过往的一角,总觉得还有什么没有去做才是。
天边的光线,一点点变亮,直至云霞被染成绚丽的金红色。
“咚咚!”敲门声响起。
虞弋回过神来,轻咳两声,微微弯曲手指,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微微冻得有些僵了。
她合上窗,灵力运转霎时面色红润起来。一会功夫,穿好外衣便去开了门。
“吱呀!”
“温予怀,今天那么早喊我,是要出去了吗?”打开门,看着对面神色幽深的人,虞弋有些心虚地说道。
下一秒,温予怀上前两步,不容她逃脱的将她辖制在门边的小空间里,将一块玉佩戴在她的脖颈上。一股暖意流遍她的全身,她只觉不用灵力也不会感到一点寒冷了。
“就算再爱美景,也不能伤了身体。”沙哑的声音响起,透着一种无奈。
近距离感受着对方的呼吸,虞弋本就不甚自在,一听这话,更是难为情的红透了脸庞。
“这暖玉,像朝阳一样,很漂亮。”虞弋摸着淡黄色暖玉上的日出图,心脏砰砰直跳,可仍然狡黠地反问道,“可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开了窗的?你偷看我?”
温予怀笑着看她,眼里的纵容宠溺几欲要将她淹没。下一秒,他退开两步,对着窗子的方向使了个手决。
“吱呀!”窗户开了,眨眼间,一根犹带花苞的树枝绕过屏风弹出头来,正是窗前的那颗树的分支。
“她...她竟然告密!”虞弋气不起来,只好笑的看着那花枝在屋内肆意玩耍。
“阿药,她开智时间尚短,玩耍约两刻钟就乏了。将家交给她看守示警,我带你去外界游玩如何?”
“好啊,我们出发吧。”虞弋按捺不住的笑了起来,也不管房间会不会乱成一团,像只鸟儿一样欢快的奔向外面。
温予怀笑着摇摇头,也快步跟上。
不过三刻,灵舟就载着两人到了海的对岸,他们来到了一座偏远的沿海城池。
“该下去了。”
听得这话,虞弋仍趴在灵舟无色结界上向外张望着,嘴里下意识回道:“马上,马上。”
可一路上她却未寻到半点熟悉的感觉,她有些颓丧的陷入沉思。
转眼又是一刻钟过去了。
“阿药,别害怕。”
“嗯?”虞弋还未回神,下意识的回了一下。
下一秒,整只大气古朴的灵舟突兀的消失不见。
意识到手上摸空的那一刻,虞弋懵了一下,还未来的及喊一声,就直直的跌落下去。
感受着迎面的狂风,看着地上渺小的建筑人群,她一时竟忘却害怕,开心得眼角眉梢都透出笑意来。
近了近了,那澄澈的湖面近在眼前,下一秒,她的手被牵起,温予怀带着她平稳地虚踩在湖面上。
“你什么时候到我身边的?”虞弋毫不惊讶地转身,满含笑意地问道。她喜欢极了那种从高处坠落的感觉,好像一切烦恼都消失了。
“从你坠落的那一秒起。”温予怀松手,将一白色水葫芦拿了出来,塞进虞弋手里,“这葫芦里的灵茶,趁热喝了。”
“哎?你什么时候做的?”虞弋惊喜地双手捧着,喝了一口,果然是奶茶,“太好喝了,谢谢阿怀!”
听到这个称呼,温予怀眼睫微颤,怀念的开口说道:“唯有阿药,永远不用对我道谢。”
“咳咳!”虞弋脸涨的通红,连忙四处张望着,跑远了。
“阿怀,那边好热闹,我们快去看看吧!”声音越来越远,变得微弱。
水面上毫无波纹,温予怀摇头苦笑。待两人都到了岸上,这才解开隐匿身形的法术。
只见街道上摆满了小吃和花灯,还有一些新奇的小玩意。
虞弋哇的一声冲出去几步,骤然停下,又跑回了温予怀旁边。
“阿怀,我们有凡人的钱吗?”她忧心忡忡的样子,像一只吃不到鱼的馋嘴猫咪。
“呵!”温予怀忍不住笑了一声,被瞪了之后,连忙收敛起来,“我兑换了一些铜币,想来够用了。”说着,他将一荷包的铜币递了过去。
“好多!”虞弋开心的接过,不忘关心一句,“那你呢?阿怀,你还有铜币吗?要不,我给你留下一些?”
“我还剩一些金子,兑换时剩下的。”温予怀笑着道,“若是不够,我再去换便是。”
“好吧,”虞弋苦恼的扶额,听出他根本没打算花钱,便主动扯着他的袖子道,“阿怀,我们一起逛,有我一份就有你一份。”
一刻钟后
“好漂亮!”虞弋惊叹的捧着一个摊子上的花灯赞叹道。
这是一个走马灯,哪怕在没点亮的白天,那图上活灵活现的山川禽鸟也令人心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