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药...”温予怀失笑,“不美便不救了吗?”
“呃,倒也不是,只是也许,大概,可能不必亲自去救。”虞弋心虚地拉了拉披风边缘,又将自己裹紧了点。
晚上的风太冷了些,她的心也冷却的很快。
“别想糊弄我,你就不许我比你强吗?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虞弋撇过脸去,不看对方过于专注难懂的眼神。
一盏点亮的走马灯映入虞弋眼帘,她听见温予怀温柔的声音传来,或是离得太近,感觉耳朵有些麻麻的。
“呵,你便是要强过我也无妨,我总是会护着你的。”
虞弋拿过灯,看着登上映出的光影,只嘟囔道:“那还不是一样。”
夜更深了,路两旁的最后几个小摊也在收拾了。唯有这悬挂着的花灯将这古朴边城照出一片人间美景来。
“太晚了,什么也买不到了。”虞弋眼巴巴地望着最后几个小贩离去,哪怕手里提着走马灯也不免失落。
“我有灵谷灵蔬,想吃什么,回客栈我给你做。”温予怀明白她不是想买什么东西,只是馋了罢了。
“有肉吗?”霎时虞弋两眼亮晶晶地看着温予怀,恍若看什么绝世宝贝。
“管够。”温予怀淡淡道。
“啊!太好了,那我们快回去吧。”虞弋笑着晃了晃手里的走马灯,明明已经半步分神不需要进食了,可她总觉得该有一顿夜宵才是。想来是她失去的记忆在作祟吧。
“你不怕我做的菜难以下咽?”
“不会啊。毕竟有你在啊。你那么美,一定不会浪费食物的。”
“美和浪费有什么关系?”
“美人心善啊!”
“啊...不愧是阿药。”
......
花灯节第二天巳时,阳光正好,茶馆二楼包厢里,两人坐正对坐着,中间摆着白玉棋盘。
“我为什么要像个傻子一样坐在这里陪你下棋。”虞弋抓狂的看着棋盘,手里的白子迟迟不能落下。
眼见白子被围,已现颓势。
“那是谁要报答我的一饭之恩,主动提出要下棋的?”温予怀浅笑着,并不催促,只温柔地看着对面的人。
“我...”虞弋哑口无言,她总觉得自己下棋也挺厉害的,没想到失去的记忆也会坑她,“好吧,我是傻瓜,不下了。”她总觉得棋盘上的棋子围的太多,看的她眼花,明明几个子就够了。
“那就放下手中的棋子。”温予怀纵容地笑着提醒道。
“这局还没下完。”虞弋气闷地回道。
“啪”她索性将棋子放入死路,这下子白棋却是完完全全地输了。
看着棋局,温予怀不解道:“何必如此。明明不落这子便算不得输。”
“可我输了就是输了啊。”虞弋坦然说道,眉眼间透出些少见的天真来。
“阿药啊...”温予怀眼中的悲悯一闪而过,只叹息一声,默默将棋子棋盘收起。
虞弋听到呼唤,疑惑的看了对方一眼,见他低头收拾棋盘,未再言语,便不再关注。
她扭头看向窗外,那楼下的街道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可怎么却找不到一丝归属感呢。是因为她失忆了吗?
“我有些困了。”看着看着,虞弋感觉又要睡去,她死撑着,轻轻的呢喃道。
“那便睡吧。”温予怀手指微顿,将最后一颗黑子轻轻放入瓷罐里,连声音也轻柔万分。
“我想...看花灯...”虞弋头半垂着,挣扎着呢喃道。
“我会早些叫你起来,让你看个热闹的花灯节。”温予怀失笑,无奈的回道。
下一秒,虞弋便再也撑不住,一头栽向桌子,幸而被一只手扶住了。
温予怀托着她的额头,眼里思绪万千,他知道她身上有个秘密,那是多少世轮回都未曾揭开的秘密。可纵使这秘密也许会让他们万劫不复,他却已不能再将她一人丢下,只做一个无心无情的旁观者。
他将棋子棋盘收进乾坤袋中,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便将人拦腰抱起,往楼下去了。
门外候着的店小二瞅见了桌上那一锭银子,顿时笑得满脸生花,好话一个劲的往外送。
听着耳边嘈杂的声音,温予怀眉头微皱,看了看还在自己臂间沉睡的虞弋,想起了她不会被吵醒的特性。可仍是加快脚步,很快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