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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年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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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她的感情强烈到让他只能跪在她的脚边,毫无抵抗地俯首称臣。

凭借运气,缘分,和一些上天的恩典,田柾国无法停止偷看的姑娘成为了愿意干什么都带上他的朋友。

她把他卷入自己的生活轨道,带他去她家,带他进她的厨房,把刚出炉的法式甜点放到他的舌尖上。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喜欢食物的女孩,喜欢家庭的女孩,数不清的短信还有电话还有去对方家里的邀请之后,

突然之间,他就成为了两个家庭的一分子。

是的,在他们之间,在后来的那些亲吻以及无可救药毫无抵抗地坠入爱河之前,还有过这个,

——一段创造了无穷甜蜜回忆,却又在之后被意外、错误、心碎和“长大成人”变得苦涩不堪的友谊:

周末烧烤。定期晚餐。

小乔毅像爬树一样爬田柾贤的腿。

田家冰箱上多了一个塑料盒装着蛋糕碎屑。

娜娜和乔芷,像失散多年的亲姐妹一样拼凑在一起,如拼图一般完美契合。

他的妈妈和乔母凑在一起交换食谱,并偷偷轻声取笑她们的孩子。

早晨送来的糕点,藏在一只显眼的蓝绿色盒子里的羊角面包。

乔母兼蛋糕制作者的优美手写字体:“快乐的早餐,柾国!”

乔峰试图教田柾国如何正确地切洋葱,为了做他那个没有人喜欢的莎莎酱。

然后三个葱头和四只充满生理性泪水的眼睛后,明智地选择了放弃。

“草,臭小子,你真的没救了。滚出我的厨房。”

对北卡罗来纳州足球队的共同仇恨造就了一段属于他、田柾贤、乔峰三人的,几乎牢不可破的兄弟情谊。

田柾贤和乔峰发明了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会的,用来装逼的秘密握手仪式。

田柾国开始频繁地被叫“臭小子”,却是带着爱意的。

最后的最后,乔父乔先生,一个用谨慎对待刀具,用爱对待孩子,用举重若轻的包容对待单亲的田家三兄妹的男人。

他走进他们的生活,几乎是立即就让十几岁的田柾国和田柾贤卸下了重担。

“这个家里有了男人,而且那个男人不是我们。”

食物、家庭、宽慰,更妙的是,所有这一切的中心——乔芷。

他认识、了解的乔芷。

认识、了解他的乔芷。

他日思夜想的乔芷。

他放在心尖上的乔芷。

某个晚上,他在离开乔家的美食、乔家的调侃、乔家的欢笑,与她走在回田家的路上时,突然说道:

“你的家人叫你吱吱。”

“是,吱吱是我的小名。”当时乔芷嘴里叼着一治烟——乖乖女乔芷小姐居然私下里会偷偷抽烟,这是一个只有田柾国知道的秘密。

她挑起一边眉毛:“怎么了?你觉得好笑吗?你为什么在笑?你在嘲笑我吗?你的家人还叫你Kookie呢,你的小名跟女孩子一样——”

“我也想叫你吱吱,”他打断。

他快速迈前了两步,然后转过身来,面对着她倒退着走路。

因为任何不能面对她做的事情,那就都没有意义。

他有点忐忑问道:“可以吗?”

她站在路灯和月光下看起来特别漂亮,正套着他的某件故意落在乔家的卫衣,柔顺的黑发在夜风里微微飘动。

“可以,”她想了想,平静地说道,

“嗯,可以的。但我也可以叫你Kookie。行吗?”

田柾国嗤笑了一声。

怎么,难道你以为我能对你说不吗?

“行,”他假装十分漫不经心地答应,因为他们当时还“只是朋友”,“你就算叫我Kitty我也会应你的。”

当她因为他的话,脸上缓缓绽放出个可爱的笑时,田柾国感觉全世界都变得很完美,也没有什么可以打败他。

没错,乔芷之前还有过其他人,但是,她之后就不会有别人了。

再也不会有了。

那时的他还只是个孩子,但他就已经明白了。

他明白了每个男人在他们准备好明白的时候都会自然明白的事情:

没有她,我是不完整的。

她就是我唯一重要的东西。

只是或许,或许他明白得有点太早了。

如此宝贵的知识,却在一个他对其他任何东西,都还几乎毫无所知的时期降临了。

时间持续地侵蚀、惩罚着一切,直到黄金生出锈迹,珍贵的宝物被淡忘遗失。

爱人有正确的时间,

悔恨也有,遗忘也有,恍然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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