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为什么总是这么无能为力,为什么……
“你这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一华忽然一巴掌拍在自己后脑勺,打断了花织的思绪,“谁在说你差劲了?‘我们担心你’就等于‘我们觉得你没用’?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
说完,她忽叹了口气,迎着花织不解的目光,转而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发顶:
“你很强,这是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只是这个强是在同龄人的范围里。若真是拿你和我来比,那不是太欺负人了?”她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强和弱不过是相对的,相较于同龄人,你是强的;但相较于我,你又是弱的,明白了吗?”
见花织还是一言不发,她叹了口气,又道:
“你怎么老是想着和自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比实力?实力又不是达到一个境地后便停滞不前,你现在年纪还小,天赋又这么好,等再过几年,说不定连我都不是你的对手。”
花织松开紧攥的衣角,抿着嘴,轻轻点了点头。
可真正厉害的人,是不在乎年纪与资质,更不看重敌人的数量。如果在厉害的前面还要加上限定词,那还真的能算得上厉害吗?
她不要成为一般厉害的人,因为一般厉害的人在面对那种能在一夜之间屠尽全族的人时依旧毫无还手之力,她要复仇的话,就必须……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花织忽然一愣,然后自嘲地笑笑。
复仇?她在这里怎么去复仇?她现在连能不能回去都还不清楚,又谈何复仇?
她半阖双目,掩去眼中复杂的情绪。
“这点你就应该和柱间学学,偶尔神经粗大条一些也挺好,不要总是那么敏感……”
一华又叹了口气:
“也怪我,有些心急了,并不是说你不该乱跑,仔细想来,只是怪自己没能保护好你。就算恼也是恼你总是把自己当做孤军奋战一般。都说了要学着依靠同伴啊,怎么还是老想着把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
关心则乱,说得就是她这种情况吧。
见花织的面色没那么凝重,她又弯下腰,扯了扯扉间的耳朵:
“还有你小子,下次还敢不敢不自量力地和比你高三个头的敌人对刀了?要不是我反应快,那个从后面偷袭你的人砍到的可就不是你的后背了。”她又哼了一声,“方才给你疗伤的时候手劲就该大些,让你多疼会儿,省得下次还不长记性。”
可能是一华的力气有些大,扉间的耳朵有些发红。不过他把脸扭在另一边,她们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的声音有些恼:
“我知道了!”
“不过花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一华又把话题的矛头指向花织,“你那时到底发生什么了?”
于是花织简单讲述了一下她那边的情况——当然,她篡改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也掩去了某些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的秘密。一华起初听到花织遇到了三个羽衣还一脸严肃,但听到“拓己和自己联手将那三个人一起解决”后明显松了口气。
“那还好,三打二,比我预料中最差的情况要好些。”她有些感慨,“那个拓己也是出乎我的意料。看起来资质平平,但没想到也有些实力。”
她啧啧两声:
“果然人不可貌相。”
花织失笑。确实不可貌相,毕竟那张脸都是假的。
她又想起了一件事,对着一华不解道: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羽衣一族分明和宇智波一样,都住在南贺川以南。两族相隔甚远,他们到底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行踪的?按理说这件事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才对……”
一华有些严肃地摇了摇头:
“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还得回去查查……”
这时,扉间突然开口:
“我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
两人一愣,随即看向扉间。他不知什么时候将脸转到她们的方向,一本正经道。
“是什么?”花织下意识地催促道。
但他忽然顿住,让聚精会神的花织很是不满。
“不过只是猜测,还不能完全确定。”他试图撑起身子,但是失败了,于是只好继续以这个无比别扭的姿势说话,“我在离开前已经和大哥提到过,他现在应该已经开始调查了。等我们回去后就能知道结果了。”
闻言,花织撇了撇嘴。这还不如不说呢。
“你现在还能走路吗?”想到方才扉间费力想要直起身子的样子,她关切道,“如果走不了的话,大不了我背你。”
天地可鉴,她说这话绝对是发自内心的真切,不带有任何的嘲讽与嘲笑。
所以扉间恼羞成怒一定是他自己的问题吧。花织掏了掏那只被扉间那句“不需要”震得生疼的耳朵,选择直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