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次袭击并未给商队带来太大的影响,除了扉间,也没有人受特别眼中的伤。简单休整片刻,情况较好的侍从将受损眼中的车辆上的货物搬到别的车上,情况不太好的侍从在一华的治疗下,虽不能活蹦乱跳,但行走还是不在话下。
本想着田中先生缓过神后会对着前去道歉的一华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但没想到他却是一副接受良好的模样。
“早就有所准备啦。”他长吁一口气,“不过现在已经是将损失控制在最小,也不必太过纠结已经发生的事了。赶紧上路吧。”
他甚至还好心地邀请伤势最严重的扉间陪他一起坐上车。扉间本来毫不犹豫地拒绝,但鉴于自己走两步路就开始疼得冷汗涔涔,只能在一华“要么坐车要么我背你”的威胁下选择了前者。
他们很快便又行动起来。也不知是不是羽衣突然袭击这个前车之鉴,还是所有人思乡心切,商队的行径速度都快了不少,甚至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才驻足简单休息,然后第二天早上不到六点就又踏上行程。
他们越往前走,周围的景象越繁华起来,房屋建筑也变得更多。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仅凭那些侍从的脚步,花织也能看出他们越来越雀跃的内心。终于,在刚过正午,他们的眼前逐渐出现一道瞩目的门。
“是镇子的大门,我们到了!”一个侍从情难自却地喊了出来,周围也有几个人开始激动地交谈。田中先生没有呵斥,反倒掀开车帘跳下车,快步走着,很快便走到队伍的最前方。他们离大门越来越近,所有人的步伐也越来越轻快,门前的人影也逐渐清晰起来。
“爸爸!”他们听见一道稚嫩的童音响起,随后看到田中先生张开双臂,任由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扑倒自己怀里。他抱着怀里的女孩,严肃的脸上也难得挂上一抹柔和的笑。
“瑞希好像又轻了一些,是不是在家没有好好吃饭呢?”
“才不是,我每天都吃好多好多的!”
“啊……那这几天有没有想爸爸呢?”
“想呢!我一直在等着爸爸回来和我们一起过年,每天早上都来门口等,结果爸爸今天才回来……”
“真是抱歉啊瑞希,路上出了些意外,不然还能再早点回来的……”
看着眼前温情的一幕,花织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挂上一抹温柔的笑。只是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她眼中却流露出淡淡的悲哀,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事实上她的眼睛确实有些发热,但她也没在意,只是揉了揉眼角,等眼中的酸涩感褪去,方继续看向不远处的父女俩。
真好啊,难怪田中先生总是催促着上路,总想着能早点回去,是因为有牵挂的人在等着他。
有挂念着自己的人所在的地方,方是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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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商队平安送到目的地,花织一行人本该踏上归途。但扉间背上的伤还没好透,就算赶路也赶不快,于是三人一商量,决定在川之国的这个小镇上再住上个三四天,等扉间痊愈了再出发也不耽搁。
后来田中先生得知了他们的安排,又挥一挥大手,爽朗道:要在这里住上几天?这好办,我帮你们安排了!什么?房租费?嗐,这点钱也用不着,就当,就当是给你们这一路上的奔波的补贴吧——不管怎么,打那些人你们可出了不少力吧?
于是他们也不再推脱,一华也乐得其成。在外住宿费用族里可不给报销,能剩下一笔钱又有什么不好?
出于这个原因,她心情确实很好,给扉间换药时还哼着小曲——当然,换个角度想,也有可能是扉间伤口恢复得很好让她感到开心——她一边缠绷带,一边满意地点点头:
“找这个恢复速度来看,二天后就可以出发了。”
扉间直起背,感受了一下自己的伤势,反驳道:
“我感觉伤口几乎不怎么疼了,今天下午就可启程。”
一华瞪着眼又把扉间按了回去:
“人家常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伤的虽然不是筋骨,但再怎么着也得‘伤皮动肉五十天吧’?伤还没好全就想着活动,你是真不怕到时候伤口又迸开啊。”
扉间有些无语地抽了抽嘴角,还想继续反驳,却被一华无比强硬地按住了嘴:
“好了,听我的,好好休息。只有休息得好了伤口才能恢复得更快,我们踏上归程的速度才能更快!”
说完,她替扉间掖好被子,轻轻带上房门,和门外站着的花织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至于她方才那番话到底是出于对扉间的关心多,还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多,这就无从得知了。
花织这几天跟着一华没少在这周边溜达。白天探索一下附近的好山好水,晚上就在镇子里看看有什么美食,两人悠闲得不像是刚做完委托,而像是过来旅游。
白天一直都在玩,脑子里也不会去想什么杂七杂八的事,到了晚上疲倦席卷来,又很快便沉沉睡去,所以花织这几天心情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