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成功堵上了莫蔚的嘴,她放心了。
莫蔚完全沉浸在美食中,对陆之银单方面和安然的“眉来眼去”置之不顾。
服务员第三次进来加水,安然不知道第几次拢了拢头发。
她觉得陆之银的眼神太频繁了,为什么总是看着自己,难道脸上有东西?
“我去趟洗手间。”安然实在是忍受不了了,被心上人时不时盯着看,简直比全球直播镜头还容易引发人的容貌焦虑。
洗手间镜子里,一张没有任何瑕疵的脸愁眉苦脸。
安然仔细检查过了,连被侧面发丝遮住的耳前皮肤都看过,不要说脏东西,就是连一颗小痣都没有。
那陆之银在看什么?
没有找到原因,她只好回到包间。
莫蔚已经和陆之银报备起了工作。陆之银工作时神态严肃,完全没有放松状态下的亲和感。
从打工人视角看,是一种感觉
从暗恋者的视角看,又是一种感觉。
安然就从第二种视角偷偷看陆之银。
美貌身为最好的下饭菜,果然让人心情舒畅,连胃口都跟着变好了。
陆之银过了很久才继续吃了点东西,随后没有笑意地放下筷子,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你说的情况比较严重,如果他们要追责,我们还真只有打官司的份儿。”
莫蔚刚才说的事,安然早就知道了。
行政部门转来陆父陆母给飞鲸部门的起诉书时,莫蔚压下不报,说要独自想想办法。
在他看来,陆父陆母起诉飞鲸业务部门而不是旗彩公司本身,就是身为父母不忍心下手,在给陆总机会。
莫蔚清楚陆父陆母的目的,于是又去了一趟陆氏,借商量正事的名义,不经意间提醒陆父陆母陆之银有女朋友的事实,可是无效。
莫蔚总结道:“陆总你的父母好像对你还有别的地方的不满,是否需要我的帮助?”
陆之银摇头:“不需要,谢谢。之后的事我自己来就可以,你们只需要等待结果。”
莫蔚点点头,没有多说。
陆之银若有所思地看着安然。
“我送你们回公司。”
莫蔚突然摆手:“不用了陆总,我准备回趟家,您载安然一个人回去就行。”
安然急切地看莫蔚。
她怕这又是莫蔚的玩笑。
可莫蔚一脸正色,好像真有正事要办。
安然只好装作毫无心理压力,目送莫蔚在一楼下电梯,和陆之银一起按了关电梯门的按键。
心虚之人会尴尬,可是安然还没有来得及尴尬,陆之银就特别正式地说:“我可能得带你去见一下我的爷爷奶奶。”
安然的专业能力很强,一到谈正事的时候,不管刚才谈论什么话题、不管开心还是尴尬,都可以做到立即进入正事话题。
陆之银是她的恩人,更何况她还对恩人有那种肖想,安然立刻点头:“我答应你。但你要先告诉我怎么做,我怕我不懂规矩,让你爷爷奶奶讨厌我。”
陆之银在独自面对安然时,表现出了颓废感。
方才吃火锅时的笑颜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安然从未在会议室、餐厅、车里等与陆之银独自相处过的场地看到过的的平静。
他面色平静,只有下压的眉表现着他此刻的烦躁。
陆之银自嘲一笑:“我爷爷奶奶的确挑剔,真的要委屈你几个小时了。”
安然正襟危坐:“你快说说,我赶快学习。”
陆之银摇头:“不,不需要讨好他们,你只需要做你自己。”
安然不太理解:“我们的目的不就是说服你的爷爷奶奶……”
陆之银打断她:“我理解错了。”
他语气非常沉重,安然目光一刻不落注意他的表情。
“我爷爷奶奶根本就没想给过我机会,所以我想试着用结婚从他们嘴里抠出一点钱,让公司渡过难关,也不让我爸妈为难。”
安然诧异。
她怎么也想不到,陆之银家里的情况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原来陆父陆母背后还有两只手操控全局。
怪不得,陆父陆母看起来对陆之银非常好,却在这件事上下手不留情,原来是孝心影响了判断。
她当机立断:“我帮你,只要你不介意,我就帮你。”
陆之银略有疑惑地偏头,随后什么也没说,正视前方。
安然赶快整理头发。
是不是表现地太明显了?
她决定从现在开始淡定点,以弥补刚才表露的激动。
车子停在旗彩停车场。
“先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