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球pa仗露
*HE,本章8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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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合宿训练中,除了日常基础训练要做的跑操、挥棒、跑垒以外,增加了大量的攻防配合练习。与不同的人组队,分组进行几局的实战练习。
除此之外,投捕之间还要额外进行暗号的熟悉和投球练习,以增加彼此的了解和信任。由于需要与队里所有志愿做投手和捕手的人进行配合,之前已经配合过的组合的磨合时间便会相应缩减。
五个捕手对十七个投手。本来高中棒球就是以投手为中心的配置,而葡萄丘高中更是吸引来不少投手。最终来说,会选择出6-8名投手及2-3名捕手作为20名正选队员中的一员。
岸边露伴在牛棚(投手练习区)里对着松石裕的手套投着球,隔网的另一侧,东方仗助蹲在接球区与一名高一学生配合。岸边露伴照着松石裕比出的变化球的暗号,朝他张开的手套里投过去,在听到砰的沉闷声时又分了点神。
隔壁的投手是高一的五野井光,他的技术不错,虽然经验不足,掌握的球种不算多,但他的力气和控球还算不错,直球很有气势,在岸边露伴看来不出意外的话他能加入正选队伍。
东方仗助应该也看出来这点,在配球时变换了不少套路,来检测他是否能够快速切换球速和落点。
“岸边。”松石裕喊一声,随后站起来将球抛回来。“你的球速应该还能再提高一点吧?我看你身体协调能力挺好的。”
岸边露伴有些意外地眨眨眼。他下意识往另一边看,正巧对上看过来的东方仗助的视线,后者则慢悠悠地扭过头直视前方,假装并没有特意瞄这边。
“嗯,你眼力还不错嘛。”岸边露伴也转回来,捏了捏手里的球,“但是我不会提高球速的。我知道自己身体的极限在哪,在比赛里理论上短暂时间可以再快。增加练习的话,或许还能再提升一些,但是我不会做可能伤到肩膀和手臂的事情。同理,对于会伤害手指的变化球类型也是。”
“哎?”松石裕疑惑道,“即使是在正式比赛里需要,你也不会临时提高球速吗?如果能突然快一些,会造成意想不到的效果,比如让打者意外挥空之类的。”
“不会哦。”岸边露伴回答着,将球用自己平时的最高配速投过去。之前一直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既然连松石裕都能看出来,东方仗助估计更早就发现这个事情了吧,倒是一直没有提出来过。
“即使是在甲子园第七局下半,3坏2好的最后一个决胜球的时候?”
岸边露伴在松石裕疑问的目光里沉默两秒,突然噗嗤笑出声来,乐了好一会儿,才咳嗽一声,回答:“是呢。如果在甲子园比赛第七局下半的时候,你能够站在捕手区的话,或许可以试试给我速球的指示?”
松石裕愣了一下,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一组练习从另一边走过来的东方仗助。后者正摘下自己的捕手头盔,从岸边露伴后面轻轻敲他的头,“不要这样对人家说话。”
“我只是在鼓励他而已。虽说现在是正捕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后辈抢了头衔呢。”岸边露伴侧过脸看他。
“那我倒是很期待啦!”东方仗助朝松石裕眨眨眼,“我是指,明明就算给你速球的指示,你也肯定只会摇头直到选到自己满意的球种吧?”
“那就努力配出即使不用全速投球也可以在决胜时赢得比赛的球啊。”岸边露伴直白指出,“我对自己的投球可是很自信的,如果不能好好利用的话,那也太浪费投手的才能了。”
“真会说啊,那要是真的遇到眼力非常好、反应也很快的超——厉害打手呢?隔壁区的强校里可是有这样的人物哦。”东方仗助好奇地假设。
“那就努力说服我好了,做得到的话。”岸边露伴歪着头思考,随即转过身,正对着东方仗助,沾了点儿松香粉的手指戳到捕手胸口的防具上,“告诉我,在不损伤到我画漫画的未来这样的前提下,无论如何以我现在的技术都无法跨越的话——假如你喊了暂停,到投手丘上这么说的话。”
这家伙这么说竟然是认真的。还以为他会自信得说自己肯定能战胜,不会遇到那样的情况呢。东方仗助吸了口气,憋了两秒,又长长地吐出来,“那就是前辈失格啦,在事先了解到对手的水平还让我们家投手被逼到那种情况的话,完全就是大失败嘛!”
东方仗助和岸边露伴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一副阴险的笑容,好像在说「不管是在强棒上场前干掉垒包上的跑者还是直接保送他,肯定不会让他有发挥的机会啊」。
松石裕沉默地看着两个人对话。虽然之前训练时候就感觉出来了,果然这俩人感情很好啊。站着的地都有点儿烫脚了,松石裕逃避地看向隔壁休息中的五野井光,对方习惯了似的耸耸肩,比划着让他快过去。
“队长,正好到交换的时间了,我换去隔壁和五野井光搭档了。毕竟时间很紧,一会儿下一组投手也要来了。”松石裕一边讲着话,一边脚下生风地从两人身侧溜走,飞快将手里的球塞进东方仗助的怀里。
“哦、哦,好。”东方仗助冲走远的松石裕点点头,转回身顺势把球直直地抛起来,被另一只伸来的手接住握在手心。他走几步到捕手的区域蹲下,将头盔放到一边,手套举到胸前,扬声道,“你还要休息会儿吗?”
岸边露伴给他的回答是一颗朝着他手套位置精准塞进去的旋转球。
他的捕手都信任到摘了头盔了,当然要让他看看,自己可不是被这点练习量就被训到失去控球能力的人啊。
8.
合宿的第六天,是选拔正式队员的日子。根据平时的表现,教练将棒球队的大家按能力较为平均地分成四队,进行两两对决,上午获胜的两组在下午决出最终的胜负。
当然,这其中的选人标准并不是按照比赛整体的胜负,而是看其中个人的表现情况,只不过第一场能够获胜的,可以额外多一场的表现机会,这也是没有让败者组互相再赛一场的原因。
第五天晚上时教练宣布了分组情况,作为目前队伍正捕手的东方仗助在A组,搭配几个表现一般的投手;同年的王牌投手川崎正树在B组;岸边露伴算中继投手里表现比较亮眼的,则单独分去了C组。四个捕手正好一队一个,与岸边露伴搭档的恰巧是同宿舍的松石裕。
公布出的对战顺序是A组对B组、C组对D组,两边的胜者在下午进行第二场比赛。
阵容宣布后,大家在晚饭期间就自然地分开到四个角落里,边吃饭边互相熟悉队友的情况,再与分在不同组的好友隔空瞪视放狠话。毕竟平时正式比赛的时候,为了避免冲突大家都会对别校的对手维持一个基本的良好氛围,这时候对着平时熟悉的队友倒可以毫无顾及地满足一下表演欲望。
D组的井阪大介无疑就是这么想的,很快在拿饭的间隙里就跑到松石裕这边,又是撞他的肩膀,又是拿出那种经典混混语气卷着舌挑衅。
岸边露伴往旁边挪几步以免他兴奋过头波及到自己,正好撞上东方仗助伸过来舀咖喱饭的手。
“要看路呀学弟。”东方仗助稳住手里的勺子,用手肘怼了下岸边露伴的腰侧,不太重,与其说是要引起愤怒不如更像是勾起人的好奇,“本来吃得就不多,再把饭全撒了,可别没到明天上午就坚持不了了。”
“前辈才是,吃那么多,松懈下来小心被川崎学长的球砸到眼花缭乱挥不了棒啊。”岸边露伴冷哼道,“啊,都搭档两年了,前辈对王牌投手的球路和习惯一定很了解吧?打不到可就更丢人了。”
B组的川崎正树搭档的是一名一年级的捕手,经验不足,岸边露伴推断他们队的配球应该是以投手为主导。不过正好对上A组的东方仗助,或许川崎正树会对他改变投球策略。
东方仗助作为捕手的时候配球思路很强势,少有出错,川崎前辈似乎也很少摇头商量对策之类的……嗯——这么说来,如果真的太过于习惯依靠他的话,东方仗助这家伙优秀的点对投手来说反而是很大的毒啊。
“哈,说来虽然我们本来四棒的前辈毕业了,但是D组可是有准备从五棒接手四棒位置的强打手哦?再加上井阪大介的安打数和他的跑垒速度,你也小心别被砰砰打出去球不断丢分到哭鼻子啊。”东方仗助的声音变得认真起来。
听到自己名字的井阪大介松开掐住松石裕的手,两个人一起朝这边看过来。
“什么!?”岸边露伴的声音提高,“你说我岸边露伴的球会差劲到一局里连连被打出安打?我可不是离了你就不会配球的傻子!井阪大介那家伙能在我手里打出个安打或者在我眼皮底下盗垒的话就来试试看啊!我看你是捕手当多了对自己击球技术不自信了吧,可别是一场比赛没打出几个安打、来垒包都碰不到吧?”
井阪大介感觉自己莫名其妙就被骂了。但看到岸边露伴连队长都敢一起骂,他觉得自己还是别出声了,免得被牵扯进去。
松石裕对着他的冷静比了一个大拇指。这两个人明明平时那么冷静,相处起来也挺和谐的,结果游戏性质地挑衅一下,竟然真的越吵越认真了。要不是手上都端着餐盘,说不定已经打起来了——啊,打起来的话,会取消比赛资格吗?正选队里的队长兼正捕手和优秀的中继投手一起失去比赛资格什么的……
“说谁连垒包都碰不到啊!这几天的练习赛我的安打率怎么样你会不知道吗?啊哈,是昨天练习赛我从你手里拿到的两分打让你有心理阴影了吗?作为学弟可要谦虚一点啊。”
“给我摆什么前辈架子!那我前天从你手上拿的三振又如何呢?啊,你不会要借口说是你那个碍眼的发型挡住你的视线影响你的发挥了吧?”
“你、说、谁、发、型、碍、眼、啊?”
完了。松石裕后退一步。至少自己队内斗殴的话,没人传出去是不会影响秋季大赛的资格的,对吧?……对吧?还是说,会到登报报道的那种程度……
“呜哇你们不要打起来啊!!!”
在松石裕敬佩的眼光下,井阪大介举着法棍面包,就像举着剑的勇士一样,冲进了就要扔掉餐盘开始大战一场的两人中间。他眼疾手快地掰下两块硬邦邦的面包,一手一个,塞进还要吵起来的两人口中。
“……你明天下午给我等着。”这是咀嚼着含糊不清的岸边露伴。
“要是被前辈打出全垒打可别留下心理阴影啊……”这是噎到直梗脖子的东方仗助。
他们各自翻了个白眼,端着餐盘走向自己队伍的地盘。
井阪大介啃一口剩下的法棍,搭上松石裕的肩膀,“你说,他俩还记得晚训完还要回同一个寝室吗?不会在寝室里打起来吧?”
“……不知道。”松石裕摇摇头,“都骂成那样快打起来,结果到最后还在默认对方能赢了上午的比赛啊。”
“哎?”井阪大介挠挠头,“还真是……等等,那不是说岸边要打赢我们队吗!”
“谁跟你‘我们’了,我和岸边是一队的。”松石裕叹口气。呜哇,一想到赢了明天上午,就要作为捕手对上队长那样的击球手……总之要快点去跟岸边露伴商量对策了。他跟东方前辈感情那么好,肯定有一两手应对方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