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像一把细密的金粉,透过玻璃门洒进来,刺得郑俊明眼皮发烫。他眯着眼,下意识想拽过被子把自己埋起来,可一转头,就看见董森越睡得正熟,睫毛在晨光里投下浅浅的阴影,呼吸均匀得像只餍足的猫。
郑俊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脸—软乎乎的,还带着点刚睡醒的温热。
他玩心大起,又凑过去亲了一口,结果目光一低,瞥见董森越锁骨下方几处暧昧的紫红痕迹,顿时心虚地缩了缩脖子,昨晚停电后干的好事顿时在脑海里循环播放,默默翻了个身对着墙,“下次得挑个校服能遮住的地方啃。"他面壁思过三秒钟,轻手轻脚爬下床。
磨蹭了一会儿,他轻手轻脚地爬起来,简单洗漱后溜出门买早餐。等他拎着豆浆油条回来时,寝室门已经开了—傅承瑞正站在书桌前整理东西,听见动静,抬头看了他一眼。
郑俊明愣了一下,心想这人怎么来这么早?平时不都踩着下午的点才慢悠悠晃回宿舍吗?但他面上不显,只是冲傅承瑞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傅承瑞的目光在他手里的早餐上停留了一秒,随口问:“你俩没回家?”
郑俊明面不改色:“快考试了,留学校多复习会儿。” 语气自然得连他自己都差点信了。
傅承瑞挑了挑眉,没再多问,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转身继续收拾东西。窗外,几只麻雀在树梢上叽叽喳喳地跳来跳去,衬得宿舍里的沉默更加微妙。
清晨的餐桌上,左旭戈盯着面前那杯冒着热气的牛奶,表情活像在看一杯可疑的化学试剂。谢锦凡笑眯眯地推了推自己的杯子:"哥,趁热喝啊?"
"谁知道里面加了什么。"左旭戈冷笑。
谢锦凡夸张地捂住胸口:"天啊,哥,你居然怀疑亲弟弟?"他一把抓过左旭戈的杯子,"那这样,咱俩换,我总不会害自己吧?"说完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
左禄拍桌:"小戈!"
最后在父亲严厉的目光下,左旭戈不情不愿地接过谢芳递来的牛奶,小口啜饮着,眼神却始终没离开谢锦凡—这小子嘴角那抹笑,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课间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在董森越的习题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正给郑俊明讲解最后一道大题,忽然听见有人喊:"姚书婉找你。"
郑俊明的铅笔尖在纸上戳出个小洞。
"就说我..."董森越话没说完,教室后门探出个扎着马尾辫的脑袋。姚书婉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小越,能单独聊聊吗?"
天台风很大,吹得姚书婉的校服外套猎猎作响。她深吸一口气:"我要去R国了,明天就走。"
董森越愣在原地,树叶沙沙作响。
"最后...能抱一下吗?"姚书婉向前一步,香水味混着风扑面而来。董森越却像触电般后退,差点撞上生锈的铁栏杆。
"对不起。"他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你值得更好的。"
教学楼的阴影里,郑俊明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银戒,转身时嘴角扬起胜利的弧度。而1班教室里,谢锦凡把玩着切成碎块的橡皮,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
姚书婉蹲在天台角落,眼泪大颗大颗砸在水泥地上。忽然眼前出现一张纸巾,她抬头,正对上谢锦凡似笑非笑的眼睛。
"再哭妆要花了。"他蹲下身,语气轻佻却带着几分认真,"董森越那家伙眼瞎,放着你这么漂亮的女孩不要,非要跟郑俊明那个男人谈。"
姚书婉猛地抓住他手腕:"你胡说!"
"他们已经在一起两年了。"谢锦凡耸耸肩,"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他突然噤声,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
晚风卷着樱花掠过天台,姚书婉攥紧裙摆,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就算是男的又怎样!我姚书婉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月光透过纱帘,在凌乱的被单上投下斑驳光影。董森越气喘吁吁地推开身上的人:"我都拒绝她了......"
"所以这是奖励。"郑俊明咬着他耳垂低笑,手指掠过对方泛红的锁骨。床头柜上的学生证被碰落在地,照片里两个穿着校服的少年肩并肩,在阳光下笑得耀眼。
窗外霓虹闪烁,车流声隐约传来。董森越望着天花板想,明天早自习怕是又要迟到了。但此刻,他决定暂时把高考倒计时抛到脑后。
午后刺目的阳光斜照在写字楼的玻璃幕墙上,折射出令人眩晕的光斑。董鑫海刚将投资方送至电梯口,西装内袋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是一串陌生的座机号码—来自街边的公共电话亭。
董鑫海眯起眼睛,转身走进走廊的阴影处。阳光被完全隔绝在外,他的身影在昏暗的角落里显得格外冷峻。按下接听键时,他无名指上的婚戒在阴影中闪过一丝暗芒。
玻璃幕墙反射的阳光刺眼,却照不进他骤然冷下来的眼神。
学校附近的打印社里,谢锦凡正百无聊赖地等着资料复印。门帘一掀,傅承瑞拿着个牛皮纸信封走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
"哟,真巧。"谢锦凡笑眯眯地打招呼,目光在那鼓鼓囊囊的信封上转了一圈。
傅承瑞点点头,把信封往怀里收了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