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姚书婉,但更看不起你这种手段。"他声音很轻,却让谢锦凡不自觉地后退半步,"靠伤害别人来达到目的,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
"少在这装圣人!"谢锦凡突然暴起,一拳砸在董森越耳侧的墙面上,"既然不喜欢,留着情书当纪念品吗?我这是在帮你废物利用!"
藤蔓的叶子簌簌落下。董森越看着近在咫尺的、熟悉又陌生的脸,忽然觉得很累。曾经一起打球的少年,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狰狞的模样?
"这不是喜欢,是占有欲。"他慢慢推开谢锦凡,"去跟姚书婉道歉,否则—"
"否则怎样?"谢锦凡冷笑,"我们十几年的交情,比不上一个女生?"
董森越转身时,一片梧桐叶正好落在他肩上。他没有拂开,只是淡淡地说:"比不上你做人的底线。"
阳光依旧很好,但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彻底碎掉了。
董森越刚回到教室,凳子还没坐热,就被年级主任一个电话“请”进了办公室。推门进去时,姚书婉已经站在那儿,低着头,手指绞着校服袖口,像只做错事的小鹌鹑。
年级主任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犀利如刀:“董森越,说说吧,情书怎么回事?”
姚书婉咬了咬唇,声音轻却坚定:“情书是我写的,也是我给的。”
董森越双手插兜,站得懒散,嘴角却挂着几分讥诮的笑:“是啊,情书是给我的,但我可没兴趣把它贴得满学校都是。”
“不是你贴的,那是谁?”年级主任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里的水晃了晃。
“没证据可别乱扣帽子啊,老师。”董森越挑眉,语气轻飘飘的,却透着一股子不服管的劲儿。
年级主任被他这态度气得太阳穴直跳,当即拍板:“行,嘴硬是吧?走,去监控室!”
监控画面里,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帽子口罩全副武装,活像个蹩脚的特务。可惜,百密一疏—那双限量版球鞋和那件印着某小众乐队logo的外套,还是暴露了他。
姚书婉盯着屏幕,瞳孔一缩:“这衣服…谢锦凡上周穿过。”
董森越嗤笑一声,摊手:“老师,我说什么来着?我要是真想搞事,会蠢到把自己送上门?”
年级主任脸色铁青,但证据当前,只能摆摆手放人。
走廊上,姚书婉突然拦住董森越,声音低低的:“…对不起。”
董森越脚步一顿,侧头看她,阳光从走廊的窗户斜斜地切进来,在他脸上投下半明半暗的轮廓。
他笑了笑,语气轻松:“没事,真相大白就行。”
姚书婉抬头,眼睛里还带着点未散的忐忑:“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董森越唇角微扬,笑意温和却疏离:“是,不过—”他顿了顿,眼神澄澈而坦率,“我们只能是朋友。”
姚书婉怔了一瞬,随即摇摇头,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没关系。”
风从走廊尽头吹来,卷起一片落叶,轻轻落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董森越冲她挥挥手,转身走远,背影挺拔得像棵不羁的白杨。
昏暗的房间里,窗帘紧闭,连一丝月光都透不进来。董森越瘫软在床上,浑身像是被拆散了重组一般,连指尖都泛着酸。他记不清自己被翻来覆去折腾了几轮,只记得郑俊明那双带着占有欲的眼睛,在昏暗中灼灼发亮,像狼盯紧了猎物。
“你他妈疯了……”他哑着嗓子骂,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喘息,色厉内荏,毫无威慑力。
郑俊明低笑一声,俯身在他锁骨上又咬了一口,留下一个鲜红的印记,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下次再乱收礼物,就是这个后果。”
董森越想踹他,可腿刚抬起来就软绵绵地落回去,连瞪人的力气都没了。他从来没这么尽兴过,也从来没被欺负得这么狠过—郑俊明今晚像是存了心要让他记住教训,手段又凶又缠人,他连求饶的话都被撞得支离破碎。
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铅,他闭上眼,只想立刻坠入昏睡,可偏偏有人不肯放过他。
“知道错了吗?”郑俊明的手指轻轻拨弄他的睫毛,语气里带着餍足后的慵懒,却仍不依不饶。
“滚……”董森越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唇角还带着破口的刺痛,眼尾泛红,泪痕未干,整个人透着股被欺负狠了的可怜劲儿。
郑俊明盯着他看了两秒,心里莫名软了一下,可一想起姚书婉那封惹事的情书,那股暗火又烧了上来。他刚凑近,董森越就似有所觉,皱起鼻子,带着点哭腔含混地嘟囔:“…不要了。”
算了。
郑俊明叹了口气,今晚确实把人欺负得有点过火。他伸手把人捞起来,董森越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连抗议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闭着眼任他摆布。清理的时候,董森越偶尔发出几声低低的抽气声,郑俊明动作放得更轻,心里那点愧疚又冒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