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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32 剥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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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暖阳斜照织坊,觅如指尖轻挑,素兰衣袖随着动作扬起淡香,正专注地剥茧分离蚕茧纺丝线。洛君倚着雕花窗棂,望着青梅竹马专注的侧颜,想起幼时她追着自己讨要糖画的模样,嘴角不自觉漾起笑意,时光仿佛在这静谧的一刻悄然凝固。

檐角风铃叮咚作响,觅如素兰色的裙裾垂落在织机旁,本源鼠女灵巧的指尖轻挑,将雪白蚕茧层层分离成莹润丝线。洛君倚着雕花屏风,看青梅竹马眉眼专注的模样,恍惚又回到总角之年——那时她偷藏糖糕的模样,倒与此刻剥茧时灵动狡黠的神态别无二致。

惊蛰过后的西子湖笼着层薄纱似的雾霭,晨光穿透雕花木窗棂,在织坊青砖地上筛出菱形光斑。觅如跪坐在织机前的软垫上,素兰色襦裙绣着银丝盘云纹,随着动作轻颤,发间白玉簪悬着的珍珠流苏也跟着晃出细碎流光。她指尖捏着蚕茧,皓白指腹被茧丝缠住,像裹着层会呼吸的月光。

"又把自己绕进去了?"洛君的声音裹着笑意从身后传来。少年一袭月白长衫,腰间挂着的银铃铛随着步伐轻响,他伸手去解缠在她指尖的丝线,指腹擦过她掌心时,觅如耳尖忽地发烫。幼时总爱揪她辫子的男孩,如今眉眼长开,鼻梁高挺得能拦住晨光,偏偏还保留着捉弄人的顽劣。

"要你管!"觅如别过脸去,却被洛君俯身挡住视线。少年身上带着墨香混着晒过太阳的被子味道,他指尖灵活地绕开丝线,轻声道:"当年偷我糖画的小老鼠,如今剥茧倒像模像样了。"这话让觅如想起七岁那年,她蹲在洛家私塾外,眼巴巴看着他举着糖画故意逗弄,最后被她扑上去咬了一口,两人滚在青石板路上,糖画糊了满身。

窗外传来画舫的琵琶声,觅如忽然将蚕茧贴在他脸颊上:"洛公子要是闲得慌,不如帮我剥十筐茧?"冰凉的蚕茧惊得洛君往后仰,发冠上的青玉坠子晃出清光。他作势要抢她手中的茧,两人推搡间,觅如后颈的发丝散下来,在素兰衣襟上泼开一汪墨色。

忽然一阵穿堂风卷着玉兰香扑进来,织机上的丝线"嗡"地轻颤。觅如慌忙去扶歪倒的蚕匾,洛君却比她快一步按住木匾。两人的手同时覆在粗糙的竹编上,温度透过指尖交融。洛君望着她睫毛在眼下投出的蝶影,鬼使神差道:"等这批云锦织成,我..."话音未落,院外传来醉梦红爽朗的笑声,惊得两人像受惊的鹌鹑般分开。

织坊的檐角悬着九串银铃,被穿堂风拨弄得叮咚作响,混着远处传来的评弹小调,倒像是有人在檐下悄悄奏乐。觅如跪坐在矮榻上,素兰色裙裾垂落如瀑,金线绣就的流云纹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她生来便带着鼠族特有的灵巧,指尖如蝶翼般轻颤,将雪白蚕茧在掌心转了个圈,细若游丝的茧丝便乖乖缠上了银梭。

洛君斜倚在雕花屏风后,墨玉发簪将束起的长发别在脑后,月白长衫下摆垂落在青砖上,像一片晕开的云。他望着觅如专注的侧脸,见她睫毛投下的阴影在眼下轻轻颤动,樱唇微抿,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倒比往日多了几分认真的可爱。记忆里那个总爱偷藏糖糕的小丫头,如今竟也成了能独当一面的绣娘。

"又在偷看!"觅如突然转头,杏眼圆睁,指尖还缠着半截茧丝,"再捣乱就把你做成蚕茧!"

洛君笑着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冤枉!我只是在欣赏觅姑娘的巧手,这指尖翻飞的模样,倒像是在跳月娘舞。"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甜香四溢,"特意给你带的桂花糕,再不吃可就被醉梦红那只馋猫抢了。"

觅如眼睛一亮,却又板起脸:"谁要你的糕点..."话未说完,洛君已经掰下一块,径直塞进她嘴里。甜软的糕点入口即化,桂花香气在舌尖散开,惹得她忍不住眯起眼睛。

"小心噎着。"洛君伸手替她擦去嘴角的碎屑,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在他侧脸镀上一层金边,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正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醉梦红爽朗的笑声:"好啊洛公子,背着我们藏私房糕点!"话音未落,一抹火红身影已经闪进织坊,"快快交出来,不然我可要告诉大姐,说你们在这里..."

"醉梦红!"觅如涨红着脸抓起一团蚕茧就要砸过去,却被洛君眼疾手快拦住。屋内顿时乱作一团,银铃响得更欢了,将少年少女的笑闹声,一并揉进了江南温柔的春风里。

醉梦红的笑声未落,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被撞开,九妹醉梦泠提着湿漉漉的裙摆闯进来,发间珍珠流苏还往下滴着水,粉红襦裙沾着几片浮萍。"二姐又把我推进荷花塘!"她气鼓鼓地跺着脚,身后追来的醉梦甜正用帕子抹着笑出的眼泪,橙色衣裳上的金线凤凰随着动作振翅欲飞。

"明明是你非要学游水!"醉梦甜倚着门框喘息,发间鸡毛簪子歪得快要掉下来,"我这是怕你沉底了,觅两哥哥找我算账!"这话惹得屋内人哄堂大笑,醉梦泠的脸涨得比身上的襦裙还红,忽然瞥见洛君手中的油纸包:"桂花糕!我要吃!"

觅如慌忙将剩下的糕点护在怀里:"刚出炉的,早被醉梦红抢去大半了!"她话音未落,窗外突然飞进个青影,四姐醉梦青盘着蛇形发髻,青色纱衣上绣着细密的竹叶纹,指尖缠着的软鞭还在晃悠:"谁说没有?方才路过糕点铺,何童给我买了两匣子。"说着扬了扬手中的食盒,冷艳的眉眼难得染上笑意。

洛君看着屋内乱作一团的姐妹,悄悄往觅如掌心塞了块桂花糕。少女指尖残留着蚕茧的柔滑,接过糕点时耳尖泛红,轻声嗔道:"就会惹麻烦。"可当醉梦熙举着木剑闯进来要"主持公道",醉梦紫摇着团扇慢悠悠点评众人衣饰,小加加踮脚去够食盒里的点心时,她眼底却满是藏不住的笑意。

檐角银铃仍在叮咚,阳光斜斜掠过织机上流转的丝线。洛君望着被姐妹们簇拥的觅如,看她素兰色衣袖在光影里翻飞,忽然觉得这样平凡的喧闹,倒比任何诗书中的锦绣华章都要动人。

正闹得欢时,雕花木门再度被推开,带着草木气息的风卷了进来。大姐醉梦香一袭明黄襦裙立在门前,金丝绣成的豹纹暗纹随着她的步伐若隐若现,气场十足。她身后跟着福州地主家的公子聂少凯,一身月白色锦袍,手中还提着个食盒,显然是刚从街上回来。

“都在这儿闹什么?”醉梦香挑眉,目光扫过屋内一片狼藉,落在洛君手中所剩无几的油纸包上,“桂花糕?聂郎,快把咱们买的拿出来,可不能委屈了妹妹们。”聂少凯笑着打开食盒,露出满满当当的各色糕点,甜香顿时弥漫了整个屋子。

觅佳迈着轻快的步子凑过来,亮黄色的衣裳上缀着细碎的银饰,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身旁的大力士李屹川略显局促,憨厚地挠挠头,将手中刚摘的野花递给觅佳,惹得少女脸颊绯红。

“哎呀,还是大姐疼我们!”醉梦甜眨着眼睛,飞快地伸手拿了块玫瑰糕。她身旁的燕子严温柔地看着她,伸手替她将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稀世珍宝。

觅如趁着众人争抢糕点的间隙,悄悄退回到织机旁,素白的手指重新拾起蚕茧,继续着未完成的工作。洛君倚在屏风旁,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身影。只见她眉头微蹙,专注地将蚕茧轻轻剥开,纤细的手指灵活地分离着丝线,素兰色的衣袖滑落些许,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

“又偷偷躲起来干活?”洛君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就不能歇一歇?”

觅如抬头看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不赶紧把这批丝线纺好,怎么织出云锦?你倒是清闲。”话虽这么说,手下的动作却慢了下来。

洛君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蚕茧,学着她的样子想要剥茧抽丝,却笨手笨脚地把丝线缠在了一起。觅如见状“噗嗤”笑出声,眼中满是狡黠:“堂堂洛公子,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那是自然,这种精巧活儿,还得觅姑娘亲自教我才行。”洛君故意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逗得觅如笑得更欢了。

屋内众人的笑闹声、讨论声此起彼伏,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为这温馨的场景镀上一层金色。在这平凡又热闹的日常里,爱意与温暖,就像觅如手中的丝线,细细密密,却又坚韧绵长。

忽有竹哨声穿透窗纸,八妹醉梦熙白衣猎猎,足尖轻点檐角飞瓦,腰间软剑尚未入鞘,带起的风掀翻了桌上半块桂花糕。她身后追来的大风气喘吁吁,藏青色短打沾满草屑:“小姑奶奶!二舅伯说后山有狼妖作祟,你怎还往那儿跑!”醉梦熙回首挑眉,眼尾丹凤眼似燃着两簇火焰:“正合我意!本姑娘的剑可许久没饮过妖血了!”

屋内顿时炸开了锅。醉梦甜攥着半块糕点冲上前,橙色裙摆扫翻了矮凳:“胡闹!你当狼妖是田间野兔?”醉梦青却甩出软鞭缠住醉梦熙的剑柄,青色纱衣下蛇尾若隐若现:“带上我,蛇妖的毒能克狼妖的爪。”反倒是大姐醉梦香抱臂而立,明黄衣裳上的金线豹纹随着动作泛着冷光:“都别吵。聂郎,去取我的玄铁爪来。”

洛君望着乱作一团的众人,忽觉袖中一紧。转头见觅如攥着他的袖口,素兰衣袖下的指尖微微发颤。少女仰头看他时,杏眼蒙着层水雾:“幼时你我在城隍庙躲雨,曾撞见狼妖撕碎书生...洛君,我...”话音未落,洛君已将她护在身后,腰间银铃震出清越声响:“别怕,我去寻燕兄和苏公子,他们的暗器与陷阱或能制敌。”

这时,六姐醉梦兰突然掀开竹帘。她身着靛蓝襦裙,发间嵌着的蓝宝石发钗与觅如的白玉簪遥相呼应,手中捧着本泛黄古籍:“古籍记载,狼妖惧蚕丝。”她将书页摊开,泛黄纸页上墨迹斑驳,“觅如纺的云锦丝线浸过艾草汁,或许...”话未说完,觅佳已带着李屹川扛来整筐丝线,亮黄色衣裳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走!我和屹川负责缠住狼妖!”

雕花窗外,暮色渐浓。觅如望着众人匆匆身影,忽然被洛君塞了块温热的桂花糕。少年月白长衫猎猎作响,眼中却盛着比西子湖更温柔的水光:“等我回来。”他转身时,发冠上的青玉坠子与她的银梭相撞,叮铃一声,惊起满院玉兰如雪。

夜幕如墨浸透天际时,织坊的烛火在风中明明灭灭。觅如攥着浸过艾草汁的丝线,素兰裙摆上不知何时沾了蚕丝碎屑,像落了层薄霜。她望着空荡荡的庭院,耳畔还回荡着洛君离去时银铃的脆响,指尖无意识地重复着剥茧的动作,却再寻不到先前的悠然。

“六妹莫急。”醉梦兰突然出现在廊下,靛蓝衣衫裹着夜露的寒气,怀中紧抱着装满古籍的檀木匣,“我与南宫润查到,狼妖七窍怕烟,可让醉梦甜与燕子严...”话未说完,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二宝跌跌撞撞冲进来,虎妞小葵紧跟在后,橙色衣摆溅满泥点。

“不好了!”二宝喘得说不出完整句子,小葵一把扯开他,虎牙在烛火下泛着冷光:“醉梦熙那丫头独自追进黑松林,其他人都被缠住了!”她腰间虎骨鞭甩得噼啪作响,“我和二宝去支援,你们...”

“等等!”觅如突然站起,织机上的丝线“嗡”地绷直。她抓起竹筐里未纺完的蚕茧,素白手指飞快地穿梭,“把这些混着雄黄粉的蚕茧砸向狼妖,它们...”话音未落,院外传来凄厉的狼嚎,震得檐角风铃疯狂作响。醉梦紫踏着满地碎玉般的月光掠入院中,紫色纱衣被血染红半边:“纳兰京为护我中了狼爪,七妹她...”

织坊内瞬间陷入死寂。觅如感觉指尖刺痛,低头才发现被蚕茧划出细密血痕。她深吸一口气,将缠满丝线的银梭塞进醉梦兰手中:“你带姐妹们守在这里,用丝线织网。”转身抓起装着艾草丝线的布袋时,素兰衣袖滑落,露出小臂上与洛君幼时互赠的牙印——那是她偷吃他的糖画,被气急的少年咬出来的印记。

当觅如冲进黑松林时,血腥味几乎将月光染成铁锈色。她看见醉梦熙的白衫在树影间飞旋,软剑却被狼妖利爪缠住;远处洛君的月白长衫染着泥土,正与聂少凯合力布下蚕丝陷阱。一只独眼狼妖突然从暗处扑来,腥风裹着腐肉气息扑面而来,千钧一发之际,她本能地扬起手中丝线——浸过艾草汁的银丝在月光下泛起银光,竟如活物般缠住狼妖咽喉。

“觅如!”洛君的声音混着银铃的震颤。觅如转头望去,见少年发冠已散,墨发凌乱却不减英气,他手中甩出的蚕丝网正将三只狼妖困在中央。两人目光相撞的刹那,她忽然想起幼时在城隍庙,他也是这样浑身狼狈,却将她死死护在身后。

狼嚎声与兵器交击声中,觅如指尖翻飞,将蚕丝化作细密的银网。素兰衣裳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她忽然觉得,此刻与狼妖搏斗的惊险,倒比平素在织机前剥茧更令人心跳——只因抬眼就能望见,那个自儿时起就护着她的少年,仍在离她最近的地方。

黑松林深处腾起紫雾,头狼仰天长啸,声波震得众人耳膜生疼。觅如被气浪掀翻在地,素兰裙摆沾满腐叶,手中丝线却仍死死攥着。洛君发冠尽散,墨发如瀑披散,挥袖甩出蚕丝网的瞬间,被狼爪擦过肩头,月白长衫顿时洇开血色。

“小心!”醉梦香凌空跃起,明黄衣裳猎猎如旌旗,玄铁爪撕开夜幕直取狼首。聂少凯急掷出袖中铜铃,清脆声响混着狼嚎,惊飞林间宿鸟。醉梦青蛇尾盘上树干,蛇信吞吐间甩出淬毒软鞭,缠住试图偷袭的狼妖后腿。

觅如瞥见八妹醉梦熙软剑脱手,白衣染血却仍挥拳迎战。她咬咬牙,摸出怀中最后一包雄黄粉,指尖翻飞间将粉末撒在丝线上。蚕丝遇风膨胀,化作金丝巨网罩向狼群。“织云手!”她低喝出声,这是自幼苦练的织技,此刻竟成了降妖手段。

洛君挥剑劈开扑来的恶狼,余光瞥见觅如单薄的身影在月光下忽明忽暗。记忆突然闪回儿时,她蹲在私塾外偷糖画,被夫子发现时也是这般倔强的眼神。他心头一紧,旋身挡在她身前,银铃震碎狼妖喷出的黑雾:“别逞强!”

“该说这话的是你!”觅如急得眼眶发红,见他肩头血迹斑斑,颤抖着将浸了药草的丝线缠上伤口。蚕丝触肤即化,凝成透明绷带。远处传来醉梦甜的啼鸣,橙色身影引着燕子严布下的火药阵轰然炸开,火光映得众人面容忽红忽白。

头狼见势不妙,转身欲逃。醉梦熙抄起断剑紧追不舍,却因力竭踉跄倒地。大风怒吼着甩出铁链缠住狼尾,却被拖得在地上划出长长血痕。千钧一发之际,觅如突然扯断织机上的主丝线——整匹未完工的云锦化作流光,将头狼捆成茧蛹。

“成功了!”小加加欢呼着从树后钻出,白色裙角还沾着露水。众人瘫坐在地,喘息声混着零星的狼嚎在林间回荡。觅如望着满身伤痕的洛君,突然想起白日里剥茧时的闲适时光,鼻尖猛地发酸。洛君却笑着摘下她发间的蛛网,染血的指尖拂过她发烫的耳尖:“下次换我护着你剥茧。”

晨曦刺破薄雾时,众人相携走出黑松林。觅如素兰色的裙摆拖着银丝残片,洛君的月白长衫破成布条,却仍牢牢牵着彼此的手。身后,醉梦红哼着小调数战利品,醉梦泠蹦跳着给受伤的人递水,晨光为这场惊心动魄的夜战,镀上了层温暖的金边。

晨光爬上西子湖的画舫时,众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觅府。醉梦紫的紫色纱衣被撕成流苏,却仍不忘用狐尾卷着受伤的纳兰京;醉梦艾的绿色裙摆沾着草汁,兔耳发饰歪歪斜斜,正絮絮叨叨给苏晚凝包扎手臂。觅如低头盯着自己渗血的掌心,素兰衣袖下藏着的牙印被丝线勒得发红。

“愣着作甚?”醉梦红突然从身后搂住她肩膀,火红衣裳蹭得她脸颊发烫,“还不赶紧让洛公子给你治伤?”话音未落,洛君已伸手扣住她手腕,另一只手掏出金疮药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演练过千百遍。他指尖蘸着药膏抹过伤口时,气息扫过她耳畔:“小时候偷糖画都没见你怕疼,如今倒娇气了。”

屋内突然爆发出哄笑。醉梦甜晃着橙色裙摆凑过来,鸡毛簪子重新别得端正:“洛公子这是心疼了!”燕子严跟着轻笑,温柔地将披风披在她肩头。醉梦青倚着门框擦拭软鞭,青色纱衣下蛇尾若隐若现:“明日可得让何童多抄些降妖古籍。”

觅如刚要反驳,却见醉梦熙拄着断剑闯进来,白衣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她晃了晃腰间的狼爪战利品,狼耳发带随着动作轻颤:“等我伤好了,定要再去会会那些狼妖!”大风无奈地摇头,藏青色短打沾满尘土,却细心地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小加加突然指着窗外惊呼。众人望去,只见醉梦泠带着觅两哥哥站在荷花池边,粉红色裙摆浸在水中,正欢快地向他们招手。池边柳树下,醉梦兰与南宫润捧着古籍低声讨论,靛蓝与月白的衣角纠缠在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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