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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31 编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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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霭初染时,觅如跪坐在竹席上,指尖翻飞编着新裁的芦苇帘,素兰裙裾垂落如春水。洛君倚着门框,将晒好的艾草束挂在檐下,忽然瞥见她鬓边沾着根芦花,便笑着伸手替她摘下:"明日帘子挂起,西晒的日头就晒不到你了。"

斜阳透过斑驳竹影洒在小院,觅如指尖灵巧穿梭,将柔韧的芦苇编成细密帘子,素兰衣衫沾着淡淡草香。洛君倚在门边,不时递过新割的苇条,笑着打趣她耳后沾着的芦花,暖金色的光里,两人絮语轻扬,待编好的帘子挂上檐角,恰好挡住最后一缕灼目夕阳。

暮春的斜阳把西子湖染成蜜色,粼粼波光漫过觅府朱漆门槛,在青石板上洇出细碎金斑。觅如跪坐在檐下竹席,素兰色襦裙垂落如春水初融,腰间绣着的银线鼠尾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她耳尖沾着层薄汗,将新割的芦苇在膝头摊开,白玉般的指尖灵巧地穿梭,编出细密的菱形纹路。

"当心扎手。"洛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少年穿着月白短打,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几处被艾草划破的红痕。他将晒好的艾草束整齐挂在檐角,忽然瞥见觅如鬓边沾着根芦花。暖风吹过她垂落的发丝,带起若有若无的兰草香,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指腹擦过她微凉的耳垂,"又当自己是芦花仙子了?"

觅如耳尖瞬间泛红,像受惊的小兽般偏头躲开,编到一半的帘子散落膝头:"谁、谁要当芦花仙子!"她鼓着腮帮捡起苇条,却发现原本青嫩的芦叶被晒得有些发脆,"都怪这日头,把芦苇都烤蔫了。"

洛君挨着她在竹席坐下,膝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裙角。他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苇条,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弯折,试了试柔韧度:"明日寅时我去湖畔割新的,保准带着露水。"说话时他侧头看她,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到时候帘子挂起来,西晒的日头就晒不到我们觅如了。"

远处传来醉梦红的笑闹声,混着冯广坪爽朗的应答。觅如望着洛君认真编帘的侧脸,看他被夕阳染成蜜糖色的轮廓,突然想起儿时在芦苇荡捉迷藏,她躲在深处不敢出声,也是他循着细碎的鼠爪声,拨开重重苇叶找到她。此刻指尖的芦苇带着阳光余温,却比那时的露水还要温柔。

竹影在青石板上晃成碎金,觅如膝头的芦苇突然被穿堂风掀起。她慌忙去抓,素兰衣袖滑落,露出半截皓腕,腕间红绳系着的银铃铛叮当作响——那是洛君去年上元节送她的,说鼠女最宜听着声响辨吉凶。

"当心!"洛君长臂探来,将散落的苇条拢回她怀中。他身上沾着艾草的苦香,与她发间的兰草味缠在一起。少年指节上还沾着晨露浸润的泥痕,显然是刚从湖畔割苇归来,"这次的芦苇带着夜露,编出来保准又软又韧。"

觅如低头轻笑,耳尖泛着薄粉。她向来爱躲在角落做女红,唯有洛君能让她敞开心扉。指尖穿梭间,忽见院角闪过一抹明黄。醉梦香倚着雕花门框,发间金步摇随着动作轻晃,身后聂少凯正替她整理被风吹乱的鬓发。

"哟,"豹女眼波流转,带着促狭笑意,"我们觅如编的帘子,怕是要把夕阳都羞得躲起来了。"聂少凯闻言低笑,从袖中掏出块桂花糕递给醉梦香,她咬下一口,碎屑沾在嘴角,被心上人温柔拭去。

觅如的指尖微微发颤,洛君见状悄悄往她掌心塞了颗蜜饯。酸甜滋味在舌尖化开时,又听得远处传来清脆的马蹄声。醉梦熙骑着枣红马疾驰而来,白色劲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腰间佩剑与大风新打的护腕碰撞出悦耳声响。"闪开闪开!"狼女高声吆喝,却在瞥见觅如编帘的身影时突然勒马,"小如,这帘子编得真好看!等我闯荡江湖回来,也让大风给我编个!"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醉梦泠银铃般的笑声。粉衣少女提着裙裾跑来,发间水珠还在滴落,身后觅两哥哥举着油纸伞追着喊:"当心着凉!"水珠溅在新编的芦苇帘上,惊起细小的水雾,在夕阳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觅如望着热闹的院落,忽然觉得手中的苇条愈发柔软。洛君默默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低声道:"等帘子挂起来,你在屋内做针线,我在院里劈柴,任它日头再烈,也扰不了我们。"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惊得她耳尖又红了起来,却还是轻轻"嗯"了一声,继续低头编织,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忽有穿堂风掠过湖面,将对岸的柳絮卷入院中。觅如编到一半的苇帘被吹得沙沙作响,她慌忙用膝盖压住,素兰裙摆下露出绣着灰鼠暗纹的月白中衣。洛君眼疾手快按住飞散的苇条,指腹不经意擦过她腕间的银铃,冷不丁惊得她像受惊的小兽般缩手。

"又怕痒?"洛君低笑着从袖中掏出块帕子,仔细替她将散落的发丝系成松松的发结,"前日在市集见着新出的靛青丝线,明日陪你去挑?编进帘子上做穗子准好看。"他说话时带着晨起劳作后的薄汗,却让觅如莫名想起儿时在芦苇荡偷摘野果,被他护在身后挡着刺藤的模样。

正说着,院角传来"啪嗒"声响。醉梦甜踮着脚往墙上挂玉米串,橙色裙裾被风吹得鼓成圆蓬,燕子严举着梯子亦步亦趋跟着,生怕她摔着。"六妹!"鸡女突然转头,鬓边的铜铃铛晃出清脆声响,"你这帘子编得这般精巧,明日也教教我?我想给厨房编个防蝇的!"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轱辘辘的车声。觅佳蹲在运粮车上,亮黄色短打沾满草屑,正指挥李屹川将新收的稻谷搬进粮仓。蚁族少女眼尖,瞥见院内的情形便扯开嗓子:"洛哥儿又在哄小如了!昨儿他还偷偷问我哪里能寻到最嫩的芦苇!"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觅如的脸霎时红透,低头时发间的银铃铛轻轻摇晃。洛君耳尖也泛起薄红,却故意提高声调:"就许你和屹川哥在粮囤后说悄悄话,不许我讨心上人欢心?"这话惹得醉梦红笑得直不起腰,红色纱衣下的猫尾跟着乱晃,冯广坪连忙扶住险些栽倒的恋人。

暮色渐浓时,苇帘终于编完。洛君踩着梯子将帘子挂上檐角,夕阳恰好从苇条缝隙间漏下,在觅如裙摆上洒出点点碎金。她仰头望着随风轻摆的帘子,突然听见洛君在头顶轻声说:"往后每道斜阳,都由我替你挡着。"风掠过西子湖,将这话揉碎在粼粼波光里,惊起一滩归巢的白鹭。

当最后一缕斜阳将帘子染成琥珀色,院外忽然传来清脆的铜铃声。醉梦紫倚在纳兰京的马车上,紫色襦裙上的银丝狐纹随着车身颠簸闪烁,她探出身朝院内挥手,鬓边的珍珠步摇晃出细碎光影:“好啊你们,背着我们偷偷编帘子!”话音未落,纳兰京已利落地翻身下马,顺手从车辕取下个食盒,“江南新来的蜜饯,说是用晨露腌的。”

觅如刚要起身迎接,忽觉袖口一紧。洛君半跪着替她系好松开的鞋带,素兰裙摆垂落遮住少年发红的耳尖:“当心踩了芦苇刺。”这亲昵的举动惹得醉梦红捂嘴偷笑,猫女摇着毛茸茸的尾巴凑过来,红色纱衣下若隐若现的金线刺绣随着动作轻颤:“洛哥儿这架势,倒像要把我们觅如捧在手心供着。”

院角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虎妞小葵扛着比她还高的木桩经过,橙色劲装沾满木屑,二宝小跑着跟在后面,手里攥着根新削的木棍当武器。“闪开闪开!”小葵瓮声瓮气地喊,虎耳随着动作一抖一抖,“大风哥说后院篱笆该修了,我和二宝去帮忙!”话音未落,醉梦熙的笑声从墙头传来,狼女踩着瓦片轻巧落地,白色披风在暮色中扬起:“正好,我新学了套刀法,正愁没木桩试手!”

觅如望着热闹的院落,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苇帘上凹凸的纹路。洛君不知何时已站在身旁,温热的掌心覆上她微凉的手背:“明日我们去芦苇荡?听说那里的萤火虫要飞出来了。”他说话时带起的风掠过耳畔,惊得她慌忙抽回手,却不小心碰落了鬓边的芦花。洛君弯腰拾起,细长的手指将芦花别回她发间,动作轻柔得像是捧着易碎的琉璃。

远处传来醉梦泠的惊呼声,粉衣少女被觅两哥哥抱在怀里,脚边的木桶里游着几尾银鳞鱼。“快看!”醉梦泠指着天空,夕阳不知何时已沉入湖面,漫天晚霞将云朵染成胭脂色,倒映在西子湖中,像是撒了满湖的碎金。觅如望着这美景,忽觉腰间一暖,洛君的手臂虚虚环着她,却始终留有分寸:“以后每个黄昏,都要和你这样看夕阳。”风掠过新挂的苇帘,发出沙沙轻响,将这话揉碎在渐浓的暮色里。

暮色如泼墨般漫过西子湖时,新挂的芦苇帘在晚风中轻晃,筛下点点金斑。觅如蹲在廊下收拾剩余的苇条,素兰裙摆扫过青石板,惊起几只乘凉的蟋蟀。洛君倚着朱漆廊柱,将晒干的艾草扎成小捆,忽然瞥见她后颈被苇叶划出的红痕,手中动作一顿:"明日我去镇上买些芦荟膏,别留了疤。"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车轮辘辘声。醉梦媛斜倚在徐怀瑾的马车上,金色绣着猴纹的纱衣半掩着娇容,发间九凤衔珠钗随着颠簸叮当作响:"好哇,背着我们偷偷编帘子,是不是有什么甜蜜话要说?"徐怀瑾无奈地笑着扶她下车,袖中滑出把新制的团扇,扇面上画着戏水的猴子。

角落里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小加加蹲在墙根,白色粗布衣裳沾着草屑,正和刘阿肆小心翼翼地往坛子里装腌菜。"轻点轻点!"小加加压低声音,羊角辫随着动作晃动,"这可是新学的方子,等开春就能吃了。"刘阿肆憨厚地笑着点头,伸手替她擦去鼻尖的泥点。

醉梦青盘着腰肢从墙头滑下,青色广袖扫落几片竹叶。她身后跟着抱着书卷的何童,书生模样的少年被她拉着快走,发冠歪了也顾不上扶:"听说觅如编了新帘子?"蛇女眼波流转,发间碧玉簪映着霞光,"正好,我新写了幅字,挂在帘子旁准合适。"

觅如被众人围着,耳尖烧得发烫。洛君默默站在她身后,替她挡住挤过来的醉梦甜。鸡女橙色的裙摆扫过苇帘,鬓边的铜铃撞出清脆声响:"快让我瞧瞧!这帘子编得这般精巧,往后西晒可就扰不了我们觅如做女红了!"

晚风裹着湖水的凉意漫进院落,将众人的笑闹声吹散在暮色里。觅如望着晃动的芦苇帘,忽然想起幼时与洛君在芦苇荡迷路,也是这样的晚风,轻轻摇晃着无边无际的苇叶。身旁的少年不知何时递来盏温茶,指节擦过她手背时,惊得她险些打翻茶盏。洛君低声轻笑,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小心烫着,往后我护着你。"这话藏在风里,却比夕阳还要炽热。

暮色渐浓,湖面上飘来的雾气给新挂的芦苇帘蒙上一层轻纱。觅如仰头望着随风轻摆的帘子,素兰衣襟被晚风掀起,露出内里绣着灰鼠踏月纹的里衬。洛君站在她身侧,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竹笛——那是他用第一次割来的芦苇做成的,总说要吹给她听最动听的曲子。

“快看!”醉梦泠突然指着天空惊呼,粉衣沾着水渍,显然刚从湖中嬉戏归来。觅两哥哥紧随其后,怀中抱着装满菱角的竹篮,发梢还滴着水珠。只见一群流萤自芦苇荡方向飞来,点点幽蓝在暮色里穿梭,宛如银河坠入人间。

醉梦紫倚在纳兰京怀中,紫色纱裙上的银线狐纹在萤火下若隐若现:“这般美景,倒像特意来给觅如的新帘子添彩头。”她话音未落,醉梦熙已抽出腰间软剑,白色劲装猎猎作响:“待我捕些流萤,装进琉璃瓶挂在帘子上,夜里肯定好看!”大风急忙拦住她:“使不得!莫惊了这些小生灵。”

角落里,醉梦艾抱着新采的艾草怯生生走来,绿色裙摆沾着草叶。苏晚凝紧跟在后,手中提着个竹笼:“听说艾草驱蚊,挂在帘子旁正好。”醉梦甜立刻凑上去,橙色头巾随着动作晃动:“我再去煮些绿豆汤,配着纳兰公子带来的蜜饯,最是消暑!”

觅如看着热闹的众人,心里泛起暖意。忽然肩头一沉,洛君将件外衫披在她身上:“夜里凉。”少年的气息混着艾草香萦绕身侧,让她想起幼时生病,也是他守在床前,用芦苇编小动物逗她开心。“明日我们再去芦苇荡深处,”洛君低声说,“听说那里的荷花快开了。”

萤火明灭间,醉梦红的笑声传来,红色裙摆扫过新帘:“洛哥儿又在约觅如了?可莫要偷偷采了荷花,却说是偶遇!”冯广坪笑着揽住她的腰,替她拂去发间飞落的流萤。夜色渐深,众人或坐或倚,谈笑声与流萤的微光,将这方小院缀成江南最温柔的夜。

夜色漫过黛瓦时,新帘上的萤火已聚成星子。觅如跪坐在廊下收拾碎苇,素兰裙裾被灯笼染成朦胧的紫,发间银铃随着动作轻响。洛君蹲在她身侧,将多余的苇条捆成束,忽然瞥见她被苇叶划破的指尖,眉头微蹙:"早说让我编边角,你偏逞强。"说着从袖中掏出块干净的帕子,动作轻柔地裹住她受伤的手指。

院外突然传来马蹄声。醉梦香骑着高头大马疾驰而来,黄色劲装猎猎作响,发间金饰在月光下晃出锋芒。聂少凯紧跟其后,手中提着油纸包:"听说觅如编了新帘,特意买了桂花糖糕来讨杯茶喝。"豹女翻身下马时,腰间玉佩撞出清脆声响,惊得廊下的流萤四散飞舞。

角落里,醉梦艾正踮着脚往墙上挂艾草,绿色裙摆扫过石阶。苏晚凝举着竹梯亦步亦趋,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小心些,我扶着你。"兔女转头时,长耳轻轻颤动:"这艾草挂在帘子旁,夜里蚊虫就不敢来了。"

突然"铮"的一声,醉梦熙抽出软剑,白色身影在月光下如鬼魅般舞动。大风靠在门边,笑着递上汗巾:"歇会儿吧,当心闪了腰。"狼女收剑时,剑穗扫过芦苇帘,惊起细碎的簌簌声。

觅媛倚在徐怀瑾怀中,金色纱衣上的猴纹在灯笼下泛着微光:"洛哥儿和觅如这般般配,倒像这芦苇和帘子,离不得彼此。"她话音未落,醉梦红已摇着毛茸茸的尾巴凑过来,红色纱衣半掩着娇容:"明日我们也去芦苇荡,让冯郎给我编个捕蝶的网!"

晚风裹着荷香漫进院落,将众人的笑闹声揉碎在月色里。觅如望着晃动的芦苇帘,听着身边此起彼伏的谈笑声,心里满是安宁。洛君替她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低声道:"等下月月圆,我们再来芦苇荡,那时荷花该全开了。"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惊得她耳尖又红了起来,却还是轻轻"嗯"了一声,任由月光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融在这江南温柔的夜里。

月色爬上黛瓦时,新挂的芦苇帘被晚风掀起一角,漏出屋内晃动的烛影。觅如跪坐在窗边的矮榻上,就着昏黄的油灯光,将靛青丝线细细绣进苇帘边缘。素兰外衫随意披着,露出内里浅灰色的寝衣,发间银铃早已取下,只余几缕碎发垂在脸颊。

“歇会儿吧。”洛君端着温热的杏仁酪进来,月白长衫下摆沾着露水,显然刚从院子里回来。他将碗盏放在案几上,伸手轻轻按住她持针的手,“再绣下去,明日眼睛该疼了。”

觅如抬头看他,烛火在少年棱角分明的脸上跳跃,映得那双眼睛愈发明亮。她忽然想起白日里编帘时,他也是这样温柔地替自己摘去鬓边芦花。“就剩最后一点了。”她小声说着,却任由洛君拿走手中绣绷,“你瞧,我把咱们名字的首字绣在穗子上了。”

洛君凑近细看,只见靛青色丝线在苇帘边缘勾勒出精巧的“洛”与“觅”字,尾端还坠着两颗小巧的银铃铛。他嘴角不自觉上扬,伸手轻轻拨弄铃铛,清越的声响在屋内回荡:“明日挂起来,风一吹,整个院子都知道这是觅如亲手编的帘子了。”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醉梦紫扒着窗棂,紫色纱衣上的银线狐纹在月光下闪烁:“好啊你们,躲在屋里说悄悄话!”她身后纳兰京无奈地笑着,手中还提着从厨房顺来的蜜饯匣子。

紧接着,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醉梦甜端着刚熬好的莲子羹,橙色头巾下的铜铃铛叮当作响:“都别闹了,快尝尝我新学的方子!”燕子严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地护着食盒,生怕洒出一滴。

院里顿时热闹起来。醉梦红追着冯广坪讨要新摘的枇杷,红色裙摆扫过廊下的艾草;醉梦熙正缠着大风比试拳脚,白色劲装在月光下翻飞;小加加和刘阿肆蹲在角落,偷偷往新腌的咸菜坛子里撒香料。

觅如望着窗外的热闹,嘴角不自觉上扬。洛君挨着她坐下,手臂轻轻擦过她的肩膀:“往后每个夜晚,都这样热热闹闹的多好。”他说话时的气息带着杏仁酪的香甜,惊得她耳尖发烫,却还是轻轻靠在他肩头,听着窗外的欢笑声与屋内银铃的轻响,在夜色里渐渐融为一体。

忽有夜风掠过湖面,卷着潮湿水汽扑入院落。新挂的芦苇帘簌簌作响,绣着银铃的穗子相互轻碰,发出细碎清音。觅如被这声响惊动,抬眼望去,只见月光给帘子镀上层冷霜,倒像是把白昼的斜阳碾碎了藏在苇条间。

“起风了。”洛君话音未落,已解下外袍披在她肩头。月白布料带着他身上的艾草香,沉甸甸地裹住她单薄的肩胛。少年垂眸整理衣襟时,发梢扫过她泛红的脸颊,“明日我去砍些竹条,给帘子镶个边框,省得被风掀坏。”

院外忽然传来“哗啦”水声。醉梦泠湿漉漉地从西子湖跃出,粉红色鱼尾在月光下泛着珍珠光泽。觅两哥哥举着干帕子追在后面,发间还沾着浮萍:“快擦擦,仔细着凉!”鱼女却咯咯笑着甩动长发,水珠溅在芦苇帘上,惊起几只蛰伏的夜蛾。

“好哇!背着我们偷偷玩水!”醉梦紫晃着毛茸茸的狐尾从墙头跳下,紫色纱衣在风中翻卷如流云。纳兰京无奈地托着食盒跟来,盒盖掀开便飘出桂花酒香:“都别闹了,尝尝我从酒肆讨来的陈年佳酿。”

角落里突然响起“咔嚓”脆响。虎妞小葵正用虎牙咬开坚果,橙色劲装沾满碎屑,二宝举着木槌在旁助威:“姐姐好厉害!”醉梦甜见状,忙端着莲子羹跑来:“当心牙!快喝点甜汤润润。”鸡女鬓边的铜铃随着跑动叮当作响,惊得栖在檐角的夜枭扑棱棱飞走。

觅如望着热闹的众人,心里像揣了团温热的柳絮。洛君不知何时已在她身边坐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她绣在帘上的银铃铛:“等明日天亮,我们去芦苇荡采些蒲草。”他说话时侧脸浸在月光里,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编个垫子给你,省得跪久了膝盖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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