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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11 穿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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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漫过窗棂时,觅如指尖捏着素兰裙摆的绣样犯难,银线在暮色里泛着幽光,她微眯起眼睛反复试探,针孔却总在睫毛颤动间隐入暗影。洛君笑着从她发间取下玉簪别在袖间,骨节分明的手接过绣针,将垂落额前的碎发别到她耳后,金线随着呼吸轻轻摇晃,转瞬便穿过细如蚊足的针孔,惊起案头飘落的半片海棠。

廊下竹帘轻晃,素兰衣衫的觅如将绣帕摊在膝头,细银针在暮色中闪烁,她睫毛轻颤却总对不准针孔。洛君执起她微凉的手,指腹蹭过她掌心的薄茧,金线便顺着少年温柔的目光,轻巧穿过针孔,惊落案上半盏残茶腾起的袅袅热气。

暮春的西子湖笼着层轻纱般的薄雾,水色天光倒映在觅府西窗的菱花格上。觅如蜷在临湖的美人榻上,素兰色襦裙的裙摆铺散如莲,针脚细密的绣样上,半朵并蒂莲正攀着金线舒展花瓣。她歪着头将银针举到眼前,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可暮色里的针孔总像调皮的游鱼,在视线边缘倏忽躲藏。

"又和绣针较劲?"温润嗓音惊得觅如指尖一颤,洛君不知何时倚在雕花门框,月白长衫沾着半缕紫藤香。他发间玉簪泛着柔光,将垂落的墨发束成松松的髻,笑起来时眉眼弯成月牙,眼底盛着满湖碎金般的夕阳。

觅如鼓着脸颊将绣帕往怀里藏:"才没有......只是这线总爱打卷。"话未说完,洛君已坐到她身侧,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他伸手摘下她鬓边的玉簪,簪头的白玉兰蹭过她微凉的耳垂,"早说该换支金簪,配着金线看得清楚。"

素手相触时,觅如望见他袖口绣着的云纹——正是去年她熬夜赶制的纹样。洛君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起银针,另一只手轻轻托住她的手腕,掌心温度顺着血脉蔓延。金线在两人屏息间轻轻颤动,随着他睫毛的翕张,突然穿进了针眼。

"成了!"觅如雀跃着要抽回手,却被洛君顺势握住。夕阳将他侧脸的轮廓镀成暖金色,倒映在她含着笑意的眼眸里。窗外忽有晚风掠过,案头未干的胭脂晕染开半片海棠花瓣,恍惚间,连绣架上的并蒂莲都似要活过来,在暮色里轻轻摇曳。

竹廊悬着的铜铃忽然叮咚作响,惊得觅如手中绣帕险些滑落。暮色透过竹帘筛下斑驳光影,在她素兰色裙裾上织就流动的碎纹。她攥着银针的指尖泛白,耳尖却比襟前的海棠还要红——方才洛君托着她手腕穿针时,掌心的温度仿佛还在发烫。

"又在躲懒?"八妹醉梦熙的声音裹挟着风卷进来,玄色劲装下摆沾着草屑,腰间软剑随着步伐轻晃。她瞥见案上绣了一半的帕子,挑眉笑道:"前儿说要给洛公子绣个扇套,莫不是想等他亲自穿针到成亲那日?"

觅如慌忙将帕子塞进竹篮,却忘了松开银针,针尖在暮色里划出一道细芒。洛君眼疾手快按住她手腕,温热的指腹擦过她掌心经年累月绣活留下的薄茧,"当心。"他低声说,声音轻得像怕惊飞檐下筑巢的燕子。

醉梦熙见状促狭地吹了声口哨:"啧啧,洛公子这护花使者当得称职。"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二姐醉梦甜清亮的喊声:"快来吃桂花糕!晚了可被小葵抢光了!"

觅如正要起身,却被洛君按住肩头。他从袖中取出个油纸包,拆开时露出块印着并蒂莲纹样的茯苓饼,"方才路过点心铺,见这花样与你绣的倒有七分像。"他说着递到她唇边,目光温柔得能揉碎满湖春水。

竹帘外,暮色渐浓,西子湖上传来画舫的笙歌。觅如咬下一口甜饼,余光瞥见洛君耳尖微红,忽然想起幼时他替她赶走欺负人的孩童,也是这般红着耳朵,却把最甜的糖糕塞进她手里。风掠过竹廊,将案上半凉的茶盏碰得轻响,袅袅茶烟里,藏着比暮色更温柔的心事。

茶烟氤氲间,七妹醉梦紫倚着朱漆廊柱现身,她身上的紫色罗裙绣着暗纹银狐,走动时仿佛有月华流转。"你们倒会躲清净。"她晃了晃手中鎏金小壶,"二姐新制的桂花酿,说是要给八妹壮胆——她整日嚷着闯荡江湖,今晚偏要拉着大风哥去爬城墙。"

觅如闻言噗嗤笑出声,绣帕上的针脚跟着颤了颤。洛君见状轻轻按住她手腕,另一只手替她将滑落的绣线绕回竹绷,动作自然得如同春日穿花的蝴蝶。醉梦紫瞥见两人交叠的手,眼底闪过促狭的笑意:"洛公子这'穿针引线'的功夫,该去教九妹才是——她整日对着觅两哥哥的画像发怔,怕是连绣绷都拿不稳。"

话音未落,穿亮黄色衣衫的觅佳蹦跳着跑来,发间的蒲公英发饰簌簌轻响:"六姐!阿川在湖边捕到会发光的萤火虫,说要做成灯笼送给你!"她忽然刹住脚步,盯着洛君手中的绣针眨眨眼,"咦?洛公子比我这蚁族眼力还好?我们族里穿针都得用触角帮忙呢!"

洛君被逗得轻笑,声音清朗如晨露坠叶:"不过是熟能生巧。"他说着将穿好线的银针递给觅如,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背,"当心别被烛火燎了帕子。"暮色渐深,廊下的风灯次第亮起,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竹帘上,恍若一幅徐徐展开的水墨画卷。

远处传来三姐醉梦艾清亮的呼唤:"都来湖心亭!晚凝带来了西域进贡的夜光琉璃盏!"觅如正要起身,却被洛君轻轻按住,只见他从袖中取出个小巧的白玉灯台,镂空雕着葡萄藤蔓,中间嵌着粒夜明珠:"前日见你总在暮色里赶绣活,便托人寻了这个。"

风掠过湖面,送来阵阵荷香。觅如望着灯台里亮起的微光,忽然想起儿时洛君替她偷摘邻家的桑葚,也是这般小心翼翼藏在袖中,生怕被人发现。此刻他耳尖微红的模样,与记忆里那个总护着她的少年,竟分毫不差。

湖心亭的琉璃盏映得湖面流光溢彩,醉梦甜系着藕荷色围裙探出身来,橙色襦裙上还沾着面粉:"再不来糕要凉透啦!小葵偷吃被我抓包,正追着二宝满院子跑呢!"话音未落,就见虎妞小葵举着啃了半截的桂花糕窜过九曲桥,橙色裙摆扬起的弧度惊飞了栖在芦苇丛中的白鹭。

觅如被逗得直不起腰,绣帕滑落在地。洛君弯腰拾起时,发间玉簪垂落的流苏扫过她手背,痒得她缩了缩手指。"当心着凉。"他将绣帕叠好放进她掌心,顺势把自己的月白外衫披在她肩头,衣料上淡淡的墨香混着她发间的茉莉香,在晚风里酿成蜜。

"哟,这是要把人裹成粽子?"五姐醉梦红斜倚在雕花栏杆上,红色纱衣下隐约可见绣着的九命猫纹样,她指尖转着青瓷酒盏,眼波流转,"不过说起着凉,前日何童那书呆子为给四姐摘湖心的睡莲,差点掉进水里,吓得青儿姐的蛇尾都现形了。"

此言惹来一片哄笑。四姐醉梦青裹着青色斗篷坐在亭角,耳尖泛红:"休要胡说!"她低头摆弄着裙角的银蛇刺绣,忽然抬头看向觅如,"倒是你,这素兰裙的花样,莫不是要绣给洛公子?"

觅如的脸瞬间涨成晚霞,手中银针险些扎到指尖。洛君不着痕迹地将她的手往自己这边带了带,掌心贴着她的手背轻轻摩挲,似在安抚受惊的小兽:"是我央她绣的,下月书院诗会,正缺个配墨砚的帕子。"他说得坦然,耳尖却悄悄红透,倒映在琉璃盏里,恍若初绽的桃花。

夜色渐深,画舫上的丝竹声与湖畔的虫鸣交织。觅如望着洛君专注摆弄灯台的侧脸,忽然想起那年庙会,他也是这样护着她穿过拥挤的人群,掌心的温度透过层层衣袖,比此刻琉璃盏里的烛火还要温暖。

琉璃盏的光晕里,忽有细碎银铃声由远及近。穿着亮金色襦裙的觅媛晃着腰间的鎏金铃铛闯进来,鬓边猴毛化作的金钗随着步伐轻颤:"怀瑾从西域带回会变戏法的皮影!藏在我袖袋里半天了——"话未说完,她突然盯着觅如肩头的月白外衫,眼睛瞪得溜圆,"洛公子这是要把我们觅如裹成糯米团子?"

满亭爆发出笑声,二姐醉梦甜端着新蒸的桂花糕从后厨转出,橙色围裙上还沾着糖霜:"快别打趣她,没瞧见脸都红过我酿的梅子酒了?"她将瓷盘往石桌上一搁,忽然眯起眼睛打量洛君,"倒是你,方才帮穿针的手法这般娴熟,莫不是早偷练过?"

洛君喉间溢出轻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觅如掌心的薄茧,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不过是把给你穿针,当作每日的课业。"这话惊得觅如猛地抬头,撞进他眼底化不开的温柔,仿佛西子湖的春水都被揉碎在那片深潭里。

此时穿天青色襦裙的醉梦青突然轻咳一声,蛇尾化作的裙摆扫过青石地面:"说起来,何童前日替我抄书,错把'红豆'写成'相思',倒比原句更贴切。"她话音未落,书生打扮的何童已涨红着脸从廊柱后转出,青衫下摆还沾着墨渍:"那、那是见姑娘的绣帕上绣着红豆......"

嬉闹声中,觅如悄悄往洛君身侧靠了靠。夜风掠过湖面,掀起她素兰裙摆的暗纹,远处画舫传来的琵琶声与众人的笑闹混作一团。她望着洛君替自己挑开鬓间碎发的手,忽然想起幼时他也是这般小心翼翼,用树枝替误入陷阱的小老鼠拨开藤蔓。而此刻掌心相贴的温度,比春日暖阳更让人安心。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亭中的喧闹。穿粉红色襦裙的九妹醉梦泠跌跌撞撞跑来,发间贝壳串成的发饰叮当作响,鱼尾幻化成的裙摆还沾着水珠:“不好了!小加加和阿肆在稻田边发现有人偷稻穗,二宝和小葵已经冲上去了!”

“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八妹醉梦熙立刻起身,腰间软剑出鞘半寸,白色劲装猎猎作响,“大风,备马!”她转头时,瞥见觅如攥着绣帕要起身,挑眉道:“你就别去了,好好坐着等洛公子给你穿针——”

“我同你们去。”洛君已经站起身,顺手将觅如滑落的外衫重新披好,指尖在她肩头轻轻按了按,“你留在这儿,等我回来。”他的目光温柔却坚定,像是幼时替她挡住野猫时那样。

大姐醉梦香踩着满地月光走来,明黄色的裙裾上金线绣的豹纹在琉璃灯下泛着微光:“少凯带着家丁从后门包抄了,我们走正门。”她说话间,指尖利爪若隐若现。

众人迅速行动起来,唯有觅如被留在亭中。她望着洛君远去的背影,手中的绣针突然变得无比沉重。夜色中的西子湖泛起涟漪,倒映着远去的人影。她低头看着绣帕上未完成的并蒂莲,忽然想起洛君穿针时专注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在担心他?”温柔的声音传来,三姐醉梦艾不知何时坐到她身边,绿色裙摆上绣的兔儿草轻轻晃动,“放心吧,洛公子看着文弱,实则比谁都护着你。还记得去年上元节,你被人挤散,他寻了你整夜......”

觅如的脸微微发烫,低头继续刺绣。但这一次,她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金线在暮色中晃成一片虚影。远处传来的打斗声隐约可闻,她的心跳也随之加快。手中的绣针突然滑落,正要弯腰去捡,却见一双熟悉的青布鞋出现在眼前。

“别怕,我回来了。”洛君的声音带着些许喘息,发间玉簪歪斜,月白长衫上沾着草屑,却仍笑意温柔,“不过是几个小毛贼,已经交给官府了。”他弯腰拾起绣针,就着亭中灯火,再次将金线穿过针孔,“答应要等我,可不许食言。”

觅如望着他,悬着的心渐渐放下。湖心亭的琉璃盏依旧明亮,倒映着两人挨得很近的身影,仿佛时光从未流逝,还是那年春天,他蹲在溪边,耐心地帮她穿起钓小鱼的丝线。

洛君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传来清脆的竹哨声。穿亮黄色短打的觅佳举着发光的萤火虫灯笼蹦跳而来,发间蒲公英绒毛随着动作簌簌飘落:"都别愣着啦!阿川在湖边架起了篝火,说要烤白天抓到的鲜鱼!"她瞥见洛君手中的绣针,眼睛亮晶晶地凑过来,"呀!原来洛公子穿针比我们蚁族还快,是不是偷偷练了缩骨功?"

众人尚未笑出声,穿橙色襦裙的虎妞小葵已经旋风般冲进亭子,发间虎头绳歪到一边,裙摆还沾着草叶:"烤什么鱼!二宝刚才摔了一跤,膝盖都擦破了!"她叉着腰喘粗气,活像只炸毛的小老虎。话音刚落,醉梦甜端着药箱匆匆赶来,橙色围裙下摆沾着草药汁液:"快让我瞧瞧!早说别总跟着大风胡闹......"

觅如望着闹作一团的众人,唇角不自觉上扬。洛君轻轻将穿好线的绣针塞回她掌心,指尖擦过她的手背时故意顿了顿:"当心别被篝火燎到裙摆。"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扫过耳畔,惊得她耳尖发烫。

五姐醉梦红晃着手中的酒壶踱过来,红色纱衣上的九命猫刺绣在月光下若隐若现:"要我说,烤鱼配桂花酿才是一绝。"她忽然狡黠地眨眨眼,"不过某人怕是只想守着绣帕,连鱼香都闻不见咯?"

湖面夜风骤起,吹得湖心亭的纱幔猎猎作响。觅如低头看着绣帕上的金线,突然想起幼时洛君教她写字,也是这般耐心地握着她的手。远处篝火渐明,将众人的影子投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她悄悄往洛君身侧挪了挪,感受着他传来的温度,手中的绣针随着心跳轻轻晃动。

湖畔篝火噼啪作响,映得众人的影子在芦苇荡间摇曳生姿。大力士李屹川将烤得金黄的鱼串分给众人,觅佳踮着脚替他整理歪斜的腰带,亮黄色的裙摆扫过满地星辉。醉梦紫倚在纳兰京肩头,紫色罗裙上的银狐刺绣在火光中流转,她晃着鎏金酒壶笑道:"说好的烤鱼配桂花酿,怎么有人连酒杯都不端?"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觅如低头盯着绣帕,素兰裙摆垂落的流苏被夜风掀起。洛君侧身替她挡住火光,袖中滑落半片晒干的海棠叶——正是那日穿针时惊落的那片。"当心火星溅到手上。"他轻声说,骨节分明的手指拢住她握着绣针的手,"先吃些东西?"

觅如摇头,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再绣几针就好。"针脚在金线的勾勒下渐渐显出并蒂莲的模样,却因心跳加快而微微歪斜。远处传来醉梦熙与大风比试拳脚的笑闹声,夹杂着小葵啃鱼骨的咔嚓脆响,唯有她与洛君周遭的空气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当年教你描红,也是这般倔。"洛君忽然轻笑,声音裹着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际,"总把'永'字的捺写成钩子,偏要说是新的笔法。"他说着,指尖轻轻擦过她手背上的旧疤——那是幼时为护她被野猫抓伤留下的痕迹。

火光突然爆起一簇火星,惊得觅如手中银针一颤。洛君眼疾手快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将绣帕按在她膝头:"莫急。"他低头时,发间玉簪的流苏垂落,与她鬓边的茉莉簪子轻轻相触,"明日晨起,我陪你去断桥采晨露,听说用那水浸过的丝线,绣出来的花能香三个月。"

觅如抬眸,正撞见他眼底盛着的融融火光,比记忆里所有的春日都要温柔。远处醉梦甜忽然唱起江南小调,众人的和声混着烤鱼香气飘向夜空,而她膝头的绣帕上,金线勾勒的并蒂莲在火光中舒展花瓣,仿佛要将这平凡却滚烫的时光,永远绣进暮色里。

夜风突然转急,篝火迸出的火星如流萤般扑向众人。穿金色衣衫的觅媛眼疾手快,挥袖卷起一阵风将火星驱散,鬓间猴毛幻化的金饰叮当作响:"都仔细些!怀瑾前日新得的波斯地毯,可不能烧出窟窿!"她话音未落,醉梦红已经笑得直不起腰,红色纱衣上的九命猫刺绣随着颤动,"你倒是心疼地毯,怎不见心疼心疼怀瑾?"

正闹着,穿青色襦裙的醉梦青忽然指着湖面轻呼。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九妹醉梦泠赤着脚立在浅滩,粉红色鱼尾在月光下泛着珍珠光泽,正与觅两哥哥比赛往湖心掷石子。"当心着凉!"二姐醉梦甜举着披风要追,却被燕子严轻轻按住手腕,"由她们去吧,年轻人总爱闹些。"他说话时,目光温柔地扫过醉梦甜鬓角沾着的面粉。

觅如望着嬉闹的众人,嘴角不自觉上扬,手中绣针却又歪了半分。洛君轻叹一声,伸手覆上她的手背,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再绣下去,这并蒂莲可要变成缠枝藤了。"他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忽然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方才阿肆送来的麦芽糖,尝尝?"

糖块在齿间化开的瞬间,觅如想起幼时洛君总把私塾先生奖励的糖纸折成小船给她。那时他也是这样笑着,说等她长大了,要带她去看真正的大海。火光跳跃间,她转头看他被映得发亮的侧脸,忽然发现曾经的少年早已比记忆中高大许多,唯有眼底的温柔分毫未改。

"在想什么?"洛君的声音混着糖香传来。觅如正要开口,却见小加加举着一束狗尾巴草跑来,白色裙摆沾着泥土:"洛公子,阿肆说用这个编花环最结实!"不等回答,虎妞小葵已经扑过来,橙色裙摆带起一阵风,"我要最大的!二宝说戴花环的老虎最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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