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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06 分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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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桌上的梨膏碗空了大半,三花小猫忽然用爪子拍向洛君的手背,青竹色衣袖应声滑落,露出他腕间新系的素兰色丝绦——那是觅如今早替他修补书袋时,特意剪下的裙角余料,此刻正与她袖口的梨渍浅痕在光影里遥遥相对。觅如望着丝绦末端的流苏,想起方才啜饮梨膏时,瞥见他指尖沾着的褐色膏体,竟在竹桌边缘抹出半朵未完成的素兰花。

“前儿在市集看见卖香囊的,”洛君用竹刀将梨核雕成的小鱼串进丝绦,刀锋在梨核表面颤出细小的凹痕,“有个老婆婆说,用心上人袖口的布料做香囊,能护持姻缘长久。”他说话时,目光落在觅如素兰色衣袖的梨渍处,那里的布料因反复浸水而微微起皱,像极了他藏在书箱底的《长干行》,某页边角被指腹摩挲得发毛。

穿堂风裹着后厨飘来的糖醋香,将洛君未说完的话揉碎在竹影里。觅如低头绞着帕子,看他把梨核小鱼系在自己腕间,指腹擦过她皮肤时,带来一阵细密的痒。远处传来八妹醉梦熙的笑骂声,伴着木剑与木桩碰撞的“砰砰”响,惊得梁上燕子扑棱着翅膀,衔走了洛君落在桌角的半片梨核碎屑。

“你瞧这小鱼,”洛君指尖轻敲着梨核鱼眼处的珍珠,“倒像是那年在西湖捞起的那条,尾巴上也有这么个圆点。”他说话时,竹刀在另半块梨核上刻着细密的水波纹,刀屑落在青竹色衣摆上,像撒了把碎金。觅如盯着那些刀屑,忽然想起去年端午,他替她撑伞过石桥时,伞骨上挂着的水珠也是这样的形状,落在她素兰色的裙角,晕开的湿痕恰似此刻腕间的梨核小鱼。

三花小猫跳上洛君的膝头,爪子扒拉着他腰间的双鱼玉佩,玉坠相撞的清响里,觅如听见自己心跳如鼓。她看着他专注刻核的侧影,青竹色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扇形的影,忽然觉得这江南的夏日悠长而温柔,就像腕间梨核小鱼的温润触感,也像他袖口那片被梨汁沾湿的青竹色,纵然时光会将湿痕风干,却在彼此的岁月里,留下了永不褪色的、带着梨香的亲昵。

竹帘外的夕阳将竹桌染成蜜色,洛君刚刻好的梨核小鱼在觅如腕间晃出细碎的光。他伸手替她拢好被风吹乱的鬓发时,青竹色衣袖上的梨渍浅痕恰好擦过她素兰色的耳垂,惊得檐下铜铃叮当作响,倒像是把他俩藏在风里的心跳摇了出来。三花小猫蹲在桌角,爪子正拨弄着洛君腰间新挂的梨核宫灯,灯影在青砖上晃成小小的月牙,映着他耳尖未褪的红。

“方才去前院,见六姐在绣并蒂莲帕子,”洛君的指尖蹭过她腕间的丝绦,素兰色的布料上还留着他刻核时沾上的梨汁香,“她说江南的姑娘都爱把心上人袖口的布料绣进帕子角,说是……”话未说完便被自己的咳嗽打断,少年慌忙低头去捡滚到桌下的梨核,青竹色衣摆扫过觅如的裙角,带起一阵混着皂角与梨香的风。

觅如望着他弯腰时露出的后颈,那里有颗浅褐色的小痣,是她小时候玩捉迷藏时不小心用胭脂点上的。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梨核小鱼,忽然想起今早替他整理砚台,在笔洗里发现的半片干梨花瓣——那是上个月他替她挡雨时,落进她发间的,如今被他小心地压在砚台底下,花瓣边缘还留着她当时沾上去的梨汁痕迹。

远处传来八妹醉梦熙练完剑的呼喝,伴着厨房传来的“开饭咯”的喊声。洛君起身时,顺手将竹桌上的梨核碎屑扫进帕子,青竹色的袖口滑落至小臂,露出腕间那串红绳——绳结处不知何时多了根素兰色的细线,正随着他的动作,轻轻蹭着觅如腕间的梨核小鱼。三花小猫“喵”地一声跳上他肩头,尾巴尖扫过他发顶,惊落了片不知何时沾上的荼蘼花瓣。

“走吧,去前院吃饭,”洛君将包着梨核碎屑的帕子塞进袖袋,声音被夕阳揉得温软,“你八姐今日说要露一手新学的爆炒梨丁。”他说话时,目光落在她素兰色衣袖上那片被夕阳镀成金红色的梨渍,那里的布料纹理因反复接触梨汁而变得格外柔软,像极了他每次看她时,心底化开来的那片温柔。

觅如跟着他起身,腕间的梨核小鱼撞在他腰间的双鱼玉佩上,发出清泠的响。她看着两人交叠在青砖上的影子,青竹色与素兰色的轮廓在夕阳里挨得那样近,忽然觉得这江南的黄昏连光阴都带着甜味,就像洛君袖口那片被梨汁沾湿过的青竹色,也像自己腕间这条用他袖口布料编成的丝绦,将他们打小就着梨香生长的光阴,悄悄系成了永远解不开的结。

暮霭漫过竹篱时,洛君腰间的梨核宫灯被点亮了。烛光透过镂空的并蒂莲花纹,在觅如素兰色的裙摆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恰与她腕间梨核小鱼的影子交叠成趣。三花小猫蹲在灯旁,爪子轻拍着跳跃的烛火,尾巴尖却悄悄勾住洛君青竹色的裤脚,像在牵引一段被暮色浸软的光阴。

“你看这灯影,”洛君用竹刀拨了拨灯芯,烛光晃了晃,将他眼尾的笑意揉碎在光影里,“倒像是你去年在寒山寺求的那支签,说咱们是‘梨汁染袖缘’。”他说话时,烛泪滴在青竹色的袖口上,与那片梨渍浅痕形成蜡质的琥珀,封存着下午分梨时的甜意。觅如盯着那滴烛泪,想起今早替他缝补灯罩,在夹层里发现的半张笺纸,上面用炭笔描着她分梨时垂落的发丝,发梢还沾着虚构的梨汁水珠。

穿堂风裹着前院飘来的饭香,将洛君未说完的话吹得断断续续。觅如低头看自己腕间的素兰色丝绦,发现不知何时被他系成了蝴蝶结,丝绦末端的梨核小鱼正轻轻撞着他腰间的双鱼玉佩。远处传来八妹醉梦熙的笑闹声,伴着碗筷碰撞的叮当响,惊得梁上燕子衔着半片梨核掠过,梨核影子恰好落在两人交叠的袖口上。

“方才点灯时忽然想起,”洛君蹲下身替觅如系好松开的鞋带,青竹色的衣摆扫过她的脚踝,“去年元夜你说想看梨花灯,今年我想试着用梨核雕一盏,挂在你窗前。”他说话时,指尖蹭过她鞋面上绣的素兰花纹,那里的丝线因常年摩挲而发亮,像极了他每次看她时,眼底藏着的不落星辰。觅如望着他低垂的眉眼,烛光在他睫毛上镀了层金边,忽然想起七岁那年他替她挡住狗吠,额角渗出的汗珠也是这样的光泽,落在她素兰色的衣袖上,晕开的湿痕与今日的梨汁如出一辙。

三花小猫忽然跳上竹桌,爪子扒拉着宫灯里的烛芯,溅起的火星落在洛君青竹色的袖口上,将那片梨渍照得透亮。他笑着将猫抱开时,腰间的双鱼玉佩掉进觅如的裙兜,玉坠相撞的清响里,觅如听见自己心跳如鼓。她看着他伸手来取玉佩的模样,青竹色的指尖在暮色里泛着暖光,忽然觉得这江南的夜晚连空气都带着梨香,就像洛君袖口那片被烛光照亮的青竹色,也像自己裙兜里静静躺着的双鱼玉佩,将他们打小就着梨香生长的光阴,悄悄酿成了永不褪色的温柔。

夜露渐重时,洛君将梨核宫灯移至竹桌中央,烛光映得两人交叠的袖口泛着暖晕。素兰色衣袖上的梨渍被烛火照得透亮,像嵌在布料里的琥珀,而他青竹色袖口的蜡泪与梨渍相映,竟凝成半朵立体的梨花形状。三花小猫蜷在灯影里,爪子搭在洛君脚面,尾巴尖轻轻扫过觅如的裙角,搅得烛光在青砖上晃出细碎的涟漪。

“方才在前院听大姐说,”洛君用竹刀挑去灯芯上的灯花,火星溅在他手背上,烫出个细小的红点,“福州来的货船捎了新的梨种,说是果肉雪白如瓷,汁水甜过蜜糖。”他说话时,目光落在觅如腕间的梨核小鱼上,鱼眼处的珍珠被烛光映得发亮,恰似她每次笑起来时,眼角漾开的光。觅如盯着那粒珍珠,忽然想起今早整理妆奁,发现匣底垫着的绢帕上,绣着无数极小的梨核图案,针脚细密得像他替她抄书时,在页边空白处写的那些未署名的诗句。

穿堂风裹着荷塘的湿气吹来,烛火猛地晃了晃,洛君下意识用手去护灯,青竹色的衣袖与她的素兰色衣摆霎时在桌沿缠成结。觅如闻到他袖间混着的梨香与灯油味,心跳便如宫灯里的烛芯般突突直跳。恰在此时,八妹醉梦熙扛着木剑闯入院来,白色劲装下摆沾着夜露:“洛君哥哥!觅如姐姐!方才厨房炖了梨汤,我给你们留了两碗热的!”

青瓷碗里的梨汤浮着几片桂花,洛君舀起一勺时,碗沿映出他微弯的眼角。觅如低头啜饮,却在汤面倒影里看见他正用帕子擦拭她袖口的梨渍——那动作极轻,像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帕子掠过的地方,素兰色的布料竟透出淡淡的皂角香,与他袖口的味道融为一体。三花小猫跳上洛君的膝头,爪子扒拉着他腰间的双鱼玉佩,而他垂落的指尖,正轻轻覆在她搁在碗边的手背上,隔着两层衣料,她仍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像极了这碗梨汤的暖意,顺着血脉漫遍全身。

院外老槐树的影子被月光拉长,将竹桌罩在一片斑驳的银辉里。觅如望着洛君腕间那截素兰色丝绦,发现丝绦末端不知何时系上了颗极小的梨核珠,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撞在她腕间的小鱼雕件上。她忽然觉得这江南的夏夜悠长而静谧,就像碗底沉淀的梨肉,也像他袖口那片被烛泪封存的青竹色,纵然时光会将湿痕风干,却在彼此的岁月里,留下了永不消散的、带着梨香的亲昵,如同这盏梨核宫灯的光,温柔地照亮了每个平凡而琐碎的日常。

月光漫过竹篱时,洛君从袖中摸出个锦盒,青竹色衣袖拂过桌面,带起的风让梨核宫灯的烛火晃了晃。锦盒打开的刹那,觅如看见里面躺着枚梨核雕的并蒂莲簪,花蕊处嵌着她去年丢失的半颗珍珠,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三花小猫凑上前嗅了嗅,尾巴尖轻轻扫过洛君的手腕,那里的红绳上还系着她素兰色的裙角碎布,此刻正与簪子的梨核色在光影里相映成趣。

“前儿在市集见老匠人雕核,”洛君拿起发簪,指尖摩挲着花瓣上的梨汁纹路,“说是用心上人袖口沾过梨汁的布料磨成粉,混在清漆里涂核,颜色能经久不褪。”他说话时,目光落在觅如素兰色衣袖的梨渍处,那里的布料被他偷偷剪过一缕,此刻正化作发簪里的淡青色脉络。觅如盯着发簪,忽然想起今早替他整理书箱,在《齐民要术》里发现的纸包,里面装着极细的素兰色布粉,纸包边缘用墨笔写着“染核用”三个字,笔迹在“核”字末尾多了个墨点,像极了他紧张时的习惯。

穿堂风裹着远处更鼓的声音,将洛君未说完的话揉碎在灯影里。他小心翼翼地将发簪插入觅如鬓边,玉簪与梨核簪相碰发出清响,惊得梁上燕子扑棱着翅膀,衔走了落在桌角的梨核碎屑。觅如闻到发簪上混着的梨香与清漆味,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他替她摘石榴,不小心划破手指,血珠滴在她素兰色的衣袖上,晕开的痕迹与今日的梨渍形状竟有些相似。

“你瞧这并蒂莲,”洛君的指尖轻触花瓣,烛火在他眼底映出跳动的光,“匠人说江南有种梨树,天生就结并蒂果,只是难得遇见。”他说话时,竹桌上的梨核小鱼被月光照亮,鱼眼处的珍珠恰好反射出他耳尖的红。觅如望着水中月般的珍珠,想起方才喝梨汤时,在碗底看见的倒影——他替她擦袖口的模样,青竹色的指尖在素兰色布料上辗转,像在描摹一幅早已刻进心底的画。

三花小猫跳上洛君的肩头,爪子扒拉着他新插的梨核发簪,却不小心碰倒了梨核宫灯。洛君眼疾手快扶住灯盏,青竹色的袖口与觅如的素兰色衣袖在慌乱中缠作一团,两人同时听见布料相触的细微声响,像春蚕食叶般挠得心尖发痒。他低头解袖结时,发丝扫过她的额头,觅如忽然闻到他发间有淡淡的梨香,定是方才刻核时沾染上的。

院外老槐树的影子在青砖上缓缓移动,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拉得很长。觅如摸着鬓边的梨核发簪,感受着梨核特有的温润触感,忽然觉得这江南的月夜连时光都带着甜味,就像洛君袖口那片被清漆封存的青竹色,也像自己鬓间这枚用她袖口布料染成的梨核簪,将他们打小就着梨香生长的光阴,悄悄雕成了永不凋零的并蒂莲,在每个平凡的日常里,绽放着未言说的亲昵。

夜更深时,洛君将梨核宫灯里的烛芯挑亮,光影在觅如鬓边的梨核发簪上流转,花瓣边缘的素兰色布粉脉络被照得透明,恰似她此刻微微发烫的耳廓。三花小猫蜷在洛君膝头,爪子无意识地勾着他腰间双鱼玉佩的红绳,玉坠轻晃间,映得竹桌上那半块未吃完的梨肉也泛着温润的光。

“方才去厨房,见九妹在熬梨膏,”洛君用竹刀将梨核削成薄片,动作轻缓得像在雕琢玉器,“她说新学了种法子,把梨汁混着素兰花瓣一起熬,膏体便会带着淡淡的蓝。”他说话时,梨核薄片落在青竹色的衣摆上,像撒了把碎玉,而觅如望着他指尖沾着的梨汁,忽然想起今早晾在竹竿上的素兰色襦裙——裙摆处不知何时多了块淡青色的印记,形状竟与他袖口的梨渍互为镜像。

穿堂风卷着露水的寒气吹来,洛君下意识将觅如往灯影里揽了揽,青竹色衣袖擦过她的素兰色披帛,布料相触的声响轻得像蝴蝶振翅。觅如闻到他袖间新添的梨膏甜香,想起去年冬日他染了风寒,她偷偷在他药里加的梨膏,也是这般裹着皂角香的甜味。“你看这梨核片,”洛君将削好的薄片拼成蝶形,“像不像你前年在花朝节放的风筝?”

话音未落,院外忽然传来八妹醉梦熙压低的笑闹声,伴着木剑拖过青砖的“沙沙”响:“洛君哥哥!觅如姐姐!我给你们带了夜宵——是用新梨种做的糖糕!”青瓷盘里的糖糕雕成并蒂莲模样,雪白的糕体上淋着琥珀色的梨汁,洛君替觅如叉起一块时,竹叉尖的梨汁恰好滴在她腕间的梨核小鱼上,珍珠鱼眼被染得发亮,如同她忽然加速的心跳。

三花小猫被糖糕香气吸引,跳上桌面时却撞翻了梨核蝶形雕件,洛君伸手去扶的刹那,青竹色的指尖与觅如的素兰色指尖在糖糕旁相触。两人同时缩回手,却见彼此指尖都沾了梨汁,在宫灯映照下泛着黏稠的光。“我去拿帕子。”洛君的声音有些发哑,起身时腰间的梨核宫灯晃了晃,灯光将他耳尖的红投在青砖上,成了片颤动的霞。

觅如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青竹色的衣摆在月光下流动,像一溪含着星光的水。她低头看自己指尖的梨汁,忽然想起方才相触时,他指腹的薄茧擦过她皮肤的触感——那是常年握笔抄书磨出的痕迹,却在替她做这些琐碎小事时,总显得格外温柔。竹桌上的糖糕散着热气,梨核蝶形雕件被小猫拨到了灯影边缘,而她鬓边的梨核发簪,正随着她的心跳轻轻晃动,将满院的月光都摇成了带着梨香的温柔。

洛君取来帕子返回时,竹桌上的糖糕已被三花小猫扒拉掉一块。他蹲下身替觅如擦拭指尖的梨汁,青竹色衣袖垂落时,腕间素兰色丝绦上的梨核小鱼轻轻撞在她的手背上。“这猫越发顽皮了。”他低声笑,帕子擦过她指缝时,觅如闻到帕角绣着的并蒂莲图案里,还残留着下午分梨时的甜香。

远处更鼓敲过三更,梨核宫灯的烛火渐渐转暗。觅如望着洛君将最后一块糖糕推到她面前,青瓷盘边缘映出他微弯的眼角:“尝尝看,八妹说糖糕里拌了梨皮碎。”她叉起糕体时,发现底部竟用梨汁写着个极小的“君”字,墨色在雪白的糕体上洇开,像极了他每次给她写信时,在封口处点的那滴梨汁印。

三花小猫忽然跳上洛君肩头,爪子扒拉着他发间的梨核发簪,却不小心将簪子碰落在觅如的茶盏里。青瓷盏中残存的梨汤漾起涟漪,将发簪上的并蒂莲纹晕得模糊。洛君伸手去捞时,指尖触到她浸在汤中的手指,两人同时触电般缩回,却见发簪上的半颗珍珠掉进了她的袖兜。

“我……”洛君刚开口,就被觅如打断。她从袖兜摸出珍珠,借着残烛的光替他别回发间:“匠人说珍珠沾了梨汤会更亮。”她的指尖擦过他后颈的小痣,感觉到他微微一颤。青竹色的衣料蹭过她的素兰色裙摆,在满地斑驳的光影里,两人的影子终于紧紧挨在一起,像极了竹桌上那两半被梨汁沾湿的袖口,从此再也不曾分开。

穿堂风送来清晨第一缕荷香时,洛君替觅如取下鬓边微湿的发簪。梨核雕的花瓣上凝着夜露,素兰色的布粉脉络在晨光里泛着微光。“该去前院吃早饭了。”他说着,却没有立刻起身,而是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用梨核雕的十二只小老鼠,每只老鼠的尾巴都系着不同颜色的丝线,最小的那只系着素兰色,正趴在最大的青竹色老鼠背上。

觅如捏起那对小鼠,忽然想起昨夜洛君刻核时,烛光在他手背上投下的影子。竹桌下,三花小猫正用爪子拨弄着洛君掉落的梨核碎屑,而远处传来二姐醉梦甜唤人收衣裳的声音,尾音拖得像檐角垂下的紫藤花串。她看着洛君将十二只梨核小鼠小心翼翼收进锦盒,青竹色的指尖在盒盖上轻轻叩了叩,像在敲定某个无需言说的约定。

晨光漫过竹篱时,两人并肩走向前院。觅如腕间的梨核小鱼撞在他腰间的双鱼玉佩上,发出清泠的响。她低头看见两人交叠在青砖上的影子,素兰色与青竹色的轮廓在晨露里挨得那样近,忽然觉得这江南的清晨连空气都带着梨香。洛君的指尖轻轻擦过她的手背,隔着两层衣料,她仍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像极了多年前那个春日,他替她挡住柳絮时,指尖留下的永恒温柔——那些被梨汁沾湿的袖口,那些刻在梨核上的心事,都将在往后无数个平凡的日常里,化作缠绕在彼此岁月里的,永不褪色的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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