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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12 擦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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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妹,”醉梦艾将花瓣铺在石桌上,指尖捻起一朵按在银枪缨子上,“昨夜娘翻出你幼时穿的狼皮靴,说要改个枪套——你瞧这蔷薇染的色,配你的白裙子可好?”她说话时,鬓边垂落的绿玉簪子晃了晃,映得那双兔儿般的圆眼睛越发清亮。

醉梦熙“唔”了声,目光却追着远处大风的身影。他正背着药篓从医馆出来,月白褂子肩头新换了纱布,却故意走得昂首挺胸,像生怕别人看出伤来。想起方才他在铁匠铺,非要把最好的精铁让给她打枪镞,自己却选了便宜的熟铁打锄头,她心里便像被蔷薇刺轻轻扎了下。

“三姐,”她忽然放下毛刷,狼眼盯着石桌上的花瓣,“你说……行侠江湖时,能带着伤么?”话音未落,便见醉梦艾捏着花瓣的手顿了顿,绿裙下摆扫过地上的枪油痕迹,画出弯弯曲曲的弧线。

“你风哥那点伤,”醉梦艾将花瓣揉碎成汁,涂在枪缨末端,猩红穗子霎时染上层淡紫,“前年他替你追跑丢的狼崽,摔断腿还爬了三里地呢。”她说话时,远处传来铁匠铺的淬火声,“滋啦——”一声,惊得竹篮里的花瓣都颤了颤。

醉梦熙猛地抬头,正看见大风拐过廊角,手里提着个油纸包。他走近时,晨光照得他发间的露珠透亮,像撒了把碎钻。“王师傅说狼牙纹得午时才能刻好,”他将油纸包塞给她,粗粝的指腹蹭过她手背,“先吃块桂花糕,别饿着。”

油纸包里的糕点还温热,印着细密的狼爪纹。醉梦熙咬下一口,软糯的甜香在舌尖化开,忽然想起七岁那年,大风也是这样揣着热糕点,在雪地里找了她三个时辰。那时她为了追一头受伤的母狼,差点冻僵在竹林里,醒来时就看见他蹲在床头,把热糕点掰成小块,吹凉了才喂给她。

“风哥,”她忽然开口,狼眼在晨光中亮晶晶的,“等枪套做好了,你帮我在里面缝层棉絮吧。”指尖悄悄摸到他药篓边缘,那里露出半截绷带,显然是刚换下来的,“你的伤……”

“小伤。”大风打断她,伸手替她擦掉嘴角的糕屑,指腹触到她微凉的唇瓣时,自己先红了耳根。他转身去拿石桌上的枪油,却瞥见醉梦艾朝自己眨眼睛,绿玉簪子晃得像只调皮的兔耳朵。

就在这时,湖面上忽然漂来片荷叶,上面躺着九妹醉梦泠。她穿着粉红色的鱼纹纱裙,发间别着水草编的花,脚丫在水里晃荡着:“八姐!风哥!方才我在水里看见条红鲤鱼,跟你们擦的枪一样亮呢!”话音未落,便翻身潜入水中,粉红色的裙摆在水面旋出朵花,惊得那只总在廊下打转的黑猫“喵”地扑到栏杆上。

醉梦熙望着妹妹消失的方向,忽然觉得手中的桂花糕更甜了。她将最后一块糕点掰成两半,塞给大风一半,自己则拿起擦了半截的银枪,枪尖挑起晨雾中未落的花瓣,在晨光里划出道银亮的弧。

“午时去铁匠铺,”她低声说,狼眼追着枪尖的光,“刻完狼牙纹,再让王师傅打两个铁哨子——你一个,我一个。”话音未落,便觉掌心一暖,是大风握住了她拿枪的手,两人的影子在青石板上交叠,像极了她幼时在山野间见过的,狼与猎人并肩而立的剪影。

廊下的铜铃在晨风中轻响,将远处私塾传来的读书声揉碎了,撒在渐渐散去的晨雾里。醉梦熙盯着两人交握的手,忽然觉得这江南的晨光,比任何江湖梦都更温柔,连手中的银枪,都在暖融融的光线里,泛起了不属于兵器的、温润的光。

午时的日头晒得湖面波光粼粼,醉梦熙蹲在铁匠铺的梧桐树下,素白裙摆扫过发烫的青石板,盯着王师傅手中通红的铁条。大风站在她身侧,未受伤的手替她挡着飞溅的火星,月白褂子袖口已被汗水浸得发暗,却仍牢牢护着她露在外面的小臂。

“八姑娘瞧好了,”王师傅抡起大锤,火星溅在他古铜色的胸膛上,“这狼牙纹得趁热凿,才够深!”话音未落,铁锤砸在枪杆上发出“当”的脆响,惊得树上的蝉儿扑棱棱飞了一片。醉梦熙看得眼热,狼眼随着铁锤起落而发亮,指尖不自觉地在掌心划出狼爪形状。

“轻些!”大风忽然出声,上前半步挡在她身前,“枪杆要留着缠麻绳,太深了硌手。”他说话时,汗滴从额角滑落,砸在滚烫的铁砧上迸出白烟。王师傅挑眉看他,锤头却真的收了力道,凿出的狼牙纹透着刚劲,却又不扎手。

醉梦熙望着枪杆上渐渐成型的纹路,忽然想起幼时大风替她削木剑,也是这样既磨利了剑尖,又把剑柄缠得软软和和。她从袖中掏出块狼皮,正是今早母亲从旧靴上拆下的,毛边还带着熟悉的皂角香:“王师傅,枪尾要嵌颗铜钉,像狼眼那样……”

“知道啦知道啦,”王师傅擦着汗笑,接过狼皮时瞥了眼大风,“你这小情人比你还懂兵器呢,昨儿就来叮嘱过,说要给你做护手。”话音未落,便见大风耳尖泛红,转身去搬凉水时,故意撞了下醉梦熙的肩膀。

“谁是小情人!”她跺脚嗔怪,狼眼却偷偷看他。他弯腰时,月白褂子后背已被汗水浸出个狼形的印子,像极了她发间的玉坠。忽然想起昨夜他替自己包扎伤口时,指尖在皮肤上磨出的暖意,喉间便有些发紧,忙低头去摆弄狼皮。

“风哥,”她忽然开口,声音被风箱声盖得发轻,“等枪套做好了,你帮我在里面缝块软铁吧……就像你护腕里的那样。”狼眼盯着他脚踝处露出的旧护具,那是三年前她打猎换来的铁皮,被他剪成小块缝在鞋底。

大风正往枪杆上缠新麻绳,闻言动作顿了顿,粗粝的手指捻着麻绳末端,忽然笑出声:“你呀,总把护具往软处藏。”他说话时,阳光透过梧桐叶隙洒在他发间,将几根汗湿的碎发染成金色,“昨儿那匕首,是不是又藏靴筒里了?”

醉梦熙猛地抬头,正撞进他带笑的眼眸里。那里映着她素白的身影,还有铁匠铺里跃动的炉火。她想起方才路过绸缎庄,看见他偷偷摸出碎银子,给她买了匹绣着狼尾草的白缎子,心里便像被炉火烧暖了般,又烫又软。

“唔。”她含糊应着,伸手去抢他手里的麻绳,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他的掌心覆着薄茧,温热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惊得她像小狼般想缩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别闹,”他低声说,指腹蹭过她腕间浅疤,“王师傅说申时能完工,完了带你去吃冰糖葫芦——西街张记的,加狼奶霜的那种。”话音未落,便见九妹醉梦泠扒着铁匠铺的篱笆朝里望,粉红色的鱼纹裙沾着水草,手里举着串湿淋淋的菱角:“八姐!风哥!湖里的菱角熟啦,跟你们的枪一样尖呢!”

醉梦熙望着妹妹湿漉漉的发梢,忽然觉得手中的狼皮都暖了起来。她任由大风替自己缠好麻绳,看着枪杆上那排狰狞的狼牙纹,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远处传来更夫敲锣的声音,“咚——午时三刻——”,与铁匠铺的叮当声混在一起,倒像是为她心中的江湖梦,谱了段最温柔的序曲。

大风将缠好的银枪递给她,指尖在枪柄处顿了顿,那里被他偷偷刻了个极小的“风”字,藏在狼牙纹的缝隙里。醉梦熙摸着那处微凸的刻痕,狼眼忽然弯了起来,像幼时在山野间看见的,被月光铺满的狼穴入口。

“走啦,”她提起银枪,素白裙摆扫过地上的铁屑,“先去吃冰糖葫芦,再去湖边练枪——我要试试新枪尖,能不能挑落水面上的菱角花!”话音未落,便已像片白羽毛般冲出铁匠铺,银枪在阳光下划出银亮的弧,枪缨上染着的蔷薇色,在风中轻轻颤出了柔情。

申时的日头斜过湖心亭,将醉梦熙素白的裙摆染成暖金色。她握着新刻好的银枪站在湖边,枪杆上的狼牙纹在光影里明明灭灭,像真有匹小狼在上面跃动。大风蹲在她脚边,用狼皮仔细擦拭枪尾的铜钉,那枚嵌着的铜钉被磨得发亮,映出他专注的眉眼。

“试试这招‘狼啸西风’,”他忽然直起身,月白褂子下摆扫过沾着菱角汁的石板,“手腕再翻半分,枪缨就能缠住对面的兵器。”说话间伸手握住她持枪的手,粗粝的掌心贴着她的手背,带着铁匠铺残留的温热。醉梦熙只觉心跳如鼓,狼眼盯着湖面却不敢看他,余光里只见他袖口露出的绷带边缘,已被汗水浸成了深褐色。

“知道了。”她低声应着,猛地旋身出枪,银枪划破空气发出清越的鸣响,枪尖精准挑落三丈外一片漂浮的菱角叶。花瓣似的菱角叶打着旋儿落下,恰好粘在她素白的发带上。大风见状低笑出声,伸手替她摘下发间的叶子,指腹蹭过她耳尖时,惊得她像小狼般抖了抖耳朵。

“风哥你看!”九妹醉梦泠突然从水里探出头,粉红色的鱼纹裙在碧波里晃荡,“我找到会发光的石子啦!”说着扬手抛出颗莹白的鹅卵石,砸在湖面溅起的水花,恰好打湿了大风的裤脚。醉梦熙望着妹妹湿漉漉的笑脸,忽然想起幼时在山林里,母狼总把发亮的石头叼回巢穴给她把玩,此刻心中的暖意,竟与那时一般无二。

“小心着凉。”大风朝醉梦泠喊了句,转身从药篓里摸出块干布,却被醉梦熙抢了去。她蹲在水边替妹妹擦头发,素白的衣袖垂入水中,惊得几条红鲤围着她的手腕打转。醉梦泠趁机往她袖口里塞了颗水草编的星星,悄声说:“八姐,方才我在水里看见,风哥偷偷在你枪套里缝了块软玉呢。”

醉梦熙指尖一颤,水草星星险些掉进湖里。她猛地回头,正看见大风在不远处擦拭枪油,月白的身影被夕阳拉得老长,裤腿卷着露出的小腿上,昨日被棍角扫出的淤青已泛成青色。想起方才握枪时,确实觉得枪套内侧有处异样的温润,原是他把自己戴了多年的暖玉磨成了薄片,悄悄缝了进去。

“风哥,”她站起身,银枪在手中轻轻晃动,枪缨上的蔷薇色与晚霞相映,“明日去城西武馆吧,听说新来了个使棍的师傅,招式像极了秦岭的山魈。”说话时故意将枪套蹭过他手背,那处软玉的凉意透过布料传来,惊得大风抬眼看她,却见她狼眼里映着晚霞,亮得惊人。

“好,”他应着,从袖中掏出串冰糖葫芦,上面裹着的狼奶霜已化了些许,“先吃了这个,省得练枪时手软。”冰糖葫芦在夕阳下亮晶晶的,像串裹着糖霜的星星。醉梦熙接过时,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忽然想起第一次握剑时,也是这双手,手把手教她如何稳腕、如何出剑。

就在这时,湖对岸传来二姐醉梦甜的喊声:“八妹——风哥——娘叫你们回家吃饭啦!炖了你们最爱吃的狼牙土豆!”橙衣少女站在垂杨下挥手,木屐踩得石板路哒哒作响。醉梦熙望着她身后被夕阳染成金红色的醉府,忽然觉得手中的银枪也轻快了许多。

“走啦。”大风揉了揉她的发顶,替她将银枪扛在肩上。月白的身影与素白的身影并肩走在湖边,长长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极了她枪杆上那排相依的狼牙纹。晚风吹过,将远处私塾的读书声与湖心亭的钟磬声揉在一起,洒在两人身后的石板路上。

醉梦熙偷偷侧眼看他,见他肩头的绷带在晚霞中泛着柔和的光,忽然想起方才妹妹说的软玉。她伸手摸了摸枪套内侧,那处温润的触感透过布料传来,像极了他平日里不着痕迹的守护。湖面上倒映着两人的身影,银枪在中间划出道银亮的线,却怎么也割不开那片交叠的暖光。

“大风哥,”她忽然轻声说,狼眼望着远处渐沉的夕阳,“等我们走遍江湖回来,就在湖边种满狼牙草吧。”话音未落,便觉肩头一沉,是他将自己的月白外褂披在了她身上,衣料上还带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像极了她心中最安稳的江湖。

暮色漫过湖面时,醉梦熙正坐在廊下给银枪缠新的红缨。素白的裙摆铺在青石上,像一朵盛在夜色里的白梅。大风蹲在她身侧,借着廊下灯笼的光,将狼皮剪成细条,准备给她做护手。月白的褂子袖口磨出了毛边,随着他动作轻轻晃动,露出小臂上那道救她时留下的旧疤。

“风哥,”醉梦熙忽然停手,狼眼盯着灯笼在枪缨上跳跃的光,“你说秦岭的雪狼,真的会给救命恩人叼来月光石吗?”她说话时,鬓边的狼形玉坠轻轻晃动,映得灯笼的光在她眼底碎成点点金斑。

大风手中的剪刀顿了顿,抬眼看她。见她素白的脸上染着灯笼的暖光,睫毛在眼睑下投出颤动的影,像极了幼时在山林里见过的、被月光笼罩的幼狼。“嗯,”他低低应着,将剪好的狼皮条递给她,“还听说雪狼的眼睛在夜里会发光,跟你擦枪时的眼神一个样。”

醉梦熙“哼”了声,耳根却悄悄红了。她抢过狼皮条,指尖触到上面残留的皂角香,想起这是大风用自己攒了半月的钱买的皂角,特意用来洗这块狼皮。“就会瞎说,”她嘟囔着,却忍不住用狼皮条蹭了蹭鼻尖,“昨儿大姐说,豹女的速度能追上秦岭的雪豹,你说我这狼女……”

“你的枪速比雪豹的爪子还快。”大风打断她,伸手替她扶正歪了的发带。指腹触到她微凉的耳垂时,自己先咳了声,“前儿在武馆,李师傅都说你‘狼突枪’使得比北疆的狼骑兵还利落。”

话音未落,湖面上忽然传来“扑通”一声响。九妹醉梦泠顶着一头水草冒出水面,粉红色的鱼纹裙在夜色里像朵浮水的睡莲。“八姐!风哥!”她扬手抛来两颗莹白的石子,“湖里的月光石,跟你们枪上的铜钉一样亮呢!”

醉梦熙接住石子,触手温润,竟真的泛着淡淡的荧光。她忽然想起大风偷偷缝在枪套里的软玉,心里像被这荧光石照亮了般,又暖又亮。“九妹快上来,”她朝水里喊着,同时用狼皮条缠住枪缨的末端,“等擦完枪,让风哥给你烤菱角吃。”

大风闻言起身去拿火石,却被醉梦熙拽住衣角。她仰头看他,狼眼在夜色里亮晶晶的:“先帮我把枪缨系好嘛,要像狼尾巴那样翘着才好看。”灯笼的光落在她仰起的脸上,照得她唇瓣像染了层胭脂,看得大风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下。

“好。”他低声应着,在她身边重新蹲下。两人的膝盖不经意碰到一起,都像被烫到般微微一颤。大风接过红缨,指尖灵活地打了个结,狼皮条在他手中绕出个精巧的狼爪形状。醉梦熙盯着他认真的侧脸,见他鼻尖沁着细汗,便忍不住用袖口替他擦了擦。

“痒。”大风失笑,偏头躲开时,发梢扫过她的脸颊。两人都愣住了,周围只剩下湖水轻拍岸石的声响,和廊下灯笼偶尔爆出的灯花声。醉梦熙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像战鼓般擂着,连手中的银枪都跟着微微发颤。

“那个……”大风先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明早我去买些狼奶糖,你不是说练枪时吃着才有劲吗?”他说话时,目光落在她腕间的浅疤上,那是他永远也忘不了的、她为救幼狼留下的印记。

醉梦熙“嗯”了声,却把手中的荧光石塞到他手里:“这个给你,放在药篓里,夜里找草药就不怕看不清了。”说完便低头去看枪缨,却瞥见大风将荧光石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身的荷包里,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就在这时,二姐醉梦甜端着食盒走来,橙衣上的鸡爪纹在灯笼下晃得欢快。“哟,还在腻歪呢?”她笑着放下食盒,“娘炖了狼骨汤,快趁热喝了,明早好有力气练枪。”说着朝两人眨眨眼,故意把食盒放在他们中间,瓷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醉梦熙望着碗中浮着的油花,忽然觉得这碗汤比任何山珍海味都更暖。她偷偷看了眼大风,见他正低头吹着汤,月白的身影在灯笼下显得格外温柔。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咚——戌时三刻——”,与湖面的蛙鸣混在一起,像一首最温柔的江湖夜曲。

她拿起汤勺,却故意舀了一勺递到大风嘴边:“风哥先喝,补补力气。”狼眼亮晶晶地看着他,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大风先是一愣,随即张口喝下,温热的汤滑过喉咙,也暖到了心底。他看着她素白的脸上映着灯笼的光,忽然觉得,这江南的夜色,比他想象中的任何江湖都更让他眷恋。

廊下的铜铃在晚风中轻轻摇晃,惊起的露珠落在银枪的红缨上,像缀了串晶莹的梦。醉梦熙握着温暖的汤碗,听着身边人的呼吸声,忽然觉得,所谓的侠女梦,所谓的江湖路,只要能与身边这人并肩,就算是最平凡的擦枪、喝汤,也胜过了天下所有的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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