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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32 饲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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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午后,本源鼠女六姐醉梦兰身着一袭天青襦裙,倚在南宫府九曲桥畔,将手中揉碎的鱼食撒入池中。锦鲤纷至沓来,红鳞翻浪间搅碎一池天光,身旁的南宫润执卷而立,墨香混着她鬓边的玉兰芬芳,看她眼波盈盈轻笑,恍若画中走出来的神仙眷侣。

青瓦朱栏下,本源鼠女醉梦兰一袭靛蓝罗裙轻扬,玉手捏着鱼食撒向池中,锦鲤纷涌争食搅起粼粼涟漪。身旁南宫府大少爷南宫润负手而立,墨色衣袂随风微动,望着她眼角眉梢藏不住的笑意,恍然间,这一池碎金般的波光都不及心上人明媚。

暮春的阳光穿过南宫府垂花门檐角的铜铃,在九曲桥畔洒下斑驳金辉。醉梦兰踮着绣鞋踩过汉白玉栏杆上的苔痕,月白襦裙上的银线兰草花纹随步伐轻颤,发间那支点翠玉兰簪正巧勾住一缕垂落的青丝。她倚着朱漆桥柱蹲下时,怀中蓝绸香囊滑落半寸,露出内里绣着的鼠尾草纹样——那是她亲手所制,针脚细密得如同春日柳絮。

"当心着凉。"南宫润合上古书,玄色衣摆扫过青石板,指尖拂过她肩头时还带着墨香。这位书香门第的少爷生得温润如玉,眉眼间却藏着书卷气浸不透的英气,腰间羊脂玉佩随着动作轻撞,发出清越声响。他望着池中突然翻涌的水花,唇角勾起笑意:"这些鱼儿倒比往年更贪吃了。"

醉梦兰抿嘴轻笑,皓腕轻扬将鱼食撒出。霎时间,数十尾锦鲤如流动的云霞簇拥而来,红鳞映着天光在水面投下细碎光斑,涟漪层层荡开,将倒映在池中的紫藤花架揉成万花筒般的幻影。她望着鱼儿争食的模样,耳尖泛起淡淡红晕:"许是知道润郎今日会来,连鱼儿都想讨你欢心。"

南宫润垂眸凝视她发顶新插的玉簪,喉结微动:"它们再灵动,也及不上..."话音未落,忽然有尾金鳞锦鲤跃出水面,溅起的水珠正巧落在醉梦兰颈间。她轻呼一声向后仰去,南宫润长臂一揽将人扶住,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当心。"

醉梦兰慌乱间抓住他的衣袖,指尖触到衣料下紧实的肌理,耳尖红得要滴出血来。她望着池中重新归于平静的水面,水面倒影里两人相拥的模样被涟漪割裂又重组,突然想起前日母亲说的"女子当端庄自持",可此刻闻着他衣襟上的松香,心却像池底游窜的锦鲤般乱了方寸。

"明日..."南宫润松开手时指尖仍残留着她的温度,他拾起落在地上的香囊,小心翼翼塞进她掌心,"城西新开了家绣庄,据说有西域进贡的冰蚕丝。"他说得漫不经心,耳尖却与醉梦兰一般通红,"若...若你喜欢,我..."

话音被突然掠过水面的白鹭打断,醉梦兰望着振翅远去的白影,将香囊贴在心口,轻声道:"听说用冰蚕丝绣的帕子,连眼泪都不会洇开。"话一出口便觉羞赧,她转身欲走,却听身后传来书页翻动声,南宫润清朗的声音混着春风拂来:"那便让它先盛住你的笑。"

青瓦朱栏在暖风中投下交错的暗影,醉梦兰靛蓝罗裙上的银丝绣纹随步伐流转,恍若夜空中闪烁的星河。她耳垂上的珍珠坠子轻轻晃动,发间茉莉被风吹落,正巧飘入池中。指尖捏着的鱼食细碎如金箔,刚一撒出,锦鲤便如赤色云霞般聚拢,鱼尾拍打水面溅起的水花,沾湿了她裙摆上绣着的鼠尾草图案。

"慢点吃,莫要呛着。"醉梦兰半蹲着身子,眼波温柔地看着池中的锦鲤,唇角不自觉上扬,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她轻声细语的模样,倒像是在哄孩童。

南宫润负手而立,墨色衣袂被风掀起又落下。他望着醉梦兰专注喂鱼的侧影,喉结不由得滚动了一下。她此刻的模样,比府中珍藏的任何一幅仕女图都要动人。阳光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让他想起书房里那盏温润的羊脂玉灯。

"润郎,你看这尾红鲤,"醉梦兰突然转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它总抢在最前头,倒像是要做这池鱼的首领呢。"

南宫润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走上前蹲下,与她并肩而立:"如此看来,倒与某人有些相似。"他故意拉长语调,眼中满是揶揄。

醉梦兰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脸颊瞬间染上红晕:"你又打趣我!"她轻轻推了他一把,却不想用力过猛,身子往后仰去。

南宫润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两人距离瞬间拉近,醉梦兰甚至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她慌乱间抓住他的衣襟,抬头便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眼中盛着的情意,比这满池春水还要温柔。

"当心。"南宫润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尖。他望着她微微张开的樱唇,喉间一阵发紧,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疯狂生长。

醉梦兰慌乱地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得离谱,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唯有彼此交叠的呼吸声,在春日的暖风中渐渐缠绕。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丫鬟的声音:"少爷,老爷找您去书房。"

两人如惊弓之鸟般分开,醉梦兰红着脸整理裙摆,低声道:"你快去吧。"

南宫润有些不舍地站起身,却仍伸手替她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明日巳时,我在城西画舫等你。"说罢,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去。

醉梦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指尖不自觉地抚上他方才触碰过的地方。池中的锦鲤仍在欢快地游动,水面的涟漪层层叠叠,一如她此刻纷乱的心思。

青瓦朱栏在暮春的日光里泛着温润的光泽,檐角铜铃被穿堂风拂动,叮咚声惊起栖在海棠枝上的画眉。醉梦兰踮脚将最后一把鱼食撒向池中,靛蓝罗裙的裙摆如绽开的鸢尾花,金丝绣就的鼠尾草纹在光影间若隐若现。她垂眸数着锦鲤翻涌的鳞片,忽觉后颈掠过一片温热,转身时正撞进南宫润含笑的眼波里。

“发间落了柳絮。”他指尖悬在她耳际,青玉扳指映着水光,将她耳畔的碎发拢到耳后时,袖口的松香混着池边艾草的气息漫过来。醉梦兰下意识后退半步,不料绣鞋踩上青苔,惊呼着跌进他怀里。南宫润揽住她的腰肢,掌心隔着轻薄的纱衣触到她急促的心跳,两人倒影在涟漪中晃作朦胧的水墨。

“兰兰又调皮。”他故意板起脸,却掩不住眼底的笑意。醉梦兰仰起头,见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鼻梁高挺得如同府中假山的轮廓。她突然想起二姐说过“男子鼻梁挺直必是深情”,脸颊腾地烧起来,挣扎着要推开他:“谁...谁调皮了!分明是这池子不安生。”

南宫润松开手时,指尖勾住她腕间的银镯,泠泠声响惊散了池边小憩的蜻蜓。醉梦兰慌忙后退,裙摆扫过石阶上盛放的晚樱,粉白花瓣簌簌落在池中,被锦鲤衔着游向深处。她弯腰去捡滚落的香囊,瞥见南宫润正望着她,目光炽热得能将春日的风都点燃。

“明日...”他清了清嗓子,从袖中掏出一方素帕,帕角绣着半株兰草,“城西新开的茶楼有南粤运来的荔枝,可愿与我...”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醉家丫鬟寻人的呼唤。醉梦兰接过帕子的指尖微微发颤,将绣帕塞进袖中时,触到前日偷偷绣好却没敢送出的荷包。

“那便说定了。”她转身时罗裙带起一阵香风,发间茉莉簪子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南宫润望着她消失在垂花门后的背影,池中的锦鲤忽然跃起,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衣摆。他低头看着被水痕晕开的墨色衣料,恍惚觉得这春日的涟漪,早漫过了九曲桥,漫进了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青瓦朱栏在暖风里投下菱形暗影,檐角悬着的琉璃坠子叮咚作响,惊得柳梢新燕扑棱棱掠过水面。醉梦兰将最后半把鱼食碾成碎末,靛蓝罗裙随着她弯腰的动作滑落肩头,露出抹胸处细密的银线鼠毛刺绣——那是她照着镜中真身皮毛所绣,针脚间藏着本源鼠女特有的狡黠。

“当心又被水花沾湿衣裳。”南宫润忽然伸手挡住溅来的水珠,袖口暗纹绣着的书卷图案蹭过她发顶。这位世家公子今日换了月白外衫,腰间新系的香袋隐约透出药草气息,倒与往日的松墨味不同。醉梦兰抬头时,正巧对上他眼底流转的星光,心跳陡然漏了半拍。

池中的锦鲤突然炸开一片红浪,最肥硕的金鳞鱼跃出水面,尾巴啪嗒拍在两人脚边的青石上。醉梦兰吓得后退半步,却撞进南宫润早已张开的臂弯里。她鼻尖萦绕着他衣襟上陌生的药香,忍不住小声嘟囔:“这鱼怎比往日更泼皮?”

“许是知晓我藏了好东西。”南宫润笑着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展开时露出两粒晶莹剔透的蜜饯,“南粤进贡的荔枝蜜浸梅子,特意留到此刻。”他指尖捏起梅子递到她唇边,动作自然得仿佛已重复过千百次。

醉梦兰望着他指尖若有若无的茧子——那是常年握笔留下的痕迹,与自己绣花时掌心的薄茧形状全然不同。她鬼使神差地张口咬住梅子,酸甜汁水在舌尖爆开的瞬间,南宫润突然伸手替她擦去嘴角的蜜渍,指腹擦过肌肤的触感比池水更柔。

“明日...”南宫润的声音低得像怕惊散池边薄雾,“我让人在湖心亭备了新茶,还有你最爱吃的...”话未说完,远处传来醉家马车的铃铛声。醉梦兰慌忙后退,却见他突然将整包梅子塞进她袖中,转身时月白长衫扬起,露出腰间系着的——正是她上月偷偷放在他书房的鼠尾草香囊。

檐角铜铃在穿堂风里叮咚作响,惊起栖在垂柳上的白鹭。醉梦兰蹲下身时,靛蓝罗裙的广袖扫过青石,绣着银线鼠爪纹的裙裾垂入水中,惊得锦鲤倏然散开,又因她掌心新撒的鱼食再度聚拢。南宫润望着她耳后因俯身而滑落的碎发,忽然想起书房那幅《洛神赋图》,却觉得画中神女也不及眼前人灵动。

“快看!”醉梦兰突然拽住他的衣袖,腕间银镯相击发出清响,“那尾白鳞锦鲤总被挤在外围,多可怜。”她杏眼微蹙,指尖将鱼食往池边拨了拨,发间茉莉簪子随着动作轻颤,“像极了八妹被姐姐们抢糕点时的模样。”

南宫润望着她泛红的耳垂,喉结不自觉滚动。他弯腰时,月白中衣露出一截墨色里衬,与她的靛蓝裙摆交叠在水面倒影中。“若依我说,”他故意压低声音,温热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耳尖,“这白鳞鱼倒像某个总爱躲在兄长身后的胆小鬼。”

醉梦兰杏眼圆睁,转身时撞进他含笑的眸中。四目相对刹那,她忽然想起昨夜二姐教她的“欲拒还迎”,却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揪他腰间的鼠尾草香囊:“明明是某人总借着讨教诗书,偷看我绣花!”话音未落,指尖突然触到香囊下硬物,低头见是块刻着“润”字的羊脂玉牌——正是她前日在市集上瞥见便挪不开眼的物件。

南宫润耳尖瞬间通红,慌忙按住玉牌。池中的锦鲤突然跃起,水花溅湿两人衣摆。醉梦兰望着他慌乱的模样,忽然噗嗤笑出声,笑声惊得廊下金丝雀扑棱翅膀。“明日巳时,”她捡起落在脚边的帕子,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按,“我带新烤的枣泥糕去湖心亭,若敢迟到...”她眨眨眼,转身时罗裙带起一阵茉莉香风,“便把鱼食全喂给府里的猫儿。”

暮春的日光斜斜穿透水榭飞檐,在九曲桥的汉白玉栏杆上织就金网。醉梦兰将最后半捧鱼食撒入池中,靛蓝罗裙上的银丝绣纹随着动作流转,恰似水波漫过月下荷塘。她鬓边新换的白玉兰簪子沾着晨露,在微风里轻轻摇晃,惊落几缕垂在脸颊的发丝。

“当心别太凑近。”南宫润伸手欲扶,玄色衣袍上暗绣的云纹拂过她肩头,“前日你三姐才说,你喂鱼时总像要栽进池子里。”他话音未落,池中的锦鲤突然翻腾着跃出水面,溅起的水花正巧落在醉梦兰发间。

她轻呼一声后退,却撞进南宫润温热的怀中。檀香混着若有若无的墨香扑面而来,她慌乱间抓住他腰间的玉佩,触手温润,抬头时正望见他眼底缱绻的笑意。“瞧,”南宫润低头凝视着她沾了水珠的睫毛,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鱼儿也知道讨姑娘欢心。”

醉梦兰脸颊发烫,挣扎着要推开他:“就会打趣人!”她转身时,罗裙带起的风掀翻了石桌上的宣纸。南宫润眼疾手快地按住纸张,却见宣纸上墨迹未干,竟是半阙词:“...碧波摇碎星子,不及卿笑嫣然。”

空气陡然凝滞。醉梦兰望着那熟悉的字迹,耳垂红得几乎滴血——分明是今早她在闺房偷写的句子,不知何时竟被他取了来。南宫润似是也有些慌乱,喉结滚动着想要解释,却听远处传来醉家丫鬟的呼唤:“六小姐!夫人寻您回去试新裁的衣裳!”

“明日...”醉梦兰抓起被风吹落的绣帕,匆匆塞给他,帕角绣着的小老鼠正抱着颗花生,“明日未时,我在...”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转身时发间的玉兰簪子晃出细碎的光,“我在老地方等你。”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南宫润低头看着手中绣帕,嘴角不自觉上扬。池中的锦鲤还在欢快地游动,搅碎一池天光云影,却搅不碎少年眼底化不开的温柔。他小心翼翼地将绣帕收进袖中,目光扫过宣纸上未写完的词句,忽觉这满园春色,都不及方才那人慌乱的一眼。

檐角垂落的紫藤花穗拂过醉梦兰肩头,将她靛蓝罗裙染成流动的紫雾。她跪坐在九曲桥畔,素白指尖捏着新碾的米糕碎屑,发间步摇随着动作轻晃,碎玉坠子在阳光下折射出星芒。池中的锦鲤嗅到食物香气,如红云翻涌而来,鱼尾搅碎倒影,将她与南宫润的身影揉成万千金箔。

“莫不是把厨房的点心都偷来了?”南宫润屈指弹了弹她发顶,玄色大氅下摆垂落在她脚边,衣摆暗纹绣着的书卷图案与她裙摆的鼠尾草刺绣悄然交叠。他弯腰时,腰间新换的香囊露出半角——正是她前日偷偷塞进行囊的月白色缎面,针脚歪扭地绣着只啃麦穗的小鼠。

醉梦兰抿唇轻笑,故意将鱼食撒得更远,引得锦鲤争相跃出水面。水珠溅上她的脖颈,在锁骨处凝成晶莹的水珠。“润郎可知,”她忽然转身,杏眼映着满池波光,“八妹说你上次与觅风切磋剑术,三招就卸了他的剑?”

南宫润闻言挑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不过是些花架子,怎及得上...”话音未落,池边突然传来重物落水声。两人循声望去,竟是醉梦兰的绣鞋掉进了池里。她惊叫着险些栽进水中,南宫润长臂一揽将人护在怀中,却见她眼底闪过狡黠的光。

“呀,这可如何是好?”醉梦兰晃了晃光裸的玉足,脚踝上的银铃铛发出清脆声响,“总不能赤脚走回去...”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却悄悄观察着南宫润的反应。只见他耳尖泛红,脱下自己的云纹布鞋放在她脚边:“先穿我的。”

“那润郎怎么办?”醉梦兰咬着唇,心中却乐开了花。南宫润无奈地摇摇头,弯腰将她打湿的绣鞋拾起,塞进自己袖中:“明日让人送十双新的到醉府。”他直起身时,突然凑近她耳畔:“不过...作为回礼,兰兰今夜可要给我留块枣泥糕。”

暮色不知何时漫上朱栏,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醉梦兰踩着偏大的布鞋起身,故意摇晃着往他身上倒去。南宫润稳稳接住,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远处传来醉家丫鬟焦急的呼唤,她却恋恋不舍地揪着他的袖口:“明日未时,不许迟到。”

待她一蹦一跳地走远,南宫润低头看着怀中湿透的绣鞋,嘴角笑意再也藏不住。池中的锦鲤还在追逐着零星的食物碎屑,水面涟漪层层叠叠,倒映着他转身时,衣摆扫落的半朵紫藤花。

斜阳将九曲桥染成蜜色,醉梦兰蹲下身时,靛蓝罗裙上银线绣的鼠尾草图案垂入水面,惊得锦鲤倏然散开。她从袖中掏出用荷叶包着的糯米团子,指尖刚捻下碎屑,整群锦鲤便如红云翻涌而来,溅起的水花沾湿了她鬓边的茉莉。“慢点慢点!”她笑着往后躲,发间玉簪上的珍珠坠子跟着轻晃。

南宫润立在她身后半步,墨色衣袍被晚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系着的青玉佩——那是她上月偷偷挂上去的。见她险些被水花扑了满脸,他伸手替她挡住飞溅的水珠,袖口的龙纹暗绣擦过她发顶:“这般惯着它们,明日怕是要跳到你掌心讨食。”

醉梦兰仰头看他,杏眼里映着晚霞:“那便让它们跳,我正想教它们行礼作揖。”她故意将鱼食撒得更远,引得锦鲤争相跃出水面,有尾红鲤甚至衔走了她裙摆上垂下的丝带。“哎呀!”她急得直跺脚,南宫润却眼疾手快地拽住丝带另一端,两人同时用力,她一个踉跄跌进他怀中。

“站稳。”南宫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温热的呼吸。醉梦兰嗅到他衣襟上混着松墨与皂角的气息,脸颊发烫。她刚要推开,忽听池边传来熟悉的笑声。转头望去,只见八妹醉梦熙白衣胜雪,正挽着觅风的手臂躲在假山后,手中还举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

“六姐脸红得像九妹的胭脂!”醉梦熙大笑着跳出来,腰间佩剑随着动作叮当作响。觅风有些尴尬地想拉她,却被她挣脱,“南宫公子这护花的本事,倒是比我练剑还勤!”

醉梦兰又羞又恼,抓起一把鱼食朝她扔去:“就你嘴快!”鱼食落在醉梦熙脚边,惊得她抱头鼠窜,觅风赶紧追上去护着。看着两人打闹远去的背影,醉梦兰嘟囔着“没个正形”,却不自觉地笑弯了眼。

南宫润见她气鼓鼓的模样,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别气了,尝尝这个。”展开油纸,露出两枚晶莹的蜜饯青梅,正是她最爱吃的。醉梦兰眼睛一亮,刚要伸手去拿,他却突然把手抬高:“叫声好听的,便给你。”

暮色渐浓,池边灯笼次第亮起,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水中。醉梦兰踮脚去够,发间茉莉落在他肩头。“小气鬼...”她小声嘀咕,却在他耳边轻轻唤了声“润郎”。南宫润手一颤,蜜饯险些掉落,看着她得意洋洋咬下青梅的模样,只觉这满园春色,都不及她眼角眉梢的笑意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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