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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11 盟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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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漫过绣着银丝兰纹的蓝衫,六姐醉梦兰倚着南宫府九曲回廊的朱栏,指尖被南宫润攥得发疼,却仍固执地将半块刻着并蒂莲的玉牌塞进他掌心,看少年郎眉眼间书卷气化作坚定,在漫天流霞里与她许下白首不离的盟誓。

春樱簌簌落在醉梦兰的靛蓝襦裙上,她垂眸抚过南宫润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笔留下的印记,忽被少年温热的手反扣住。檐角风铃轻响,南宫润将家传玉佩系在她腰间,低声起誓:“待我金榜题名时,必以十里红妆迎你入门,此生此世,再不分离。”

夏夜荷塘边,醉梦兰一袭水蓝罗裙被晚风轻拂,耳尖泛红地听着南宫润将书卷暂放石案,指尖捏着新采的并蒂莲,郑重将她微凉的手包在掌心,对着满池星月起誓,待考取功名,定以三书六礼,换她凤冠霞帔,共赴白首之约。

秋阳斜照书院竹林,醉梦兰藏在蓝衫袖中的尾巴不安轻晃,看南宫润搁下泛黄书卷,解下腰间刻着南宫姓氏的青玉,将她的手与玉佩紧紧覆在一处,目光灼灼:“待我取得功名,便禀明父母,凤冠霞帔十里红妆,此生只娶你一人。”

初雪覆上南宫府的梅枝,醉梦兰蓝裙上沾着细碎雪花,被南宫润拉进暖阁。少年褪去狐裘裹住她微微发抖的身子,从檀木匣中取出祖传的同心锁,将刻着两人名字的钥匙郑重放进她掌心:“此生我南宫润,定护你岁岁平安,与你共赏人间四时,白首不相离。”

暮春的晚霞将南宫府的黛瓦染成蜜色,醉梦兰踮着绣鞋立在九曲回廊尽头,水蓝襦裙上银丝绣就的幽兰在风中轻轻颤动。她垂眸数着脚下斑驳的光影,尾巴不安分地在身后卷成小小的圈——这是鼠女在紧张时改不掉的习惯。

“又躲在这里?”温润的嗓音惊得她猛地抬头,南宫润青衫染着墨香,腰间的羊脂玉佩随着步伐轻晃。少年倚着朱栏弯下腰,桃花眼含笑扫过她泛红的耳尖,“今日夫子留的课业,可是比我还难?”

醉梦兰咬着下唇后退半步,袖中藏着的锦盒硌得掌心发疼。自从那日窥见大姐与聂少凯交换定情信物,她便央母亲翻出了压箱底的玉牌。可此刻真要将心意剖白,后槽牙却止不住打颤。

南宫润忽然伸手,指尖堪堪擦过她耳畔碎发,惊得她险些跳起来。少年却只是拈起一片飘落的紫藤花,浅笑道:“沾了花瓣。”他说话时袖口的沉水香混着紫藤甜腻的气息涌来,醉梦兰望着他被晚霞镀成金边的睫毛,鬼使神差地掏出锦盒。

“给你!”玉牌撞上少年掌心的声响清脆如铃,半块并蒂莲的纹样在暮色中泛着温润的光。醉梦兰攥着空锦盒的手指微微发抖,垂眸盯着他绣着云纹的皂靴,“上次在珍宝斋...你盯着这块玉牌看了许久。”

回廊外的池塘忽然传来锦鲤跃水的声响。醉梦兰偷偷抬眼,正对上南宫润骤然深邃的目光。少年将玉牌贴在胸口,喉结动了动:“原来你都记得。”他忽然伸手扣住她手腕,温热的掌心烫得她尾巴炸毛,“兰兰,你可知...”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丫鬟唤人的声音。醉梦兰慌乱抽手,却被攥得更紧。南宫润将她轻轻抵在朱栏上,青衫下摆扫过她的蓝裙,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明日辰时,我在西子湖畔的老槐树下等你。”他举起玉牌,让残阳穿透晶莹的玉石,“到时候,换我给你个交代。”

醉梦兰望着少年转身时飞扬的衣角,指尖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远处的晚霞不知何时染成了胭脂色,将满池春水都揉成了蜜,她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忽然发现自己尾巴正欢快地扫过身后的栏杆。

寒风卷着细雪掠过西子湖面,醉梦兰呵出的白雾在蓝裙前凝成霜花。她缩着脖子往南宫府角门张望,毛茸茸的鼠耳在斗篷下微微颤动——自从那日老槐树下交换玉佩,她与南宫润便约好每月初七在后花园相见,可今日的雪比往年都要急些。

“当心着凉!”熟悉的声音裹着暖意袭来。南宫润不知何时撑着油纸伞立在身后,青衫肩头落满雪粒,发间玉冠凝着薄霜,倒比往日更多了几分清俊。他眼疾手快地扶住险些滑倒的醉梦兰,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绸缎传来,“怎么不等我去接?”

醉梦兰低头绞着裙角,尾巴在斗篷下不安地摆动:“怕...怕给你添麻烦。”话音未落,手腕突然被温热的大掌包住。南宫润不由分说将她拽进回廊,油纸伞倾斜间,雪粒子扑簌簌落在他后背。

穿过九曲回廊时,醉梦兰瞥见他耳尖冻得发红,正要开口提醒,却被带进一间飘着松香味的暖阁。铜炉里炭火烧得正旺,将少年的侧脸映得通红。南宫润解下她湿漉漉的斗篷,狐裘带着体温裹住她肩头:“笨,冷成这样也不说。”

醉梦兰埋在柔软的毛领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墨香与雪水气息。暖阁角落的红梅开得正好,枝头积雪簌簌落在青瓷瓶里,倒像是画中才有的景致。她望着南宫润翻找檀木匣的背影,心跳忽然快得离谱——少年弯腰时,腰间那半块并蒂莲玉牌正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接着。”檀木匣打开的瞬间,鎏金同心锁在烛火下泛着柔光。南宫润单膝跪地,将刻着“醉梦兰”的钥匙放入她掌心,另半把钥匙则郑重别在自己腰间,“那日你送我玉牌,我便想将这传了三代的信物回赠。”他抬起头,眼中映着跳动的烛火,比西湖的月色还要温柔,“兰兰,我知道你总担心人妖殊途......”

醉梦兰慌忙捂住他的嘴,尾巴却不受控地缠上他的手腕。她望着少年睫毛上的雪晶,喉咙发紧:“别说傻话,我...我信你。”话音未落,窗外忽有寒鸦振翅,惊落满树琼枝。南宫润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指尖,将她整个人拢进怀中,隔着狐裘的温度烫得她眼眶发酸。

“此生我南宫润,定护你岁岁平安。”少年的誓言混着炉火噼啪声,轻轻落在她发顶,“待到来年春日,我们便去断桥看柳,盛夏泛舟采莲,秋日登高赏枫......”醉梦兰听着他细数四季,尾巴悄悄勾住他的腰带。暖阁外风雪正急,可她忽然觉得,就这样听他说一辈子,也很好。

北风裹挟着雪粒子撞在窗棂上,发出细碎的呜咽。醉梦兰蜷在暖阁软榻里,狐裘的绒毛蹭得脸颊发痒,她望着南宫润俯身拨弄炭盆的背影,蓝裙上的雪水已洇出深色水痕。少年忽然回头,发间玉冠随着动作轻晃,映得那双桃花眼愈发明亮:“烤烤手,当心生冻疮。”

铜炉里新添的松柏枝噼啪作响,腾起的火星照亮案头未写完的诗稿。醉梦兰悄悄打量四周,见墙上挂着的《寒梅图》旁悬着半块并蒂莲玉牌,与自己怀中的玉佩隔着咫尺,尾巴不自觉地在狐裘下扫出欢快的弧度。“在看什么?”南宫润突然欺身过来,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惊得她鼠耳“唰”地竖起。

少年低笑出声,指尖轻轻点了点她发烫的耳垂:“胆子比雪还小。”说着从袖中掏出个绣着兰草的锦帕,动作轻柔地替她擦去鬓角的雪水。醉梦兰盯着他专注的眉眼,看他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突然想起大姐说过“情动时连呼吸都发烫”,此刻自己胸腔里翻涌的,大概就是这般滚烫的滋味。

“其实有件东西,我藏了许久。”南宫润忽然起身,打开墙角雕着缠枝莲纹的檀木匣。鎏金同心锁在烛火下流转着柔和的光,锁身刻着的“醉”“南”二字被摩挲得发亮。醉梦兰屏住呼吸,看着他取出刻着自己名字的钥匙,指腹轻轻抚过锁孔:“父亲说,这是祖母当年与祖父定情之物。”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大了起来,将天地染成朦胧的素白。南宫润单膝跪地,雪粒子从半开的窗棂飘进来,落在他青衫肩头。“兰兰,”他将钥匙放进她掌心,声音比炉中炭火还要灼热,“世人都说人妖殊途,可我偏要逆天改命。”他抬手覆上她心口,掌心的温度穿透层层衣料,“这里装着我的命,往后风雪再大,我都会为你挡在身前。”

醉梦兰的眼眶突然发烫,尾巴不受控地缠住他的手腕。她想起母亲说过,鼠族一生只认定一个伴侣,此刻望着少年眼中跃动的火苗,忽然觉得,若能与他共守这人间烟火,哪怕前路荆棘遍布,也甘之如饴。

檐角铜铃裹着雪粒叮咚作响,醉梦兰盯着掌心发烫的钥匙,尾尖无意识地卷住狐裘毛边。南宫润起身时带起一阵墨香混着松烟的气息,他指尖抚过同心锁上的纹路,烛火在鎏金表面跳跃,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绘着梅鹤图的屏风上。

"你瞧。"少年忽然执起她的手,将两把钥匙轻轻相扣。锁簧咬合的轻响惊得醉梦兰鼠耳一颤,只见南宫润垂眸轻笑,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影:"幼时读《山海经》,说九尾狐守姻缘,白泽知万物。"他将锁贴近她耳畔摇晃,金铃清越的声音混着呼吸拂过:"可我觉得,这把锁才是世间最灵验的法器。"

窗外的雪愈发急了,扑簌簌砸在琉璃瓦上。醉梦兰望着南宫润被炉火映红的侧脸,想起白日里二姐打趣她"像偷藏谷子的小耗子",此刻却觉得自己倒像被人捧在掌心的珍宝。她悄悄蜷起手指,触到钥匙边缘刻着的兰草纹——那是他亲手雕的。

"冷么?"南宫润突然将她往铜炉旁带了带,青衫下摆扫过她冻得发红的鞋面。醉梦兰这才注意到他靴子上结着冰碴,想来是冒雪寻她时沾的。喉头突然发紧,她鬼使神差地将冰凉的指尖贴上他脸颊:"你才该暖暖。"

少年怔愣的瞬间,醉梦兰慌得要缩手,却被他反手握住。南宫润的掌心覆上来时,她尾巴不受控地缠住他手腕,听见他胸腔里传来闷笑:"原来鼠姑娘的尾巴,比丝线还缠人。"话音未落,外头突然传来丫鬟寻人的声音,惊得醉梦兰浑身僵硬。

"别怕。"南宫润将同心锁塞进她怀中,狐裘仔细裹住她发颤的身子,"明日巳时,我带着热酒去醉府后门。"他指尖掠过她发烫的耳尖,在她额头落下极轻的触碰,"带着它,我们的锁,风雪都拆不散。"

暖阁外雪片如鹅毛纷扬,窗棂上的冰花正沿着裂纹舒展,将暮色晕染成朦胧的琥珀色。醉梦兰攥着同心锁的手心沁出薄汗,丝质锦缎绣鞋在羊毛毡毯上蹭了蹭,试图驱散脚底的寒意。她抬眼望向案头青瓷瓶里斜插的红梅,花瓣上凝结的冰晶在烛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恍惚间竟与南宫润眼中的笑意重叠。

“手又凉了。”南宫润忽然蹲下身子,宽大的衣袖扫过她膝头。不等醉梦兰反应,那双握惯毛笔的手已覆上她的足尖,隔着绣鞋轻轻揉搓。少年发冠上的玉坠随着动作轻晃,映得他睫毛下的阴影忽明忽暗:“总说不冷,尾巴都冻得蜷成球了。”

醉梦兰的尾巴在狐裘下猛地炸开,耳尖瞬间烧红。她慌乱地去拽裙摆,却被南宫润握住手腕。少年掌心的温度顺着血脉直窜心口,他仰头时呼出的白雾掠过她发烫的脸颊:“兰兰可知,前日你三姐来府上,特意叮嘱我备些驱寒的方子?”

铜炉里的炭块突然爆开火星,惊得醉梦兰身子一颤。她想起今早三姐翻着医书絮叨“鼠类畏寒”时狡黠的眼神,此刻再看南宫润案头新添的红泥小火炉、搁在软榻边的羊毛脚炉,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那些细碎的关怀早藏在日常的缝隙里。

“润郎……”她轻声唤他,尾尖不自觉地缠上他手腕。南宫润的动作顿了顿,喉结滚动着应了声“嗯”,声音却比平日低沉许多。醉梦兰鼓起勇气低头,正对上少年灼灼的目光,烛火在他眼底烧出两簇跳动的火焰,映得那双桃花眼盛满化不开的温柔。

“别动。”南宫润忽然倾身向前,醉梦兰能清晰数清他睫毛上未化的雪粒。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时,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少年指尖轻轻拨开她垂落的发丝,动作比翻阅古籍还要小心翼翼,“雪落在这里了。”

话音未落,外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醉梦兰惊得浑身紧绷,尾巴条件反射地缠住南宫润的腰。少年却不慌不忙地将她往狐裘里拢了拢,另一只手已抄起案头的《诗经》,在门扉推开的刹那,清朗的读书声混着松烟香漫开:“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公子,老爷请您去前厅议事!”丫鬟的声音穿透雕花木门,惊得醉梦兰浑身一颤。南宫润握着书卷的手顿了顿,垂眸望向怀中瑟缩的人儿,蓝裙下不安分的尾巴正一圈圈缠着他的小臂。他指尖轻叩她发烫的耳尖,在她羞赧闪躲时,将半块同心锁塞进她袖中:“在这儿等我,很快回来。”

脚步声渐远后,醉梦兰蜷在狐裘里打量暖阁。窗棂结满冰花,将外头的雪景滤成梦幻的银白,案头摊开的诗稿上墨迹未干,写着“愿作深山木,枝枝连理生”。她轻轻抚过宣纸上的字迹,突然瞥见砚台旁压着的信笺,落款竟是自家二姐的笔迹:“六妹畏寒,晨起宜饮姜汤,戌时需添衣......”

吱呀一声,门轴转动的声响惊得她慌忙藏起信笺。南宫润带着满身寒气进来,发冠上的积雪簌簌落在肩头,却笑得眉眼弯弯:“父亲要我明日去姑苏采买文房,可愿同去?”见她咬着下唇犹豫,少年忽地从袖中掏出油纸包,甜香混着热气扑面而来,“桂花糖糕,特意让厨房多撒了松子。”

醉梦兰的尾巴瞬间竖成旗杆,鼠耳也兴奋地抖了抖。她伸手去接时,南宫润却故意抬高胳膊,青衫下若隐若现的同心锁跟着晃动:“叫声好听的,便给你。”少女耳尖泛红,攥着狐裘的手指绞了又绞,终于小声哼唧:“润......润郎最好了。”

“这才乖。”南宫润笑着将糖糕塞进她掌心,顺势握住那只微凉的手。醉梦兰咬着软糯的糕点,看少年解下自己的毛领,细心系在她颈间,金线绣的云纹垂在蓝裙前,倒比往日戴的银锁还要矜贵。外头风雪呼啸,暖阁里却静谧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突然“啪”地一声,炭炉里爆出个通红的火星,吓得她往他怀里缩了缩。

“别怕。”南宫润的声音裹着笑意,带着薄茧的拇指轻轻摩挲她手背上的冻疮,“明日去姑苏,给你买双厚绒的锦靴,再寻些陈年艾草......”他絮絮说着,醉梦兰却盯着他说话时翕动的嘴唇出了神,直到鼻尖撞上他温热的胸膛,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靠进了他怀里。

“在想什么?”少年的气息拂过发顶,醉梦兰红着脸把发烫的脸颊埋进毛领,尾巴却诚实地缠上他的腰。她听见南宫润低低的笑声,胸腔的震动顺着相贴的身躯传来,比炭火烧得还要灼人。窗外雪仍在下,将两人的影子叠成朦胧的剪影,在绘着梅鹤图的屏风上,久久未动。

醉梦兰正躲在狐裘里咬着糖糕,忽听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南宫润眉头微蹙,下意识将她往身后护了护,却见自家小厮气喘吁吁撞开房门:“公子!醉府派人来说,醉家娘子不慎滑倒,六姑娘的姐妹们正急得团团转......”

蓝裙下的尾巴瞬间僵住,醉梦兰攥着糖糕的手微微发抖。南宫润转身捧住她的脸,指腹轻轻擦去她嘴角的糖霜:“别怕,我陪你回去。”他一边说,一边将狐裘仔细裹紧她单薄的身子,另一只手不忘将案头的红泥小火炉塞进她怀里,“暖和些,路上别着凉。”

两人踏着积雪匆匆出府时,醉梦兰才发现雪不知何时已停。月光洒在未被踩踏的雪地上,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惊起几只夜枭。她望着南宫润被雪映得发白的侧脸,想起他方才毫不犹豫的模样,心里又暖又酸——他明明最不喜夜间出门,此刻却为了她,连披风都没顾得上披。

“在想什么?”南宫润忽然低头,呼出的白雾在两人之间凝成小小的云团。他见她欲言又止,便轻轻勾住她藏在袖中的手指,“放心,你母亲吉人天相。”说着,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竟是她最爱吃的糖炒栗子,“走得急,只来得及抓了些,先垫垫肚子。”

醉梦兰眼眶发烫,鼠耳却忍不住轻轻颤动。她剥开一颗栗子塞进他嘴里,看着少年惊愕又温柔的眼神,忽然觉得,哪怕前路风雪再大,只要有这双手牵着,便什么都不怕了。远处醉府的灯笼已隐约可见,在雪夜里晕开暖黄的光,像极了暖阁中跳动的烛火。

醉梦兰攥着还温热的栗子,跟着南宫润疾步穿过西子湖畔的长堤。积雪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咯吱”声,月光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她望着少年紧抿的唇角,发现他连平日里最在意的青衫下摆沾了雪泥都浑然不觉,心里泛起酸涩的甜。

醉府的朱漆大门已透出暖光,门廊下八妹醉梦熙正握着双刀来回踱步,白色劲装肩头落满雪,狼耳随着焦急的动作不停抖动:“六姐!娘只是滑了一跤,可七妹偏说要去请城西的狐医......”话未说完,门内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夹杂着五姐醉梦红气呼呼的喊声:“纳兰京那个混球,凭什么说狐医比何童靠谱!”

南宫润下意识将醉梦兰护在身后,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我先进去看看。”他刚要抬脚,却被她揪住衣角。醉梦兰蓝裙下的尾巴不安地扫过积雪,鼠耳却努力挺直:“我同你一起。”两人推门而入时,正撞见七妹醉梦紫与书生何童对峙,前者紫色裙摆飞扬,狐尾竖起如炸开的毛球:“蛇族的医术怎比得过我狐族秘传?”

“都住口!”一声厉喝惊得众人噤声。醉合德手持戒尺从内室走出,素来温和的面容此刻布满寒霜,却在瞥见女儿们时软了语气:“你们母亲已服下安神汤,只是受了些惊吓。”老先生望向躲在南宫润身后的醉梦兰,目光在少年护着她的手臂上顿了顿,“倒是南宫公子,深夜来访......”

“伯父,兰兰放心不下家中,我特来护送。”南宫润不卑不亢地行礼,腰间的同心锁随着动作轻晃。醉梦兰悄悄攥紧袖中的另一半,抬头望见三姐醉梦艾朝她眨了眨眼,绿色襦裙上沾着草药汁液,想来是刚熬完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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