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眠本来也只是随口一说,倒不是真觉得许医生和薄斯琪俩人好磕,就是找了个话不让他们之间的气氛过于冷场。
结果喻南章听完这话,竟然还较起真来,他脸上露出一股莫名,追问道:“谁感情好?许明镜和薄斯琪?”
姜星眠不明所以,点头。
温柔阳光的俊秀医生和飒爽明艳的小提琴家,连长相也很契合互补,再加上许医生看起来对薄斯琪好像还真有点意思,确实看起来感情不错吧。
但喻南章明显不这么认为。
他看到姜星眠点头,脸上表情更怪了,似笑非笑的,像是姜星眠讲了什么可笑的事。
姜星眠看着他这表情,也有一丝不确定了,她犹豫着说:“难道不是吗?”
喻南章看着她眉梢轻挑,不答反问:“你才见他们一面就能看出来他们感情好?”
他羽翼般的睫毛微颤,温润如玉的脸上露出一抹嘲弄,“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挺单纯。”
姜星眠:“……”
这是嘲讽吧,是吧是吧。
她有些不服,心想,连小说剧情里都没什么名字的路人甲角色,能有多复杂。
姜星眠虽然告诉自己,小说剧情只能作为参考,人是多变化的,但真碰到了剧情外的人,她还是会下意识根据剧情去判断这些人的存在价值,这是提前知晓剧情的弊端,她此时还未察觉。
阳光穿透樱桃树枝打在喻南章脸上,落下明暗交错的斑驳树影。
他温柔俊雅的脸上挂着抹懒散笑容,冷淡疏离的黑眸看向姜星眠时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讽刺。
他低声警告她:“劝你一句,不要太天真,薄家人,可没有一个好东西。”
再一次听到这话,还是喻南章亲口说的,姜星眠诧异的同时,选择认同。
可她对薄斯琪印象实在很好,又忍不住问了一句:“斯琪小姐也一样吗?”
喻南章没有回答,只用那双黑眸凉凉地看她。
姜星眠又问:“那你呢,你也算是薄家人吧,你也不是好东西吗?”
她这话刚说完,喻南章就笑了。
姜星眠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明朗,鲜活生动的好看笑容险些晃了她的眼。
喻南章走到姜星眠的面前,低头看她,眼尾弯起的弧度危险又迷人,他声音轻飘飘地钻进姜星眠的耳朵,掺杂着一丝明显的恶劣笑意。
“是啊,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姜小姐最好也离我远点。”
喻南章说完,将手里的果篮塞进了姜星眠的怀里。
“……”
姜星眠摘樱桃的时候有些漫不经心,总觉得这人性格也太割裂了些,小说剧情里只说他给姜星眠留下了大笔遗产,却也没说拿到这丰厚遗产的过程这么煎熬啊。
她频频打量喻南章的视线过于明显,他面色不善地眼神警告她。
对上他冰冷的眸子,姜星眠撇撇嘴,心想,看一眼都不让看,小气吧啦的,也不知道小说最后,这人怎么会愿意把遗产继承人设立成她,这人明显不太待见她。
喻南章懒懒地坐在樱桃园旁的竹椅上回复着微信消息。
许明镜说,他给薄斯琪讲完姜星眠大战孟美缘的精彩嘴炮环节后,薄斯琪非要来找姜星眠取经,说姜星眠看起来文文弱弱,没想到治她妈这种话多的长舌贵妇很有一手。
他为了给喻南章和姜星眠创造独处空间,将薄斯琪给拦住了。
许明镜问:好兄弟,我以身饲虎,你怎么感谢我?
喻南章扯扯唇角,给他发了个敷衍的符号。
“。”
他看向远处正围着一棵樱桃树转圈踮脚的女人,眸色如深潭,漆黑而沉静。
与其说他是在看,不如说,喻南章是在观察。
微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他俊美如画的眉眼,他斜倚在泛黄竹椅上,神色平和专注,像一株从枯竹夹缝中生出的挺拔青竹,周身萦绕着勃然的生机。
他看着姜星眠又换了一棵树摘,摘之前还浅尝了一颗,他看着她尝完没有即刻就采摘,而是又摘了一颗放进嘴里。
两颗尝完之后,姜星眠皱着眉头换了另一棵樱桃树。
喻南章牵起嘴角,心情有些愉悦,他想,这笨女人肯定是遇到樱桃刺客了。
一股熟悉的冰冷压迫感忽然从喻南章胸腔中蔓延开来,他敛起笑容,捂住隐隐钝痛的胸口,面色冷了下来。
不过是出来多走动了一会儿,身体就开始跟他闹情绪了。
喻南章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他闭着眼睛冷静计算距离上次病发的间隔时间,思考着治疗方案或许要再改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