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上官渐洹是这上海最红的野玫瑰,那她任会胺就是这上海最光洁的夜莲,天上月莲。
“哦,所以你什么意思,挑战我?你很有胆量。”湖海轻轻说道。
胡海,湖南大帅,在战争中假死逃生。
燕醉衾抱起江好,一个活死人就朝他冲了过来,他侧身一躲,一脚把人踹翻在地。与那个说话的人对视。
“湖海,早就清楚你还没死,果然呢,都躲到这来了。马般成了替死羊,你还不高兴呢。”
燕醉衾本来是要和湖海交手,没有成功,引得湖海说出这么一番话。他心有余悸,想起曾经被下得毒,虽然已解,但代价太大了。
“阿衾啊,如今怎么投靠了敌方了?”湖海戏谑地问,两手一摊,仿佛要在不动声色之中悄然索命。
“湖海,你自己听了这话有没有笑,少来恶心人。”燕醉衾皮笑肉不笑,仓惶应对。江好定定看着窗前,人影已经没了。
燕醉衾也往那看了一眼,早就发觉不对,这个任会胺,分明就和那打来一样有问题。
“哟,阿衾不高兴了?是觉得曾经的那点鱼水之欢也挽不回你的心了,夜夜承欢作乐,还是这般铁石心肠。”
上官渐洹从远处赶了过来,一身红色修身晚礼服,本就喜爱穿旗袍的她,现在像是一只玫瑰花妖。
“湖海!你怎么在这?”上官渐洹喊道,“夜莲?”
眼下,江好更加确定自己心中所想,奋力地挣脱开怀抱,却抵不过燕醉衾力气大些。
“好好,乖!”燕醉衾往后退了几步,湖海不理会上官渐洹的叫喊,反倒一步步接近。
上官渐洹一时间也抽不出空去说什么任会胺的事,而是跃过一辆车,掏出左轮式手枪,说:“湖海,你勾结外国人,要了那些军火,卖了国,敢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不要命了!”
戴着的面网被她一把扯下,屋内的人听到动静,立即解决了大来。江官冕的皮肤溃烂,如同水一般和血液消融在一起,黏稠得像是那起泡胶融化的景象。
湖海也不着急,大喇喇地张开手,说:“红玫瑰,好一朵红玫瑰,让我看看你现在还敢不敢杀人啊?”
自信张手,上官渐洹也犹豫住了。
江昨辰率先冲出来,要了江晋吾的手枪,问了几个人就出去了。那几个人也是老兵,现在退了,但还是很强健。
往那看,没有看见江好,心里有点急,再张望时才发现,安下心来。
那群老兵是住在这附近的,江昨辰又和他们来往还算密切,所以遇到这档子事,大家都不含糊。
“……”燕醉衾安抚性地拍拍江好,闪身悄悄退至屋子边,湖海不知死活的大笑。
拉下单动杆,却迟迟不敢扣动扳机,即使是食指在那而紧紧按住,却不敢太用力。
两只手都握住了枪,上官渐洹开不了枪。
“哈哈哈!红玫瑰啊红玫瑰,你的好夜莲当初不就是被你打中手腕,都不能握枪了吗?哈哈哈哈!”湖海肆意嘲笑当初的失误,上官渐洹对那件事一直心有愧疚,导致不怎么敢用枪了。
“小姨!开枪,他不是我妈妈!”江好大叫着,“他是那个……卖国贼!”
上官渐洹回过神,江昨辰立即看向那个位置,发现了湖海背在身后的手握了一把枪,立马提醒:“小姨,快开枪!”江昨辰举手就是一枪,可惜了,枪里没子弹。
回头一看,屋里的痕迹,才发觉不对劲。他们……又火拼了。该死!
上官渐洹反应不及时,左肩膀被打中一枪,即使有躲,可毕竟速度不够。
江好看了心急如焚,带了点哭腔喊:“小姨,小姨!”
湖海穿这一身西装,步态懒散像只贵族猫,英国人特别喜爱的那种猫。
“别喊了姑娘,你妈妈死了,你不跟着去死,都可惜了。你不要你妈妈了?”湖海狂妄道,手里的枪再次瞄准,歪着头,露出一点门齿,眼帘下了许多,眉开眼笑着,扬了点眉毛身子也不端不正依靠了点。
“砰。”湖海的轻声与这同时响起的枪声极为不同,一大一小,更显张力。
比这更快的,是秦沧人的枪,先一步贯穿了湖海的手肘。子弹打偏了,上官渐洹没事。
“小姨!”江好心疼地跑过去,燕醉衾怔愣一会儿,随即回过神来,呼吸还有点急促,那个人没死,而是伤了。
仿佛回到了那个呼吸急促的深夜,燕醉衾被按在男人身下,一点一点被开拓,毫无反抗的余地。
尖锐的刀具划过,控制不住地抖动,被人握住,却还要哀怜祈求。
回忆戛然而止,江好还是停了下来,看着燕醉衾,目不转睛地看着燕醉衾。
她往回走了几步,燕醉衾靠在那儿缓神。江好蹲下来抱了抱燕醉衾,并说:“不怕不怕。”现在的燕醉衾是不安的,就像前阵子不安的江好。
上官渐洹被带回屋子里,江昨辰迅速去查看江好如何。江昨辰踌躇不前,不太想打扰这温情时刻。
长大了,犹如老父亲般的微笑,江昨辰感觉这是自己的成功,哈哈!
声音沉重端正,秦沧人不急不缓地说:“那次放过你,便以为自己有几分本事了?不过有点用处而已。”可姿态却是比湖海这样的都要懒散上几分。半蹲在湖海面前,神色阴郁。
脸部表情肢体动作与说出的话完全不符,像是两层面孔。
“呵哈!”湖海还是那样不屈服,从容依旧,“是啊,没有几分本事,我怎么可以得到秦少帅的赏识呢?哈哈!利用我找到那个人,秦少帅也不怕上了那位少爷的心。”
“颠倒黑白,”湖海的衣袖被老兵掀起,露出了龙纹,“你看这伤,会不会想起你母亲被你用簪子扎进太阳穴的夜晚呢,而那位戏子却与你在那尸体前承欢。”
秦沧人所说的戏子另有其人,是燕醉衾的师弟,而师弟是被强迫的,最后湖海母亲被埋土的时候,也随着一同进去。
燕醉衾听到这话,脸色变了变,江好学着秦沧人给江昨辰捂耳朵的样子,给燕醉衾捂上了,动作却像是江昨辰小时候给自己捂耳朵,那时候鞭炮噼里啪啦响。
任会胺在一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