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弥留在人间的鬼魂不一定都是好鬼，但是人与人之间都未必真心，人遇见鬼做出防范也是必然的，卫暄数了数符纸，再看看眼前这个鬼魂，绰绰有余。不到万不得已，卫暄还不想用过激的手段解决眼前的鬼，毕竟大家生前做人，哪怕死了也还保留着生前的神志，不至于为祸四方。

卫暄忍不住想，苏以凡那小子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去了好一会也不见个影子。好在眼前的这个爱豆把摄像机搬到对着墙的地方开播了，现在也没有卫暄什么事。

公寓四面墙上都贴满了符纸，一来是防止外面的活人进来，二来阻止室内的鬼魂出去，以免着急找生前的仇人报复。卫暄想看一眼几点了，再一次伸手摸口袋，好像没有带手机，也没有手表，只好两眼一抹黑继续躺在沙发上。闲着也是闲着，卫暄正好在衣袋里翻到了不知道谁给他塞的耳机，据说是直播的时候一直要带着，可惜卫暄一开始没有戴在耳朵上，现在再戴上已然没有声音了。

卫暄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一种“真可惜”的感觉，无聊的时候听不到疯狗的叫嚣，还挺无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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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站在远程控制室里，忍不住双手恶狠狠的拍打桌面：“我说把这个直播掐掉！快掐掉！”但是也无济于事，周围的操作人员着急的团团转，冷汗不住的从额头上冒出来，不停的打电话叫同事来帮忙。

直播没法叫停，经理的职业生涯也就随着直播的继续而消失了。有十几年工作经验的经理之所以被下调到直播部门，是因为他之前的工作出了大纰漏，而出纰漏的原因正是陈橙橙。已经去世许久的陈橙橙竟然活生生的站在经理的眼前直播澄清当时的真相，经理差点气的吐血。

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这次直播掐不断，已经被陈橙橙生前的粉丝疯狂录频发到各大主流视屏网站上了，此时各大平台虽然接到了删除相关信息的视频，但首先想的不是按照要求删除信息，而是和星海万里娱乐抬高价格，之前因为这件事已经删过一次相关信息了，星海万里娱乐给的报酬并没有达到平台预期的标准，合作关系也有一些破裂，因此再次遇到这样的事，各大平台第一时间想的是抬高价格。

经理暗骂一声挂断电话，大半夜一两点钟的时候，总不至于现在打电话给顶头上司吧，要是这件“小事”他没有处理好，丢工作也是早晚的事。

“怎么什么麻烦都给我摊上了！”经理忍无可忍，先把手下大骂一通。

哪知旁边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是啊，麻烦都让你摊上了。”

经理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嚣张的气焰全无，也不敢回头看是何方神圣站在自己身后，只觉得后脖颈寒气逼人，而且这个声音听起来还挺熟悉的。

“猜猜为什么没办法掐断直播？”身后的声音又四平八稳的响起来，身后那人呼出的寒气直冲经理的后脖颈。

“你......”经理猛然转身，看到眼前站着一个皮肤死一样苍白、脸上爬满慢了粗细不一的黑色血管的“人”，禁不住后退了几步，甚至后退踩到了其他员工的脚，经理总感觉眼前的人很面熟，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面熟。

说不定是什么不良少年，看这个家伙脸白的跟个鬼似的，脸上还涂了蜘蛛网一样的东西，经理稳住身形，现在科学发达，还有谁相信牛鬼蛇神，于是憋足了一口气：“管你是什么小瘪三，跟个鬼一样的，想吓谁啊，老子才不怕！”

话音未落，眼前这个鬼一样的家伙的哈哈大笑了起来：“我真的是鬼，不过经理你怎么认不出我来了？”

经理只感觉一股热流经过双腿，还来不及为自己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尿裤子感到尴尬，经理就直挺挺的昏倒了。在一边的员工手忙脚乱的扶着经理，看着控制台前空空如也的空地，不明白经理究竟是看到了什么，居然收到如此大的惊吓。

直到第二天下午，经理醒来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联系昨天在场的员工询问他们，有没有看到之前跳楼自杀的主播，到最后经理支支吾吾的解释说自己是压力太大了，出现了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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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以凡看着熟睡的卫暄皱了皱眉头，看来一般的叫起床的方式还不够，任凭他在卫暄耳边大喊大叫，卫暄也是丝毫未动。

“早上八点了！道爷！再不起床就没有包子吃了！”苏以凡使出毕生的力气凑在卫暄耳边，心想道爷要是现在不起床，一会就掀被子。

昨晚苏以凡查了直播公司的内部信息，拷贝在U盘里带了回来，虽然变成鬼了，但是鬼才有一个叫做“鬼蜮”的东西，鬼蜮这个东西真是好使，加上道爷的一些援助，苏以凡现在可以摸到人间存在的东西，甚至也可以控制自己现形一小会。

如果不道爷说杀人有可能会影响飞升成仙，苏以凡都想直接嘎了小经理。

“但是杀人也可能对飞升成仙没有影响，比如杀了穷凶极恶之人，反而能积攒功德。只不过对于好人、恶人的定义没有具体的规定，因此不要误杀为好。”昨天卫暄点了几张黄符烧到苏以凡骨灰盒里之后，就说了这句话，掏出一个U盘来，叫他飞到白天经过的人事部办公室拷贝一些资料回来。

随着苏以凡在卫暄的指导之下逐渐精通掌握鬼蜮的展开与收起，成功的将自己十岁前的小公寓楼和后来搬家换的复式平层都搬到了鬼蜮里面，卫暄就在客房睡觉了。

一睡睡到现在还没有起床，苏以凡觉得无语，这个满嘴跑火车的臭道士，不知道说出来的话有几句真几句假，还和他吹嘘什么道士修行艰苦，三更起五更眠，还说明早八点叫他起床练功画符。现在还四仰八叉的躺在鬼蜮的房间里呼呼大睡。

苏以凡直接掀开被子，把自己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手掌呼在卫暄肚皮上，果真睡得和死猪一样的卫暄抽搐一下，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