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臭——
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内充斥着浓重的酒味与麝香,还混杂着一些的奇特不知名的味道。
长栖意识刚刚覆盖上在这具身体,又立即给关闭了。
他下意识皱上眉头,却发觉自己的眼眶和瞳仁也肿胀着疼,连接着大脑神经末梢都在抽搐。
原身这是有多久没睡觉了?
长栖无言以对,心里敲系统:[传剧情]
系统:[好的。请稍后。]
几秒后,一段凭空出现的记忆出现在他的大脑里。
这是一个星际虫族世界,原身是首城有权有势的皇室贵族畅家三少爷畅祺,是一名刚刚成年不久的雄虫。但他出了名爱玩、爱狩猎难以攻克的雌虫且事后还不负责任的名声,使得他臭名昭著,在他和他一帮狐朋狗友手下遭殃的雌虫不计其数,凡是听到他姓名的皆是敬而远之,于是他只好被迫放眼整个星系。
就在三个月前,他看上了监狱星的典狱长幼·希尔瓦。
幼·希尔瓦,平民出身,自小拥有顶级的精神力天赋,未成年前被统领者破格任命率军征战人类世界,三次皆大捷而归,直接越级上升少将军衔。
可惜也不知是不是虫神嫉妒英才,他的精神力天赋在一次战争中陡然丧失,虽然幼·希尔瓦拥他有独特的聪慧与战争心理术侥幸胜利回归,但他本虫遭受了难以修复的重创。不过即使这样他仍然有超S级+的精神力,统领者实在爱惜他,命他担任监狱星的典狱长,主攻治疗精神疾病,盼望他早日恢复。
这个秘密并没有对外开放,但原身生长在贵族,偶然间听到这则八卦有了兴趣,立即处心积虑找关系将他安排进监狱,在了解到幼·希尔瓦精神力会时不时不稳定时,他便趁其虚弱强行占有了他。
原身自身的精神力乏善可陈,在首城雄虫里一般般,但天然的性别天赋使他的能力在雌虫面前犹如神明再世,他以精神力疏导为由,一次又一次pua幼·希尔瓦服从他的恶趣味,在监狱星内做尽了毫无尊严之事。幼·希尔瓦如同上了瘾的吸|毒|者,戒不掉他的诱惑,最终竟以难以生育的军雌身躯怀上了虫蛋。
原身得知后有些慌了,即使他是一只雄虫,但幼·希尔瓦的身份非同一般,如果上报统领者统领者一定会将他与之匹配,他那么年轻还没玩够呢。但要是拒绝,以幼·希尔瓦的能力,他还真拼不过,于是他决定先下手为强。
他提前联系上他那帮狐朋狗友,约定好时间后,在临走之前对幼·希尔瓦动用了所有情|趣私|刑,使得他承受不住至昏迷。然后逃出去把早已经取到手的控制监狱闸门的仪器打开,将监狱暴乱者放出来。等幼·希尔瓦清醒后已经无力回旋,统领者因此失望透顶,将其当众处死。
今晚,就是原身离开监狱星当天,还有两个小时,他那群狐朋狗友就来接他了。
长栖忍不住磨后槽牙:[你但凡早几天呢。]
系统:[抱歉,系统无法识别您的需求。]
长栖翻了个白眼,算了,事已至此,他再多抱怨也无济于事。
他深吸一口气,想到刚才闻到的恶臭,做了下心理准备,然后开放五觉。
“……您是在生气吗?”一道突兀的声音自下传来。
长栖一惊,连忙去看,眼下一片漆黑,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觉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说话的雌虫躺在自己臂弯上。
他不太确定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先了保持沉默。
幼·希尔瓦没有得到回答,呼吸沉了沉,他坐起身,手肘撑床,向床尾摸去什么东西,一道沉重的锁链声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声响。
雌虫被绑了锁链?
长栖不由回忆,可惜这具身体喝了酒,脑袋里空白一片,什么也没有。
不过几秒,他的手中忽然被塞进一个冰凉的圆柱状物体。
长栖不动声色感受,好像是个直径约莫10厘米的玻璃瓶子。这是干什么?
“请您放进来。”雌虫再次开口。声音虽然听似平静,但在黑暗中,放大了其隐藏起来的情绪,那是恐惧与颤抖。
——放哪里?长栖有些茫然。
“……我知道了。”
长栖听到雌虫这么说,更茫然了,你知道什么啊?
幼·希尔瓦没听到回复,自以为是雄虫还不满意,他闭了闭双目,一步一步用膝盖走在床上,沉重的铁链压着他的背喘息罗曼,但他不敢怠慢,以现在能使出的最大的力气,胯|坐在雄虫的腰侧。
仅仅是简单的提动,如山似的重链狠狠碾压过折断的翼肢,顷刻间剧痛席卷四肢百骸,他猛抽一口冷气,手肘一软,撑不住得砸了下去。
“唔…”他急忙收住了力,死死咬住下嘴唇,轻得几乎听不见的闷哼传入长栖耳侧,仿佛一声小猫叫,但与之相反是他湿透了的一绺儿一绺儿头发全铺盖在他的脸上,那一瞬间血腥味钻满了鼻息。
那么疼,声音还能收住这么小声,雌虫真能忍啊。
长栖皱起眉,看得出雌虫的状态很差。此时莫名的,胸腔内出现有一股力量指引,指尖隐隐有粉紫色的电流跳跃。
这应该是原身的精神力了。
那正好。
长栖抬手正要发动,幼·希尔瓦的冰凉的手指也搭了上来,他的上半身再次撑起来,吐出一口难掩饰、颤巍巍的道歉:“抱歉,打扰您的兴致。”
一边这么说,他一边握住长栖的手背,将掌心里的玻璃瓶缓缓送至自己的尾骨。
电光火石间,长栖终于意识到他要干什么,脸色一变,当即挣脱他的手把玻璃瓶扔出去。
“砰啪——”玻璃瓶碎裂响声炸开,幼·希尔瓦呆滞得停住动作。这个也不令雄虫满意吗?
他胸口猛烈起伏一下,“您,是想换别的吗……”
“不是!”长栖一口拒绝,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原身真是有病!他并不知道,那不是一个简单的玻璃瓶,如果知道了只怕怒火更大。
长栖感受到雌虫颤抖得更加厉害,勉强压下怒意,坐起身将雌虫揽入怀中。
“好了,今天到此为止。”长栖道。
幼·希尔瓦愣怔怔地抬头,闻言有些不敢相信,但他也不敢反驳,思余片刻,他温顺的将头靠在长栖的肩膀。
长栖尽量安抚,撸猫似的把雌虫后脑勺湿淋淋的毛发撸顺,等他的身体不再颤抖得明显时,才捏了捏后脖颈的软肉,想着怎么开口表达还有一个多小时你的监狱就要炸锅了。
他的手掌不自觉顺势摸下,忽然摸到了一个更冰冷更粗壮的东西,那好像是个铁链环。
长栖也想起刚才雌虫身上发出的异常声音,他伸出一根指头,向上释放一缕粉紫的精神力,霎那间头顶一盏硕亮的白炽灯欻得打开,那光的强度一瞬间让他以为上了天堂。
……不愧是监狱里的装置,这灯光一打,什么实话交代不出来。
长栖遮住自己酸胀的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放眼去看。
这间屋子大约二十平米,如他猜测大差不差,一张两米的单人床,角落一平米的蹲坑和洗手池,大部分怪味都是从那里出来的,还有其他的味道是地面散落的七八个绿色的酒瓶子,水泥地上斑斑驳驳的不知名棕褐色块迹,和一些白色鼓鼓囊囊很像套的玩意儿。长栖简直无语,不过最让他令他震惊的白炽灯泡旁边自头顶有一根巨粗无比的闷重铁链环环相扣,重量估摸得百余公斤,占据了一半的屋子。
而它的另一头正锁住是怀中幼·希尔瓦的脖颈。
沉重的铁链已经压垮了他单薄赤裸的背脊上,两边的翼肢已经承受不住蔫塌塌贴在床面,灰色的羽毛如墨般沉色,隐约能看到血液的阴影。
长栖深深皱起眉,用手轻轻拨一下,登时怀里的幼·希尔瓦喉咙里传来痛苦的呻吟,与此同时,他也看清灰色翼肢之下,大滩的血液与粗壮的铁链已然交融,触目惊心。
他连忙退开一点距离,观察雌虫情况。
幼·希尔瓦意识还很清醒,灰白色的发丝遮挡住他的脸庞,无眼白的黑色瞳孔虚弱又不安的看向长栖。
他的脸部竟然也没有一块好皮肤。两边嘴角不知被什么撕扯过,不停往外溢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