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李朝苏东一前一后走了下去。
老板娘领他们到二楼记账的地方,回身笑道:“雅间,十两一间,不限位数,茶菜另算。二位公子若需要,便先付上吧,我好领你们去。”
李朝环顾四周,末了道:“仅一处雅间,十两银子,贵在何处。”
老板娘笑了,许是少有人这样问了。
她笑嘻嘻道:“凡有客人在三楼吃茶用饭,我们的人都会全力保证你的安全和私隐,雅间内还有周到的服务。若只是简单的用些饭菜,二位在楼下便是了,何费这些银子。”
老板娘想来调戏一番,被苏东挡下了。
李朝道:“什么服务?”
老板娘一颦一笑皆是风情,她道:“你想有什么服务,尽可。不过有艺无身,我们也是正经买卖,不来俗套。”
李朝眨了眨眼,道:“注重私隐,那你们这是有别的出入口了。”
老板娘爽快答道:“是啊。”
李朝和苏东道:“给老板娘二两定金,劳烦老板娘先带我们去看。”
老板娘推了银子道:“没这规矩,若是定金,也是十两。你若相信我们,合作愉快,你若不信我们,那北都找不到同我们这样的一家了。二位公子,若是没考虑好,改日再来吧,你们自便。”
就走,老板娘眼前出现了十两银锭。
当下接住笑道:“二位随我来。”
李朝走道:“我让你给她了?”
苏东道:“可算我的,公子。”
李朝:“……走。”
三楼,自有一处房间是通往楼下的。
下去二楼,再下去一楼,不过二楼的里间是上锁的,一楼的是关着的。
通向后面的一楼是有三两位看守的,想来都有身手。
后院不单单是后院,还有船载乐会,站在拱桥上望去,二楼和三楼的人,皆可看到这里。
有人从前面进还是后面进无从知晓,他们这后面也是可以接待来客的,规模不小,此前不知这里别有天地,往前是在一楼。
李朝忽然停下道:“多谢老板娘,我们就在后面选地方了。”
老板娘一笑,招来了一个人,道:“这是珍珍,有她服务你们,二位尽兴。”
老板娘给珍珍轻声细语交代了两句,便笑着走了。
珍珍一礼,面相是十分友好的,即使不笑也是喜色。
礼过她道:“请问二位公子贵姓。”
李朝道:“姓李。”
苏东道:“苏。”
珍珍抬手微笑道:“李公子,苏公子,请随我来。”
二位跟着走了,珍珍引他们到拱桥下边空置的花灯船上,这里的每条船,都临岸,湖的中间呢,又有一处平面桥梁。
拱桥的另一边呢,也有一处平面桥梁,平面桥梁的两旁呢,都有花灯船。
花灯样式不同,颜色都是暖色的,花灯船上的船灯,等客人一到,早已等候的船主点上了灯火。
这是一条好看不煞风景的船,船主是守在船尾,确保安全的。
珍珍则为他们斟上了茶,介绍了些许饭菜,向他们确认过后,便换来了走在此间随时招呼的小二,吩咐下去。
回到船上,打开屏障似的竹帘,同两位公子交代道:“李公子,苏公子,饭菜稍后就好。晚间小寒,二位若感到风凉,可随时唤我拿来毯子盖在腿上,我就在外面,一喊便到。”
竹帘内,仅有李朝和苏东。
目光对不上的两个人同时拿了茶水喝,李朝看看外面,道:“这地方倒是不错。”
苏东不忘正事:“公子,我们是来跟踪的。”
李朝抿了一口茶,道:“你应该也猜到了,这地方不是绝对隐秘,相反,有扰人耳目的存在。”
继续道:“倘若他付了十两银子,从这出去,到另一地方,我们现下无从查找。”
苏东猜到了,但也是猜到,其他的情况不能不究。
他道:“万一不是。”
李朝摇头:“像赵士寅与人见面,且不说他如何考量,那一头的人也会万分谨慎。我们不见其人,却也不可低估他们。”
事实也正是如此。
鲜有人的道口,赵士寅从一辆普通的马车上下来,邢满也下了来。
他见赵士寅还是有些惧,毕竟刚刚从他手中经历一场生死。
其实他也可以不惧的,他道:“二公子,可再考量考量,大人所说的大业,算上你的力量,可谓水到渠成。”
赵士寅先问了一句:“你是北朝人吧。”
邢满回话:“正是,二公子。”
赵士寅手攥紧了,没有打出去。
他道:“卖国贼的事,告诉你家大人,赵某人不会苟同。他南夷人为何助我北朝,手伸到我们北都朝堂上来了,南夷人的品性真是让人厌恶生恨。”
邢满道:“二公子这般,我家大人从南夷到北朝也是废了些力。”
赵士寅不讲情面道:“与我有何干系吗。”
车中人开了口,邪笑道:“邢满,二公子不饶人,我们也不必留人了。”
说罢,车中人丢下一把剑。
杀人灭口。
邢满隐藏了实力,他的武功造诣远高于常人。
奈他大哥是个武艺高人,他身手一般,赵士寅招架两三招便觉察出来,尽力以跑为准,留存体力。
在将要进去的某处道口,后背被划了一剑,进去道口,无任何防护的腹中,被插|入一剑,再一抽出像剥了骨。
好在位置偏了一些,尚有力气站起来。
邢满无声张口:“走,走。”
此时,赵士寅已无过多力气追问停留,他爬起来,扶着墙,拼力的往回走,他的力气,勉强支撑他到家。
见到大哥的那一刻,他大汗淋漓的身上有了片刻放松。
又吐了一口血,体力不支的他差点倒在自家地上。
“弟弟!”
赵士忠扶起他。
这一下力度,足能扯伤他的腹部,血流得多了。
他不能再动,腿一跪的瘫在地上,拉着哥哥的衣角,艰难道:“……不怕、不哭,哥哥,我教过你的,受伤流血了,怎么办。”
“我知道!”
赵士忠跑到屋中,眼泪止不住的流,家中的另外两名侍从提灯匆匆而来。
哥哥一拿到药,就跑回来,弟弟说过,所以他很清楚的知道哪是消炎,哪是止血,哪是外敷内服包扎的。
包扎的时候,他又看到后面还有一处剑伤,止不住的眼泪哭红了眼,他抬臂擦擦,赶紧给弟弟止血。
动作在包扎前是没有任何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