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一人道了好。
黄昏时刻,他们到了霞阳。
撩开帘子,这里的人沿街叫卖,生意不断,老少妇孺,锦绸布衣,这是来往皆有的。
祥祥和和的模样,俨然一片岁月静好。
这么一瞧,完全称得上安宁二字。
李朝收回了目光,苏东也就放下了帘子。
李朝道:“看上去也没什么问题啊。”
萧赐一副看出了所有的表情道:“殿下,要做点什么事,人家也得挑个好办事的时候,是吧。”
苏东道:“霞阳匪徒善于藏匿,隐于家中,混于市井,没有据点,以至于五十年来,都未平息。”
李朝觉有不对,道:“五十年。没有据点,那就不是土匪了,是个人,这种急需要杀一儆百啊。”
苏东也道:“他们可以聚集一起,遇到大事情的话。”
李朝道:“个人与个人间的团结,就跟聚众斗殴一般,随随便便号令一声,无知生死的便加入进去了,这好比一盘散沙强行聚集一起,怎么能有如此震慑呢。你是,你们是道听途说未了解,还是说一直都不清楚这里的匪患,究竟怎样。”
何洄勒住马车停下了,头探进去道:“霞阳匪患动静一直不大,几十年来处在可有可无的状况。霞阳守备开始时屡次上报,不知是何原因,后来就没有霞阳匪患的折子了。本来动静也不大,北都呢,便无过多追问。”
苏东道:“殿下,我是了解不多,但我们已经掌握了重要信息。”
李朝:“说说看。”
苏东道:“其一,这些土匪,无钱无粮便会出来作妖。其二,茶馆老板的意思,近两日霞阳不太太平,很有可能就是匪徒聚众出没。”
李朝道:“说下去。”
他诉说着自己的猜测:“运送男女,需要人手不少,若是他们的私产营生,便是那些男女,这里,很大可能就是他们的藏匿之地。”
李朝当即道:“这样,我们四个人,一起是容易暴露,不如就分成两路。我看这旁边有家客栈,我们探过一番,便在此处碰面。”
萧赐笑道:“那我……”
苏东同时道:“不如我跟殿下。”
气场加分了这是。
李朝顺其的道:“那便如此吧。萧赐,你和何洄你们两个一起。”
坦然的萧赐就这样接受了安排。
在走得远的时候,忍不住的道:“何洄,苏东是故意的吧。这个人呢,打小就爱跟着殿下。”
说着说着,想起一个特别好笑的事情,萧赐捂嘴笑出了声:“你不知道,我还看见他苏东哭了呢,你猜是怎么回事。”
何洄等他接下来的话。
萧赐笑着:“我当时就看见他哭了,还问不出来原因,关键殿下还在,感觉,被殿下怪了。这也能哭,哈哈。”
何洄松开他搀扶的手,道:“希望你注意一点你的言行举止。要不我去和殿下说,下次我跟殿下一起,你和苏东。换着搭。”
萧赐:“真要这样吗,你怎么吓人呢。苏东那性情,常常不知道谁在欠他,只有殿下这样的身份,才能治得了他。”
何洄不经问道:“只是殿下的身份,没有其他吗。”
萧赐不知道:“那,那还有什么,你知道什么,你快给我说说。”
走了两步,何洄道:“随便说的,我也不知道。”
萧赐无声蝈蝈,这吊腹空胃的伎俩,他何洄娴熟的很。
洞察此景的人,天渐黑,里间也未点灯。
他背对月光,隐藏身形的道:“赵士寅,他怎么说。”
跪在地上的人,哪里都不好辨认,唯独眼睛,细眉眉的,上下小,一边长。
道:“回大人,我已表明大人的立场。赵太仆说,待大人进都后,坐下详谈。”
他道:“也罢。这几个人,都杀了吧。”
跪在地上的邢满道:“大人,这四人的身份,非同小可。尤其,尤其还有当今太子,李朝。”
他跪拜的这位大人,丝毫不惧道:“失势的大家公子,哪有锐不可当。太子,你只需将他和人分开,这位太子的命数便到头了。这些小子就让他们回炉重造去吧。”
邢满道:“大人,除去太子,其他三人的身手可是一等一的高手,怕是不能一次除掉。”
这位大人道:“找些死士,生前不能让他们开口。”
邢满道:“大人,恕奴才多嘴,如若真的杀不了他们,把他们打残,是不是也是大功一件了。”
“咣——”
五个手指印落在了邢满脸上,火辣辣的。
磕头认罪,邢满道:“大人恕罪!我定全力完成。”
打更的街上,渐渐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