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则持剑上前,跪下道:“太子。”
李朝坐于塌下地板,侧了个身:“何事起来说。”
苏东跪地:“太子,国舅已于今日辞官,容家钱帛全数充公,容家家仆尽数遣散,国舅已离朝回乡了。”
李朝顾不得其他,起身便要去追赶,忽地停下,愕然顿悟。
李朝道:“容家权力过大,陛下忌惮呀,母亲以一人命抵蓉家百十口人,舅舅不来同我告别,想来已是打算很久了。”
李朝蹲下哭了:“母亲去了,舅舅不在,亦枝姨又要去,我这是一个人了。”
苏东不知如何安慰丧亲之痛,在他看来,这丧亲之痛,哭出来为好,于是蹲下和太子一起蹲在地上。
到了晚上,身着孝服的李朝为母亲守灵,苏东如何劝说,太子也滴食未尽。
赵妃寝宫,二皇子李维急切的询问母妃:“母妃,皇后果真是自缢而亡吗?我怎么有点害怕,皇兄的母亲走了,舅舅离朝了,皇兄身后,除了父皇,无人可依了。”
赵妃道:“皇后之死,切勿再提及,至于你皇兄如何,事不关我们,你谨言慎行。”
李维听道:“哦。我知道了,母妃。”
“报——”
“禀陛下,前线急报,大将军守关不易,关外屡次来犯,将军需要增援。”
眼下陛下头疼,想了几圈,朝堂竟无一人可派。
陛下坐龙椅,道:“你说,朕该派谁去呢,容家的老将军国丈去了,大将军国舅走了,小将军也在战场,这些年啊,朕真的是太依靠容家了。竟忘了培养出自己的将军。”
张公公道:“陛下,北朝的能人异士,将领,尽归陛下所用,陛下怎会没有将军。”
陛下道:“那依你之见,朕该派谁去援助呢。”
张公公:“奴才是个粗人,只会侍奉主子,哪有这慧眼识珠的本事,陛下。”
陛下食指抬起,道:“不,不,你倒提醒朕了,侍奉太子的苏东,身世是?”
张公公道:“回禀陛下,苏东乃是前朝国辅之子,国辅夫人在国辅大人晚年予一子,正是苏东。”
陛下道:“好,就他了,下旨,马上下旨。”
张公公带着圣旨去了。
苏东听后惊诧几分,伸手接过圣旨:“苏东听令。领旨。”
苏东接过圣旨,第一时刻便向太子道:“太子,我。”
李朝道:“圣命不可违,这是忠贞报国的好事。本来国辅之子,在我这做护卫就已经可惜了。这是机会,可要珍惜,说不定来日便是大将军,名垂青史,可比在我身边做护卫胜过百倍。”
苏东握紧了圣旨,抬眼再斟酌道:“太子,我,我能不能请求一件事。”
李朝慢悠道:“说吧,无妨。”
苏东看了一眼桌上放了已久的膳食,道:“太子,能不能,把膳食用了。”
李朝端起桌上一碗粥,苏东正要说热一下,太子便几口入腹。
随之微微一笑道:“放心去吧,回来一定是大将军,前程锦绣。我去堂前为母亲守灵了。”
苏东默默注视着,直到太子走远。
苏东领命行军,城墙送军之时,苏东没有见到太子,看见了二皇子在当今陛下身前陪同。他勒紧缰绳,踏上了马身,希望自己快快归来。
太子李朝,趁着城墙边送军之刻,他借机来到天牢,探望亦枝。
但因陛下早有圣谕,不得任何人进来看望死囚。因囚之将死,最易蛊惑人心。
但着太子身份,也只能远远而望,明知答案,还要来这得一个圣明的答案,像分不清,他就很好笑。陛下是圣体,不是圣心。不除去权力之巅,怕有生之年不得安详。
此后日夜为母守灵,朝堂上下,都知太子诚心善意,可当今陛下未必如此。
“太子守灵多久了?”
张公公拢袖道:“陛下,一月有余了。”
“何人陪同啊?”
张公公道:“几位宫女太监,便无人了。”
陛下抬手揉了揉眉心,峰转道:“前线如何了?”
张公公笑道:“陛下,您问过了,昨日捷报就来了。形势一片大好。”
其它未言,陛下重复了句:“昨日就问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