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的部分,在你的时间占比拿语言来描述。
追念来回顾去,并没有太重要的桥段,只不过零七八碎而已,但从卿烻嘴里吐露出来,字字珠玑。
“太浓厚的记一点,太糟糕的也能记一点。”
“什么事情让你觉得太糟糕?”
陆择洲问完,马上咬舌,懊悔不迭,
自己造孽,本人不知其然?笑话!
“从漠北草原回到京城,我感到非常沮丧和无助。”卿烻半眯起双眼,“冥冥之中已经安排就绪的大事件——风雨欲来风满楼。”
卿烻脸上表现出了灰色的寂寞感。养在深宫,层层叠叠的帛锦包裹,跟个蚕宝宝差不了多少的。
“我倒想质问,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古筵是由你来扮演的?”
提前知晓,搁在心里是块病。你要排斥我,半道撂挑子,咋收场?
“你为何要坚持完成这么艰险的任务?”
陆择洲背地里多次干预卿烻的工作进程,但都没能阻止得了。
汉凶之间的宿怨仇同水火,绝对不是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个家族的,它代表游牧部落与整个农耕民族之间的硬性摩擦与博弈。
儿时的执著蔓草生长于彼此信任的基石上,分离多年的我们这次能够聚首,那简直就是天作之合,真正的目的也再明显不过。
论道理,设局的细节不能现实拥有,不管布置得多么周密,照样会百密一疏。论人气,这些大处小处都不该虚无缥缈。
由谁来打前站,最初的人选是寄觎,虞可及,甚至连拓跋捍都榜上有名,卿老将军一票否决。
那几个虽然符合条件,但欠缺随机应便的能力。后来呢,连候补都算不上的卿烻毛遂自荐。爷爷当场拍板,同意!
绳居牧竭力反对,并把军事机密上报给了皇后。
澹台璀璨知道以后,找到圣上,要他给卿老将军做思想调解。谁去冒险都可以,唯独卿烻不行,我的心头肉要是出了闪失,看我饶得了你们哪个。
这么一闹腾,新老两位镇远将军的头颅卡在石头缝里头挤扁了,见风使舵地叫御林军把卿“保护”起来。
几天以后,就在皇后娘娘以为万事大吉的时候,御林军的首领突然前来请罪,并报告说:卿烻亲王给看丢了。
澹台璀璨再雷霆震怒也于事无补。人跑哪去了?谁能在渺茫的匈奴人的世界把孩子给她追回来。
呼天抢地之余,她走了最后的大招,同时找到父亲澹台通,还有王爷陆饰汾,由二位出面解决此事。
君臣有别,面对爱女,宰相哭笑不得,“娘娘,卿老将军要放人,恐怕连我也未能为力啊!”
有理。镇远将军怀抱先皇的尚方宝剑一到,陆怀萦照样没咒念。
姜是老的辣。澹台老给自己寻了万全之策的退身步,下场了。
良方甩出一张,陆饰汾得另谋他法跑路。
“据我所知,镇远将军,赤衡真君都在卿烻身边保驾护航,娘娘勿用担心。”
让卿烻待在狼窝,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管用吗?
“王爷,非得让烻烻深入虎穴么?等择洲回来跟我要人,我拿什么给他?”
“那您甭担心了,太子和卿烻将会同演一出戏迷惑敌人。”
火焰熄灭了十年。戏份很足,后劲是冰窟窿。
陆择洲找不到先开口的话题,看到圆桌上横放的生冷牛羊肉块,于是道:“他们的饭菜你吃不惯,我去做。”
卿烻翻愣他白眼,我们丝绸之路旅游小分队有伙夫。
陆择洲眼光一滞,“那个——”
扁焖掀帘子进来打断了陆择洲的话锋,正眼看人,并一把撩开了面皮。
哦,这位是大皇子陆择川装扮的。
“哥。”陆择洲叫得有点干涩。
兄弟二人之前早有碰面,陌生感没有。
卿烻把他们的平静举止尽收眼底,笑了笑,“你们聊,我睡一会儿。”
陆择洲吹灭了烛火,帐篷里的空间变得暗淡,并且有了挤破的局促。
他挨在床榻边沿,给卿烻掩了掩被角。
陆择川坐得远,呼吸的空气里充斥着邪魅的流动。
二护一,卿烻的觉觉安稳到仙境。他高枕无忧地着了。
陆择川如坐针毡地说:“我还是出去吧,怕卿烻睡不踏实。”
卿烻的确眠轻,故人归来,放我身上,恐怕不行睡。
“没事,哥,我用了隔音术。”
定心丸有了,敞开心扉吧,畅所欲言没问题。
“我们务必吃准呼延连题,与万俟单于开战在即,决不能让左贤王坐收渔翁之利,抑或围魏救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