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楚卿河就甩了甩头,猫耳摇晃了两下立起来,尾巴也从后面伸出来。
这是图书馆的个人自习室,有些人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就可以预订这里学习。楚卿河伸了个懒腰,这里满屋子都是淡淡的雪松味信息素,让他很舒服,而且不用强收着耳朵尾巴,反正谢亦随都看过无数次了。
桌子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楚卿河搬着椅子过去。
“normal强调的是正常的,常态的,通常描述事物在自然状态下的行为,而ordinary强调普通、平常,用于日常生活中很寻常的行为和事物。”
“The most important issue for most ordinary people was nowhere on the proposed agenda.这里的普通人的普通指的是没有特殊身份或成就的人,所以用ordinary。”
楚卿河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是在给自己解释刚才的问题,赶紧掏出本本来记好。
谢亦随坐到他身边,楚卿河无意瞟了一眼,发现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字母,不是英文,看着像是德语。
“你还会讲德语啊。”
“嗯。”谢亦随道,“小时候在德国生活过。”
他刚把手放到鼠标上,一个东西就缠了上来。
是一条黑色尾巴。
“啊,抱歉。”楚卿河小脸一红,赶忙把尾巴抓下来,刚松开手,“啪——”那条尾巴又缠了上去。
楚卿河:“......”
来回几次,猫尾非常倔强,看着谢亦随越来越戏谑的眼神,楚卿河有些委屈:
“医生说了,我控制不了生理特征,我现在管不了它,我不是故意的,我病了,你就让它缠一会吧,它缠累了自己就下来了。”
看着委屈,但也很理直气壮。
“没事。”谢亦随笑起来,他捏住尾巴的顶端揉搓了一下。
楚卿河睁大眼睛,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捂住嘴巴。
“不准捂。”谢亦随抓住他的手,听到他喉咙里压抑地“喵呜”声。
“还记得吗,我帮你治病,我想摸的时候把尾巴露出来。”
“这么长时间没见,学长不会忘了吧?”
楚卿河忍着嘴里的喵声,呜咽:“没、没有。”
这还是谢亦随第一次喊他学长,但那语气里可一点都没有对学长的尊敬。
“从东安回来后,这么多天也不见人,球场也不去,你去哪了?”
“就、就在学校啊,我上完课就在图书馆,已经来好几天了。”
楚卿河全身都在发抖,谢亦随从顶端摸索着他的尾巴,指尖划动,像是一根羽毛在缓缓扫动他的软肉,又痒又麻。
“你不是校霸吗,这么爱学习。”
楚卿河抖着声音反驳:“都2025年了,现在不流行学渣校霸,我们都很注重文化修养的好不好。”
说完,还忍不住呻吟一声。
“唔......”
谢亦随又露出了那种笑,不是那种疏离礼貌地微笑,而是撕开伪装地,饶有兴致的笑容。
这段时间他隐藏得太好,没像以前那样争锋相对,还对他颇为照顾,让楚卿河一下就忘记了他在医院的恶劣行径,如今只有他两人在场,看到他的尾巴后就毫不掩饰地暴露出本性来。
楚卿河看着关上的门,突然有一种自己送上门给人欺负的感觉。
这个坏蛋!
他不仅捏着自己的尾巴,还拦着手不让捂嘴,他来回揉搓,在尾端捏捏也就算了,还越来越过分,从尾端顺着毛一路摸到了根部。
在靠近尾椎的时候,楚卿河滋起牙,喉咙里呜咽起来,觉得要警告一下这个嚣张的狗东西,有些地方是不可以碰的。
再不发威你当猫猫是hello kitty啊。
刚“哈”了一个头,谢亦随抬了下胳膊,楚卿河看到了他的手臂。
手臂上有三道鲜红的抓痕,抓痕细长,有轻微的血迹。
是他刚才应激时挠的。
那声哈气就怎么也哈不下去了,楚卿河抿住嘴,默默咽下喉咙,变成一声可怜地“呜”。
那只手堂而皇之地摸到了他的尾椎。
*
不知道摸了多久那只手才意犹未尽地离开,而楚卿河已经满脸通红,耳朵贴在头皮,眼睛泪蒙蒙的。
在谢亦随松开的一刹,楚卿河一把抓过自己的尾巴,往旁边挪了好几步,气得眼睛都红了。
太过分了,这个狗东西。
毛都要被薅秃了。
楚卿河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尾巴,坐在一边生闷气。
抱着尾巴哄了自己好一会才委屈地继续写题。
“A number of past studies have found the link between season(疑似) of birth and mental(疑似)health diagnoses(疑似)。”
“diagnoses(疑似),听了好几遍没听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