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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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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里的人比较多,有和他一样学英语四六级的,也有复习期末的,还有考公考研的,学习氛围挺浓厚,这其实还算人少,要是到了考试周,走廊过道上全都是人。

就这样做了几天卷子,楚卿河发现阅读理解、翻译等部分靠背单词和刷题就有很大提升,都能到及格分,而他的听力是最弱的,248.5的满分,最好的一次拿了100分。

其实上几次考试丢分最多的就是听力,根本听不懂,能听出和题面一样的一个单词就已经是佛祖显灵,楚卿河在考场上你看他戴着耳机在听,人已经走一会了,答案全靠蒙。

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

相近选最全,相反二选一。

实在不会就选B。

泰安孔庙里楚卿河那般虔诚尊敬,就是想保佑自己能多蒙对几道。

爷爷,求求了,让我过吧。

光靠孔子爷爷庇佑有些为难老人家,毕竟老人家是学中文的,打铁还需自身硬,接下来几天楚卿就河专注练习听力。

五月的京都晚上天黑地很迟,六点多钟图书馆窗棂上还有夕阳的余光,楚卿河戴着耳机在认真做题,他专门卡了时间模拟考试过程来练习。

手机震动响了,时间到了,他摘下耳机拿起红笔对着答案判分。

唔......楚卿河皱起眉头,拿牙齿咬着笔帽。

练了几天的确对了一些,但是听力失分还是多,到考试还是不一定能过。

不过做对十几道已经是进步很大了,不枉费他每天学习,只要每次进步一点他就一定能过。

楚卿河伸了个懒腰拿水杯喝了口水,打算记一下错题本,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感觉今年热得好快啊,五月刚过一半温度就这么高了,看来明天能穿短裤了。

他刚写下studious(adj,用功的,热心的,专心的),眼前突然一花,险些看成stupid。

他摇了摇头,以为自己学累了,但身上却越来越热,热得他连笔都握不住。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热?

楚卿河感觉脸部很烫,呼吸间都带起了灼热的温度。

“好香啊,谁在吃草莓啊?”

“草莓味的信息素,好甜的味道,好想咬一口。”

“是忘记喷隔离剂了吗,还是发情了,我这里有抑制剂。”

“这味道好香啊,感觉像是融化的草莓冰激淋,我是omega都感觉好美味,我最喜欢吃草莓冰激淋了。”

图书馆开始嘈杂起来,有人在问需不需要帮助,但更多的是alpha在逐渐露出贪婪狩猎的目光,所有人都在寻找这味道的源头。

这草莓味信息素很淡,只有一缕,一时半会还找不到方位,但就像大海里微露出的一点鲜血,甘甜而又充满诱惑,足以让远在千里的食肉动物都闻风而来。

楚卿河猛地捂住后颈,那里突突地在跳动,正迅速变得烧灼鲜红。

糟了,他信息素紊乱症发作了!

楚卿河一下站起来,他捂着脖子踉跄地朝外走去,他忘记了距离上一次谢亦随标记他已经过了很长时间,即使前不久他们去泰安一直在一起,但只是闻到了他的信息素,并没有获得标记,如今临时标记消失,病症再次发作了。

“不好意思,让一下。”

已经有人站起来在寻找味道的来源,楚卿河狼狈地从人群旁跑过,跑进了安全通道里。

他路过一个alpha,alpha感觉有一团香甜的东西从自己眼前窜过,他鼻翼疯狂翕动,看着楚卿河离去的背影目光变得幽深。

那股甜美的味道......

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这次发病比上次来的更为凶猛,得不到标记的后颈在疯狂跳动,温度烧灼滚烫,同时伴随而来的是过电般的战栗与酸软,楚卿河腿软地几乎站不住,怕有人跟来,他三下两下翻着楼梯跳跃上高层台阶,来到一个楼道拐角。

那里没有人,隐蔽而昏暗,楚卿河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他大口喘着气,手抖地掏出手机。

“喂。”

“谢、谢亦随......”听到那淡漠低沉的声音楚卿河一下就红了眼睛,有些委屈地喊着他的名字。

“你怎么了?”那边听出他的不对劲,声音骤然降低,有种令人发寒的冷意。

“我的病发作了,我在图书馆,可......可我刚才在乱跑,我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几层,在一个过道隔间里,你......”

“等着,我马上就到。”

那边挂了电话,楚卿河看着熄灭的屏幕有些不安,刚才有人在跟着他他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谢亦随能找到他吗?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躲在角落紧紧抱住自己。

身体温度越来越高,那股酥麻烫意窜上他的背脊,像电流一样蔓过四肢百骸,楚卿河手撑了下台阶,压住一个柔软的东西,是他的尾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露出来的。

他收不回去,只能任由耳朵尾巴露在外面。

外面天色渐黑,楚卿河忽然感觉到一股粘腻的视线,他抬起头看到楼梯的上一层站立着一个黑影。

“谁,谁在那里?”

楚卿河喉结滚动着,他弓起脊背,浑身毛都竖起,瞳孔放大到极致,露出尖牙发出低沉地呜咽声。

潮热使他视线模糊难以聚焦,那股阴暗粘稠的感觉若有似无,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有两个暗红色的东西一闪而过。

一只手从身后抱住他,楚卿河惊叫一声,抬手猛地一抓。

“是我。”

在声音响起之前,冷冽优雅的雪松气息就包裹住他全身,意识还未清醒,身体已经分外熟练这股气息直接瘫软下来,身后的人把他抱起来,楚卿河八爪鱼似的紧紧抓住那人的臂膀。

他抵在他的后颈处大口呼吸着源源不断散发出的信息素,像是久病无依的病人拼命吸氧。

“谢、谢亦随.......”因为难受和无助嗓音不自觉地带上了哽咽。

“是我,没事了。”谢亦随轻拍他的后背。

“别怕。”

信息素安抚地划过每一寸皮肤,犹如久旱土地降下甘霖舒缓了其中的燥热,那句话语气平淡没什么起伏但却给人一种奇异的安全感,楚卿河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还好吗?”

“嗯。”怀里人的声音很小。

谢亦随感觉到他不再颤抖,滋起的毛慢慢收了回去,视线落到了他的脖子上。

白皙细腻的后颈处微凸的软肉在肉眼可见地跳动,呈现一种鲜红欲滴的色泽,已经发红肿胀。

上面散发着极为香甜的气息,就像一颗成熟的草莓掰开来露出柔软鲜红的内心。

“你的腺体已经肿了,我得现在标记你,你能承受吗?”

“能的。”楚卿河小声地。

他手指紧紧抓着,献祭般地将自己的脖子露在他的嘴边。

谢亦随眼神暗了暗,他按住楚卿河的脑袋,嘴里露出尖牙朝发红的软肉咬了下去。

牙齿进入地很缓慢,甚至可以目睹到牙齿没入腺体的过程。

“唔......”楚卿河呻吟一声,彻底倒在他怀里,水蓝色眼睛蒙上了一层泪雾,他没有像上次一样挣扎,虽然仍是不安但却乖巧待在谢亦随怀里一动不动,甚至依赖地埋在他的肩膀上,忍下眼中的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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