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际上揣着答案问问题,自己妹妹什么样的性子,没人比他更懂,极容易被人当枪使的性子。
宋琢玉听闻,垂下眼睑,静默无声。
可霍溪却道:“没人教我啊,是我自己想的,你是不是想说我很聪明。”
霍陵不知道,在此事之前,宋琢玉早就叮嘱过霍溪了,说的是,若霍陵问起边说是自己的意思,没人指点。
霍溪惊诧于宋琢玉的未卜先知。
偷偷地扫了宋琢玉一眼,她发现了一个问题,玉姐姐好像比她要聪明许多,她不禁有些苦恼,她什么时候也能成为一个聪明人呢。
霍陵没再追问别的,而是带着两人跟着领路的小沙弥去见那大名鼎鼎的弘一法师。
经过九曲十八弯的左拐右转,穿过一片小小的竹林,最后于寺庙最后方,看见了几间茅草屋,颇有几分隐逸之风。
听小沙弥说净一法师平日里除了侍奉佛祖,大部分时间都在此地,三人走进其中一间堂屋,屋内陈设简陋,唯独正中有一座宝相庄严菩萨,便让整个厅室显得格外不凡,弘一法师背对着他们趺坐于蒲团之上。
小沙弥行了一个合掌礼,道了一句人领来了。
弘一法师背着身道:“霍施主你来了。”
随后才慢慢地转过身来。
只见这弘一法师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看起来倒像是个七十多岁的人。
霍陵起身给法师行礼。
宋琢玉和霍溪也从善如流。
净一法师并不摆架子,小沙弥搬来几个蒲团,几人席地而坐。
还未说起此番前来的缘故,
弘一法师的眼神在宋琢玉与霍溪之间来回逡巡,随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妙极,妙极!”
霍陵立刻追问:“法师这是何意?”
净一法师没有回答,反而却问:“霍施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霍陵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取出两枚玉璜放在矮桌上,询问:“大师可否帮我看看这玉璜有何特殊之处。”
大师端详片刻,随后道:“这玉璜之上,画着可逆转阴阳的符篆,似乎是道家之物,可是与这两位姑娘有所牵扯。”
“不瞒法师,我妹妹与这位宋姑娘意外互换身躯,怀疑与这玉璜有关,如今正在想办法换回来。”
净一法师摇头道:“此二女,命理相连,福祸相依,乃是命中注定。”
霍陵看着两人也有些不解:“那破解之法呢?”
净一法师摆摆手:“顺其自然即可,不可妄加干涉,方能化险为夷,遇难成祥。”
宋琢玉与霍溪二人对视一眼,具是似懂非懂。
三人离开禅房后,霍陵将手上的两枚玉璜还给了二人,轻声道:“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暂时听从法师所说的,顺其自然吧。”
宋琢玉去拿玉璜。
手指却不小心划过霍陵的掌心,她动作极轻,霍陵只觉得掌心传来一阵麻痒。
他瞬间变了脸色,一双如鹰隼一般的眼睛,直接朝她看了过来。
宋琢后退一步,脸色发白,急忙道:“对不起霍世子我不是有意的。”
霍陵冷笑一声,“少在我面前玩这些不入流的把戏。”
宋琢玉抿着唇说不出话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霍溪急忙问:“怎么了哥,发生什么了,你怎么突然生那么大气。”
霍陵深吸一口气,道:“无事,回去。”
自己径直走上前去。
霍溪看着宋琢玉,见她眼泪都掉下来了,自然而然地以为是哥哥霍陵欺负了玉姐姐,立刻想要为宋琢玉讨回公道。
宋琢玉一边擦眼泪,一边急忙拉住了她,低声道:“都是我的错,与世子无关。”
霍溪皱着眉左看右看,到底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只得叹息一声就此作罢。
回去的路上三人格外沉默。
霍溪夹在中间简直坐立难安。
回到侯府后,宋琢玉心情有些闷闷的,显然是因为今日之事不高兴,霍溪悉心劝导几分,却并没有什么用处,没办法,只能等她自己慢慢缓过来了。
回到侯府,侯夫人吴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次见面的情况如何。
关于这一点,霍溪早就打算好了,她不想让她的娘亲知道步昇与玉姐姐之间的事,又她诚心要给她娘一个教训,好让她知道自己是如何识人不清。
因此早已提前叮嘱了宋琢玉,不要提前跟她娘透露这件事,只等对方上门来解释,自曝其短。
所以宋琢玉只低眉顺眼乖顺地说了一句“到时候那位探花郎自会上门。”
吴氏误以为她所说的上门是指男方来下聘,心里轻快万分,岂知自己是高兴得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