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冬天雪下得很少了,零零碎碎几簇“柳絮“”,也不似前些年冷。
柳丰年:是嘛?我感觉挺冷的
喜生从屋子里又拿了件袍子,拿出来给丰年盖上。
柳丰年;就算没有雪,我的雪兔子也是能捏出来滴,能跑能跳,还能冲你笑
“还压上了”喜生笑了。
师父离开得悄无声息,什么都没带走,连她平时随身带着青竹杖都留在了屋里。只留下了一张单薄的纸,上面写的着一句话再准确一点就是两个字——勿念。师父留下了新缝的被子,衣服,两个香囊之类,哦,还有两个徒弟。
二人趴在窗上望着屋外。
师父总是着一身红色衣裳,两套来回换洗,物换星移几度秋,红色衣裳也渐渐褪色,师父就是在衣裳红色快要褪尽时离开了。
有人来了。
柳丰年“我猜——是仓安吧”
喜生“嗯”
“喜生,丰年,我给你们带了娘亲手做的桂花鱼羹!”仓安挥挥手里的饭盒,嗓音嘹亮。仓安高高瘦瘦的,五官端正,因为常干农活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
自柳无心救了仓安娘以后,每逢他们师徒下山,仓安都会去找他们玩儿或是给些菜蔬瓜果,关系便更亲密些,柳无心也给了仓安可通过禁制的符咒。自柳无心一别,仓安知道这件事后,逢年过节都会来慰问一下他们也算照顾留守儿童。
三人围坐在屋内。
林仓安:无心姐还是没有消息吗?
另二人摇头。
喜生:不说这些了,前几天封好的糯米饭今日该出酒了,我去盛些。
林仓安:都闻到味了,香的很!
林仓安接过。
柳丰年:怎么样味道
林仓安喝了一口,感受醇香在齿间流淌: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林仓安摇头晃脑地弄腔拿调,表达了对喜生技艺的夸赞。
几人相视一笑。
柳丰年:我来尝尝大娘做的鱼羹!
柳丰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给喜生也盛了一碗。
喜生:大娘如何了?
喜生接过递来的碗勺一边问道。
林仓安:现在娘恢复得越来越好了,也不需要我照顾了,我打算参加今年仙门的初选,我想学一身本领以后有能力保护百姓,就像李司长一样。
柳丰年:仓安,我可听说了,入了仙门就要断绝和我们的联系,你想好了嘛?
林仓安嘿嘿一笑: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想见大家肯定有办法,这些都不是事儿。
柳丰年:好吧
林仓安:现在都说早了,能不能过初选都是未知。现在就是尽人事,听天命。
柳丰年:行,那就祝如愿以偿。
三人举杯。
外面落了一地的月光。
竹屋内传出少年心气的不大志向和所期望度过的细碎时光。
柳丰年——我卖卖符纸,种种田,养养菜,摸鱼逗鸟,再捏几个爱笑的雪兔子在院里表演跳舞
林仓安——那我可要仗剑行义,保一方安宁!
喜生——
柳丰年——你嘞你嘞,喜生
喜生瞥了柳丰年一眼,喝了口米酿,缓缓说道,“等师傅,种田”
夜色更浓了些。
喜生:所以今夜你是来辞行的?
林仓安:大差不差吧,你最近好些了吗,还能听到奇怪的声音吗?
林仓安面朝喜生,转移话题
喜生:好着呢
喜生越大些,越会出现一些奇怪的幻觉。在一段时间内,他会幻听到无数人的呼唤,是幻听吗?为什么又真切到那些声音像在他的经脉间流转,心都在发颤,是战栗嘛?这种战栗不是对未知,而是似曾相识的愧疚。声音虔诚之至,他们并不是叫他的名字,在念着“保佑”?“丰收”?这些字眼从他耳边来回灌着,是祈愿嘛?
那与我又有何干呢?
丰年:师父不在,长兄如父,我会照顾好你的。”柳丰年十分郑重的拍了拍喜生的肩。
喜生:……
林仓安:那是,有人在你耳边说话你还看不到太诡异了吧——哦——我知道了!
林安仓一拍桌子极其严肃,他俯下身子近距离盯着二人,极其严肃,声量饶一提高,“是——鬼魂啊!”这番故弄玄虚说完屋内空气一片安静,林内的鸟叫声此刻显得有些突兀。
另二人:……
闻声,柳丰年嗤鼻轻笑,喜生在旁默默地喝了一口米酿。
柳丰年:哇,说得好有道理!
喜生也捧场地点头。
林仓安:好吧
林仓安坐下。
“可以去找找李司长,李司长人很好法术高强,说不定他有办法呢!”林仓安摸着下巴故作思考,“不过,近些日子守安司里的修士好像很忙,今我上来的时候,李道长都还在野湖边巡视”
“野湖?巡视?”柳丰年
林仓安:是啊,你们可能没有经过那边没注意过,都巡视了好几年了,反正那野湖也怪,他们看着些,我们镇上人心里也踏实。
喜生默不作声,那些曾深沉入水底的记忆翻江倒海的涌上来,或者说那些是一个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