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差值归零时，记忆锚点会重组。"顾云深将手术刀插进自己锁骨增生处，挑出块刻着1997.7.1的紫铜芯片，"比如让十八岁的你重新选择——"刀尖忽然刺破江照野后腰伤疤，"跟父亲去卧底青铜走私案，还是留在防暴队替我挡下那颗子弹。"

□□轰响震落洞顶积尘，穿时空裂痕而来的盗墓团伙正将考古局救援队改装成殉葬俑。江照野夺过克隆体手中的西周青铜人面盉，盉内发酵三千年的尸毒雾气喷在□□管上，竟将子弹熔成液态铜汁。

"香港老宅那缸虎皮兰浇的是殷墟祭祀坑土。"江照野用犬齿撕开染血的战术手套，掌纹间生长的卜辞与盉底铭文咬合，"根须缠着的根本不是鹅卵石——"他将人面盉扣在顾云深胸口，"是你父亲剖出来的商王寰椎。"

顾云深镜片突然崩裂，飞溅的玻璃碴在两人脸颊划出对称血痕。克隆体残骸在人面盉雾气中融成青铜溶液，汇成溪流渗入他脚踝鳞片。江照野腕间沉寂的监测仪屏幕亮起，倒映出的不是数字而是1997年维多利亚港的烟花。

"现在我是你的误差值了。"顾云深握住盉耳的手指开始结晶，指节浮现江照野调职申请书上的批注红章，"三千年前商王割颈血祭青铜器时..."他含着半口血吻上警徽，"...也在等有人改写卜骨上的天命。"

直升机舱突然传出编钟长鸣，二十个青铜颅骨拼合成的巨鼎内壁弹幕刷新——本次循环死亡人数：壹佰柒拾玖万次。江照野在鼎中看见自己倒影的额间睁开第三只眼，童孔里蜷缩着穿白大褂的少年正将青铜钥匙捅进心口